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消息來了。
【你自己會做飯嗎?】
【會。】
【……彆把廚房炸了,不然,我要你十倍賠償。】
【我肉償……】
【……】
【打錯字了,我說,我在切肉腸。】
寧依裴為數不多的下廚,她剛剛開始有些笨手笨腳,但很快能適應。
炒菜的時候,意外被油濺到了手指,她猛得往後退,嘴裡開始罵罵咧咧,就差把鍋給摔了。
那菜和肉炒出來,菜已經焦了,肉剛剛好。
她拉開廚房窗戶……準備透透風。結果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在繁華的京城還有這樣一處梔子花田,剛剛含苞欲放的花,裹著濃鬱的芬芳馥鬱灑落一地。
她想起,曾經沈欲在兒童節的時候,送給她一把花籽,叫許願籽,等到梔子花徹底綻放的時候,願望就會實現。
原本煩心的她,有一絲忘卻了父母的離開,沈欲的消失。
隻是看著滿地的梔子花,陷入沉思。
她現在得到了自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做什麼沒有做過的事情。
寧依裴反手點了炸雞與辣條,什麼對身體不健康,她越是點什麼來吃。
她迷戀這種在世界角落,鬼鬼祟祟的感覺。
抬頭的時候,她瞧見了老房子吊頂上,有一處小小的監控器。
小時候,母親也愛給她安攝像器,所以,她總能敏銳地察覺。
【為什麼,房子裡有監控器?】
【怕你發瘋,把房子砸了。】
【……我是這種人嗎?】
對麵沒有回複,像是默認。
寧依裴莫名對昨夜的男人有些好奇,她又發送道。
【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為什麼昨夜要上我。】
【你求我的。我也不想。】
寧依裴翻白眼。
回想一下,貌似昨夜,是她夢裡看見沈欲,然後挽留住他。
難不成,她講夢話了?
好羞恥。
她看著這糟心的老房子。
虎落平陽被犬欺。
寧依裴吃完飯,準備出門。
她在臟兮兮的鏡子麵前打扮著,潔白的麵容,此刻似破碎的花蕊。
身上青青紫紫的,皮膚脆弱而白皙,顯得這傷口更加明顯不少。
寡淡的麵容塗上鮮豔的紅唇,穿上吊帶的紅裙,是古馳的牌子。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沒有錢租房子,就把衣服包包全部賣了,零零散散籌錢生活。
但,既然有地方住,就先住著。
【我要出門了,你能不能請人把房子打掃一下?】
【現在說話有長進,知道請示。下午,有阿姨來打掃,出門記得把鑰匙帶上。】
寧依裴這才反應過來,不是他提醒,她還真忘記帶鑰匙了。
隨便套上牛仔外套,遮住淤青,出門了。
她應聘了一家風格典雅的餐廳,這裡正在招聘樂手。
薪資待遇比當音樂老師還要好,也不需要專業學校畢業。
寧依裴空手走進去,站在經理麵前,秀了一把著名樂曲。
但,經理隻是把注意力放在,她的長相和身材上。
她淒麗得像一副梵高的畫,孤獨。
“很好,你今天傍晚就上班吧。你的形象不錯。我們高檔餐廳需要你這種氣質的樂手。”
夠高級。
寧依裴厭煩這種打量的眼神,特彆是男人的,她會忽然跑去廁所嘔吐。起身的時候,險些暈倒。
下午六點,餐廳人最多的時候,她被安排到鋼琴旁邊的位置,一襲紅群帶著毀滅的氣息,引得無數男人側目。
她高傲地拉著小提琴,燃燒的火焰殆儘留下的塵灰。寧依裴偶然間看見最角落的身影,是……關景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