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棋樂畫看著,眼睛都直了。
這一箱箱的回門禮上麵的logo,竟然都是一些頂奢的牌子,平時提前幾個月預約也買不到的那種!
樂父也看得移不開眼,他好像看到了頂級貴腐酒莊的標誌!
男人風輕雲淡道:“這些回門禮,伯父你可還瞧得上?”
樂康嘴都快咧到腦後去了,連忙笑著接過去:“顧總您
這話說的……您隻要能來,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禮物不禮物的倒是其次。”()
樂康愛不釋手地將禮盒抱在懷裡,倏地覺得哪裡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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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些奢侈品的禮盒怎麼這麼輕呢?一般不都該是沉甸甸的嗎?
還不待他深想,就聽見顧行野冷淡的聲音:“是嗎?可我剛剛在門外分明聽見你嫌棄清時沒帶回門禮,難道是我聽錯了?”
樂康嚇得連忙放下禮盒,把那點疑問都拋之腦後了,連忙解釋:“都說了隻是氣話,顧總您不要往心裡去!”
“唉,要不是清時那麼倔,我也不會這樣對他。您聽見他是怎麼對親生父親說話的了嗎,我隻是想看看他的手鐲,他竟然就咒我去死!”樂康氣得臉紅脖子粗:“您說哪兒有這樣的孩子?”
顧行野避而不談:“那鐲子是我媽給他的,就算是我也沒有資格奪過來看。”
樂康一噎,眼睛滴溜一轉,連忙臊眉耷眼地將自己想將樂清時的鐲子借來當鎮店之寶的主意全盤托出了。
麵對顧行野這樣精明的生意人,樂康知道最好還是誠實一些,否則就彆想談合作了。
“顧總您放心,我絕對隻是借去撐個場麵,您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打保證書!”樂康道:“這件事其實是雙贏,既能顯得你們的婚姻恩愛美滿,也能順便給親家母打打廣告,我們的珠寶行生意也能迎來高峰,多好啊是吧?”
顧行野嗤笑一聲:“雙贏?”
“第一,我沒想過要從這場婚事裡獲取什麼利益。第二,我母親的事業發展得很順利,無需你給她打廣告。第三……應該是你們想用這鐲子來給你們打廣告吧。”
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一談到工作,他的表情和語氣就尤為冷漠:“說得好聽是雙贏,其實不過是商業合作。商業合作的話,伯父有意可以聯係我們公司的宣傳部,我可以按照市場價再給你打個親戚折扣。”
“有紙麵文書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糾紛,我們可以找個空閒的時間坐下來慢慢談,將租借時間、歸還日期,還有租金等等,都一一談妥當。”
顧行野冷聲:“也不貴,按照顧氏的商業影響力,我給你打個折,大概幾百萬就可以租下來了。這點小錢……伯父不會不願意出吧。”
“一年一續。”男人一字一句道。
每說一句,樂康的臉色就綠一分,到最後幾乎成菜色了:“顧總……你……你這話說得……”
幾百萬?
他家珠寶行到現在還是虧損狀態,他怎麼舍得再投幾百萬下去!
而且那紫翡還價值連城,磕碰不得,若是有了商業協定,就絕對不能有一點損壞和閃失了!否則按照法律規定,他還得數倍賠償……
天,這怎麼可能賠得起?
利潤還沒到,風險就已經這麼大了,樂康實在承擔不起。
他臉色一僵,開始道德綁架:“顧總,您這話說得未免太生分了。我都把兒子嫁給您了,按道理,我稱您一聲賢婿總是
() 沒錯的,但您張口閉口就是談錢,是不是也太輕慢我們家清時了?”
樂康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鐲子,據說是林相雨給樂清時的改口費,那說明他的兒子已經管陌生人叫媽了!
而顧行野呢,仗著自己家世地位強硬,竟然到現在還這麼怠慢的喊他伯父,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人嗎?偏偏他還不敢直說,氣得他胸口越來越痛了。
樂康不敢提自己,就搬出樂清時來說話。
誰知少年卻一點也不給他麵子,隻乖巧地牽著顧行野的手,小聲嘀咕:“老公彆理他,他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呢。”
樂康:“…………”
顧行野抿了抿唇角,兀自捏了捏在一旁補刀的少年的手心。
許是看出老丈人的為難,顧行野又慢悠悠道:“不過我這個人談合作也不是隻看利益的,有時候對方合我的眼緣,我也願意讓利,就當是投資了。”
樂康仿佛見到了一絲曙光,附和道:“是啊是啊,顧總一向慧眼識珠,投資的項目就沒有不賺的。就是不知……怎樣才算合眼緣呢?”
顧行野正色道:“伯父你就不是很合我的眼緣,我喜歡人品好的合作對象。”
樂康臉色一變,難堪道:“都說了我並沒有打清時了,那是一場誤會……監控!監控調出來了嗎!”
