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不想搞對象[快穿]》全本免費閱讀
難以弄清的事,屬於危險領域。
不穩妥,不安全,不該貿然接觸涉足,應當冷靜理智,明哲保身。
弄不清的事,宿秘書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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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黑市藥商一溜煙上了車,係統終於放心,鬆了好大一口氣:“還好還好還好……”
還好。
他們的運氣不錯,宿泊斂足夠謹慎,沒學這一句。
宿泊斂沒說“喜歡”。
遊疾跟它擊掌,帶起的風吹動睫毛,掀起來一丁點,床邊的宿泊斂就低頭:“老板?”
蜷在床頭的青年閉著眼,裹著宿秘書給的小毛毯,隻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沒有反應,似乎睡得很香。
泛灰的短發打著卷,貼在耳廓和臉頰邊,隨著呼吸微動。
它們的觸感看起來實在太軟。
宿泊斂這樣解釋自己的行為,他撫摸那些頭發,看著它們從指縫裡鑽出來、在掌心蹭來蹭去,無法立刻把手挪開。
那些打著卷的短發像它們的主人——張揚,放肆,不知收斂,有種惡劣的、孩子似的任性和淘氣,不停纏著撫摸上來的手。
宿泊斂隻好不停摸它們,這實在消耗了不少時間。
在這種邊氏步步陷入死局、必須爭分奪秒的關鍵時刻,有足足半個小時,宿秘書什麼也沒做。
他低頭,坐在床邊,無法挪走被糾纏的手,一並無法控製那些湧出來的、真心實意的笑容。
半小時後,宿泊斂必須去工作……他需要毅力把手挪走,他需要弄些錢。
再弄些錢。
足夠的數目,找更好的醫生。
有些人是這樣,他們理智,冷靜,謀劃縝密,極少或從未嘗到失敗的滋味。於是他們天然就缺乏一切敬畏,天然就認為,隻要想儘辦法,沒有做不成的事。
宿泊斂這麼認為,這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
他不相信任何未經驗證的結論,還沒找到最後一個醫生,邊烽的情況就不能最終確認。
宿泊斂起身,走到不會打擾床上的人睡覺的地方,接打電話、安排事宜。
死掉的駱駝比馬大,邊氏往泥淖裡陷,還剩一口氣,尚且在掙紮,駱駝肉已經提前開始被窺伺的獵手分食。
“您放心。”宿泊斂接通老邊總的電話,“大額資金有辦法秘密轉移,並不難。我準備了幾個匿名賬戶。”
“不要緊,很安全。”宿泊斂摸出另一隻手機,打開筆記本電腦,遠程操作賬戶,“請您授權給我……”
宿泊斂不認為邊烽會死。
還有時間,他還沒有把辦法用儘。
比如再找更好的醫生,再用更貴的藥,花錢而已,邊氏有得是。
這一場高燒折騰的時間不短。
不短,反反複複,偶爾摻雜咯血和呼吸困難。某天深夜宿泊斂闖進臥室,剝開遊疾拿來當睡衣的襯衫,跪在地上按壓,心電監護警報大作。
幸好那也隻是一小會兒。
遊疾和係統的交接出了紕漏,一人一統都睡著了,沒人盯數據,心臟不太好用,驚恐又突然發作。
也就是很短的一會兒,遊疾睡覺比較輕,這具身體躺在地上,半闔著眼,胸口被按壓,微蜷的手指被牽扯著動。
慌張的手攏著他的頭頸,短促氣流衝擊喉嚨,不是挺多電視劇裡演的那種浪漫橋段……畢竟五感消退,知覺麻木,實在體會不到什麼近似接吻的感觸。
連襯衫扣子都是毫不霸氣地一顆一顆,從上到下解開的。
畢竟沒法撕——邊二少的衣服都貴,不是地攤貨,蠻力扯不壞,解開反倒更省時間。
宿秘書保持了足夠的冷靜,正確判斷了局勢,把他放平,低頭迅速解他的扣子。
手指冰冷,攥著棉質襯衫的衣襟,一下一下擦過寂靜胸口。
“老板。”宿泊斂想起來,“還有一條命。”
宿泊斂:“還能玩,老板。”
他把遊戲手柄塞進遊疾的手心。
手指受壓,攤開,遊戲手柄掉在一旁,投影裡灰塵飛舞。
宿泊斂熬夜給他刷的經驗值不少,還能再兌複活機會,不止一次,遊疾醒了,明天出門兜風,他們去吃冰淇淋。
遊戲結束,或者不結束,綠色YES紅色NO,複活或者退出。
玩家抉擇。
……
隻要人設允許,遊疾通常都好說話。
蒼白的手指挪動著,緩緩拾起手柄,再慢吞吞一點點挪,讓信號發送器的一端,抵上宿秘書劇烈起伏的胸口。
遊疾:“嘀。”
“嘀”多半是“YES”,“NO”是“嘟嘟——”。
被他遙控的人影靜了幾秒。
宿泊斂低頭,看著戳在左胸口的遊戲手柄,淩亂額發搭在鏡框上,一動不動……然後那種仿佛一切失序陷落的慌亂,在頃刻間無影無蹤。
宿秘書鬆了口氣,笑著伸手抱他:“老板。”
宿泊斂仍然跪在地上,托著頭頸護著脊背,輕輕抱起遊疾,額頭貼著額頭。
“下次。”被按得胸口生疼的貓不樂意,靠在悸顫未定的頸窩,把臉埋進去嘟囔,“彆救我了。”
這種橋段,浪漫不浪漫不知道,是真疼。
根據這個疼痛級彆,遊疾嚴重懷疑,肋骨已經快被按出裂紋了。
“好。”宿泊斂答應,“放心,老板。”
宿秘書最擅長睜著眼說瞎話,被他唬弄的雇主不計其數……君不見邊氏,彆說資產、資金、練功房,老邊總的褲衩都快被轉移沒了。
遊疾又不蠢:“扯淡。”
宿泊斂不覺得這有問題,他習慣騙人,而他的老板剛巧脾氣很不錯,可以包容這一點:“是在扯淡,老板,下次還救。”
下次還救。
反正老板好說話。
老板不生氣,老板隻是太無聊了,打膩了遊戲,於是換個玩法,還像那天一樣嚇唬宿秘書。
老板通常不嚇唬他太久,老板脾氣很好的。
宿泊斂抱抱他,陪他玩,他就醒了。
……在這場綿延的高熱裡,喝著熱牛奶、裹著毯子、滿不在乎打俄羅斯方塊的青年,就這麼迅速衰弱下去。
唯一見了點好轉,仿佛有些起色的一次,是簡知秋正式開始倒黴那天。
還彆說,天氣相當不錯。
烈日曝曬,無風無雲,舉目一片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