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白彥清沒有接楚忱的話, 他心裡不想喬懷瑾再受傷,就自然在他的命牌上施了可以抵擋住一洞虛境傷害的法術。
他將兩塊命牌放到喬懷瑾枕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回到桌邊。
楚忱白彥清不接他的話, 也不作聲了,趴在桌上發呆。偏偏他又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沒一會兒又問:“懷瑾還沒醒, 趕得上這次秘境嗎?”
“趕得上。”白彥清說。“博延不是說過坐飛船去嗎?”
楚忱哦了一聲,他都把這個忘了, 好像博延確實說過要造個大一些飛行法器, 讓人有腳踏實地的感覺,還有些什麼他沒記住。
“你……”楚忱吞吞吐吐, 本來是想問他對喬懷瑾這種態度會不會影響到他, 轉念一想, 這樣豈不是在說他應該當好的他的封印。
要是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一定把人揍得腦袋開花。
“你倒是挺相信寧博延的。”楚忱直起身體,“可他受這麼重的傷,進秘境時可怎麼辦。讓他跟你們劍宗的人一塊還是跟咱們聆音閣的人一塊?”
“進了秘境碰到哪邊是哪邊吧。低級秘境而已。”
“百年出一次的秘境, 就算是低級秘境也不同尋常。”楚忱低聲說了一句, 他們三個都沒進去過, 修煉得太快, 西川秘境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過了金丹達到了分神境。
要是再晚個幾十年, 喬懷瑾估計也沒機會進了。
“師尊……”
喬懷瑾似醒非醒的時候聽到耳邊總有人說話,嗡嗡的。睜開眼睛才發現真的有人說話,是白彥清和楚忱。
“哎, 你醒了。老白守了你七天了。”楚忱笑了笑。
喬懷瑾看向白彥清,有些高興, 隻是身體還疼著,笑起來有些勉強。“寧師尊呢,她怎麼樣了?”
楚忱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她仙逝了。”
喬懷瑾張了張嘴,寧研這段時間一直很正常,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入了魔。”楚忱歎了口氣。“可能心裡一直記著伊陽師伯的事情吧。”
白彥清倒了茶喂喬懷瑾喝下,輕聲問:“怎麼好些了嗎?”
喬懷瑾瞬間忘了楚忱說了什麼話,不由自主地看著白彥清,臉上倒是微微有些羞澀,師尊第一次這樣關心他。
“還……還好,就是有些痛。”喬懷瑾說。
“好好休息。”白彥清站起來,走到桌邊把杯子放下。
喬懷瑾的眼神一直跟著他動,絲毫不知道此時他的眼神有多熾熱。
楚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爽快地坐到床沿,喬懷瑾眼前揮揮了手。
“啊?”喬懷瑾靠在床頭,眼神迷茫地看著楚忱,不明白他為什麼一臉不滿。剛才不還聊得好好的嗎?
“我問你話呢?師叔叫你過去乾什麼?”
“沒乾什麼,就是教了我一套心法,讓我勤加練習。”喬懷瑾仔細回憶,將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
途中厲博延來了,喬懷瑾又從頭講了一遍。這對重傷未癒又剛醒來的人來說負擔有點重了,喬懷瑾臉色有些蒼白,手裡捧著白彥清給他倒的茶,小口小口地喝著。
“這心法不是聆音閣的。”厲博延於是說,至少他看過藏書閣裡所有的藏書沒有這麼一部心法。
喬懷瑾這下更疑惑了,“會不會是寧師尊自創的心法,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就想傳給我。”
厲博延搖搖頭,要是自創心法,她早就說給楚忱聽了,總覺得他們有什麼地方忽略了。
“你確定進去的時候,師叔還是正常的?”楚忱不是懷疑喬懷瑾做了什麼,而是怕寧研早就入了魔,這心法根本不能練。
喬懷瑾再仔細回想了一下,點頭。“確實和平時沒什麼區彆,到我後來背熟了,她才開始有些不對勁。”
“心法的事暫時放下,不要多想,等你好些就出發去平臨,不能遲了。”白彥清發了話,幾人也不再多說。
寧研已經死了,他們也推測不出什麼東西來。也就不再打擾喬懷瑾休息,先走了。
養傷的這段時間喬懷瑾很快樂,白彥清幾乎跟他同進同出。這讓他不禁多生出幾分癡想。
他趴在走廊的欄杆上,嘴裡哈出的氣變成一陣白霧。天上灑下的陽光正好,要是平時他一定非常喜歡這樣的天氣。
但他還是想和白彥清一起賞雪,隻有他們兩個人。
去年也沒來得及問他喜不喜歡雪。
“傷還沒好,不要著涼。”
身上一重,喬懷瑾一回頭就看到白彥清站在他身後,還給他披上了大衣裳。他眼睛一亮,透著歡喜,連忙站起來,“師尊。”
白彥清點了下頭。
“……師尊喜歡下雪嗎?”喬懷瑾問的時候帶著小心。
白彥清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喜歡。”
喬懷瑾臉頰微紅,像是看了一場盛大的煙花,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微微低下頭,才能掩飾那因白彥清升起的強烈情緒。
白彥清似乎笑了一聲。
喬懷瑾放緩呼吸,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奇怪,“那下次一起來看雪嗎?”
“嗯。”
喬懷瑾覺得這是他最幸運的一天,要偷偷藏進心裡的。
修養了一個月,傷也好了大半,隻是臉色有點差,喬懷瑾也想早些去平臨。早去早安心,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看看厲博延說的飛船是什麼樣的。
山頂上風景也算不上秀麗,冬季風大得很,不過至少比天雷削平的那座山頂好得多。臨行前,喬懷瑾去祭拜了寧研,等他到的時候,準備去平臨的弟子都到了。
一艘朱紅色的大船立在人群前,喬懷瑾一時說不上什麼感受,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失落的同時還有點期待。
他還沒坐過船,也沒飛上過天。
應該在水裡的船飛到天上,奇奇怪怪的,突然更期待了怎麼回事。
本來,聆音閣這次隻是由戚源彬率領其他弟子去平臨的。白彥清要去,厲博延又想帶楚忱出去散散心,臨時又改變主意決定一塊去。
他們這次是真的出去玩,所有的事情全都扔給戚源彬說不過問,就不過問。
白彥清跟楚忱他們一起上了船,喬懷瑾作為其他人的長輩有幸排到了第四。踏上甲板時還小心地用力踩了兩下。
這次,喬懷瑾隻要不趴到船舷邊伸著腦袋往下看,就完全不會恐高,他高興了許久,慢悠悠地把飛船逛了個遍,尋思著怎麼找厲博延把這船要到手。
到達平臨時,已經過了十二天,西川秘境隨時都可能開啟。喬懷瑾覺得以後要是出遠門,必須提前十天半月的,十幾天都待在一個地方,放風隻能去甲板人都快瘋了。
平臨鎮很熱鬨,凡人都穿得很厚實,衣衫單薄的全是修士,拿著各色武器。
喬懷瑾沒見過這麼這麼熱鬨的地方,要不是身上傷沒好全,他就跑出去玩了。而且好久沒見過青陽劍宗的大師兄他們了,肯定要先敘敘舊。
青陽劍宗在一個多月前就到了,包下了平臨最大的客棧,就等著他們到。
“柳牧見過宗主,楚閣主、厲長老。”柳牧帶著一眾弟子出來迎接,與聆音閣弟子互相見禮後,一起往客棧走。
喬懷瑾很開心,很快和黃自儀混到一起。一不小心看到許心月與謝一舟,尤其是許心月,看著他一臉詫異。
“她怎麼了?”喬懷瑾扯了扯黃自儀,小聲問。
“什麼怎麼了?”黃自儀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說:“大概是太久沒見你了吧,越長越好看了,就是氣色不太好。”
喬懷瑾才不信黃自儀的鬼話,“怎麼不見欒師姐和聞師姐,她們好像也能進吧。”
“她們在準備給聆音閣接風呢。本來就和聆音閣的關係較好,現在你是青陽劍宗的弟子又是聆音閣弟子,更是親上加親了。”
喬懷瑾沉默了一會,“你不覺得你這話特彆奇怪嗎?”
