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在,直到花京院輕聲呼喚我的名字好幾次了,我才終於勉強拋開思緒,若有所覺地抬頭看向他。
“……有看到什麼想買的嗎?”他微笑著指向我倆麵前擺著許多項鏈和其他配飾的攤子,老板一聽就用熱情而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他可能以為我隻是看飾品看入了迷,但也可能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勁而故意製造了這個轉換心情的機會。
我不想駁了他的好意,挑了個金亮的發卡正要給老板付錢,沒想到長手長腳的花京院搶先一步掏出錢包,笑眯眯地從老板手中接過了發卡。
雖說我實在沒料到,但這種時候應該說“謝謝”就好。我麵帶感激地準備伸手接下發卡,再一次出乎意料地眼睜睜看著花京院直接幫我戴在了頭上。
“好,這樣應該就不會掉了。嗯……很襯你的發色哦?”
花京院食指摩挲著下巴,眉眼彎彎不知為何有種頗為滿意的意味。
我後知後覺地抬手撫摸彆住碎發的金質發卡,堅硬而泛涼的質感卻仿佛灼傷了我的指尖。我飛快地收回了手,掩飾慌張般答謝道:“……謝謝你,典明。”
隻有我自己知道,這一次的微笑是多出幾分真心的。
花京院的心情看起來不錯,我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情微妙地變好了。不過我可不承認自己是初開情竇的小女孩,可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就讓耳廓和臉頰浮上紅暈。
幸好花京院也沒說“誒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天太熱了”這種戀愛喜劇一樣的台詞,不然我會因為尷尬真的給他表演什麼叫和替身打配合原地轉圈旋轉升天。
……雖然我覺得花京院這位心思細膩而縝密又正值青春的男子高中生應該不會識彆不出來以上戀愛喜劇中對方萌發情愫的表現,這種情節不太能發生在他身上。
這句話對承太郎也能生效,但他不是因為善解人意而對戀愛要素察覺過快,他是可以通過表演冷麵雕塑來扼殺戀愛喜劇的發生。
說起承太郎,就看到了承太郎。他和阿布德爾坐在旅館餐廳旁的壽司店,一臉不情願。
阿布德爾很喜歡壽司,準確來說他青睞一切較健康的食物,可能是常年被開羅那裡吃酥餅又蘸奶酪又蘸蜂蜜的口味控製所激起的逆反心理;所以就算是這種經過本土風味改造的壽司店他也一定要去試試不可。
承太郎則完全不同,他從小生活在壽司常見的環境中,並沒有非吃不可的欲望;再加上荷莉女士的廚藝實在高超,估計把他的口味養刁了……
想起荷莉女士,我不禁想象她的航班現在有沒有到達美國、她有沒有和母親重聚呢?聽說荷莉女士的母親是意大利人,她會是個怎樣的人呢……?
就在我惆悵地想著荷莉女士時,一轉頭就看見阿布德爾竟向這邊露出了期盼的神情。我側過身,看見拿了菜單卻沒有點的花京院,和把臉埋在豎起的衣領裡裝作自己不在店內的承太郎。
可惡,你們這些家夥不要欺負看不懂亞洲菜單的阿拉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