曆史給我們留下了什麼
第十八章12月25日(五)
隻有深陷利益漩渦不能自拔的人,才不會相信那些所謂旁觀者或者明白人說出的現實真相,不相信那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慘痛的結局。不是現實真相利用怎樣華彩的外衣把他們迷惑到何種程度,也不是他們的精神完全癡迷在幻想裡不相信現實真相會殘酷到令人膽顫的程度。毫不客氣地說,一切皆源於不勞而獲一夜暴富的夢想,誰都知道,辛勤勞作絕不是使人好受的事,雖說得來踏實,但獲利太少難成大事。正如常言所說,“正因為不甘心,才會越陷越深。”當嚴重後果達到無法承受的時候,再也見不到回頭的路了。如果相信賭場賭桌的交易是公平合理的,那麼莊家圖的是什麼?且不說給國家上繳豐厚的利潤,奢華的排場,森嚴的戒備哪來的資金支持?隻有執迷不悟的賭徒才去相信所謂勝利者的豪爽。不管說什麼,不管怎樣說,除了招致源源不斷等待入場檢查打算撈回本錢人憤激的怒目,沒有人把如此之說當做良勸的好話。
正因為張魯藝那天好心說了不該說的好話,才惹起張天雲的無名怒火,甚至把輸錢的根源算在他這個小人的身上,若不是出門在外,他早就想好好地揍他一頓,讓他吃點苦頭。
張魯藝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居然還會有這樣凶惡的一麵,如果不是在這裡,沒準拳頭巴掌會朝自己砸來。在這因計劃生育人口緊縮的年代,堂哥堂姐的血緣關係算是顯得超乎親近了,這也是改變孩童孤獨以防受到同伴欺負唯一的依靠。虧自己天天大哥長大哥短的叫著,親哥哥對自己哪裡會是這樣的嘴臉,聽到張天雲的話張魯藝心裡當時感到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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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張天雲來說,剛來的那天就對這裡的賭場心存極大的好奇。哪天定到那裡碰碰運氣。這一陣子在SK營地偷偷的贏了不少。他自信自己的運氣就像給他們放風的從他手裡得到好處時說的,(幾個人偷偷私設賭局害怕泄露,總找一個知心的人在外麵佯裝正常活動,略有風吹草動及時報信。事後贏家要給放風人一些好處)“沒想到你的運氣會是這樣好,都不好意思一次次從你手裡拿錢了,就憑這樣的運氣到賭場沒準會押到豹子,(草花,紅桃,黑桃或者方片三張撲克牌牌麵的數字一樣,便是豹子)遇到豹子會翻番一百八十倍,十新幣的賭注就能賺到一千八百新幣,即使押不中,輸掉的也隻是十新幣。”這麼大的誘惑豈能不讓張天雲動心。再就是輸錢最多的賴大可見了他都不願跟他說話了,張天雲幾次不想跟他再玩下去,一起辛辛苦苦掙來的錢都不容易,贏了他那麼多的錢心裡總感到不好意思。但是每次賴大可張羅玩的時候又不好拒絕,那樣贏夠人家的錢分明不給人家贏回去的機會。弄不好會生出仇怨的種子。結果每一次賭局賴大可總是輸多贏少。
終於有機會走進賭場,誰知道結果竟像遇到總愛人前揭短的惡婦,打臉到許久都讓他食宿不安。
那天也是在下午,張天雲他們幾個在外麵逛夠了才走進賭場。就像老鼠為了一口吃的從來都是偷偷摸摸處處堤防,終於有一天餐廳放開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入。反倒不知深淺生恐栽更大的跟頭。
他們先是到處轉了一遍,算是摸清了底細。撲克,麻將,骨牌各種各樣的玩法隨處可見,跟這裡比起來自己所知的賭局實在見識短淺,自己玩過的撲克玩法是再普遍不過。倒是這裡賭桌坐莊的莊家是清一色的十八九二十幾歲美妹俊哥,賭具在他們手裡就像染了靈性,嫻熟的手法使人咋舌。剛好一個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穿著一身黑綢的梳著再普通不過頭飾的俊靚的黑玫瑰(張天雲心裡自己給她命名的叫法)女孩開亮了一個押大押小的賭桌,張天雲他們也跟著停下圍觀了過來。
幾局下來,看到有人的賭幣竟多了上百新幣的籌碼,張天雲再也忍不住了,先是換了一百新幣的幣子,把一個淺黃色的幣子押在小上。黑玫瑰拿著一個造型精美的耙子像秋後掃落葉一樣把所有押大的幣子收到賭桌下麵的一個大盒子裡,再接著把相同數目的幣子兌給押小的贏家。張天雲沒想到一開局就給他帶來了大大驚喜。開局不錯,今天,自己沒準就是這裡的小小贏家。
再接著押小,又贏,再押小還贏。連贏三局張天雲停了一局,結果揭開的還是小。這次張天雲改變了局麵押了一次大,揭開果然是大。趙西海、羅昌福、張魯藝看到張天雲連贏了四局,四局下來張天雲儘管不敢放開心裡手裡的幣子也多了七八十新幣。沒想到錢來的這樣的痛快!這樣的容易!他們心裡再也難以抑製了,張天雲押大也跟著押大,結果是小,都跟著輸了。張魯藝第一句輸了就再也不玩了。要了一杯加冰免費可樂邊喝邊看接下來的戰況。趙西海,羅昌福又跟著押了兩把,又輸了。他倆也自認運氣不佳,收手再不下場,沒有一會兒,張天雲把剛才贏到手的幣子又輸了回去。再接著又贏,又贏,又輸,又贏……。
“他媽的,真他媽的倒黴,五塊,十塊的下注總是贏,三十五十的下注又總是輸。”張天雲心裡憤憤地說。
一個小說過後,張天雲已經輸掉三百新幣。不能這樣輸了就算了,要贏回來,手裡的錢輸光了。“你們留下回營的錢把剩下所有的錢都借給我。”
“大哥,要不咱們就算把那些錢丟了,欠我們的錢也不要了,算是買個教訓。”張魯藝小心地說。
“你他媽的閉上臭嘴不行嗎?”張天雲一臉怒色,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誰說啥好像都是對他在陷害。
張魯藝先是一驚,接著呆愣在那兒,不知這話哪裡犯礙?自覺話不是頭,便緘口再不敢言語了。他們知道這裡再不能逗留下去,悄悄的離開了。如果不是賴大可提起,他們還不知道張天雲那天除了輸光了從他們手裡借的錢,另外還欠了賴大可的五百新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