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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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張克輝穿著睡衣,懶洋洋地坐在餐桌前,等待開飯。

張母來的時候,他還在床上睡覺,直到中午醒來,一桌子好菜也就做好了。

“蟹炒年糕出鍋咯~!”張母捧著青花瓷盤,一陣風似的走了出來。

“兒子!快嘗一嘗!”她摘了圍裙,在張克輝身旁坐了下來,一麵驚奇道:“咦?誰給我把飯都盛好了?”

“你兒子。”張克輝淡淡說道,順便夾了一塊年糕放進嘴裡。

“誒,你先嘗嘗這個梭子蟹,又肥又嫩!”張母點著筷子,笑嘻嘻地說。

“這是冬蟹吧?這時節哪來的梭子蟹啊?”張克輝欠身瞧了瞧。

“梭!子!蟹!”張母說著,瞪他一眼,隨即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快遞送來,我親自簽收的!要是冬蟹,還單跑去買什麼年糕啊?這道菜是臨時加的,本就不在我今天買的食材裡!”

張克輝有點意外:“快遞?誰的快遞?”

“你的啊!我又沒住在這兒,還能是我的快遞啊?”

“不是,我是說,誰寄的快遞?”

張母哼笑一聲,不緊不慢道:“你同事啊。”

張克輝停了筷子,狐疑地看著她。

“李佳~”聲音拖得長長的。

張克輝更奇怪了:“她怎麼···”

“我怎麼知道呢?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清楚了?”張母似笑非笑著說。

“······”

一頓飯吃完,張克輝坐在沙發上,握著手機,微微出神。

“吃水果!”張母收拾了廚房,鐺地一聲,放下水晶盤子。

“打個電話啊!謝謝人家!”張母說著,一麵把牙簽插在蘋果上。

張克輝剛站起來,又被人拉回了沙發。

“去哪兒?就打個電話,還要躲著我啊?”

張克輝歎口氣:“媽,您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

“誰說你可能不可能了?”張母擎著一牙簽蘋果,就往他嘴裡塞。“我隻讓你打個電話,謝謝人家!”

“打!我這就打!開免提總行了吧?”張克輝皺著眉頭,含糊不清地說道。

嘟···僅響了一下,那邊就接通了電話。爽朗的女聲隨即傳來:“哥~螃蟹收到了嗎?”

張克輝咳嗽了一聲,便說:“剛炒了吃了,我媽做的。謝謝組長!味道不錯!”

那邊輕笑了起來。

“是梭子蟹嗎?這時節,你上哪兒買的?”

“不是買的,是我爸的一個開養殖場的朋友寄到我們家的。我在家人群裡看見了,就叫阿姨挑了些個頭大的,再寄你那兒去了!你前幾天不說過伯母在給你做飯嗎?要不然,我這邊就做好了再給你送···”

“咳···咳···咳”張克輝劇烈地咳嗽著,站起身來。“那什麼,我媽在旁邊呢!”

那邊頓了頓,立刻大聲道:“伯母您好!”

“嗨!你好!”張母也大聲地笑著回應。

張克輝關了免提,又合上房門。

覺察到瞬間安靜的環境,李佳低低地問道:“張哥,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張克輝愣了愣,反應過來她指的是祭奠張希陽生忌的事情。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安靜了片刻,那邊自言自語地解釋道:“張哥,沒彆的意思,隻是特意感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張克輝敷衍著轉了話題:“案件資料都整理完了?”

“剛撰寫完起訴書,一會兒再把資料證據都整合起來,由專人移交到檢察院去!”

“對了,餘小樂的日記本還在我這裡···”張克輝眯起眼睛,望著床頭櫃上的黑皮封麵。

“咦?怎麼在你那兒啊?銀行卡呢?”

“也在我這兒呢!”張克輝翻開日記,摩挲著夾雜期間的銀行卡。“沈霖到警局采血的那天晚上,我順便帶回來了。”

“哦,兩件事我都已經寫進材料裡了,還需要影印一份紙質文檔嗎?”

張克輝頷首道:“那我現在用相機拍下來直接傳給你吧。”

“好吧,省得你再跑一趟。”

張克輝正要掛電話,李佳又突然說道:“張哥,你看新聞了嗎?”

“沈霖向王梅提出離婚的新聞?”

“那是頭版頭條,我說的新聞,是謝璞被沈霖接走的新聞。”

“哦,是嗎?”張克輝淡淡地說,似乎這消息也正在他意料之中。

“那你肯定錯過了很多熱門新聞!”李佳輕笑著說,“王海涉嫌財報造假,被經偵帶走調查了,我估計他有坐牢的可能呢!”

“還有謝文,他的情況很不好,已經到肝昏迷的階段了。”

“倒是沈霖,終於肩負了父親的責任;他已經搬出紫宸彆墅,又把謝璞安置在另一處安保嚴密的豪華寓所裡,杜絕了媒體一窩蜂地去騷擾孩子!也不知道沈霖將來會不會把他送出國···”

張克輝聽著,不時嗯地回應一聲。

“張哥,你說謝璞會和真正的生父——沈霖好好相處麼?”

“誰知道呢?”說著,張克輝抿了抿唇,又突然問:“沈霖是直接到警局裡接走的謝璞嗎?”

“是啊,怎麼了?”

“那謝璞願意和他走麼?”

“開賓利來接的,傻子才不跟著走呢!”李佳笑道。

“不是,我是問謝璞的態度,他對餘峰···”

“哦,他情緒沒有很激動,或許是已經接受現實了,也說不定?倒是沈霖哭著安慰了謝璞一番,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也說了許多好話,謝璞就很平靜地跟他走了···等一下!馬上就好!”

那邊傳來另一名警官的聲音,李佳說了聲“有空再打給你”,便掛斷了電話。

張克輝放下手機,心臟卻突突地蹦跳起來。他在床沿邊上坐了一會,然後挪動身子,找出相機,對那日記拍攝起來。

滴答滴答的聲音回響在耳際,像是佛語綸音般為他指出了一條迷津。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打開電腦,把圖片一一傳給李佳。

有什麼東西在他腦中炸開,似是一朵煙花,燙得他頭疼欲裂。倏忽之間,又格外分明了。

張克輝跳將起來,立刻換了衣服,把銀行卡插在褲兜裡;抓起日記和手機,匆匆走出房門。

“去哪兒?”張母站在門口,被嚇了一跳,後退幾步。

“警局裡有點事。”張克輝便走邊說。

“回來吃晚飯不?”

“不回來,彆等我。”他穿上鞋子,打開防盜門。

“那我也回去了?”

門砰地關上,張克輝壓根沒有聽見。

-

看守所內,張克輝坐在厚障壁般的隔音玻璃前,等待著餘峰的到來。

少時,鐵柵欄嘩啦地推開了,一個腳步蹣跚、麵容憔悴的男人走進探視室中。

他仿佛蒼老了十歲,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衰頹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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