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亭感受到耳朵上傳來的觸感,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恍惚,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失神。
陳商衽的嘴唇越過他的耳垂,滑落到他的側頸上,留下一連串印記。
當陳商衽越來越肆無忌憚地咬住他的喉嚨時,舒南亭突然從恍惚的狀態中恢複了清醒。
他的眼神暗淡了一瞬間,臉上的紅暈迅速消退,稍微扭了扭頭,避開了陳商衽再次靠近上來的臉。
陳商衽略微愣了一下,眼神濕潤迷茫地問道:“怎麼了?南亭不喜歡嗎?”
舒南亭扭頭看了他一眼,儘管眼尾還帶著緋紅,但眼神已經恢複了冷靜。
他默默地披好衣服,係上衣帶,嗓音沙啞,不含任何情緒地說道:“我想休息一下,你可以離開了。”
陳商衽一時間愣住了,不解地說道:“為什麼?我想留在這裡陪你。”
舒南亭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語氣卻不容置疑地說道:“我不喜歡每次都重複我的話。”
陳商衽沉默了很久才委屈地應了一聲,然後拿起已經更換過的紗布和臟水,離開了舒南亭的臥房。
陳商衽離開後,舒南亭麵無表情地抬手摸上了頸側,那裡仍然殘留著淡淡的麻癢和餘溫。
回想起剛才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舒南亭微微垂了垂眼,眼底情緒莫辨。
無論是因為之前兩人在秘境裡發生的事情,還是其他原因,舒南亭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身體對於陳商衽的觸碰有反應。
作為白狼族的少主,舒南亭一直以來都過著克己奉公的生活,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
那日秘境之中,與陳商衽行了周公之禮,是他在活了千年之後做出的最為越矩的事情。
儘管那是一場意外,但也讓舒南亭被家族禮數鎖起來的心有了片刻的放鬆。
當時他本該殺了陳商衽的,但是聽著他委屈可憐的話,舒南亭突然就想留他一命,想看看他日後還能帶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這幾日的相處中,陳商衽的確如他所料的那般,帶給了他不少驚喜。
舒南亭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深邃而幽暗。
既然是在意起來的東西,那就留在身邊好了,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他還不確定陳商衽的心是不是屬於他。
陳商衽離開舒南亭的臥房後,便回了自己住的那間屋子,坐在屋裡的圓桌前,陳商衽無奈的長舒了一口氣。
舒南亭果然戒備心極強,他還以為這幾日的默默相處,已經打動了他的心,但舒南亭剛才的反應卻明確告訴了他,他的心裡對他仍然心存著戒備,即使對他有了一絲好感,也不會輕易將心交給他。
陳商衽苦笑了一聲,然後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勁,為了把親親媳婦追到手,他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
首先就是要把廚藝練好,媳婦喜歡吃他做的菜,這都把胃抓住了,把媳婦追到手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陳商衽下定了決心,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廚房,早早就開始給舒南亭準備起了午飯。
中午時分,舒南亭看到陳商衽將一道道精致絕倫的菜品端到他麵前。
舒南亭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皺起眉頭問道:“今天為什麼做了這麼多菜?”
陳商衽靦腆地笑了笑,眼睛閃閃發亮地對他說:“這幾道菜都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南亭,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舒南亭的確很喜歡美食,聞言他便舉起筷子,夾起了離他最近的一盤菜,品嘗了一口。
陳商衽滿懷期待地注視著舒南亭,緊張地問道:“味道如何?”
舒南亭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微笑著勾起唇角,點了點頭說道:“很不錯!”
陳商衽頓時舒了一口氣,開心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很不錯”已經是舒南亭能給出的最高評價了,陳商衽心裡當然高興不已了。
舒南亭看他笑得這麼開心,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心情卻因為他燦爛的笑容而舒緩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商衽儘情展現了自己的廚藝,變著法子地給舒南亭做好吃的,隻把他的嘴巴都養刁了,以至於以後,舒南亭隻吃陳商衽做的菜,彆人做的菜那是嘗都不嘗一下。
深冬的寒意仍未散去,連續幾天的春雨不斷地傾瀉而下,整個清北城都被春寒所籠罩,街巷上那些初初冒出的嫩芽,似乎都在艱難地生存著。
星光點點,雨夜微寒,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來到彆院牆根下。
領頭的黑衣人迅速結印,籠罩在彆院周圍的結界閃爍幾下後便消失不見了。
黑衣人發出古怪的獰笑聲,一個個悄無聲息地翻進了院子。
原本正躺在床上熟睡的舒南亭突然睜開了眼睛,坐起身,眼神冰冷地望向窗外,隨即身影便從房間裡消失了。
陳商衽在黑衣人翻進院子的瞬間也醒了過來,他迅速起身,打開門,朝著舒南亭居住的臥室方向跑去。
陳商衽剛剛踏入院子,便發現院中散落著幾具身穿黑衣的屍體,濃烈的血腥氣味撲鼻而來,即使是綿綿細雨也無法掩蓋。
與此同時,舒南亭手握著靈力凝聚的冰劍,正在與四五個黑衣人激烈交戰。
陳商衽的眼神一冷,便有意衝過去幫助舒南亭。
然而,他剛剛邁出一步,一個人影比他更快地衝了過去,正是聞聲趕來的舒青鋒。
有了舒青鋒的加入,那些黑衣人明顯落了下風,不久便成為了舒南亭和舒青鋒劍下的亡魂。
舒南亭冷眼看著地上躺倒一片的屍體,緩緩地收起了冰劍。
舒青鋒一臉氣憤地踢了一下腳邊的屍體,咬牙罵道:“這些該死的魔族真是不自量力。”
舒南亭表情冷淡,明明是站在雨裡,衣服卻依舊乾淨清爽。
陳商衽看兩個人不過片刻就把這群不速之客清理乾淨了,便鬆了一口氣。
這群魔族夜闖彆院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奪取舒南亭手中的太乙劍。
然而,太乙劍早就被舒青鋒送回了長白山,魔族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了。
