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喜歡的男人沒來,大小姐不是很開心?”
沈欲剛剛平靜地畫風一轉,陰陽怪氣起來,連眼底都多了好幾分狠厲。而就是這種眼神,總是能把寧依裴嚇著,她以後擺架子的時候,沈欲何曾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壓迫感過強了。
“沒有,看看周圍風景。”
她躊鑄不前,到處看看,也沒有瞧見多餘的位置。而三個男人好似壓根不想過於關注她,繼續攀談。
寧依裴一個人沿著路行走,她打開相機,對著雲霧繚繞的山崖拍照,她看見橋兩邊綁著密密麻麻的許願帶與鈴鐺,空幽弦音,她自拍一張,而後拿起樹上的白條,用毛筆寫上。
【自得其樂】
她蹲下將白帶掛在橋兩邊,也係上鈴鐺。周圍寫上字的白條全都描繪著對於愛情的期許。
隻有她寫著對於自由的向往,挺突兀的。但,她將另外一條白帶翻過來的時候,是熟悉的字,上麵寫著。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寧依裴看見這字體忽然想起了沈欲,因為他喜歡寫字的時候,末尾延長,每個字必須有棱有角。
她曾經被沈欲輔導過學習,對於他的寫字風格很了解。
當年,第一次看見他的作業,首先就是覺得,這字體挺特彆。
有點像在寫藏語。
忽而,一陣強有力的轟鳴響起,她轉頭才看見三輛跑車停在她眼前的彎道上,最前麵的白色跑車按喇叭,打雙閃,示意她上車,車門自動打開。
而車裡坐著戴著鴨舌帽的沈欲。
沒有人知道寧依裴是怎麼做到的,連沈欲都不知道。他在生意場雖然是新起之秀,但為人處世是很有邊界且很自我的人,脾氣很硬,對彆人,從未像對待寧依裴這麼有耐心過。
主要,寧依裴好似並不想領情,她見是沈欲,反而冷著臉。
她看著車裡放著一瓶冷飲,想著打開喝,卻被沈欲製止。
“那有溫的蜂蜜水。”
她望向手旁,還真有溫的蜂蜜水。
她尋思,沈欲這種人不可能平日裡帶蜂蜜水,不像是隨意買的,像是自己衝好倒進保溫瓶裡。
她有些愣愣的表情,讓沈欲有些欲言又止。
“你身體不好,不能喝冷的。”
寧依裴這才想起,從三年前開始,她便總是感到心裡患得患失,甚至於身體狀況與日俱下,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感冒發燒,隻是習慣了,也自然而然未能注意這麼多。
後麵的跑車聞風而來,關景霽一如既往的藍色跑車,他開頭,最後停靠在黃線邊,沒有逾越。
這讓寧依裴很好奇,按道理,關景霽不常開車,竟然也能停得這麼精準。
她喝一口蜂蜜水,不甜膩,但有果香。
隻是淺淺地透過後視鏡瞄了眼後的黑色跑車,簡文瑾開車和作風很像,穩重。而這麼沉穩理智的人,如果飆車起來,應是什麼樣的。
她想不出。
三輛跑車。
停在黃色線邊。
全部打開車窗。
“揮手。”
沈欲把裁判的權利給了寧依裴,他嘴角揚起笑,很痞,在陽光下像極了曾經青春裡肆意妄為的少年。
她伸出手,迎著風,與他們來一場成年後,荒唐的狂歡。
她手上是煙,煙霧繚繞,火星被風吹散,車道很寬,但路也曲折,兩邊設有的圍杆看似很雅致,但不經撞,一旦速度過激,落下去,必死無疑。
“到時候,你們要是死一個,這又是加多利山崖一段唯美的愛情故事,免費打廣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