兩人一路上聊個不停,到客棧才分開一會兒。用過晚飯後,喬懷瑾的房間門大開,裡麵聚滿了人,熱鬨得很。
楚忱從他門口路過,不由一挑眉,這小子人緣真好。又不禁深思,他是怎麼看上白彥清這個清冷無趣的老男人的。
“老白!”楚忱進了白彥清的屋子,他正端正地坐著喝茶。“你徒弟那兒跟你這兒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出去逛逛嗎?聽說這裡有燈會,還有冰做的燈。”楚忱熱烈邀請。
白彥清身上的冷意有點明顯,“不去!”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聽起來像是一群人下樓,接著遠去。
楚忱斜眼瞅著白彥清的神情,見他下頜緊繃,懶得拆穿他。“那我找厲博延去了。”
屋裡又隻剩他一個人,客棧裡也安靜下來。白彥清的杯子空了很久。
“師尊。”喬懷瑾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聽說今天有燈會,要去看燈嗎?”
白彥清放下杯子,正想開口,就聽楚忱走過來了,“你師尊不去,我剛才約他他都不去。”
白彥清微微抬頭,下頜繃得更緊了,身上絲絲往外冒著冷氣。
厲博延上前一步,長臂把楚忱往懷裡一撈,“胡說八道什麼,一會看燈找不到好位置了。”說著又衝白彥清打了個招呼,“我們先走了。”
隻剩喬懷瑾尷尬地站在原地,沒有剛才的雀躍了,勉強笑道:“忘了師尊喜靜,那我去找他們玩了?”
喬懷瑾要走不走的,充滿期待地看著白彥清,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嗯。”白彥清應了一聲。
喬懷瑾一步一回頭地看向白彥清,這讓他覺得在聆音閣同住的那一個多月像假的。其實白彥清對他隻有師徒之情,根本沒有多餘的想法,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幻想。
他一個人走在街上,看著滿城的熱鬨,心裡不由地升起一股寂寞。突然覺得他就好像是無根浮萍,特彆淒慘。
“小仙君,買個糖人嗎?”
大概是喬懷瑾站得時間有點久,一旁畫糖人的老婆婆笑眯眯地喊了他一聲。他笑了笑,“這糖人可以吃嗎?”
老婆婆笑說:“當然可以,小仙君要個什麼樣的?”
喬懷瑾仔細瞧了瞧,說:“你給我畫個像吧,要清冷得像天上的月亮,手裡還拿著一把劍。”
“好。”老婆婆拖長了聲音應了一聲,嫻熟地畫出一個人像,手裡拿著把劍遞給喬懷瑾。
喬懷瑾看著糖人,笑著放上一顆碎銀子,轉身就走。
老婆婆在後麵大喊,“小仙君給多了!”
喬懷瑾當沒聽到,大步向前走。手裡的糖人其實並不像白彥清,但他就是忍不住高興。心想,就當是師尊來陪他一起逛燈會了吧。
“給我畫一個糖人。”
老婆婆一抬頭,就見一個男人手拿一把劍站在她攤位前,恍然大悟:“您就是剛才小仙君要畫的人吧。”
“嗯。跟他一樣,就畫他……抱著張古琴吧。”
老婆婆畫得很快,心裡想,剛才的小仙君還真是沒說錯,像天上的月亮。她將小糖人遞過去,說:“剛才小仙君給多了,您不用給錢。”
白彥清充耳不聞,也拿出一顆碎銀子扔在攤位上,舉著糖人朝著喬懷瑾走的方向去了。
喬懷瑾逛得開心,沿著吃了一條街的小吃,碰到有意的還會駐足看半天,再投上幾顆碎銀子。白彥清就那麼不遠不近地跟著,眼神溫柔。
逛到最後,喬懷瑾也舍不得把這個糖人吃了,找了個袋子將它裝起來,在聆音用來放東西的手鏈裡找了個不容易被碰到的角落放好。
回到客棧,喬懷瑾敲了敲白彥清的房門,卻被路過的小二告知人不在。喬懷瑾本來想回房間,看了看手上的冰燈,覺得很可惜。
便用法術將冰燈保存起來,放到白彥清的房間,希望他回來的時候一眼就能看見。
“自己說不去玩,又偷偷跑出去,生怕讓人知道,失了你青陽劍宗宗主的身份嗎?”楚忱和厲博延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白彥清,忍不住就要說兩句。
白彥清默不作聲,任由楚忱在那裡發牢騷,反正這種話已經聽了幾百年。
上了客棧二樓。白彥清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冰燈。他有些怔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懷瑾送的。”厲博延皺眉說。
白彥清轉著看著站在不處遠的兩人,眼神淡然,就要關門。
“等等,老白,我們談談。”厲博延一手撐在門上,臉色嚴肅,有著不容拒絕。
白彥清定定地看了厲博延一會兒,見他不肯退步,隻能讓他們進屋。
“老白,我理應不該管的,但是我不得不問一句,你不想跟他有未來嗎?”厲博延問得很直接,“像我和小忱一樣,一直相守下去。”
白彥清抬眼看著厲博延,不作聲。
“我知道你是人不是神,可你現在必須讓自己成為神,直到找出妥帖的辦法。”
死一般的安靜。
他們都能感覺到白彥清生氣了,空氣在無形中被擠壓。厲博延絲毫不肯退讓。
突然,楚忱身上一鬆,白彥清將氣勢收了個乾淨,沉聲道:“出去!”
厲博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帶著楚忱離開了。
白彥清盯著桌上的冰燈,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喬懷瑾醒來的時候就聽見不少人在議論西川秘境這兩天就要開了,比預測的時間早了十來天,已經有不少門派前往秘境開啟地。
剛吃過飯,戚源彬與柳牧結伴來找他。
“小師叔。”戚源彬一收折扇,衝他喊道。
柳牧一臉震驚,剛準備喊小師弟的,現在倒是不好開口了。
“這大冷天的,你還搖扇子……”喬懷瑾一言難儘地看著戚源彬。
戚源彬一笑,“扇的熱風,你試試?”