陳商衽心中對自家媳婦的聰明才智讚歎不已,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脖子一涼,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衣魔族蒙著麵,聲音嘶啞難聽地怪笑著說道:“舒南亭,如果你想救這個人,就用太乙劍來交換,否則我就要了他的命。”
舒南亭看著黑衣魔族,臉上麵無表情,眼底卻帶著透骨寒意,衣袖下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攥緊。
舒青鋒怒氣衝衝地盯著那個劫持陳商衽的黑衣魔族,高聲說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打不過我們,就玩這種下作的手段,真是令人不恥。”
黑衣魔族冷哼一聲,對著舒青鋒說道:“下作?你一個被狐族拋棄的雜種,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莫非你以為長在狼族,就比我們更高貴了,真是可笑至極。”
舒青鋒聽到黑衣魔族提及他不願回憶的過去,立刻陷入了憤怒之中。
他的整個身體瞬間半獸化,狐狸眼變成了獸瞳,露出尖銳的犬齒,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威脅聲,冷冷地說道:“我要殺了你。”
他四肢著地,正準備向黑衣魔族衝去,但剛剛躍起半寸,一旁就有一柄冒著寒氣的冰劍擋住了他的去路。
舒青鋒咬緊牙關,扭頭看向一旁,隻見舒南亭麵容冰冷地注視著他。
瞬間,舒青鋒憤怒的情緒立即恢複了冷靜,重新變回人形,驚疑不定地退回了原位,再也沒有了剛才暴怒的樣子。
黑衣魔族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鄙夷地說道:“我原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原來也不過是個被磨掉了爪子的家寵罷了。”
他正笑得恣意,卻突然感覺周遭一瞬間冷了下來,猶如置身在極地冰原般,透骨生寒。
黑衣魔族危險地眯起眼睛,眼神充滿探究地看向了身影如竹般傲然站立在院中央的舒南亭。
心中微微思索片刻,黑衣魔族冷笑了一聲說道:“白狼族的少主果然名不虛傳,老夫自知不敵,便不與你切磋了。此人我帶走了,若想救他,就拿太乙劍來換。”
黑衣魔族哈哈一笑,手掌緊緊掐住陳商衽的喉管,就這樣掐著他的脖子帶走了他。
舒南亭臉色一變,緊隨其後追逐著黑衣魔族的身影,然而那魔族似乎修為不低,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舒南亭負手站在樹梢上,注視著四周黑暗的雨幕,臉色陰沉可怖。
轉眼間,舒南亭的眼睫眉羽,連同墨發,都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全身彌漫著濃鬱的寒氣,將飄落的雨滴都凍結成了一顆顆冰粒。
第32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另一邊,黑衣魔族帶著陳商衽來到了郊外的一座荒廢的破廟,然後粗暴地將他扔在地上。
陳商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隨即捂住喉嚨開始咳嗽起來。
他的喉嚨現在非常痛,同時有一種非常想要乾嘔的衝動。
黑衣魔族看到他如此痛苦,便冷哼了一聲,摘下臉上照著的麵巾,露出一張乾枯如老樹皮般的蒼老麵龐,怪笑著看著陳商衽說:“小子……你猜舒南亭會不會來救你呢?”
陳商衽費了很大勁才緩過來,聽到這話,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聲音嘶啞地說:“他是從鬥獸場裡買下我的,你認為……他會來救我嗎?”
黑衣魔族臉色微變,隨後突然發出怪笑,獰笑著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為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呢?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心機還真不少,但在我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
黑衣魔族自信滿滿地站起身來,目光陰冷地盯著陳商衽說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老老實實地待著,否則我會砍掉你的雙手雙腳,挖掉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舌頭,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商衽的眼神閃了閃,然後緩緩地垂下了頭,似乎被他說的那些殘忍的話嚇到了。
黑衣魔族見狀,冷哼一聲後,走到佛像前一揮手點亮了俯瞰上剩餘的半寸蠟燭,而後便在蒲團上盤腿坐下,閉目養神。
他根本不擔心陳商衽會逃跑,因為在他看來,陳商衽不過是個區區金丹中期的螻蟻小卒,根本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而被他認定為螻蟻的陳商衽,緩緩抬頭看著黑衣魔族,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陳商衽的掌心中慢慢凝聚出一團靈力,然後揮手朝著黑衣魔族打去。
黑衣魔族立刻睜開眼睛,勉強側身躲過,隨即臉色陰沉地盯著陳商衽,狠聲說道:“該死的狼崽子,看來你真的不想活了,我這就成全你。”
黑衣魔族說著,舉起一把籠罩著黑色霧氣的長劍,向陳商衽刺了過來。
陳商衽毫不畏懼,側身一個翻滾躲開了攻擊,然後立即站起身來。
他手中的靈力變幻成兩把半臂長的彎月雙刀,與黑衣魔族激烈地戰鬥在一起。
破廟內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昏暗的燭光勉強照亮周圍的殘牆斷壁。
兩個身影在黑暗中糾纏,發出沉悶的刀劍碰撞聲。
雨水透過破廟的破洞灑落下來,形成模糊的景象,仿佛為這場激烈的戰鬥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顏色。
劍光閃爍,刀影飛舞,每一次的碰撞都帶來火花四濺的景象。
黑衣魔族和陳商衽的身影在殘破的廟宇中穿梭,身體靈活地躲避著對方的攻擊,同時尋找著破綻。
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陳商衽最終無法抵擋化神期修為的黑衣魔族,被他一掌打飛。
陳商衽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摔到了牆上,然後沿著牆壁滑落到了地上。
黑衣魔族冷冷地看著他,詭異一笑道:“本來還想留你一命,沒想到你主動找死,既然如此,我現在就讓你下地獄。”
說著,黑衣魔族高舉起了劍。
陳商衽不躲不避,似乎已經接受了死亡的命運。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黑衣魔族舉劍的動作停在了半空,彷佛一尊僵化的蠟像,一動不動。
黑衣魔族驚恐地瞪大眼睛,恐慌地衝陳商衽咆哮道:“小子,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動不了了?”
