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月見眾人都安靜下來,眉頭皺得更深。
柳牧才道:“無礙,晚一兩天沒事。”
“怎麼會沒事!”許心月突然提高了聲音,再次引起眾人的注視,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緩和了一下才道:“他隻是怕高,並不是什麼大事,讓他回去就行了。廬江鎮畢竟有妖魔,耽誤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喬懷瑾並不想聽。
“是我拖累師兄師姐們了,要不你們先走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也行。”喬懷瑾看上去有一絲可憐。
“說什麼呢,肯定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然大師兄帶著人先去吧,我和你在後麵慢慢走。”黃自儀拍了一下喬懷瑾的肩膀。
看著大家都不讚同的樣子,許心月當即臉就黑了。不管怎麼樣,起碼她要原定的時間內到達廬江鎮,第一時間找到謝一舟才行。
柳牧有些不放心,他總覺得不該將黃自儀和喬懷瑾放在一起。但師尊交代的任務也很重要,許心月說得對,廬江鎮的妖魔即便再怎麼不成氣候,也不能不管。
“你可是小師弟的師兄,得拿出點師兄的樣子,彆帶著他亂跑闖禍。等到鎮上找匹能代步的馬,我們在廬江最大的酒樓等你們。”
“放心吧,大師兄,我一定好好聽黃師兄的話。”喬懷瑾立刻朝柳牧笑。
許心月按捺住想給那張刺眼的笑臉一巴掌的衝動,頭撇向彆處。
“我們走吧。”柳牧揚起手,心裡不是很相信喬懷瑾的保證。現在世間太平,應該出不了什麼亂子吧,即便有不長眼的修士,看到他們那身衣服估計也不敢輕易招惹。
懷著這樣的想法,柳牧帶著人一飛衝天。
黃自儀立刻坐到喬懷瑾身邊,感歎道:“竟然還有人怕高,怎麼這麼奇怪?”說著,還扒拉他。
喬懷瑾拍開他的手,“怕高怎麼了,恐高症沒聽說過嗎?”
他還挺喜歡黃自儀的,在外門的時候生怕彆人發現他不是原主,跟誰都關係淡淡,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個脾氣相似的人。
“什麼恐高症?沒聽說過。聽說你築基隻挨了一道天雷是真的嗎?”黃自儀又問。
“是啊。”喬懷瑾不禁重重地歎了一大口氣,“一雷把我的屋頂都擊穿了,現在隻能跟師尊一個院子住。”
說到白彥清,喬懷瑾忍不住想他有沒有吃那早點,今天起了個大早蒸的餃子。第一次做這種麵點給他,也不知道合不合他口味。
“你太可憐了。”黃自儀聽到喬懷瑾竟然跟宗主住一個院子,嚇得眉毛都扭曲了,“真慘。你沒找大師兄給你安排人修屋頂嗎?”
喬懷瑾又大歎一口氣,“鄧師伯怕我師尊把我們丟給他來教,所以把路都封了。所以外門一時抽不出人手來修屋子。”
黃自儀想了半天沒想明白:“路封了跟外門抽不出人手來修屋子有什麼關係?”
喬懷瑾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對啊,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黃自儀站了起來,“我看啊,就是鄧師伯故意的。咱們找個近一點的村子歇腳吧,不能走我背你。”
“能走。”喬懷瑾休息了一會兒,腳踏實地很快就恢複了,隻是臉還有點白。
“對了,黃師兄,你是哪個師伯的弟子啊?”
“我是朱雀闕峰的弟子。這次四大峰各出一名弟子,再加上一個大師兄。孟師叔的玄武闕都是女修,就派了兩個,後來又加上你們青陽殿的兩個。”黃自儀一走邊一邊解釋,速度並不快。
“除了大師兄和我,還有欒師妹。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下山。”說著神神秘秘地湊近喬懷瑾,“要不要我帶你去玩?”
喬懷瑾眼睛果然發亮:“咱們倆用走的比不上他們禦劍的,晚上幾天到廬江也是正常的吧。”
黃自儀一笑,一巴掌拍他在背後,“走!”
隻是兩人走了大半天都沒能走出山林,喬懷瑾看著周圍差不多的景色,覺得肯定是迷路了。
“黃師兄,這該不會是你第二次下山吧。”
黃自儀心虛地咳了一聲,“我第一次是從天上走的。”
兩人停下腳步對視一眼,喬懷瑾提議:“不然,我們回宗門?”
“好不容易下山,回去乾什麼。師尊知道我們還沒下山就回來,會被罰的。還是說,你不想去玩?”黃自儀連忙搖頭,他想去玩。
“那我又不能飛!”
“那不然,我在天上給你指路?”
於是,黃自儀升上天空,喬懷瑾靠兩條腿走,時不時抬頭看一下黃自儀搞出來的動靜。剛出山林,喬懷瑾一下子坐到地上。
此時天也快黑了,喬懷瑾一點都不想動彈,讓他在山裡逛一天可以,讓他走一天路簡直能去掉他半條命。
“小師弟,你好弱。這樣是不行的。”黃自儀從飛劍上跳下來,他飛得慢倒也沒用多少靈力。
喬懷瑾露出一口大白牙,“知道黃師兄最行了,麻煩黃師兄給我打點獵物吧,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