一陣暖意撲麵而來,然而,作為修士並不需要這種沒用的東西。“那你在聆音閣的時候怎麼不扇。”
戚源彬把扇子一收,“我跟柳兄商量過了,咱們兩家合在一起進秘境,也好互相有個照應。青陽劍宗金丹期的弟子比較多,而且有柳兄帶著,我很放心。”
喬懷瑾一擺手,“大師兄同意就行,我沒意見。”
“等你吃完就出發吧,讓黃師弟帶你。”柳牧自然沒有意見,他剛跟戚源彬談妥一筆買賣,購買聆音閣用來儲物的首飾。
“我自己會禦劍。”
“嗯,那讓黃師弟陪著你。”柳牧也不反駁他的話。
“沒事兒,我們也陪你一起。”聞詩沁和欒雨濃也走了過來,頭上戴的漂亮首飾是喬懷瑾送的。
喬懷瑾兩眼放光。
柳牧在心底歎了口氣,催促道:“那你們快一點。”
青陽劍宗與聆音閣的人一起往城外去,在人群裡左看右看不見白彥清的身影,不由得問楚忱。
“他臨時有事,晚點過去。”
喬懷瑾哦了一聲,心裡有點失落,轉身跟著宗派的人一起去了城外。
“來來來,準備。”黃自儀喊了一聲,喬懷瑾拿出劍來,平穩地停在離地三尺的距離。
聆音閣的弟子就看著青陽劍宗的弟子奇奇怪怪地跳上劍身,然後風馳電掣地飛了出去。每個人都保持在一開始的高度,明明可以直線飛,偏偏路怎麼修,他們就怎麼飛,最前邊的人還時不時總被超。
有被撞出道路的,等前麵的弟子都飛過了,他才重新踏上飛劍追上去。看著挺有意思的,不多時聆音閣的人也相繼加入,不過這回經常飛出路麵的就成了聆音閣的人了。
“你們青陽劍宗這麼會玩嗎?倒是挺鍛煉靈力控製的。”到了地方,戚源彬落到柳牧身邊,既好玩又能熟練運用靈力,尋思回去是不是讓師弟師妹們都這麼練。
柳牧一時語塞,他能說這是因為喬懷瑾怕高,又嫌一個人在底下飛沒意思,強迫黃自儀他們跟著一起飛的嗎?
突然間地動山搖,晃得人都快站不穩,不遠處已經已經有一處空間被撕裂,露出兩人寬,一人高的缺口,濃鬱的靈氣從缺口不住往外冒。
“出來了!出來了!”
“來了!來了!大家衝啊!”
守在這裡的修士一陣躁動,已經有人搶先往裡衝了,生怕晚了一步寶貝就被人搶走了。
“這次秘境以安全為主,是來給你們曆練的,千萬不要為了所謂的寶貝回不到,聽明白了嗎?”厲博延厲聲道。
“是!”雙方弟子也難掩激動,個個整裝待發。
見人走得差不多了柳牧才帶著兩方弟子踏進秘境,最後一人剛進不久,秘境便合上了。
秘境裡的靈氣比外頭的更加濃鬱充沛,所以連樹木花草甚至昆蟲都比外頭的要大上許多。顯然大家都知道秘境裡外圍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東西,畢竟真正拿得出手的天材地寶百年之內都長不成。
“師兄,咱們去哪兒?”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根本分不清方向,喬懷瑾感覺像是在亂走。
柳牧觀察後道:“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喬懷瑾哪有什麼好想法,進了秘境之後才想起來這裡是小說中原主的葬身之地。這才讓他留意到男女主角也在其中。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原本就該在一進秘境的時候遇到襲擊所有人都分散了。在找同門的時候,許心月才一不小心掉進某個山洞裡,然後吃了一棵草……
嗯……喬懷瑾陷入沉思,好像時間太久,把對於他來說的最重要的劇情給忘了。他這一年多不但把劇情忘了,要不是看見許心月在進秘境之後一副有話說的樣子,他也根本沒記起來男女主!
“還是聽聽大家的吧,比如說想要點什麼之類的,畢竟來這裡秘境一趟,空著手出去不太像話吧。好歹是個秘境,要是不帶點回去,感覺是不是太看不起它了。”
柳牧歎了口氣,小師弟總是喜歡胡說八道,雖然很在理。
“你們怎麼想?”
“獵些妖獸吧,皮毛、角、內丹都是上好的材料。”這是青陽劍宗商量後的結果。
“還是挖些仙草靈花,要是比較特彆的就更好了。”這是聆音閣商量的結果。
柳牧聽完立刻轉頭看向喬懷瑾,“小師弟,你說說看,怎麼辦?”
喬懷瑾麵無表情,“不知道,大師兄才是主事的,我是傷員。”
好幾人笑出聲,初畫說道:“不如咱們選一個方向,遇到妖獸就斬妖獸,遇到仙草靈花就采仙草靈花。你覺得可以嗎?小師叔。”
“問我大師兄,不要問我,我是傷員。”
柳牧在征得其他人同意後選了一個方向一直走。這個方向瞧著沒什麼人走過,走了近一天的時間才走出林子,妖獸沒碰到,仙草靈花也沒見著。
晚上,一群人找了一處離水源較近,又易守難攻的地方升起火,做臨時營地。這個秘境雖然很初級,但不代表這個秘境就是安全的,適當的休息也是必須的。
“等等,看這水麵。”
幾個弟子在水邊打水,剛蹲下就看見平靜的水麵蕩出一圈圈細小的波紋,要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快通知其他人!”
幾人水也不打了,飛快地跑回營地。
柳牧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處高地上,沒等一會兒,地上的震感越來越強。不少剛到融合期的弟子白了臉,這動靜根本不用看來的是什麼,他們若是逃不開,必死無疑。
“鎮定一點,一會兒有過戰鬥經驗的帶著其他人跑,金丹期弟子跟我一塊攔住,不管來的是什麼!”柳牧沉聲道。
兩聲震得人發暈的吼叫傳來,所有人臉上都布滿了驚訝。
柳牧率先回過神,壓低了聲音喊道:“走!快走!”
那是兩頭身體巨大的妖獸,一頭是銀鬃狼渾身帶著閃電,嗞嗞作響。另一頭是獠牙極長的疣豬,兩頭巨獸身上都帶著傷,渾身是血,更顯凶性。
一群人著急忙慌地往後撤,青陽劍宗的弟子莫名遲疑了一下,那可是兩頭妖獸啊。要是在這裡等會兒,不是正好撿個便宜?