陳商衽捂著胸口慢慢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跡,冷冷笑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我隻是用銀針封住了你幾處穴道,就算你修為再高,也無法輕易掙脫。”
黑衣魔族滿眼惶恐,強自鎮定地說:“臭小子,我的主人是魔尊坐下的大護法。若你今日殺了我,他日我主人必會為我尋仇。你若識相,就放了我。我可以讓你離開,饒你不死。”
陳商衽挑了挑眉,諷刺地笑了笑:“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嗎?我要是放了你,不出半分鐘你肯定會殺掉我。”
黑衣魔族聞言,大概也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了,頓時惱羞成怒地吼道:“該死的狼族小子,我要剝了你的皮,挖出你的眼睛,把你的魂魄練成百鬼幡,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陳商衽看著無能狂怒的黑衣魔族,眼神平靜無波,麵無表情地說:“我給你這個機會,不過要等到下輩子了。”
他說完,緩緩上前,手掌懸在黑衣魔族的頭頂,捏住他百會穴上插著的銀針,微微用力一點一點地向下紮去。
黑衣魔族頓時顧不得叫罵,痛苦地嘶吼起來,眼珠突出,滿臉猙獰。
陳商衽皺了皺眉,覺得黑衣魔族的叫聲特彆刺耳難聽,於是他收回手,手腕翻轉間,一根銀針便出現在他的兩指之間。
他將針刺入黑衣魔族的啞穴中,黑衣魔族立即發不出聲音來了。
寺廟內重新恢複了安靜,隻有細雨聲在回蕩。
陳商衽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再次抬起手。
然而就在這時,陳商衽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味。
他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後,迅速將黑衣魔族穴位上插著的銀針抽了出來,隻把他啞穴中的那根銀針留了下來,防止一會兒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在那道清冷的身影踏入寺廟內的瞬間,陳商衽忽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摔倒的方向,恰好就是門口的位置。
舒南亭剛邁步走進破廟內,一個身影便倒了過來。
他皺起眉頭,本想側身躲過去,但當他看清那人是誰後,舒南亭頓時臉色一變,邁步上前,將人攬在了懷裡。
陳商衽的眼眸無力地半合著,嘴角帶著一抹血跡,身上有好幾處劍傷,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舒南亭手足無措地看著懷裡的人,抱著人的力道一鬆再鬆,生怕會加重他身上的傷勢。
看著陳商衽滿身的傷痕,蒼白的臉色,舒南亭的心臟像是被一根根針紮著一樣,密密麻麻地疼著。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舒南亭緊抿著嘴唇,聲音乾澀地道。
陳商衽虛弱地睜開眼看向舒南亭,扯唇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說道:“不是南亭的錯,都是因為魔族的人太壞了。”
聞聽此話,舒南亭眼底瞬間彌漫上一層寒霜,抬眼看向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黑衣魔族。
剛忍著身上的疼站起來的黑衣魔族, 忽然渾身打了個顫。
他抖著身子看向破廟門口依偎著的兩個人,以及舒南亭懷裡那個蒼白著臉色,仿佛受傷不輕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黑衣魔族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陳商衽,嘴唇抖動了半天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但眼珠子卻瞪得極大,都快掉出眼眶了。
這……這狼崽子剛才還把他紮的死去活來,現在怎麼病殃殃的躺人懷裡去了?
他根本就沒把人傷得這麼重好不好,這是栽贓啊,栽贓!
黑衣魔族急的都快用眼睛說話了,那眼睛眨地堪比攝像機的快門。
陳商衽虛弱的咳嗽一聲,眼神涼涼地撇了黑衣魔族一眼,心想:眼神罵的挺臟啊,剛才就應該挖了他的眼珠子!
舒南亭見黑衣魔族還敢指著陳商衽,似乎是在威脅他,眼底瞬間殺意彌漫。
一陣肉眼可見的寒冰之氣從他周身蔓延出來,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極快的蔓延覆蓋了整間破廟。
黑衣魔族有口難言,就這麼生生被凍成了一座冰雕,臨死之前,那眼睛裡還滿是不可置信。
舒南亭動作極輕地抱起陳商衽,帶著他離開了破廟。
兩人離開後,黑衣魔族的屍身瞬間四分五裂,碎成了無數塊,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舒南亭抱著陳商衽,腳踩著靈力化成的冰劍,以極快的速度趕回了清北城的彆院。
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舒南亭緩慢解開陳商衽的衣衫,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劍傷,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我去為你取藥。”
舒南亭緊緊抿著唇,起身便想去給陳商衽拿治療劍傷的靈藥。
他剛一動身,手腕卻被陳商衽一把拉住了。
舒南亭疑惑地扭頭看去,卻見陳商衽柔柔的一笑,看著他說道:“隻是看著嚴重,其實不過是劃了破皮,並無大礙。”
舒南亭的眉頭還是緊皺在一起,顯然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心。
“即使如此,還是要上藥的,我這就去給你拿。”
他說著,便又要起身離去。
陳商衽無奈地又把人拉緊了幾分,看著舒南亭皺成山峰一般的眉頭,乾脆起身攬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一瞬間,萬籟俱寂,屋內隻回蕩著兩人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直到感覺彼此呼吸困難,陳商衽才不舍得鬆開對方。
舒南亭的眼尾帶著一抹誘人的胭脂色,眼中彌散著水氣,表情卻一如既往地冷靜自持,仿佛從未深陷其中。
兩人貼的很近,呼吸交織,曖昧難辨。
陳商衽微微勾著唇角,一遍又一遍地啄吻著舒南亭的嘴唇,故意問他:“南亭,你喜歡我這樣嗎?”
舒南亭蹙了蹙眉,人卻一動不動地任他索吻,良久才沙啞著聲音說道:“喜歡!”
陳商衽一愣,隨即便露出一個明媚歡喜的笑容,再次凶猛地將人按在懷裡親吻。
他的手悄悄住了他垂涎已久的細腰,掌心愛憐不已地摩挲著。
第33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就在他的思緒開始遊離不定,行為變得越來越不規矩的時候,一聲憤怒的嗬斥突然傳來。
“你在做什麼?!”
陳商衽鬆開舒南亭的腰,扭頭看向門口,隻見舒青鋒臉色通紅,滿眼怒火地盯著他。
舒青鋒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怒不可遏地再次質問陳商衽:“你剛才對少主做了什麼?”
陳商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故意結巴地回答:“我……我沒有做什麼。”
他這樣說著,臉上卻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生怕舒青鋒不知道他在掩耳盜鈴一般,羞羞怯怯地朝舒南亭瞥了一眼。
舒青鋒看著衣衫不整,矯揉造作的陳商衽,氣得直跳腳,就連聲音都劈了叉。
“你胡說,我都看見了,你……你竟敢冒犯少主!”
陳商衽看著舒青鋒,偷偷衝著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舒青鋒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然後立刻憤怒地罵道:“你個不知羞恥的家夥。”
舒青鋒咬緊牙關,舉起了拳頭。
就在他的拳頭即將落到陳商衽的臉上時,舒南亭冷靜地說道:“住手。”
舒青鋒高高舉起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他扭頭看著舒南亭,眼神充滿疑惑,憤怒地說道:“少主,你為什麼要保護他?他冒犯了你,應該被殺掉。”
舒南亭沉默片刻,淡淡地回答:“他身上受了傷,不能再打。”
舒青鋒一臉錯愕地看著舒南亭,難以置信地說道:“少主,你的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了?我記得小時候,族中有人隻是牽了一下你的手,就被你打飛了出去,養了好幾天。”
他怒氣衝衝地指著陳商衽,接著說道:“這個無恥的家夥竟然親了你,你居然不讓我教訓他,為什麼?”
