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一瞬間出現在在場的每個人臉上,當然,除了我。
但我可以理解,時間係的替身使者少之又少,直到我那個時代,被確定能夠操縱時間的人數也不過屈指可數。
……但我知道瀕死才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一員,不過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他們激烈討論麵對這樣看似無敵的替身能力到底能有什麼樣的戰勝之法。我沉默地遊離在這種激動之外。
“等一下。”
空條承太郎從隨意的坐姿中盯住我,不需要顯現白金之星就讓我感到肩上驟然凝結的壓力。空氣一直都這麼沉重嗎?我感受到額角細密的汗珠。
但我也不需要他說出口就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
這麼重要的情報,我是從哪裡得來的?我又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理由這麼堂而皇之的告訴他們——最重要的是,他們能相信我嗎?
我值得被信任嗎?
我仰頭回視承太郎,放錯重點地觀察到:那雙在荷莉女士麵龐上顯得溫柔而富有生機的碧色雙眼竟然被他以相反的氣質繼承。
他母親語氣堅定的評價在我耳邊回響:承太郎是個溫柔的人。
雖然他看起來可以打到我全身骨折就是了。
我的目光飄忽,悄悄觀察著其他人表情。我一直想要讓他們把我認作值得成為夥伴的人,那我呢?我有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夥伴嗎?
也許真是厭煩了步步為營而鬼迷心竅,也許是迫於僅剩不多的良心的拷問或者一米九的17歲日本高中生的威壓,我鬼使神差地撥開後頸側的頭發,顯露出一直隱藏的胎記,讓自己之前苦心製訂的計劃全都喂了狗。
“我從父親那裡遺傳了這枚星形的胎記,”我忍不住開口,險些被自己乾澀嘲哳的聲音嚇到,“我是DIO的女兒。”
“不可能啊!”
最先拍桌而起的是喬瑟夫·喬斯達,可能是因為他曾從艾莉娜奶奶那裡親耳聽過迪奧的暴行吧,他的反應格外激烈。
“這、這是不可能的,”肉眼可見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迪奧那家夥四年前才剛剛重見天日啊!除非,你是一百年前就……”
我搖搖頭。我從父親的血脈中繼承了很多,但不包括吸血鬼的永生。
反了,我低下頭再次握起鉛筆在紙上寫道。
“什麼……?反了?你在說什麼反了?”
我簡單畫了個時鐘,線條指針草率指向十二點。時間,我繼續寫著,時間反了。
我不是來自過去,喬斯達先生。
我來自未來。
我用堅硬的鉛筆頭戳了戳已寫過筆跡中的“時間”“替身兩個詞,無可奈何地對他們笑了笑。
果真,他們最開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畢竟,時間穿越這種東西還是更像科幻電影裡的情節。
然而,考慮到“替身”和“吸血鬼”的存在本就不可思議,他們接受這個消息的速度仍然比我意料的快得多。
現在,喬斯達先生他們看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複雜。我突然感覺困意湧滿了四肢,難以抵禦,不知還要怎麼坦白。
孩子隻是DIO他計劃中的一環,我的手好像不經大腦操控一樣自動寫到。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替身和弱點,他不會容我活著的。
我想活下去,這就是我的理由,我想活下去。
我撒開筆,生無可戀地癱在椅背上,像是等待最後審判的來臨。
可惜我無緣得見我的“判決”。因為這天晚上,我發起了高燒。
就像是命運為了懲罰我改變了未來的軌跡,無法停止的滾石的迷蒙的夢中追趕著我,不斷加速,穿過高樓大廈的牆壁,我無處躲藏,隻能不停奔跑。
我已經躺回了床上,一會兒感覺猶如置身火爐全身汗津津的,一會兒又冷得牙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