“不許!這兩頭妖獸就算是死了一隻,也不是那麼容易下手的。”柳牧很明白他們的想法,把人揪著就往後帶。
正在這時,所有的人心都提起來了,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他們感覺到了危險。
那隻疣豬在撞向銀鬃狼時,被銀鬃狼靈活的閃過去了,而疣豬卻用力過猛一時無法調頭,徑直朝著他們衝過來了。
金丹期殿後的眾人連忙運起靈力,以抵擋疣豬的衝擊力,儘量讓自己少受點傷。
疣豬的力量極強,又是在妖獸裡排得上名號的凶獸,這一撞直接將整個土地都翻出兩尺。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懷瑾醒了過來,肺腑的傷還沒全好,現在被這樣一撞,差點痛出眼淚來。不過好在沒吐血,調息一會兒應該問題不大。
其他人都在哪兒?
喬懷瑾看了半天,這裡的景色都差不多,區彆隻在於長的什麼樹,什麼形狀的石頭。四周也很安靜,沒有血腥味,應該離那兩隻妖獸很遠了。
重重地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逃不掉,有許心月和謝一舟在,該倒黴還是得倒黴。希望現在分散了之後大家都開始走運,讓男女主倒黴去。
吞了一顆丹藥,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調息一會兒,喬懷瑾感覺好多了。站起來看了一會兒,決定沿著水源走,應該能找到失散的其他人。
為了不迷路,喬懷瑾還特地每走一段路就做上記號。
喬懷瑾看著眼前這棵樹上的另一個標記陷入了沉默,他明明是朝著前麵走的,究竟是怎麼走回來的?
“誰在哪!”喬懷瑾突然朝著比人還高的灌木叢裡吼道。
“是我!”
喬懷瑾上下打量著從灌木叢裡鑽出來的許心月,“你沒受傷啊?”
許心月一挑眉,“你很希望我受傷?”
喬懷瑾不吭聲,那恐怖的撞擊,正常人會不受傷嗎?主角就是主角。
“你……”現在換許心月上下打量他,見他臉色比之前進秘境時還難看,覺得剛才自己嗆聲有些過份了,問道:“你傷重不重啊?”
喬懷瑾直起身體,微微抬頭,衝她一笑,“一點也不重!”
許心月不信,但想到謝一舟的話,再結合近兩年來的情況來看,確實是她捕風捉影了。這個世界的走向早就和上一輩子不一樣了,人也未必是那個人。
“好吧,那,要不要一起去找人。我醒來很久,一個人也沒有,隻看到你了。”許心月抬起頭,時刻注意著喬懷瑾的表情。
喬懷瑾矜持地點頭,“也行。”
“你從那邊過來,應該找過了。那就順著這裡往前找吧。你走前麵,我殿後。”
許心月疑惑地看了喬懷瑾一眼,心想,該不會還在躲著她吧,她都已經主動示好了。
喬懷瑾倒是突然想到許心月是重生的,現在細想下很奇怪,按原著來說,自己這個炮灰下線了,男女主也得到了機緣至寶什麼的,按爽文路線應該爽到底才對。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男女主角都死了,最後隻能重生讀檔。
喬懷瑾猛地一拍腦門,第一次下山除魔的時候他被帶進了許心月的幻境裡,那裡一片廢墟,師尊卻說那是青陽劍宗,所以,天魔真的滅世了?
“怎麼了?!”許心月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看著喬懷瑾。
“沒……沒事,繼續走繼續走。”
天空漸漸暗下來,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找個地方先休息,喬懷瑾放緩了腳步,“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突然變得好安靜,連蟲鳴聲都沒有。”
許心月也提高了警惕,“也許這裡是某個大妖獸的地盤,咱們小心一點。”
喬懷瑾點頭,兩人躡手躡腳地絲毫不敢泄露出半點氣息,突然,走在前麵的許心月收住了腳,喬懷瑾一頭撞上去,差點把她撞倒。
“你!專門來害我的吧!”許心月咬牙低聲道,側著身子讓他看看前麵有什麼。
喬懷瑾也嚇了一跳,剛才以為的平地是因為天色太暗,再加上這邊比較高,將兩座相隔近十丈的山峰錯當成了一片的。
“你看!”許心月拉著喬懷瑾往後退了一步,夠著身子往外探,“你看左邊大概四丈遠的地方,那裡有朵泛著光的紅色花看到沒。”
喬懷瑾點點頭,“看到了。”
“這裡的大妖獸肯定是來守這朵花的,咱們要不下去摘了?”許心月大擔提議。
喬懷瑾看不清許心月的表情,但聽她許語的躍躍欲試,本來有點意思的馬上打消了念頭。“我覺得你比較需要,我替你守著。”
許心月哼了一聲,從須彌袋裡拿出了繩子遞給喬懷瑾:“你要是把我害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可閉嘴吧,就數你最倒黴。”喬懷瑾緊緊地抓住繩子將她放下去。倒不是不想禦劍,他們怕一點陌生的靈氣波動就惹來妖獸。
許心月挪到那朵發著紅色光的花前,露出一臉喜意。這竟然是一朵璃寶蘭,璃寶蘭可以增長三百年靈力。
大多數天材地寶都可以增長功力,並且大部分都比它強。但是唯有璃寶蘭在增加功力的同時還能增強資質能更快的吸收天地靈氣,加快修煉速度。
許心月迅速將璃寶蘭塞進須彌袋,扯了扯身上的繩子。她一邊往上爬,喬懷瑾一邊拉。
“怎麼樣?”
“好東西,一會兒咱們再看。”
許心月從下麵爬了上來,喬懷瑾也鬆了口氣,“你收好,我不看。”
許心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喬懷瑾這避閒的樣子,難道真的跟她一樣?
但是人真的會變嗎?
兩人剛離開崖邊,突然一個高大的黑影向兩人撲了過來。幸好兩人一直有提防,輕巧地躲過這一擊。
那黑影見一擊不成,立刻返身揮著長長的手臂攻向許心月。
許心月拿出紫影,回身直刺,瞬間來回數十招。其間沒有喬懷瑾,許心月差點以為他把自己扔在這裡了,幸好琴聲響起,讓她定神。
那黑影放聲高啼。
許心月心頭猛跳,吐出一口血來。
“糟了,是吼天猿。我們兩打不過的!”許心月打得很吃力,她連這妖猿的皮膚都刺不破,每與它相撞,虎口都震得發麻,似乎裂了,劍柄有些滑膩。
心裡有些絕望,上輩子明明沒有碰到這麼高級的妖獸,但那株地寶讓她出了秘境就順利進入分神期。
“跑是跑不過的,咱們隻能往下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喬懷瑾咳了兩聲,帶著血沫。舊傷未愈剛才又被吼天猿拍了一爪子,還被音攻震得吐血。
“那就跳啊!”許心月一邊擋著吼天猿,一邊往崖邊撤。
喬懷瑾長舒一口氣,手上動作不斷,吼天猿的動作有了一絲遲緩,沉聲道:“我恐高,半途就會暈過去。”
“少囉嗦,快點!”
