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說。”
雲若雪拿出絲帕捂著唇咳嗽了幾下,示意一旁的玉兒將門關上,待一切做好後,她才淺淺一笑道:“在國公府的時候,陸大夫便一直為若雪看病,若雪很是感激。如今來了晉南侯府,這裡不同於國公府,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盯著,所以,我希望陸大夫幫我。”
陸大夫瞬間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深宅大院,滿是勾心鬥角,若是讓她人知曉對方的身子狀況,定會想方設法的殘害她。陸大夫歎了口氣,他點頭道:“夫人放心,老朽定不會將您的身子狀況說出去,若是有人問起,老朽隻說夫人氣血不足,找老朽來為您開幾副湯藥罷了。”
雲若雪笑著搖頭,明亮的杏眼閃著一抹亮光,“不,恰恰相反,若是有人問起,陸大夫便說,我脈象虛無,氣血兩虧,恐有一年可活。”
“這,這,”顯然陸大夫被對方的話,驚的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這輩子也是見過宅院裡麵的女人爭鬥的,不過他隻遇見過,把不好的往好了的說,還沒聽過把好的往不好的說。
“還要麻煩陸大夫,過些時日後,將這件事情散播出去。屆時,若雪定會拜謝陸大夫的恩情。”
雲若雪叫玉兒拿了些銀錢交給陸大夫後,便讓玉兒送他離開。
回來後的玉兒有些不解的望著床榻上的少女,“夫人,奴婢不懂,若是江姨娘和李姨娘知曉您身子不好,定會對您使絆子的。”
雲若雪端起一旁小桌上的茶水輕抿著,語氣淡淡,“你覺得一個快要死了的病秧子,能對她們造成什麼威脅?”江音懷孕,以李婉的性子,定不會讓她順利生下這個孩子,而江音也會利用這個孩子,如同上一世一般,陷害她。
對於李婉來說,江音若是沒有了這個孩子,她便是最好的一個替罪羔羊,可她偏偏想看著她二人狗咬狗。
果然,陸大夫還未出府,便被李婉叫了過去。
“聽說姐姐昨夜暈倒,今日方才醒了過來。本想著去看望姐姐,卻不知姐姐是何病症,我好備些相應的禮品看望。“李婉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
陸大夫將方才雲若雪讓他說的話,說了一遍。李婉眸子閃過一抹精光,讓人將大夫送了下去。
“一年可活了。”她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邊的陸大夫也被江音叫了過去,依舊是同樣的話語。陸大夫離開晉南侯府後,吐了口氣,他手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著主院的少女,眸子劃過一絲惋惜,最後掂了掂自己的藥箱後,便離開了。
雲若雪穿著白色的裡衣,身披白色的大氅,滿頭的青絲傾瀉在身後,她的臉色略有些蒼白,眉間流露出一股病態的脆弱感,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憐惜一番。
她坐在軟榻上,腦中驀然想起昨夜的事情。
“玉兒,昨日你何時帶著陸大夫回來的。”府內侍女的衣裳是統一的淡粉色,昨日她雖是視線模糊,看到的卻是一抹白色,還有那道熟悉的藥香,似乎是她每日起來時便縈繞在身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