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
她極力掩蓋著,想要接近他身體的渴望。
冰冷的她,無比孤獨。
如果有人可以相伴,可以夜裡一同吸煙,一同感受快樂與痛苦,那她會依戀上,這種朦朦朧朧又近在咫尺的感情。
像霧,不可追憶。
傍晚六點。
寧依裴喝醉了酒,她躺在熟悉的酒店私人包間裡,無所顧忌,隻穿著奶色的吊帶,揚躺著,頭發從沙發上往下墜,墜得很長很長,直到它們落到冰冷的地板上,她瘦骨嶙峋白皙的腳像秋千般搖晃著。
袒露著的後背,全是淤青。
燈滅了。
她知道,他來了。
而她的手機被他拿起,扔到地毯上。
寧依裴今日沒醉,可他會理所應當認為她醉了。
他的手掌有許多繭子,撫摸她的背部時,她會有些微微刺痛。
最後,他的手落在她的脖頸上,玩著她脖子上的項圈。像是在擼貓。
可當他像往常般,準備拉下她吊帶的時候,寧依裴出手迅速,直接拿起地上的香水,右手拿著打火機,對準他的麵部,在黑暗裡,她噴出香水,同時點燃打火機,電光火石間,香水裡的化學物質與火發生變化,像是煙花,在黑暗充斥著酒氣的房間裡,落下一灘虛無縹緲,紫紅色的火團。
而意料之外……
對方直接躲開,並且反手掐住她的脖子,接著響起了香水瞬間摔碎的聲音,她心一驚,但又轉眼釋然。
反而無所畏懼地譏諷他。
“怎麼?你長得是有多醜,這麼忌諱被人看見臉。”
她在尋死。
她想死的心,不是一天就有的。
這樣繭子的手掌竟然放在她脖子上,力氣也並不大,或者說,他壓根沒有想過用力。
下一秒,她先是感覺到翻天覆地的動靜。
隨後,她要掉落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的腰。
接著,就是從下而上的,如雨滴打翻,傾泄出他的癡纏。
寧依裴感覺如水波動,像雨滴淅淅瀝瀝落在後背。
那淤青上,讓她嘴唇微微發抖,她攥緊沙發,在黑暗中,看見窗簾留下的一條縫隙,透進她眼底一絲絲微光。
她沒有喝醉,所以會清晰地感覺到疼痛,會不由自主地發抖,而他既溫柔又強勢,像是撫摸小貓般在安撫她。
“不要……好痛。”
他在後麵,如高大的,強大的,籠罩住她所有翻身的可能。
熱血沸騰之際,他抓住項圈,給她最後歡愉的窒息。
她的汗水密密麻麻侵濕了後背與額頭,發絲也淩亂不堪,她被他抱在懷裡,仍由他給她上藥。
一層層的冰涼。
“嘶……”
“以後彆激我。”
寧依裴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她曾經誤以為沈欲的普通話沒有如此自然,但這些天和沈欲相處下來,她才發現,原來兩個人的聲音如此相似。
連他撫摸項圈的手法,從外到內,一點點滲透著,最後慢慢收緊。
這讓她偏過頭,嘴唇微微張著,喊了兩個字。
“沈哥。”
她隻叫過他一次沈哥。
是在讀書時候的生日宴會上,她翻牆逃跑,聽他講述過往雲煙的時候,她會感覺到心疼而喊他,沈哥。
這次,她盼他,心疼。
寧依裴如瀕死的魚,乾涸地念著。
她明顯感覺到,男人擦藥的手微微停頓,而後,輕輕施力。
“嘶,好痛,你輕點。”
“把雙腿放到我肩膀上,彆動。”
她有些彆扭,然後,彆過頭,將雙腳放在他肩膀上。
冰冰涼涼的濕潤,藥膏的清香融化在雪鬆香裡,她幾乎淚流滿麵。
她曾覺得是過於思念沈欲,才會產生幻覺,聞見雪鬆香。
此刻,她內心深處有道聲音幾乎破土而出,清晰可見的雪鬆香。
那些年,穿著白色運動裝,手上戴天鐵,桀驁不馴沈欲身上的雪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