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泉再次醒來已是次日的早晨,喉中乾涸,滿腹饑餓。
她行動緩慢地立起身體,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一件青綠色長裙,久違的包裹手臂的長袖與包裹小腿的裡褲都讓她感到陌生,可即便如此,她仍舊感到寒冷。
是的,寒冷。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活了十五年以後,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字眼。
此時她才切切實實地接受現狀,她離開熾夢礁了,曾祖母真的死了。
摸索著腕間的鷲珠手串,須泉開始念起修煉化靈塔的化靈心法。
天地間的靈氣開始以她為漩渦,朝她湧來。
她盤腿靜坐,持續不斷地吸取著周圍的靈氣。
當饑渴與饑餓淩虐她的感知,她便再次執起夢筆,於空中畫出水與食物,緩解感官上的不適,使身體重新滿溢精力。
如此三日。
靈魂之海中的靈氣豐潤到她身體的每一條經脈都溢滿靈氣。
可化靈塔毫無動靜。
沒有代表著成為一境玄術師的亮光充滿一層化靈塔。
閉門造車不易,她對術師這個職業的了解還不夠多,與充盈靈氣打交道的時間也尚短。
“人怎麼能不吃東西?她在裡麵三日沒有出來吃東西你們便不會送吃的進去嗎?”
“郡主!大人吩咐過不必太過上心,我們便……”
“你們!罷了!她畢竟是我父親的義女,還是賀蘭氏的遺孤,父親年幼時曾受賀蘭家照拂數年,薄待恩家遺孤,這名聲實在不好聽,他心性固執,你們不會與我商議嗎?”
須泉微微思索,此人應該就是陸覃的女兒。
陸覃在大殿與雲浮帝主交談,她並非全無意識。
他的綠頭蟲蠱雖也厲害得緊,但與天級熾域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不至於痛到徹底失去意識。
“扣扣——”門邊傳來敲門聲。
須泉下床,將門打開。
門口站著一位麵容秀麗、身姿婀娜的青衫少女,她的身後站著一排端著食碗的侍女們。
“你好,我是陸暄寧,你餓不餓?”陸暄寧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須泉愣了愣,讓開身子讓對方與後排的侍女進屋,她低聲道:“謝謝。”
少女們相繼在烏桐木桌旁落座,侍女們一盤盤端上精致的食物。
“考慮到你很久沒吃東西,準備的都是一些清淡的吃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有什麼不愛吃的。”
“我沒有忌口,什麼都吃。”須泉自然地拿起筷子以正常的速度吃起來,製止了侍女的布菜行為,“不用服侍,我自己來就好。”
陸暄寧沒有動筷,隻是托腮試圖與她交談。
“你叫什麼名字?你姓賀蘭,名字怎麼取應該都是好聽的。”陸暄寧的語氣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羨慕。
或許這股羨慕就像她還是地球人時與朋友交談著說想要“上官”“諸葛”“司徒”那樣的姓氏相似吧,帶著孩子天真的幻想。
可惜她不姓賀蘭。她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