舒南亭垂下眼睛,默默地抿著嘴唇,良久才歎了口氣說道:“他受傷是因為我,我不能再讓你傷害他。”
舒青鋒仍然不服氣,他認為沒有任何人的生命比舒南亭更重要,即使陳商衽今天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他喘著粗氣,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舒南亭揮手打斷了。
“夠了,舒青鋒,如果你還想繼續跟著我,就立刻退下,我不會容忍一個不聽從我的命令的人留在身邊。”
舒青鋒紅著眼睛緊緊盯著舒南亭,害怕舒南亭真的把他趕走,於是惡狠狠地瞪了陳商衽一眼,然後轉身衝了出去。
陳商衽看著怒氣衝衝跑走的舒青鋒,得意地勾起嘴角,當舒南亭看過來時,他立刻恢複了無害的表情。
舒南亭瞥了他一眼,手掌翻轉,一隻青綠色的瓷瓶出現在他的手心中。
他打開瓶塞,一股混合著靈氣的藥香味,立刻飄散了出來。
僅憑氣味,陳商衽就知道,這青綠色瓷瓶中裝的藥一定是極品靈藥。
這種級彆的靈藥煉製難度很高,不僅材料難以獲得,而且能煉製極品靈藥的煉藥師也寥寥無幾,因此在這個大陸上很少見到極品靈藥。
舒南亭竟然會拿極品靈藥來治療他的傷!
陳商衽的眼神微微閃動,心裡立刻感到舒暢,心情也變得明朗了許多。
他微微彎起嘴角,任由舒南亭給他上藥。
舒南亭給他上完藥後,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淡淡地說:“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陳商衽在舒南亭轉身之際,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當舒南亭扭頭看過來時,他露出一個溫暖而陽光的笑容,滿懷期待地說:“南亭,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舒南亭靜靜地注視了他一段時間,然後輕輕地掙脫了他的手,複雜地說道:“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其他的還是不要想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背影毫無留戀和不舍。
陳商衽愣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然後突然明白了舒南亭話中的意思。
舒南亭的眼神明顯是在看一個色鬼!
不是,他隻是單純地想讓他留下來,兩個人培養培養感情,真的沒有其他不應該有的想法啊!
陳商衽哭笑不得地笑出了聲,想著該如何挽回在舒南亭心中的形象。
殊不知,他在舒南亭心裡早就沒什麼形象可言了。
除了腦子不靈光、光嬌氣包以外,現在又加上了一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色鬼形象!
陳商衽每天都眼巴巴的等著舒南亭來給他換藥,即使因為極品靈藥的緣故,他身上的傷早就痊愈了,但他還是一直躺在床上,裝作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就為了讓舒南亭多關心他幾天。
舒南亭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的人,無奈地說道:“彆裝了,這麼多天過去,你身上的傷應該已經痊愈了。”
陳商衽愣了一下,狐疑地抬手摸了摸臉,心裡想:是不是今天的白粉塗得太多了?否則舒南亭怎麼會發現他在裝病呢?
看著陳商衽一副呆滯的表情,舒南亭微不可見的勾起了唇角。
陳商衽本來就是小麥色的皮膚,塗上白粉後顯得十分明顯,仿佛戴著一個白色的麵具,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此外,舒南亭能夠通過靈力感知他的傷勢,其實早就發現他在假裝生病,隻是不想揭穿他而已。
陳商衽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衝著舒南亭討好的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隻是希望你能多來看看我,對不起,我不應該欺騙你。”
舒南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臉上沒有絲毫怒氣,隻是用平靜的眼神注視著他,直直盯著他讓他感到心慌。
陳商衽的笑容僵住了,最終再也無法笑出來。
他悄悄地觀察著舒南亭臉上的表情,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手指,露出一個戰戰兢兢的笑容說道:“我錯了南亭,下次我不會再欺騙你了。”
舒南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聲音依然保持著喜怒不形於色的態度,說道:“魔族為了太乙劍不會輕易罷休。族長已經給我寫信,要我儘快回山,明天我將啟程回長白山,你是否願意與我同行?”
陳商衽睜大眼睛,立刻笑得比花還要燦爛,連連點頭說道:“無論南亭去哪裡,我都會隨行。”
舒南亭微微勾起嘴角,注視著他燦爛的笑容,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衝動。
在陳商衽困惑的目光下,舒南亭傾身親吻了他的額頭。
陳商衽一下子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一向冷漠高雅的舒南亭會主動親吻他。
陳商衽看著眼底含笑的舒南亭,臉頰忽然變得滾燙,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占有欲。
這樣的舒南亭,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他心動,讓他想要立刻把他壓在床上欺負,讓他那雙清冷淡漠的眼睛變得緋紅、盈滿欲落不落的淚珠。
一想到這些,他都激動得無法自持。
陳商衽注視著舒南亭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熾熱,他內心的想法通過眼神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出來。
舒南亭清楚地察覺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緒,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但並沒有立即起身離開,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
陳商衽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像猛虎撲食一樣將人撲倒在床上。
窗外月色明亮,星星稀疏,初春綻放的淩霄花散發出芬芳的香氣,帶來陣陣誘人的花香。
屋內的溫度逐漸升高,夾雜著幾聲難以忍受的喘息聲。
床帳微微晃動,木頭摩擦聲咯吱咯吱地變得更加刺耳。
清風如絲,碧空如洗,朝陽順著雕花窗扇照進屋內。
床上相擁熟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陳商衽看著懷裡沉睡的人,抬起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擦拭他帶著乾涸淚痕的眼角,唇角露出一絲微笑。
懷裡的人微微動了一下,清冷的眼神緩緩睜開,眼中略帶著剛睡醒的迷茫。
舒南亭看著正以含笑的眼神望著自己的人,坐起身,用沙啞的嗓音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陳商衽拿起床邊放著的裡衣給他披在身上,說道:“已經是辰時了,時間還早,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舒南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的指尖閃過一道靈力,衣服便穿好了,恢複了那副清冷金貴的模樣。
舒南亭的聲音猶帶著一絲沙啞,看著陳商衽說道:“我們該啟程了。”
陳商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隻能起身穿好衣服,隨著他去了前廳。
舒青鋒早已做好一切出發的準備,此刻他站在庭院中,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少主,您終於來了,我已經準備妥當,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舒青鋒見到舒南亭,立刻上前邀功般地說道。
然而,當他看到陳商衽時,臉色迅速變了,嘴裡發出了一聲嫌棄的哼聲。
陳商衽對於舒青鋒的嫌棄完全不在意,他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回敬他。
舒青鋒氣得臉紅了,但這次他總算記住了教訓,沒有與陳商衽正麵爭吵。
他衝著陳商衽揚了揚手中的劍,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陳商衽完全不害怕他的威脅,衝著他呲了呲牙。
第34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兩人之間的爭吵和口角,就像是三歲稚童一般,簡直幼稚得讓人無法直視。
舒南亭已經比他們先一步進入了靈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爭執,即使注意到了,他也不會過多關注。
兩人看著舒南亭已經離開,隨後相互瞪了一眼對方,誰也不讓誰,推推搡搡的一同進入了靈船之中。
清北城與長白山相距1774.1公裡,即使他們乘坐著靈船,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陳商衽和舒青鋒一路上互相挑釁,私下裡言辭尖刻。
然而,在舒南亭麵前的時候,他們又恢複成了和和氣氣的樣子,將“沉默是金”演繹的淋漓儘致。
可一旦舒南亭不在,兩個人又變成了互相嫌棄的模樣,小小的切磋一番是常有的事情。
就這樣一路吵吵鬨鬨的,他們終於來到了長白山頂上白狼一族所居住的村莊——長寧村。
長寧村位於蒼翠的山穀之中,四周環繞著高聳入雲的雪山,宛如一幅神秘而壯麗的畫卷。
在這片雪山之中的世外桃源內,生活著神秘的白狼一族,它們的毛色潔白如雪,身姿矯健,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統治者。
奢華的靈船緩緩降落在村莊中央,永寧村的村民紛紛聽到消息後趕來,期盼而熱切地圍繞在靈船周圍。
其中有些是剛剛化形的白狼族小孩,還留著毛茸茸的白色耳朵。
他們更是激動地發出了歡呼聲,可見舒南亭在這群族人中的聲望非常高。
陳商衽跟著舒南亭一同走下飛船時,突然感到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他。
他尋著目光的來源看去,隻見人群中央站著一個穿著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他頭發花白,麵容刻板嚴肅,氣勢格外不凡。
仔細觀察,陳商衽發現那中年男子的眼神竟然帶著一絲殺意?!
