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藝珊一時愣住,隨之眼圈泛紅,一頭撲進身邊三十餘歲女仆懷中……
有些人啊,便是這般不知進退,連畜生都不如,給條靈骨,犬類尚知感恩搖尾,然而這白眼狼,卻是如何喂養也無法馴服其忠誠之心。女仆趙荷不屑地瞥了一眼秦川,話語中充滿了微妙的譏諷之意“有些人呐,分明就是在吞噬靈氣,偏生還能吃得那麼理直氣壯。”
秦川將趙荷自上而下細細審視一番,目光深處一抹不易察覺的機敏之光一閃而過,他問趙荷“趙荷姐,在石家的家規之中,是否有關於禁止男女仆人之間產生私情的禁令?”
趙荷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短暫的驚慌,但旋即恢複正常,反問道“秦公子此言何意?”
秦川淡然一笑,接著說“無妨,我隻是發現某位女仆膝部沾染著微弱的草液,鞋邊則粘著唯有在花圃房附近才會出現的赤紅泥土,更有甚者,她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辟邪草藥的氣息。據此推測,這位女仆莫非私下與花圃房的劉師兄有過……親密接觸?”
趙荷管家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強裝鎮定回道“那又能證明什麼呢?也許她隻是在花圃房附近不慎跌倒罷了。”
“倘若她頸部並無可疑印記,肩膀上亦未夾雜男子的發絲,或許我會相信這隻是個意外。”秦川話音甫落,趙荷便不自主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肩膀。
然而秦川的動作更快,手指一伸一收,手中已然多出了幾縷長約寸許的黑發。
“趙荷姐,有一句話我希望你銘記在心,”秦川貼近趙荷耳邊,低聲沉聲道“我之所以不願與畜生爭鬥,並非出於懼怕,而是擔心一個不慎將其誤傷,明白了嗎?”
秦川話畢,輕吹一口氣,那些短發便隨風消逝無蹤。
“時藝珊,到這邊來!”秦川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時藝珊細嫩的脖頸,從趙荷懷中將她拽了出來,瞪著她質問道“你是選擇自行行走,還是讓我背負你前行?”
石藝珊這位小仙童尚未見過秦川這般嚴厲的模樣,當下嚇得麵露驚恐,眼淚瞬間滾落下來,抽泣著抗議道“嗚嗚……欺負人,我要告訴姐姐……”
“頑劣稚子,驕縱成性!”秦川麵帶冷肅訓斥一聲,抬手便對著石藝珊結實的小屁股拍去。
一聲淒厲的啼哭響起,石藝珊哭得更加厲害。趙荷忙跑過來捂住石藝珊的嘴巴,低聲安撫道“二小姐,彆哭了,姑爺這麼做是為了你好,隻要你乖乖聽話,他就不會再動手了。”
秦川心中暗笑,顯然趙荷害怕石藝珊的哭聲引來石晨媛,竟甘冒大不韙去捂住她的嘴巴。
“趙荷姐,日後須謹記,在我教導孩子之時,爾等下人最好莫要插嘴過多。”
聽見秦川冷冽的訓誡,趙荷儘管內心憋屈至極,卻不敢有半句反駁,隻能連連點頭應承“是,姑爺,我記住了。”
秦川的話語果然立竿見影,成功製止了石藝珊的哭泣,小丫頭看向秦川的目光裡也多了幾分畏懼之意……
“是要自行離去,還是需吾輩助你一臂之力?”
秦川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時藝珊已雙足輕點,化作一道流光疾馳向遠處的靈獸停車台。
目睹時藝珊自行開啟飛梭門戶踏入其中,秦川嘴角掠過一絲淡然的弧度,在心底默默發誓在家族中所失落的威嚴與榮耀,便由我親手為你一一重拾!
秦川端坐於東海魔都馬靈運動場修煉草地邊的蒲團之上,觸碰著額頭處那道微弱的靈痕,心頭不由得閃過一絲驚異。
此番創傷不過是兩刻鐘之前所致,怎料竟如此迅速地得以修複,連凝固的靈血都已經褪去。
然而他並未深究此事,畢竟連轉世重生這等奇遇已然降臨於自身,這般小小疑惑又何足掛齒?
凝視著眼前這片足有八千平方米之廣的草澤修煉場,秦川不禁感慨萬分,想當年他在仙宮之內自設的馭獸靈場,其規模遠超此地。思及自家親手擘劃的仙宮如今落入他人之手,秦川心中陡升一股憤懣。
正當秦川思緒紛擾之際,耳畔忽然傳來時藝珊略帶冤屈的抽泣之聲。抬眸望去,卻見一名身披華麗法袍的宗門執事正拉扯著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修士,那孩童頭戴法帽,腳踏馴獸靴,正對著時藝珊厲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