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帶人將四樓全部檢查一遍,也沒有看見有人進來走動的痕跡。管家憂心忡忡地嘀咕著。
“這窗戶上的影子會不會是哪裡折射出來的?”
寧依裴對於此事簡直不敢細想,越想越恐怖。
如果今天沈欲不出現,那她就命喪於此,連真凶都銷聲匿跡,她隻是一個不小心落入自家溫泉,不會遊泳的傻子。
她一想到這點,披頭散發地就開始笑起來。
那笑聲就像冷宮裡麵關了十幾年的瘋子,瘮得慌。
寧依裴換上到腳腕的睡裙,手指摩擦著嘴唇。
“你們全部都下去,就說我身體不好,接下來的晚會內容,全部由管家來管理。”
“好的,小小姐。”
寧依裴蜷縮在沙發上,她叫住了沈欲。
“你留下來,今天晚上,你哪也不準去。”
沈欲察覺到她有些神經衰弱,於是從櫃子裡拿出雪鬆的香柱,他用打火機點燃後,看著絲絲纏繞的香薰沿著木製往上燒。
房間裡,瞬間變得很安靜。
“彆怕,這或許是外麵樹枝在煙火的照耀下,留下的影子,或者是你剛剛放在衣杆上的裙子的倒影。”
沈欲很溫柔。
他因家世不好,從小就懂得野蠻生長,不怕挫折困難,自然就養出不算好的性格。
但他一向對寧依裴很溫柔。
她是一朵生長在夜間的花,很細膩,很高傲,但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折斷她。
“抽根煙?”
“給我點上。”
沈欲很聽話地給她點煙,甚至讓她隨意依偎在肩膀。
他很喜歡她靠近,也很感激她。
他的思緒很簡單。
他就是喜歡她。
她的一切,他都喜歡。
年少的他,想要成為她心中,最難以忘記,最欣賞的一個男人。
煙霧繚繞。
她頭疼緩解。
低頭看見他肩胛骨處的傷口,她上手直接拉下白襯衫。
他的皮膚雖然不白,但也能清清楚楚看見肩胛骨處,手肘處,滲紫泛青。
剛剛沁水之後,把那幾處淤青處抹好的藥給化沒了。
“以後不要惹簡文瑾,他下手沒輕沒重的。”
寧依裴凝視他的傷口之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沈欲頓時有些不滿,心口一直窩著火,但不能發。
他真的很想問問她,到底誰更重要!
她說這句話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照顧簡文瑾,還是保護他!沈欲心裡嘀咕著,眉眼頹喪,但又沒講。
“簡文瑾這個人,睚眥必報,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碰不贏他。”
“我……知道了。”
沈欲表麵答應,心裡嗤之以鼻,他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他也不怕死。
隻是,他舍不得一些人。
至於簡文瑾,如果不是寧依裴,他才不會讓著他。
寧依裴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反正,她總覺得沈欲對於漢族的人情世故很懵懂。
京城的人都很現實,很會設套,難保他不懂這些彎彎繞繞,被人毀掉下輩子。
她聽見樓下是音樂聲。
是流行樂歌手的聲音,特邀嘉賓來慶節。
她打開手機,是關景霽和簡文瑾的微信短信,大概是問她身體哪裡不舒服?
她不想搭理。
這種舉動,被沈欲看在眼裡,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