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陳商衽隱下心頭的疑惑,溫順無害的站在舒南亭身旁,儘職儘責地充當著跟班的角色。
舒南亭走到那金色錦袍男子麵前,恭敬的彎了彎腰,嗓音平靜無波地說道:“南亭見過族長。”
陳商衽麵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這中年男子竟然就是舒南亭的父親——舒嶽焱。
舒嶽焱掃視了陳商衽一眼,隨後以威嚴的口吻說道:“關於太乙劍的事情,族中幾位長老有些問題要問你,你先跟我來一趟。”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問候和關切之意,淡漠的嗓音完全不像是一個父親對待兒子,更像是一個領軍將領看待手下。
舒南亭早已習以為常,麵無表情地回答了一聲“是”,然後跟著舒嶽焱去了長老堂。
陳商衽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疑惑。
從舒南亭和舒嶽焱的相處氛圍來看,這父子之間似乎關係不太和睦啊!
陳商衽隻顧著思考問題的時候,不知不覺,周圍的人群早已散得一乾二淨。
看著空曠的廣場,陳商衽這才漸漸反應過來,他似乎被長寧村的人排斥了。
陳商衽扭頭想找一找舒青鋒那小子,環顧四周,舒青鋒那個家夥早已不見了蹤影……?!
“舒青鋒這個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陳商衽咬了咬後槽牙,氣得笑了出來。
這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帶頭排擠他是吧,看他以後怎麼收拾他。
……
舒南亭跟隨舒嶽焱走了一段路程後,發現他們走的並不是通往長老堂的路,而是通往懲罰犯錯子弟的戒律堂的路。
他默默地收起了目光,大致猜到了接下來將會麵臨什麼。
厚重的門扉在眼前緩緩打開,舒嶽焱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舒南亭在門口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跟著走了進去。
當他邁步走進戒律堂時,他腦海中浮現出陳商衽那張明媚的笑臉。
大門緩緩合上,最後一絲光線在他挺直的背影上消失不見,將門外與門內的世界隔絕開來。
鞭子發出破風聲,狠狠地抽打在舒南亭的身上,鮮血立即染紅了他的白衣。
舒南亭背影挺直,雙手緊握成拳,搭在雙膝上。
他咬緊牙關,麵色不變地承受著父親的斥責和怒火。
鞭子帶著靈力,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他的背上。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跡染滿,可見施鞭之人極其冷酷無情。
“和你一起回來的那個小子,是什麼人?”
舒南亭的嘴角溢出鮮血,但他仍然麵不改色地回答道:“他是我在人族鬥獸場內買下的奴隸。”
舒嶽焱的眼神一厲,隨即舉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向他抽了過去。
這一次鞭子中蘊含的靈力更加強大,當它打在舒南亭身上時,他挺直的身體再也無法維持,狼狽地倒在地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
舒嶽焱冷聲說道:“給我跪好。”
舒南亭抬起手,擦去唇邊的血跡,動作緩慢地挺直了背脊,麻木地回答:“是……父親。”
舒嶽焱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仇人,語氣充滿厭惡地說道:“你身上沾染了那個賤奴的氣味,真像你那個離了男人就無法生存的母親,一樣的卑賤,毫無廉恥之心。”
舒南亭緊緊咬著牙關,雙手搭在雙膝上,握成拳頭,指節用力到發白,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麵對憤怒的父親,他無法辯解,更不能對他所說的話提出質疑,這是深深根植在他內心的禁忌。
舒嶽焱冷冷地看著他說:“長寧村絕不允許擁有黑狼血脈的人存在,立刻殺了他。”
說完,他扔下手中的鞭子,轉身大步離去。
戒律堂的門打開又關上,斜陽的光線傾瀉進來,然後立刻消失不見,就像他內心原本激蕩的情感一樣。
舒南亭在戒律堂跪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被準許離去。
當他沉重地邁著步伐走向自己的住所時,卻在明亮的星空下,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
陳商衽閉著眼睛,靠在木欄杆上,正在熟睡。
不知道他在這裡等了多久,眉毛和眼睫上已經粘滿了初春深夜的露水。
舒南亭的眼神閃爍,情緒在眼中流轉,但在瞬間被他收斂乾淨,麵無表情地從那個正在熟睡的人身旁緩慢地走過。
黑夜中微風悄然而至,輕輕地擦過了他的袖擺。
兩人的衣角在這一刹那相互碰撞,仿佛是晚風的有意撮合,又或是心靈的交彙。
陳商衽的眼睫微微顫動,手背上有一物劃過,帶來微微癢意。
眼睛尚未完全睜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胳膊,將那個吵醒他的物體緊緊抓在手中。
陳商衽緩緩睜開眼睛,低頭疑惑地看了一眼,發現他手中抓著一節潔白的衣角。
順著視線往上看,他看到了一張絕美的側臉。
舒南亭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微微側目,低頭看去,視線撞上了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睛。
“南亭,你回來了。”
陳商衽立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欣喜地喊了一聲。
喊完人後,他的鼻子微微聳動,似乎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味。
陳商衽微皺眉頭,站起身來注視著舒南亭,急切地詢問道:“南亭,你是不是受傷了?”