喬懷瑾一咬牙,順著聲音往許心月那邊移動,最後一曲。喬懷瑾用儘了所有靈力,吼天猿身形一僵為自己和許心月換取到了一絲時間。
許心月縱身撲向喬懷瑾,兩人一同往下墜。濃濃的失重感突然襲來不過幾息,喬懷瑾就變得軟綿無力,懷裡的琴也回去。
吼天猿感覺自己被戲弄了,又發出長嘯。
許心月的頭尖銳地疼,隻得招出劍,儘量緩衝她與喬懷瑾,讓兩人平安落到地上。
周圍終於不像剛才那樣寂靜,許心月稍稍安心,起碼不會有大的妖獸。連忙拿出照明用的明珠,喬懷瑾早就臉色煞白,嘴角、衣襟、背後全是血。
許心月慌了,抖著手往他嘴裡塞藥。
喬懷瑾不會死在這裡吧,難道真的天命不可違?可是上一世這人是被自己將計就計死的,這一世,他們什麼都沒有做……
“喬懷瑾,你醒醒!你可千萬不能死啊,彆死,隻要你不死,我就相信不一樣了!”許心月眼裡含著淚,給喬懷瑾輸靈力。
好半天,見喬懷瑾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隨即又掏出好些藥來,隻要秘境還沒把人傳出來,就有可能隨時會死於非命,尤其是他還受這麼重的傷。
將能喂的藥都喂進喬懷瑾嘴裡,許心月才背起他舉明珠找了個方向往前走。
“剛才在山崖上還罵我,我看你才是最黴的,誰都沒你倒黴!”
喬懷瑾咳了一聲,聲音虛弱道:“就是……跟著你……我才……倒黴!”
許心月一喜,把喬懷瑾往背上推了推,“閉嘴吧你!”
“我的……腳在……地上……拖。”
許心月的嘴抽動幾下,“不自己走路的人沒資格挑剔!”同時,她也放下心來,至少喬懷瑾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舉著明珠走了一會兒,許心月有些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意,“前麵有個山洞,我們應該能去休息一會兒。”
背後的人沒有聲音。許心月的心提起來了,察覺到他綿長的呼吸忍不住生起一股就把他扔地上的衝動。
山洞裡沒有異味,應該不是妖獸的洞穴,或許還有通風口。這山洞還挺長的,許心月背著喬懷瑾走了長長的一段,才找了個較為乾淨的地方放下他。
許心月歇了一會兒,聽到有水滴下的聲音,本來想把喬懷瑾留在這裡,又怕被突然闖進來的妖獸什麼的吃了,隻好認命地背起他往有水的地方走。
轉過兩道彎,露出一個比較寬廣的地穴,這一對比,剛才的洞穴更像是一個通道。地穴正中間有一汪巴掌大的清泉,清泉上懸上一顆透明的拇指大的珠子。
那珠子許心月不認識,也不急著動,將喬懷瑾藏在石頭後麵,下了個禁製出去獵了隻小妖獸回來。
那小妖獸隻是受了傷,許心月拿它試那汪清泉,半個時辰確認它沒事,才給喬懷瑾處理了傷口。
“咱們這是在哪兒?”喬懷瑾睡了一覺醒,感覺舒服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隨便找了個山洞,沒想到山洞後麵是個地穴,諾,上麵還有個珠子。”
喬懷瑾看過去,想到了白彥清說的混沌珠,但混沌珠隻有一顆。“你怎麼沒拿?”
許心月抿嘴,“當然是我拿不下來。”
喬懷瑾掙紮著起身,許心月連忙上前扶著他,喊道:“彆亂動,才包紮好!”
喬懷瑾本來是想看看那珠子的,誰知道一伸手珠子就落到了他手裡。他一臉疑惑地看著許心月,“摘不下來?”
第 26 章
喬懷瑾端詳這透明的珠子, 向裡輸入靈力,珠子什麼反應都沒有。
許心月看了半天,也沒見過這東西, “是不是沒長成的寶物?”她又蹲到那汪清泉邊,用手撩了撩水,這水也沒什麼變化。
“沒有異動, 沒有妖獸看守。假寶貝吧。”許心月走回喬懷瑾身邊。
喬懷瑾轉了轉,“確實不知道有什麼用, 你不要我拿走了啊。”
許心月眉頭一皺, “本來就是你的。”
“哦。”喬懷瑾應了一聲,就聽許心月試探道:“明明是你拿到的東西, 為什麼還要問我?”
“你先發現的, 又救了我的命, 問問你是應該的吧。”喬懷瑾說。
許心月點頭,算是認可了他這個說法,在他旁邊坐下。
喬懷瑾身上還很疼,手裡把玩著透明的珠子, 腦子裡想的是白彥清。
師尊現在到了秘境開啟的地方嗎?還是在做彆的什麼, 有沒有擔心他?
白彥清眼睛微紅, 他給喬懷瑾命牌上套的法術消失了, 說明他受到了很嚴重的傷。究竟遇到了什麼妖獸?
一團黑氣在空中還未凝成形,就被白彥清一掌擊碎。
黑氣想再次凝聚, 白彥清的速度更快,總是在它未成形前被打散。
許久,白彥清安靜下來, 眼睛看起來也不那麼紅了。那團黑影才總算可以空中凝結成形,隻是剛才那一陣打得它都快忘了要說什麼。
“做個交易吧, 你成為天魔如何?”好一會兒,黑影見白彥清不將它放在眼裡,任由它四處飄蕩才開口。“你知道最後讓我強行出來的後果,到時候你這可愛漂亮的小徒弟怕是會跟不知道什麼人一起,雙宿雙棲好不快活。”
“看來直到現在你還認不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白彥清的眼眸裡全是冷意,對黑影不屑一顧。
“難道我說得不對?等我出來了,誰會記得你的功勞,天下人隻會恨你、怨你、罵你。與其這樣,還不如聽我的,我將奉你為王。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白彥清冷笑一聲,“真以為我是你這種蠢貨?”
他再次伸手,黑影被緩緩擠成了一團。
黑影想逃,卻隻能在白彥清手裡任他搓圓捏扁。“成為天魔有什麼不好,這樣你那徒弟會永遠都跟你在一起,還能保全你的青陽劍宗……”
黑影徹底消失,白彥清看著乾淨的手掌出神。
秘境中,柳牧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找回大部分弟子,青陽劍宗與聆音閣各有損傷,處理好傷者後,決定繼續往前走。
喬懷瑾拿著珠子放到右眼前,對著照明用的明珠看,透明的珠子倒映著一個小小的明珠。“你說,有沒有可能它是我們都不認識的寶物?”
許心月在打坐,聞言睜開眼,“寶物的形成是需要條件的,你覺得這珠子符合哪個條件?”
喬懷瑾想了想,“它生長在秘境裡。”
許心月好像歎了口氣,“秘境裡的不一定出寶貝,這就是個普通的珠子,說不定這地方是從前入秘境的前輩們留下來的。”
“好吧。”喬懷瑾好像有點失落的樣子。
許心月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欺負人了,帶著對之前的一絲愧疚,裝做不耐煩地說:“給你!”
