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聞言,要去端茶盞的手一頓,她轉眸望向雲若雪,“姐姐莫不是在說笑,離上元節到來的日子還有三個月,現在說這些,未免太早了。”
三個月後才發生的事情,雲若雪現在提及,是想早早的引她下什麼套嗎?不得不說,李婉相比江音,還是很聰慧的。
“是嗎?倒是我記錯了。不過我身子虛弱,到時候江妹妹身子沉重,定是出不了府,讓你代我去最為合適。”雲若雪淡淡的說道。
李婉笑了笑,端著茶盞的手輕輕撥動上麵的茶漬,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坐在一旁的江音不屑的望著她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且不說姐姐身子抱恙不能去,陛下設宴若是侯爺帶著一個妾室去參加,恐怕侯爺落入口舌。”言外之意,李婉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參加陛下設宴。
她起身說道:“自從有孕後,我的身子變得很是嗜睡,既然已經拜訪完姐姐了,我便先回去了。”說完,她也不等雲若雪說話,而是轉身離開。
李婉見此,也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說道:“姐姐好生歇著便是,妹妹先行退下了。”她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雲若雪看著兩人離去,手中的杯子也放了下來,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知道江音懷孕時,仿佛天塌了一般,被江音刺激吐血後,身子大不如前,之後的時間,她日日躲避著江音,但依舊躲避不了她的算計。
不過,如今她的算計倒是要換一個人了。
她們離開後,玉兒終於忍不住說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雲若雪看著她,眼中升起抹笑意,心中一暖,“玉兒,我餓了。”
玉兒望著她,神色有些認真道:“奴婢這就讓人為夫人端吃食來。”
出了院子的李婉,便看到江音站在不遠處,似乎是在等她。
江音見李婉出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聽說李姨娘是商賈出身,父親靠來往布匹貿易為生,母親是個不入流的妾室,身份低賤,但你父親似乎隻有你一個女兒,自小待遇同嫡出沒差,但依舊身份下賤。”
這樣的身份,想同她爭,也配。她是江家嫡女,若不是為了沈景鈺,她又何須以沈景鈺表妹的身份留在府中。
江家在禹城也是出了名的世家大族。她才是和沈景鈺最配的那一個,待雲若雪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出世,她也該恢複身份,讓沈景鈺明媒正娶,到時候她便是晉南侯府的主母。
李婉的眸子微不可查的劃過一絲狠厲,“你等我便是為了說這話?”
江音又是一笑,她緩緩的靠近她,眼神輕蔑的看著她說道:“你不是簪纓世家,如今成為侯爺的妾室已是高攀,莫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懂嗎?”
說完這話,她摸了摸頭上的發簪,語氣高傲的說道:“我乃老夫人親選,雖為妾室,身份卻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是如此。”
李婉臉上沒有什麼神色,似乎對方說的話同她無關一般。江音譏諷的瞧了她一眼,轉身帶著侍女離開了原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會臟了眼睛一般。
李婉看著江音離去的背影,尖銳的指甲死死的陷入肉裡,似乎不知道疼一般,她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不是你的以後便知曉了。”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