舒南亭蒼白的嘴唇緊緊抿著,用力將那一截衣袖從陳商衽手中掙了出來。
冰冷的表情,轉身就走。
陳商衽一愣,然後立即追了上去,聲音慌亂地說道:“南亭,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如果是我的過錯,你告訴我,我會立刻改正。”
眼見舒南亭根本不回答,隻顧著低頭往前走,陳商衽的眼神一沉,加快了腳步,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緊緊地將舒南亭從背後擁入懷中,將臉頰埋入他的頸側,聲音沉悶地說道:“南亭,不要無視我,因為相比於你不愛我,你麵對我時的沉默更加令我心痛。”
陳商衽說著,聲音中帶著哭腔:“你曾答應過我,不會再凶我了,你怎麼能不遵守承諾呢?”
陳商衽收緊了手臂,聲音變得柔和起來,幾乎是懇求地說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嗎?”
舒南亭垂在寬袖下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中。
他閉上眼睛,聲音微微顫抖,沙啞地說道:“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你離開長寧村,以後……我們不必再見麵了。”
陳商衽的瞳孔猛地縮小,用力將他拉到自己麵前,凝視著他冰冷的雙眸,錯愕地問道:“為什麼?昨晚你明明與我有了最親密的接觸,我知道你已經對我有了感情,但為什麼,你突然不要我了?”
舒南亭冷漠地回視著陳商衽,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任何原因,我根本不愛你。和你在一起隻是為了一時的享樂。現在我已經體驗過了,覺得風花雪月的事情也不過如此,所以我不想再與你糾纏了。”
陳商衽緊緊盯著舒南亭的眼睛,表情堅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冷靜地說道:“你在撒謊,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他抬起手,慢慢地貼在舒南亭的胸口,感受著心臟的跳動頻率,勾起嘴角說道:“每一次你的心臟跳動,都在告訴我你愛我。所以承認吧,你的心早就屬於我了。”
第35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舒南亭注視著那雙一直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心臟猛地顫動了一下。
他轉開目光,唇邊泛起蒼白的嘲諷笑容,說道:“你並非我,又怎能確定我不是那種風流花心之人。”
陳商衽眼中含笑,聲音溫柔而堅定地說道:“因為我深愛著你,所以我能察覺到你的任何情緒,因為我深愛著你,所以我了解你,你絕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
這番話雖然沒有說得很有力,卻像一把小錘子一樣,狠狠地敲擊在舒南亭的心上。
他那顆原本已經死寂了的心,此刻正以緩慢而堅定的節奏跳動著,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人。
舒南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商衽,突然感到身體晃動了一下,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之感,隨即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陳商衽臉色瞬間一變,伸出雙臂抱住搖搖欲墜的舒南亭,低頭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沉聲說道:“我將帶你去找醫師。”
舒南亭將湧到喉間的腥甜咽了回去,微微搖了搖頭,喘著氣,聲音虛弱地說道:“不要找醫師,帶我回房間,不要驚動其他人。”
陳商衽眉頭緊皺,本想拒絕,但看著他堅定的神色,隻能點了點頭。
舒南亭無力地扯了扯唇,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接著便緩緩閉上了眼睛,暈死了過去。
陳商衽輕柔地將舒南亭抱起,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後快而有序地將他帶回了房間。
舒南亭的房間給人的感覺與他本人一樣,儘管周圍的擺設精致,卻無處不透露出一種冷清孤寂的氛圍,完全沒有一絲生氣。
陳商衽匆匆掃視了一眼,隨後抱著人來到了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的舒南亭放到了床上。
陳商衽滿懷心疼地注視著昏迷的舒南亭,微微顫抖的指尖輕輕地解開了他的衣領。
舒南亭的身上覆蓋著一層寒霜,或許是因為靈力主人的昏迷,他胸前的薄霜已經隱隱有了融化的跡象。
陳商衽的心一下子顫抖了起來,他抬起手觸摸了一下舒南亭胸口上的寒霜,隻是瞬間,他的指尖便被凍得失去了知覺。
很難想象,全身裹滿寒霜的舒南亭,究竟是憑借著怎樣的毅力才能走回來,麵色如常地站在他麵前的。
陳商衽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扶起昏迷中的舒南亭,低頭看向了他寒霜覆蓋最為密集的後背。
隻看了一眼,陳商衽就心痛得屏住了呼吸。
他滿眼震驚地看著舒南亭後背布滿的鞭傷,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他咬著牙,發出咯吱吱的聲音,麵色尚算平靜,但眼中卻彌漫著滔天的憤怒。
為了避免舒南亭的傷勢加重,陳商衽深吸幾口氣,逐漸恢複了冷靜。
他緩慢地讓舒南亭側躺在床上,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將目光停留在屋內一角放著的書櫃上。
狼族的敏銳嗅覺使他察覺到了從衣櫃中飄出的淡淡的藥香味。
陳商衽來不及多想,踱步走到書櫃前,伸手拉開了書櫃門。
書櫃裡排列著大小不一的藥瓶,他拿起其中一個瓷瓶,打開細細查看,輕輕嗅了一下味道,立刻確定這是一瓶治療外傷的靈藥。
陳商衽皺起眉頭,眼神微微深沉。
為了驗證他內心的猜測,他又拿起另一個瓷瓶聞了聞。
瓶塞剛一打開,一股清甜的藥香便飄了出來,這同樣是一瓶療傷藥,但卻是用於治療內傷的。
作為白狼族最尊貴的少主,舒南亭為何在屋子裡擺放著如此眾多的療傷藥?
陳商衽回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他的心臟突然痛的難以呼吸。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舒南亭過著怎樣的生活呢?他又是如何獨自一人堅持到現在的呢?