喬懷瑾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璃寶蘭,下意識朝許心月看過去,“給我乾嘛?”
“你不是想要寶物嗎?總不能受了一身傷,什麼都沒得到吧。”許心月說,“再說了,我是個天靈根,修煉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快一些。”
喬懷瑾撇著嘴,“我不要,我也是天靈根!這珠子就挺好的。”
突然,一聲長嘯。喬懷瑾與許心月同時一驚。
是吼天猿的叫聲,它追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許心月扶喬懷瑾,喬懷瑾手忙腳亂地往懷裡塞珠子。正在此時,一陣地動山搖,兩人根本站不穩,朝著一個方向摔過去。
許心月連忙爬起來,剛才那一下,讓她把手裡的人扔出去了,也不知道喬懷瑾有沒有摔得怎麼樣?
“你沒事吧。”
喬懷瑾被扶起來,臉漲得通紅,洞裡又是一陣搖晃,喬懷瑾在許心月的幫助下,總算沒有摔倒,隻是臉色異常難看。
許心月一手扶著喬懷瑾,一手撈起明珠,躲在了離洞口較遠凸起的石堆後頭。
喬懷瑾長喘了一口氣,哭喪著臉,道:“我把剛才那個珠子吞下去了。”
許心月愣了一下,突然驚聲,“你吞下去了?!”
喬懷瑾摳著喉嚨,想把珠子吐出來,吐半天什麼也沒有,反倒把他自己折騰得更難受了。
“那麼大一顆珠子,你……”許心月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怎麼可能吞下去了,是不是掉哪兒了?”
“我吞下去了啊,吞下去了啊!”喬懷瑾現在隻能確定那珠子沒毒,剛才他就該先把珠子收好再站起來的。也就不會因為沒站穩,摔倒時正好撲出去,珠子也被自己一口吞下去了。
許心月慶幸洞裡的光線並不強,也就看不見她臉上的窘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那一推,才會讓他吞了珠子。
還來不及給他安慰,洞裡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地穴好像抖起來了,不停地往下掉著土渣石塊。
“吼——!”
“嗷——!”
一聲比一聲長,喬懷瑾臉都白了,兩頭妖獸打起來了,雖然不知道另一個妖獸是什麼,但能跟吼天猿打得不分伯仲必定不是什麼低階妖獸。
“那前麵還有個洞,我過去看看能不能從那裡出去。”許心月等了半天,兩隻妖獸也沒進到地穴來,她便舉起明珠,想找個自救的辦法。
喬懷瑾點點頭,表示他沒事。
地穴時不時搖晃幾下,大量的石塊往下掉。看來那兩隻妖獸打得很激烈,但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深入地穴的打算。
要麼是這裡麵有讓那兩隻妖獸恐懼的東西,喬懷瑾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真的害怕這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在這附近打架。
還有一種可能是其中一隻妖獸在這裡守著一個沒有被其他東西發現的寶物,它之所以不進來,是怕吼天猿發現。
可是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一顆透明的珠子,還被他吞進肚子裡了。
沒一會兒,許心月回來了,小聲道:“那邊有個山洞,但是不深,藏兩個人還是可以的。就怕成為甕中之鱉。”
喬懷瑾也將自己的猜測跟許心月講了,兩人一合計,決定就在這裡躲著。
喬懷瑾盤腿坐好,趁著現在運轉心法調息,傷也能好得快一些。
外頭兩隻妖獸打得驚天動地,方圓十裡內沒有半隻鳥兒敢停留。許心月異常擔心,搞不懂喬懷瑾是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下,說修煉就開始修煉。
說起來,也不是喬懷瑾膽子大,完全是因為他知道許心月是女主,隻要女主不想讓他死,他肯定死不了,還不如趁機修煉,等兩隻妖獸打完,說不定就能逃出去了。
許心月又等了半天,確定那兩隻妖獸不會進來,也靜下心來打坐。
喬懷瑾越練越不舒服,靈氣拚命地往他身體裡湧,按理說,結丹時被天雷淬煉過的筋脈能夠容納大量的靈氣運轉。
但湧入的靈氣早已經超過了筋脈可能容納的量。此時喬懷瑾的身體格外恐怖,靈氣將筋脈撐得鼓起來,直接能在他身上看到一團鼓起來的東西順著經脈流動,速度甚至越來越快。
喬懷瑾已經痛到連靈魂都開始顫抖了,想停止修煉,但此時根本不受他控製。
許心月睜開眼睛,她還是沒辦法靜心,妖獸還在外頭。一抬眼,就看到喬懷瑾跟從血水裡撈起來似的。連忙喊了幾聲,喬懷瑾的眼睛轉了兩圈,根本醒不來。
她又不敢強行把喬懷瑾弄醒,就怕萬一。記起身上還有璃寶蘭,想喂他服下,卻怎麼也塞不進他嘴裡。
地穴又是猛地一震,兩隻妖獸好像更近了,接著有什麼很大的東西摔在地上。許心月把明珠一收,扶住喬懷瑾。
妖獸進來了,遲早會發現他們藏身的地方!
許心月將璃寶蘭往喬懷瑾懷裡一塞,提著劍就出去了。
吼天猿被傷得血肉模糊,眼睛也瞎了一隻。另一隻妖獸卻是渾身白毛,看不出是什麼,尾巴半短不長。前肢無力地垂著,脖子處還少了一塊血肉,肚子往下淌著血。
兩隻生死相鬥的妖獸鬥了大半天,早就靈力枯竭,隻能肉搏。絲毫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
那隻白毛妖獸與吼天猿長吼一聲,都往對方撲去,白毛妖獸死死咬向吼天猿的喉嚨,卻被吼天猿極像人類手掌的前肢掐住了脖子。
白毛妖獸死死掙紮,最終一動不動。許心月沉住氣,決定再等一等。吼天猿傷這麼重,以她現在的情況,未必打不過。就算打不過還能跑,隻要把它引出去就好。
吼天猿見白毛妖獸不動了,也泄了力氣,手一鬆,妖獸的身體砸在地上一聲悶響。它喘著粗氣退了兩步,趴在地上。
剛才一動不動的白毛妖獸卻突然爆起,一口咬住吼天猿的喉嚨。
吼天猿發出怒吼,抓住白毛妖獸的手頸使勁往洞壁上一扔。許心月抓住機會,一劍朝著它的喉嚨刺去。
它的喉嚨已經是個血洞了,隻要一劍,它就能死在這裡。
喬懷瑾睜開眼,隻感覺身體又燙又痛,整個人像是燒起來了一樣,燒得他神誌不清。
隻能聽到他喘著粗氣的聲音,嘴唇更是乾得發裂,他現在隻想跳進水裡,好澆滅身體裡的火。
他記得旁邊好像有個泉眼。
喬懷瑾搖搖晃晃的感覺自己走了好久,身體裡的火燒得他沒力氣,腳下一軟,整個人向前撲去。
第 27 章
喬懷瑾感覺手指帶著濕潤的涼意, 用儘全身力氣朝著前方爬過去。
是水!
