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第54章

薑秘書嘴角抽抽,麵無表情地回複:【夫人多才多藝】。

不過回完之後他又咦了一聲,有些驚奇。沒記錯的話,夫人不應該是第一天上才藝課嗎,怎麼就能畫得這麼好了?

……看起來,似乎比他們公司重金挖來的宣發部美工組的繪畫水平還要好。

這是可以說的嗎?

不過薑秘書還是選擇了不說,他怕顧行野爽到。

手機震了一下,顧行野又回複了,他點開一看。

【顧:晚點讓宣發部的主管上來一下。】

薑秘書:“???”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讓宣發部的人上去觀摩你老婆的大作還是有點離譜了吧??

薑秘書一陣窒息,還沒想好要說什麼,那邊又發來了一句:

【顧:讓他們把這個裱起來,看看掛我辦公室哪個位置好一點。】

薑秘書:“……”

哦,那沒事了。

原來是要裱起來,不是純炫耀……好吧或者是為了可持續性炫耀,總之沒有再用那麼欠打的語氣說話就好多了。

……

顧行野跟薑秘書暗炫了一波,不管薑秘書怎麼想,反正他心裡舒服多了。

他把小作精的畫裱起來也沒有彆的意思,也並不得意。畢竟他高價買過的畫作多了去了,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孩的作品多麼愛不釋手。

他本身也不是多麼崇尚藝術的人。

隻是他千哄萬哄才讓小作精沒有把畫賣給狗,而是留給他了,自己怎麼也要顯得重視一點吧,哄人也得拿出誠意。

心情稍稍振奮了一些之後,顧行野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在摒棄雜念的高專注度下,顧行野效率極高地提早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然後坐在辦公桌前和內線電話大眼瞪小眼。

顧行野眉頭緊蹙,看了眼時間。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六點四十五分了……這個點,按道理家裡也該打來問他回不回去吃飯了。

男人又開始難耐地用指尖叩擊著桌麵,直到薑秘書也進來交接資料,秘書辦的人都下了班走光了,他才站起來檢查了一下內線電話的線路。

……嘖,也沒壞啊。

怎麼還不響?

這可是新換的電話呢,顧行野瞪著眼,麵目沉沉。

這回新話筒應該不會再燙耳朵了……但它卻一直安安靜靜的不給男人檢驗質量的機會。

直到男人冷峻的神情快維持不下去時,電話鈴聲才姍姍來遲。

男人身軀一震,穩健的手背立刻就放到了話筒上,在拿起來的前一刻他動作一頓,特意矜持地等它多響了兩秒才自然地接起來:“喂?”

隻聞話筒裡蠻有喲地響起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少爺,天色不早了,您今天還回來用餐嗎?”

顧行野一哽,半晌問道:“樂清時呢,不在家?”

陶管家恭敬回答

:“小少爺他在家。”

顧行野:“……”

在家也不來跟他說句話。

顧行野道:“那他在乾什麼?忙嗎?”

“我也不知道,小少爺一回來就進房間了,還拿了不少紙和筆,可能是完成課上老師安排的課後作業吧?”

陶管家不懂外麵的機構上課內容是什麼,隻當跟他那上小學的小外孫一樣有課後作業要寫。

顧行野默了一會,道:“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去。”

說罷,掛掉了電話。

男人靜靜地坐在辦公位上,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給他鍍上一層落寞的金邊。男人斂下長睫,遮去星星點點的眸光。

新電話的質量沒有檢測出來,他想道。

直到坐上了回家的車,坐在後座的男人才低低地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奶茶他都喝光了,也不見他來問一句。

一路懷揣著莫名焦躁的情緒,顧行野終於回到了家門前。

男人沉默地輸入了門禁密碼,入目的玄關空蕩蕩的,他沒有急著換鞋。

等了有一會,一個沉穩的步子才從客廳迎上來,梳著一絲不苟的發型的中年人微笑著上來接過他的公文包:“少爺,歡迎回家,飯菜已經備好了。”

顧行野:“……”

久久,男人才從齒列間擠出一個扭曲的“嗯”。

顧行野煩躁地直接扯下領帶,把緊扣到最頂端的襯衣鬆開一些,大步坐到餐桌上的主人位。

也罷,不迎接就不迎接,本來他也沒多稀罕,沒有粘豆包擠上來,他反倒自在。

顧行野緊繃的臉在看到端上來的菜色之後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他沉聲道:“今天的菜是誰做的,樂清時不愛吃這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往樓上看了一眼。

小作精怎麼回事,要吃飯了還不下來,再生氣也不至於鬨著不吃飯吧,那虧待的也是自己的身體啊,難道在等他親自上去請?

顧行野接過溫濕巾擦拭乾淨手:“他喜歡吃偏甜口的,小孩兒口味,太辛辣的就撤掉吧。”

倒不是樂清時不能吃辣,隻是小作精本來就偏瘦了,再吃這些刺激性的食物對腸胃不好,還是等養胖點再說。

陶伯一怔,有些為難。

顧行野狐疑抬眼:“怎麼了?”

陶伯訕訕地答:“少爺,這飯菜是給您準備的,少夫人他……他已經用過了。”

顧行野:“?”

接收到男人些微難以置信的驚愕目光,陶伯硬著頭皮解釋:“小少爺他畫畫累了,跟我們說有點餓……小廚房的就一個沒忍住,先給小少爺準備了點小餐食,結果臨近飯點他就說太飽了不想吃了,要是晚上餓了再吃夜宵。”

陶伯訕訕住了嘴。

唉,少夫人太可愛了,楚楚可憐地眨著大眼睛跟你喊餓,忍得住的還是人嗎?

顧行野的臉徹底陰沉下來,擰著眉將手上的潔手巾扔

在一旁,沉聲:“收下去吧,我也沒胃口了。”

下人們麵麵相覷,還不敢有所動作,顧行野就率先離席,闊步往樓上走去。

陶管家與廚娘遠遠對視一眼,滿心擔憂。

夭壽哦,剛結婚不久就鬨彆扭了,這日子能過得下去嗎?

——但樂清時並不是在賭氣耍小性子什麼的,他窩在房間裡不出去隻是因為他在畫畫還債!

樂清時:QwQ

欠舒晨的錢可以下課再給,樂清時現在畫的是打算賠給機構的畫。

雖然禍是那個姓蔣的闖的,他也賠錢了,但樂清時骨子裡留存著文人的風骨,總覺得對被滴上了墨點子的藝術品很過意不去。於情於理,這件事因他而起,他應該要賠一幅的。

俗話說送人要送好。

樂清時調好了墨汁顏料,站在案台前思考了許久要畫什麼。他想起二哥的畫,最後決定要畫院子裡的桂花樹下的另一個視角。

他要畫一棵樹,一個習劍的武人,這是在兒時的他的眼裡,最偉岸高大的形象。

不多時,少年就完全沉浸在了繪畫與往昔的回憶當中,於是當門被敲響推開的時候,被狠狠嚇了一跳。

“乾嘛!”少年色厲內荏,故作凶巴巴地瞪著他。

樂清時一邊凶著,一邊掀過一張空白的宣紙,把未完成的畫遮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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