陳商衽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選擇了幾瓶等級最高的內外傷靈藥,輕柔地為舒南亭敷上藥。
陳商衽敷完藥後,拉起薄被,將其蓋在舒南亭的腰腹上。
接著,他走到旁邊的洗臉架前,打算拿起手帕為舒南亭擦去滿身的水跡。
然而,他卻驚訝地發現銅盆中空空如也,連一滴水都沒有。
陳商衽看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舒南亭,然後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確定他沒發燒後,才給他掖了掖被角,拿起銅盆離開了房間。
陳商衽站在寒風中停了片刻,環顧了四周後,他手中拿著洗臉盆,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當他走到一戶門前種著一顆古老的梧桐樹的院子時,陳商衽上了台階,“咚咚咚”用力敲響了門。
“來了來了。”
門內傳來一道爽朗清亮的少年嗓音,緊接著,門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少年站在門內,注視著門口的陳商衽,驚訝地說道:“怎麼又是你?”
陳商衽先前在村中漫無目的地遊走,正是這位少年將他帶到了舒南亭的院子裡。
陳商衽微笑著,輕輕地舉起手中的銅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需要一些水,但是我不知道村子裡的井在哪裡,所以隻能麻煩你了。”
少年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道:“村裡的水井有專人管理,每天取水都有限製。如果你隻是用來洗漱的話,我家倒是可以借給你一盆水。”
陳商衽聽到這話,立刻露出一副欣喜的笑容,感激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謝你!”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爽朗地笑著說道:“這沒什麼,你能跟著少主一起回來,肯定就是少主的朋友,幫助你也是在幫助少主。”
少年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道:“對了,我叫舒旻青,不知道你該怎麼稱呼呢?”
陳商衽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笑著回答道:“我叫陳商衽。”
在互相介紹完姓名之後,舒旻青看向陳商衽的眼神明顯變得友善了許多。
舒旻青返回自己的家中,拿了一盆清水遞給陳商衽。
陳商衽再次向舒旻青表示感謝後,便端著水回到了舒南亭的房間。
陳商衽將銅盆放在洗臉架上,伸出一隻手,掌心貼近銅盆的盆壁,讓靈力在掌心中運轉。
不一會兒,盆中冰涼的水便咕嘟咕嘟地冒起了細密的水泡。
陳商衽利用靈力將盆中的水加熱到合適的溫度後,便收回了手。
他拿起洗臉架上搭著的白色布巾,放入盆中沾濕後擰乾,輕輕擦拭著舒南亭額頭上流露出來的汗珠。
陳商衽先給他擦完臉,然後又為舒南亭擦拭了身體,並給他換上乾淨的衣物。
在整理好一切之後,陳商衽重新為舒南亭上了一遍藥,這才鬆了口氣。
他坐在舒南亭身旁,輕柔地吻了吻他的側臉,然後不知不覺地倚靠著床柱,陷入了沉睡中。
深夜的寂靜中,月亮高懸天際,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芒。
窗戶緊閉,隻留下微小的縫隙,讓斑駁的樹影輕輕地舞動在房間的角落。
陳商衽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剛剛清醒過來,他立刻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
他轉過頭去,發現舒南亭不知何時已經蘇醒,正在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手背。
陳商衽微微勾起唇角,將那隻在他手背上亂動的手掌抓住,放在手心裡,用不鬆不緊的力道握住,笑著問他:“什麼時候醒的?肚子餓了嗎?”
舒南亭緩慢地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我什麼也吃不下。”
陳商衽微彎著唇角,沒有過多勸導他進食,而是溫柔地說道:“你什麼時候餓了,就告訴我。”
舒南亭點了點頭,虛弱地說了一聲“好”後,便目不轉睛的盯著陳商衽的臉看,仿佛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他的目光過於專注,陳商衽想要不注意到都難。
疑惑地眨了眨眼,陳商衽微笑著問道:“為什麼一直這樣盯著我看?”
舒南亭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說,你能看透我的心,但為何我無法看透你的內心呢?”
陳商衽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冰藍色的瞳孔像蔚藍的星海一樣注視著他說道:“傻瓜,肉眼怎麼可能透過胸膛看清一個人的品性呢!”
舒南亭抿了抿唇,凝視著他的眼睛問道:“那你又是如何洞悉我的內心呢?”
陳商衽抓起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微微彎起嘴角說道:“因為呀,上輩子我們倆是夫妻,所以我堅信你這一世還會愛上我。”
舒南亭直勾勾的看著他,然後眼神裡竟然出現了一絲嫌棄,明顯是不相信他說的這些話。
陳商衽看著如此生動的舒南亭,表情愣了片刻後,笑著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故意氣鼓鼓的說道:“你彆不相信,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舒南亭一言難儘的蹙了蹙眉頭後,眼神之中還是透著一絲懷疑,隻是極其敷衍的點了點頭。
陳商衽苦笑了一下,如今這年頭真是不容易,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
陳商衽歎了一口氣,轉而微笑地說道:“明天我給你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等你傷愈之後,我在為你做更美味的食物。”
陳商衽說完後,明顯感覺到握在掌心的手變得僵硬了一瞬間。
舒南亭眼裡的光有些黯淡,他想起在戒律堂裡父親嚴厲的警告,閉上眼睛說道:“你不能留在長寧村。”
陳商衽唇畔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聲音低沉地說道:“你還是要趕我走嗎?”
第36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舒南亭微微垂下眼睛,沒有回答。
陳商衽看到這一幕,眼神變暗,眼眶中開始湧起水汽,緊接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滴落下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充滿了委屈和控訴地道:“究竟是為什麼?你明明喜歡我,卻還要趕我走。”
舒南亭感覺到溫熱的淚水滴在手背上,抬起眼看著他充滿淚水的冰藍色瞳孔,歎了口氣說:“我是出於對你的好,如果你繼續留在長寧村,會有生命危險。”
陳商衽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隻要有你在,我就什麼也不怕,你彆不要我好不好?”
舒南亭神色複雜地望了他一眼,抬起手背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嗓音沙啞地說道:“我沒有說不要你,不讓你留在這裡,是因為我護不住你!”
說著,他的眼神變得溫柔,聲音柔和地說道:“我送你回清北城,你便在彆院住著,日後我會去尋你,到那時我們便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陳商衽毫不猶豫的搖了搖,咬緊牙關,急促地喘著氣說道:“我永遠都不會與你分離,即使是片刻也不行。”
他眼神堅定的望著舒南亭,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地道:“如果有人阻止我們在一起,我將毫不猶豫地除掉那個人。即使是上天不允許我們在一起,我也會斬了這天。這一世,任何人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陳商衽說著,眼眶逐漸變得赤紅。
他回想起上一世阿初在他麵前斷氣的情景,親眼目睹愛人離世的痛苦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靈。
生離死彆已經讓我痛不欲生,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我又怎麼能忍受得了呢?
陳商衽抓住舒南亭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他眼角泛紅地說道:“你感受到了嗎?我們的心因為彼此而跳動著,如果沒有你,我的心也將停止跳動。”
他凝視著舒南亭的眼睛,聲音低沉地問道:“舒南亭,你忍心看著我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嗎?”
