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圈,不錯,挺適合你。”
寧依裴條件反射地仰起頭,光下是她病態而不妥協的神情。
一點都不隱藏對於他侵犯行為的厭惡,有些難以遏製地想要躲藏或者逃避,但又無處可逃。
他手勾住項圈的時候,她竟然生出了不潔的想法。
聯想到之前……
她忽然覺得,沈欲很像這些天同床共枕的男人。
沈欲的普通話比起以前好很多,整個人的感覺,太像了……
但她又不好開口問。畢竟,多年前將他欺騙,轉身嫁給簡家,現在又間接告訴他,她和彆的男人滾床單……都難以想象,沈欲的麵色。
惹不起。
這是她對於沈欲最直觀的看法。
他能毀了寧氏集團,還能短短一年,在金融與股市上大放異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她欲言又止。
“你喝了酒?”
她不合時宜地說了句。
他身上的雪鬆香混著若有若無的酒味。
這些年,沈欲還是保留著藏族祭祀的習慣,與眾不同的是,他還要應酬喝酒,也就在短短時間內,品過不少白酒,紅酒,啤酒,女人也見過不少,但卻都不感興趣,她們身上沒有寧依裴那股時有時無的幽怨而氣傲。
他如猛虎細聞玫瑰,從下往上的時候,眼神帶著某種深深的執念。而後,鬆開手,克製了欲望。
寧依裴有些逃避往後退,忽然後腳跟磕到洗手間地板的鐵片。
他很淡然地拉住她的手,甚至刻意避開抓她的傷口,嘴角帶著一絲看笑話的戲謔。
而她有些驚慌失措,也不知,是因為被磕住了,還是因為看見沈欲的笑。
他的笑,染上幾分沉穩。
“緊張嗎?抽根煙。”
沈欲將煙放在她嘴唇邊,而後,自己也拿出長滿繭子青筋凸起的手輕輕劃燃火焰,在近距離中,兩個人滋生出奇異的曖昧。
寧依裴覺得不安全,但又刺激。
她既怕沈欲打擊報複,又想要他打擊報複,至少證明,他還記得她。
“沈欲哥哥!樓上的溫泉溫度調好了,我們一起吧。”
是道無比甜美的聲線。
林筱雅剛剛走進洗手間,就看見這一幕。
林筱雅即使穿著紅豔的裙子,也散發著清新的氣質。她有些不愉悅地,嬌縱般玩著手腕的珠子。
“嗯,你先上去。”
沈欲倒是一副願意哄著的態度,抽著煙,反身就對她說道。
林筱雅眼底泛紅,一副小家子氣,把手裡的珠子都扔到沈欲身上,珠子鏈斷開,珠子散落一地,發出清脆淒涼的聲音。手指著寧依裴就開始說。
“沈欲哥哥,抽煙對身體不好,你能不能以後不要抽煙啦!你上次已經答應我了,你說話不算數!”
“想要什麼賠禮?”
“我不會原諒你了。什麼賠禮都不管用。”
林筱雅說完後,玩著帶卷的頭發,甩了寧依裴一眼,離開了。肉眼可見地不爽,但又無可奈何。
而沈欲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態,那口袋裡麵的卡就差拿出來,但明顯,今天就不是抽煙這事。
他深吸一口煙,看向寧依裴的時候,眼底又變成那冷漠,深不可測的暗。可在看向林筱雅的時候,的確多了一絲人情味。
這讓寧依裴手指微微發顫,連握拳頭的勁都沒有,她不能發火,不能讓彆人知道,她的在意。
她的麵子,尊嚴,比命都重要。
她依然端著架子,乜眼全部清高,很清冷,像秋天的風,吹落紅烈的楓葉,即使素雅,骨子裡透出魅。
“讓開。”
“一起上去泡溫泉?”
“林筱雅不是你未婚妻,你不怕她吃醋?”
“不怕。”
“你!”
寧依裴就差把風流,流氓,這些詞語說出來。
但很快被失落壓住,原來他們真打算結婚了……不是林筱雅亂講的。
那沈欲到底把她們當成什麼?玩伴?
她看著他的眼,陰狠中透著運籌帷幄,很暗淡,看不出他的想法。
而沈欲把她看得明明白白,他要把曾經受得所有委屈,全部討回來。
騙他,結果轉頭和彆人結婚。
那他也可以騙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