樂父朝一旁的傭人怒吼道。
顧行野淡淡搖了搖頭,淡聲:“不是這個原因。”
樂康訕訕收了嗓門:“那……”
男人冷淡地說道:“我喜歡有環保意識的人,伯父你們家實在太不環保了,這不符合我的合作理念。”
樂家一行人目瞪口呆,不明白怎麼會扯到這上麵來。
樂康磕巴道:“怎、怎麼不環保了呢?”
男人抬頭看了看客廳裡呼呼運作著的兩台中央空調,門窗卻大開著,冷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搖搖頭。
“這麼涼爽的天氣伯父還要開空調,實在太浪費了。”男人煞有介事道。
樂康張了張嘴,狼狽追問:“這……這天氣不開空調嗎,這、這會中暑的呀顧總……”
顧行野不讚同道:“我們家就還沒開空調。”
樂父閉了閉眼,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道:“……好,既然顧總您都這樣說了,那、那我們家也不開了。這個月我們都不吹空調不開風扇了,這樣夠環保了吧。”
此言一出,馮益蘭和她的兩個小孩臉色都白了。
他們享受慣了,現在哪兒還吃得了一點苦,這麼熱的天不開空調,那真的能活活熱死的!這跟受火刑又有什麼區彆?
樂父像是生怕自己反悔,快速說道:“這個月過去,我可以給您看我們家的電費賬單,我這人彆的沒有,契約精神是很合格的,絕不會糊弄您!”
顧行野微微一笑:“那最好不過了。”
說完,樂父為表決心,立馬抬腿就朝空調的方向走去,想當場就給它關了。
不
料一個不甚沒注意腳下,徑直踩到了一個尖銳的玻璃碎片上,疼得中年男人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立刻摔倒在地,結果腰臀處又紮到了更多的碎片,疼得他直接嚎哭了出來,僵直著不敢動彈。
馮益蘭驚叫一聲,想去扶他,又怕也紮到手,急得團團轉。
樂家一轉眼就亂成了一團,樂畫沒見過這種場麵,嚇得直哭。
樂父罵她:“哭什麼,打救護車電話!”
樂畫癟著嘴,邊哭邊去打了。
她覺得打救護車實在是太丟人了,之前她還嘲弄樂清時鬨自殺弄得救護車出動,結果沒想到這次是自己的爸爸上救護車了。這麼low……要是傳出去,她那些小姐妹說不定就不願意和她玩了。
本來好好的一天,現在弄得這麼雞飛狗跳。
樂棋白著臉走到樂清時麵前,抬起淚眼倔強地朝強勢英俊的男人看去,而後抖著聲音可憐道:“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話不好聽,所以這樣責怪我?”
“你、你有氣可以對著我撒,但是不要這樣對爸媽他們好不好?他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折辱。”樂棋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又瞥了眼顧行野。
“還是說哥哥是記恨我之前沒給你買衣服,你如果生氣的話,我可以把我全部的零花錢都給哥哥賠罪,求你不要再賭氣了。”
他思來想去也不明白顧行野為何會這樣護著樂清時。
除了在外人麵前維係妻子顏麵之外,隻可能是樂清時真的很會裝可憐了。
不就是裝,這誰不會?
樂棋一狠心,也學著樂清時的樣子,朝他們哀求道。
麵前的人神情矯揉做作,看著他的眼神中還藏著一絲狡黠,這樣的眼神,顧行野早就見慣了。結果扭頭一看身側的少年,卻依舊是一副愣愣的呆樣。
顧行野:“……”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氣。
他開始懷疑樂清時的八百個心眼子是不是空心的了。
說他不會吧,他逮著機會就撒嬌,一天到晚要親親和抱抱。
說他會吧……人家媚眼都當麵拋了他還是這麼一副木訥的樣子,就這麼不怕他被惦記嗎?還是說自己在小作精眼裡,其實並沒有什麼魅力?
男人兀自黑了臉。
樂清時沒注意到男人的變化,隻抿唇一笑,精致的小臉明豔動人:“我不要你的錢,我老公給了我一張黑色的卡呢,你不是也知道嗎?”
一提到顧行野,少年的語調就變得軟乎乎的,跟撒嬌一般,尾音還有些上揚,就像貓貓吃飽喝足後翹起來的小尾巴,渾身都散發著懶洋洋的得意,好似在炫耀自己的主人把自己照顧得有多好。
顧行野緊鎖的眉頭這才一點點舒展開,陰鬱的臉色也逐漸歸為平靜。
不錯,這幾句聽著還算順耳。
對,就這麼宣傳他。
不過樂清時並不知道黑卡不限額,軟聲補充道:“雖然我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錢,但我老公說,如果錢不夠了,可以再找他要。”
說著,少年就朝身側的男人微仰起頭,漂亮清潤的桃花眼輕輕眨了眨,軟糯發問:“你是不是這樣說的,老公?”
小作精的情態得意中又帶著點羞怯,很招人。
顧行野瞳孔的顏色深了深,覺得嗓子有些發乾。
他清了清嗓子,淡聲:“對。”
“咳、”男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自然道:“有老公呢。”
算了,當著外人的麵,給嬌氣包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