喬懷瑾顧不得其他,就著趴著的姿勢大口大口地喝著泉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懷瑾清醒了。他才發現自己趴在地上, 身體已經不疼了,感覺渾身都很輕鬆。
他恍惚記得自己很渴,喝了很多水, 應該就是這個小坑裡的,隻不過小坑已經沒水了。
鼻尖全是鐵鏽味, 難聞得很, 身上又緊繃繃的,很不舒服。
許心月也不見了蹤影, 難道自己被丟下了?
喬懷瑾從地上爬起來, 拍拍身上的土。發現自己懷裡多了一株璃寶蘭, 洞裡爭死鬥活的兩隻妖獸也沒了聲響。
該不會是許心月將那兩隻妖獸引走了吧。
喬懷瑾急匆匆地往洞口去。
洞口有一大攤血跡,一隻體型很大的四腳妖獸歪著脖子躺在地上沒了聲息,尾巴被扯掉了一截,全身血糊糊得看不出來原本毛發的顏色。
他鬆了一口氣, 這隻妖獸身上沒有劍傷。說明是被另一隻妖獸殺死的, 估計吼天猿也傷得不輕, 許心月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將須彌袋裡的東西統統倒進手鏈裡, 再將這具妖獸屍體裝進去。喬懷瑾不知道這妖獸身上有什麼可以用的,先拿了再說。
見手上全是血痂, 用力拍了拍,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水洗,還是先找到許心月再說。
繼續往前走, 洞裡壁上出現了劍氣留下的痕跡,地上有大量的血跡, 已經半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出了洞外,天已經大亮,喬懷瑾順著血跡追上去。
“什麼人?!”
突然一聲大喝,喬懷瑾立刻戒備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一塊背風的巨石。
謝一舟扶著受傷的許心月從巨石後麵轉過來。
“她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都對對方目前的情況表示驚歎。
“我沒事,她怎麼樣了?”喬懷瑾連忙答道,想上前看看許心月的情況。
許心月怏怏地,抬了抬眼皮,“你彆過來!”
喬懷瑾一癟嘴,“不過去就不過去,誰稀罕似的。”說著轉身就要走,想了想,又從懷裡把璃寶蘭拿出來扔過去。
“誒!”謝一舟一邊伸手接住他扔過來的璃寶蘭,一邊喊住喬懷瑾:“你自己渾身都是血痂不知道啊!”
“謝一舟!”許心月坐在地上直吸氣,“我沒被吼天猿弄死,也要被你摔死了。”
喬懷瑾就想笑,一笑就感覺臉也緊繃得厲害。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該不會全身上下都糊了一層血吧。一旦這麼想,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哪裡有水,哪裡有水!”
謝一舟聽到許心月罵他,連忙去扶她,隻給喬懷瑾指了個方向。
他眯了眯眼,看著喬懷瑾極快消失的背影,道:“那山洞裡有什麼?他的實力好像高了不少。”
許心月的腹部被吼天猿傷到了,也是她大意了。以為這吼天猿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沒想到還有反擊之力,她一個練了十幾年劍還與天魔交過手的修士竟然被個半死不活的妖獸傷到了。
在殺了吼天猿後,謝一舟就過來了,許心月安心了許多。
“那山洞看著不像有什麼,隻有一個沒用的珠子一不小心被他吞下去了。”許心月說,“那個珠子我看過了,再普通不過,隻是後來有些奇怪。”
謝一舟點頭,“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咱們得多弄些秘寶增強實力。”
“走吧,先找喬懷瑾去。”許心月突然有點想笑,“那家夥不認路。”
喬懷瑾確實不認路,但是他會聽,往有水流聲的方向走就行了。確認這裡的水很安全之後,扒光衣服就下了水。
這大概是哪個山泉裡流下來的,水格外地冰冷。喬懷瑾不敢去深的地方,他不會遊泳,隻敢在淺水裡蹲下去,讓整個人泡在水裡。
等他洗乾淨換好了衣服,許心月和謝一舟兩人才過來。來的時候正看他把衣服上的金絲寶石玉墜什麼的拆下來。
“你不是聆音閣的師叔嗎?他們那麼有錢,你怎麼這麼小氣。”許心月可沒見過誰還抽衣服裡的金絲的。
喬懷瑾頭也不抬,“你不懂,這叫該省省該花花。”
他把不要的東西都扔了,抬頭看著兩人說:“你們要不要梳洗一下?”說著還拿出了清潔用的東西。
三個人煥然一新地坐在火堆旁,烤肉滋滋冒油,香氣撲鼻。
餓了好幾頓的喬懷瑾正吃得香,就聽許心月歎了口氣,“還有十一年天魔就要現世了,以後可就未必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喬懷瑾嘴裡咬著肉,抬眼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什麼天魔?”
謝一舟吃得最是斯文,道:“宗主沒有跟你說過天魔的事情嗎?我也是聽師尊說的,當時心月也在,我們還以為以宗主寵愛你的態度應當早就告訴你了呢。”
喬懷瑾將嘴裡的肉嚼了嚼,咽下去,眼睛在他們兩人中轉來轉去,“我剛才覺得咱們是好兄弟好姐妹了,吃的肉都分你們一半,你們現在反倒來誆我。”
許心月瞪著眼睛就要發火的樣子,謝一舟拉了她一把,說:“我們沒誆你,師尊說青陽山下壓著天魔,宗主是看守天魔的。我們三個都是天靈根,比一般人修得更快,所以我們是青陽劍宗乃至整個天下的期望。”
“所以讓我們務必跟你一起,爭取拿下最有用的寶物,增加自身實力,待天魔現世之時將其誅殺。”
喬懷瑾一挑眉,沒泄露半分情緒,反問道:“你覺得這話裡有幾分可信?天魔是什麼,怎麼來的,除了宗主和鄧師伯,還有沒有彆的人知道。如果彆人都知道那為什麼沒有人提過?為什麼一定得青陽劍宗來誅天魔,這不是天下人的責任嗎?”
“而且。”喬懷瑾說:“你們怎麼知道十一後天魔現世,也是鄧師伯說的?”
許心月和謝一舟對視一眼,正因為他們經曆過天魔,所以才確定鄧立的話是真的。但顯然,喬懷瑾是不信的。
“不信就不信吧。”謝一舟歎了口氣,“總之咱們進這秘境就是為了找寶貝來了,多找些總沒壞處吧。”
喬懷瑾點點頭,確實沒壞處,自己用不上還可以拿給其他弟子用嘛。
隻是,楚忱師兄與師尊的關係那麼好,也是一年前才知道這件事的,鄧師伯如果真的知道嗎?
“對了,鄧師伯是說咱們整個青陽劍宗壓著天魔,還是師尊那個青陽山壓著天魔啊?”
