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蓮笑著點頭:“對,你很厲害,比我厲害多了,我都不敢打她。”
薑暮煙嗬嗬笑了兩聲,來的時候準備了一路的問題,這會子愣是一個也問不出來,她沒想到,李蓮蓮會是如此溫柔美好的一個人,
讓她感覺這個時候問什麼問題都是冒昧。
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她忽然想放棄了。
可是還沒張口說告彆的話。
李蓮蓮竟然自己開了口,她微微蹙著眉頭看薑暮煙:“你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
“我能問嗎?”
“可以。”李蓮蓮竟然點了頭。
唇畔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她周身的寂寥感更重了。
薑暮煙有點不忍心,輕歎一口氣說道:“算了,不問了。”
“你可以問,很多年了,除了他,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人,所以,有什麼問題,你隻管問就好了,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的。”
薑暮煙要放棄,可是李蓮蓮竟然主動拉了她的手:“薑小姐,問吧。”
她滿眼迫切,強烈的訴說欲望幾乎要將她給淹沒。
薑暮煙咬了咬嘴唇,到底是不忍心,就選了一個不那麼煎熬的問題問李蓮蓮。
她問:“你跟李銘是親姐妹嗎?”
“不是,我父親和她母親是重組家庭,她跟我沒有血緣關係。”
提到李銘,李蓮蓮的眼眸暗了暗。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薑暮煙坐下。
外頭的陽光恰好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李蓮蓮有些蒼白的臉上,她也不躲閃,微微抬頭盯著太陽看,然後她就給薑暮煙講了一個很久遠的故事。
她說,李銘跟著她媽媽到他們家的時候她五歲,李銘十五歲。
十五歲的李銘又瘦又小,臉色蠟黃,父親說她身體不好,要帶她去醫院檢查,結果顯示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她發育遲緩。
父親很是心疼,從那天開始,不管多難,每天晚上回家都會買一個雞腿。
那個年代,吃的東西很少,人過的都很艱辛,一個雞腿無異於是頂頂好的夥食了。
李蓮蓮也想吃,可是,父親卻說:“你還小,消化不了這麼好的東西,乖乖吃飯就好。”
五歲的李蓮蓮不樂意,又哭又鬨,父親就把她關進了小黑屋。
人都說,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她李蓮蓮就是,她的繼母當著父親的麵,一口一個乖乖的喊她,可是,父親一走,就會對她拳打腳踢,家裡的臟活累活全部都交給她。
她個頭小,夠不著洗碗池,繼母就讓她踩著凳子洗。
長此以往,使喚她似乎成了繼母和李銘的樂趣。
她們把她當小狗一樣使喚,李銘讓她跪在地上磕頭叫奶奶。
她怕挨打,乖乖叫了,等父親回來跟父親告狀,父親卻直接扇了她一個耳光,罵她是個惹禍精。
這樣子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年,八歲了,繼母還不送她去上學,最後居委會的領導找到他們家,把她父親好生教育了一番,李蓮蓮才得以上學。
那個時候,李銘已經十八歲了,她學習成績不好,早早的輟了學,繼母怕她受委屈,就在附近的飯店給她找了個服務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