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
晏三合黑沉的目光直視著謝道之,“你還恨著他!”
謝道之拿香的手一顫,香落在了地上。
“沒有……”
謝道之嘴唇微微發抖,“我是誠心的。”
“誠不誠心,香能知道!”
晏三合把香撿起來,“告訴我,你為什麼恨他?”
謝道之目光劇烈躲閃,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晏三合往前逼近一步。
“你不說,這個念就化不了;念化不了,那張合婚庚帖我就不能給你。”
這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謝道之清晰感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跳出一個“恨”字。
“晏三合,這念我不化了,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晏家倒黴。”
“完全可以!我祖父這一支,除了我以外,已經沒有彆人,但是……”
晏三合話鋒一轉,“既然有合婚庚帖,那就是娶,不是納,如果沒有休書,你們謝家也逃不掉!”
“父親!”
“老爺!”
謝而立和謝總管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謝道之狠狠打了一個寒顫,心頭山呼海嘯起來。
晏三合盯著他的眼睛,用一種幾乎稱得上誘惑的聲音,輕輕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恨著他!”
為什麼?
謝道之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沉在心底最深處的疤痕,突然被撕開,恁他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官做得再高,都是會痛的。
親生父親病逝後,家裡窮得丁當響,連落葬的銀子,都是借來的。
母親長得好看,年紀輕輕守了寡,村裡有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就有多少女人恨她。
日子過不下去,母子二人就隻能四處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