“師尊不是一直沒出過青陽山嗎,肯定是青陽山底呀。”許心月說完才想起來,白彥清其實是出去過幾次,前往聆音閣,隻不過每次去的時間都不長。
“哦,那我回去問問師尊。”喬懷瑾突然覺得鄧立一定在圖謀不軌。
三人填飽肚子,稍作休息後,許心月說:“我知道有個地方長著一株靈草,咱們先去那兒吧。”
喬懷瑾沒有意見,隻是他們不把他當成搶機緣的就行。昨天他們好歹也算同生共死,許心月應該不至於這麼小氣。
跟著許心月七拐八彎的,喬懷瑾頭都要轉暈了。
“喬懷瑾,你在山洞裡的時候怎麼了,我怎麼都叫不醒你,身上還往外滲血。”
“我也不知道。”喬懷瑾確實不知道,隻是感覺修為好像漲了不少,他都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甚至還能聽到草叢裡的小蟲子在動。
近的又能看到哪裡?喬懷瑾突然對自己的變化有點興趣。
嗯?!他身體裡有個小孩兒!
拇指大小,四肢健全、口鼻清晰,雙手捧著一個透明的珠子放在胸口。
這莫非就是元嬰?
那珠子看來還真是個寶物,喬懷瑾晃晃腦袋,也太不像個寶物了。
“回去找師尊看看。”喬懷瑾抬頭,“還有多久啊。”
“再有小半個時辰就到了。”許心月趴在謝一舟背上說。
但是越走這裡就越奇怪,花草樹木越來越稀,長得扭七歪八又瘦又小。小半個時辰後就徹底看不見綠植了。
周圍開始變得安靜,按照這兩天得到的經驗,附近一定有大妖獸在周圍守著。三人下意識屏氣斂息,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
沒多久,許心月拍拍謝一舟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那株靈草就在這附近。
“確定嗎?”喬懷瑾怎麼看這裡也不像有寶物的樣子,腳下的石頭都咯得腳疼。
許心月連忙點頭。
喬懷瑾也不說話了,心想,可能上輩子她真的在這裡找到了寶貝吧。
許心月指揮謝一舟將她上輩子的那株天魄草摘下來,天魄草在陽光下泛著銀光,細長的兩根葉子,根部發白。
喬懷瑾瞧著挺像蔥的,不過見許心月那麼高興的樣子,還是不要說出來吧。
謝一舟摘下天魄草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一陣風極快地穿過,原本安靜的周圍多了鳥撲騰翅膀、蟲子翻身的響動。
“是不是有點奇怪?”喬懷瑾本能地覺得這裡變得不一樣了。“這該不會是什麼陷阱……啊!!!!”
“喬懷瑾!”許心月往前一撲,傷口裂開也沒有能碰到他的衣角。
謝一舟從山崖下躍上來,手裡捏著天魄草,忙問:“怎麼了怎麼了?喬懷瑾呢?”
喬懷瑾在石頭上站得好好的,突然腳下出現一個大洞,將他吞進去了。不住地往下掉的失重感讓他腦子混成一片,眼睛閉暈過去了。
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托起,輕輕放到地上然後消失。
還在山上的許心月猛地捶了一下地麵,恨恨說道:“上次我們拿了天魄草怎麼半點事沒有,他一跟著來,這地都能吃人了!”
謝一舟看了看手裡的天魄草說:“上次他也在……”但是沒出任何事情。
第 28 章
喬懷瑾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沒有受傷。頭還有點暈,躺了一會兒才起來。
這地方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 不遠處有座兩層小樓,樓頂有個什麼寶貝在發光,將這不算太大的洞穴照得如白晝一般。
小樓前還有一方田, 田正茂盛地長著各種天材地寶。喬懷瑾咽了咽口水,作為該省省該花花中的一員, 很難不想把這片田裡的好東西薅走。
但他沒急著動手, 這裡看起來太怪異了,放著秘境的肥沃土地不種, 跑到地底下種?
等了一會兒, 他小心翼翼地在田邊逛了一圈, 頓時膽子大了起來。把田種得這麼好的人,應該壞不到哪裡去。
“有人嗎?”喬懷瑾象征性地喊了一聲,隻有他的回聲傳來。
果然沒有人。
喬懷瑾看了田裡的寶貝一會兒,又轉頭看向那座小樓。小樓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他試探地朝小樓走了兩步, 沒什麼異常。
可從第五步起, 喬懷瑾便感覺身上多了一重壓力, 腳步有些凝滯,不過還好, 並不算太難受。
第六步、第七步,每一步的壓力都成倍的增長,到第九步時, 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五臟六腑都開始隱隱作疼, 腳沉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喬懷瑾在第七步的時候有過離開的念頭,怎麼看這都是不讓人亂闖這小樓而設下的警告。現在,他反倒升起了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同時也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到第幾步。
能進秘境的實力最高隻有金丹期,他現在到了元嬰,秘境竟然沒有將他吐出去就已經很奇怪了。
第十三步!
骨頭縫也在疼,不過喬懷瑾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了,頭昏腦脹的,眼睛看東西都成了重影。
眼睛、鼻子、耳朵都滲出血來。一身大汗淋漓,碧色的衣衫都成了深色。
第十四步!
喬懷瑾極其艱難緩慢拖著腿,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不知道抬沒抬起來,憑著本能終於踏上第十五步。
身上那恐怖的壓力一點點減去,在壓力散去的那一刻,喬懷瑾一屁股坐到小樓前。氣息粗重,手腳發麻,一點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喬懷瑾休息了一會,環顧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特彆的。
半空中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一身藏青色衣衫的老頭憑空出現,不過隻有半身。
喬懷瑾嚇了一跳,差點彈起來。
“有緣人,你可願拜吾為師?”那老頭摸了一把胡子,帶著親切地笑容。
喬懷瑾搖頭,“不願意。”
那老頭一點也不生氣,繼續說:“吾可是混天宮掌門,拜吾為師,便是混天宮的接任者,成為這一代掌門!看到你身後的小樓了嗎?那裡有藏書萬卷及各種法寶,全都可以是你的。”
喬懷瑾繼續搖頭,“我又不想當掌門,你找彆人吧!”
老頭大概沒想到喬懷瑾還會這麼說,氣得把胡子都吹起來了,“小小年紀,怎能如此不思進取!”
喬懷瑾抬頭看他,突然問:“你這混天宮跟混沌珠有什麼關係?聽起來好像。”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混沌珠是混天宮的至寶。你沒拿到混沌珠怎麼進來的?”
喬懷瑾想到他吞進去的那顆珠子,整個人被雷劈過似的。那顆果然是混沌珠,現在怎麼辦,被他吞下去了!
“混……沌珠有什麼用?”喬懷瑾結巴了一下,眼巴巴地看著老頭。
“你拜吾為師,就告訴你,還可以進那小樓。”
喬懷瑾再次搖頭:“我已有兩位師尊了,哪能再拜呢?”
“你那師尊把你教得如此沒有進取心,還是彆要了。”老頭繼續遊說,“拜吾為師,吾教你稱霸仙界。出了秘境直接成為混天宮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