舒南亭望著陳商衽堅定的神色,心靈為之狠狠震顫著。
凝望良久後,他緩慢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唇角勾起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他輕聲說道:“你為了我都敢與天爭,那我又有什麼不敢的呢?罷了,我就任性一次又有何妨!”
陳商衽注視著臉上充滿生氣的舒南亭,嘴角也同樣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虔誠而溫柔地微微低頭,吻上了舒南亭的唇角。
在離開之前,他的嘴唇靠近舒南亭的耳朵,輕聲說道:“我愛你,即使時光流轉,歲月更迭,也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愛。”
舒南亭臉上的神情有片刻間的征愣,眼底神色瞬間溫柔的猶如汪洋大海。
他望著陳商衽,看著他堅定表情與眼神,同樣輕聲說道:“我亦如此。”
舒南亭說完後,和陳商衽相視一笑,最後,他們緊緊地擁吻在一起。
月亮害羞地躲進了雲層中,樹影斑駁地晃動著。
微風徐徐吹來,帶來了一絲清淡的花香,與房間裡的溫馨氛圍相得益彰。
……
第二天清晨,窗外傳來了蟲鳴鳥叫聲,喚醒了屋內沉睡的人。
陳商衽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眼舒南亭的情況,確認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沒有因傷勢而發燒,這才鬆了口氣。
在給沉睡中的舒南亭掖好被角後,陳商衽穿好外衣,打開門走了出去。
儘管長寧村位於長白山山頂,四周常年被冰雪覆蓋,但村內卻四季如春,一點寒冷也感受不到。
陳商衽注意到長寧村上空有一層透明的結界,這就是為什麼外界找不到白狼一族的居住地的原因。
正是因為這層結界的保護,長寧村內才能常年溫暖如春,陽光明媚,白狼一族才能過著安靜不受外界乾擾的生活。
陳商衽對長寧村的一切都不熟悉,隻能再次去找舒旻青。
他剛剛走到舒旻青家門口,就看見舒旻青推門走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個木桶,似乎是準備去打水。
舒旻青看到門口的陳商衽先是詫異了一下,接著便笑著問道:“又是你啊!怎麼……是又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陳商衽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略顯窘迫地說道:“我想打點水,給南亭洗漱用。”
舒旻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正好要去打水,你跟我一起去吧。”
陳商衽鬆了口氣,連忙笑著點了點頭。
舒旻青帶著陳商衽來到長寧村後山的一片竹林。
竹林內有一座水井,由碎石壘成,青苔爬滿了井壁。
當陳商衽和舒旻青走近時,他們發現小路上已經排滿了人,形成了一條長隊。
他們手中拿著木桶、銅盆等容器,應該是白狼族村民來打水的。
水井旁果然如舒旻青所說,有兩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窄袖長袍的男子,手持長矛,站在一旁看守著。
他們的麵色嚴厲,眼神深邃而銳利,緊盯著排成長隊的村民。
舒旻青和陳商衽到達時已經晚了,隻能排在隊伍的末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隊伍逐漸減少,最後終於輪到了陳商衽他們。
舒旻青先上前打了一桶水,輪到陳商衽時,他正準備上前,卻突然被人厲聲嗬斥住了,接著兩柄長矛也一左一右交叉著,攔在了他的身前。
陳商衽眼神一閃,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的光芒。
看著神情不友好地盯著自己的守衛,陳商衽沉聲開口問道:“兩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站在左邊的守衛厭惡的看了陳商衽一眼,語氣不耐煩地嗬罵道:“什麼什麼意思,這還看不出來嗎?我們村不歡迎你,你要是長了眼睛就趕緊滾。”
陳商衽冷笑了一聲,眯起眼睛看著那守衛說道:“我是你們少主帶回來的人,即便你們在怎麼不歡迎我,沒有他發話,我也不會離開的。”
那守衛聞言,不知道想了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臉上的表情有些許的猶豫。
左邊的守衛見狀,目光冷冽地盯著陳商衽,沉聲說道:“黑狼一族的人,果然都長了一張能言善辯的嘴。”
陳商衽聽了,嗤的笑了一聲,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男子,語含譏諷地說道:“鄙人不才,確實比你們這些隻會逞口舌之快的莽夫,略有幾分嘴上的功夫。”
那位守衛聽到後,臉色頓時漲紅,手中握著的長矛直直指向陳商衽。
他咬牙切齒地說:“黑狼族的小子,你最好小心一點,彆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陳商衽冷哼了一聲,靈力在掌心運轉,抬手輕輕一揮,便將那根指著自己的長矛打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長槍刺穿了三四根竹子,才停下了勢頭,長槍尾端輕輕晃動著,帶動竹葉發出嘩嘩聲,可見剛才陳商衽的力道有多大。
陳商衽冷冷地盯著那位守衛,語氣同樣陰沉地說道:“我最討厭彆人用東西指著我,如果再有下次,飛出去的將是你的腦袋。”
兩名守衛相互對視了一會兒,皆表情驚疑不定地盯著陳商衽。
陳商衽並不在意他們的心情如何,他徑直走到水井處取水,然後轉身離開。
兩名守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商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直到此時才突然意識到,他們竟然被一個黑狼族的臭小子,三言兩語地唬住了。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內心充滿了被愚弄後的憤怒。
另一邊,陳商衽端著水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舒旻青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發現舒旻青提著一桶滿滿的水,輕鬆地快步追上了他。
舒旻青走到陳商衽身旁,眼神複雜地盯著他說道:“原來你是黑狼族的人啊!”
陳商衽皺起眉頭,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舒旻青,問道:“白狼一族和黑狼一族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仇怨?為什麼你們對我都充滿敵意呢?”
舒旻青愣了一下,隨後摸了摸鼻子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說以前長寧村來了一個黑狼族的男人,他用花言巧語騙走了我們族內的一位姑娘!”
舒旻青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從那以後,長寧村的人對黑狼族的人都很不待見,認為他們心思深沉,喜歡用花言巧語欺騙他人。”
陳商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後,衝著舒旻青感激的笑了笑說道:“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
舒旻青聞言,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這沒什麼。”
說著,舒旻青咳了咳,不好意思地接著道:“其實是我該給你賠個不是,剛才在水井旁,未曾為你出言周旋。”
陳商衽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同樣有難言之隱,如今你肯和我說這麼多,我已經是感激不儘了。”
他這麼一說,舒旻青表情顯得更尷尬了,又說了幾句話,便連忙告辭離開了。
陳商衽麵無表情地注視著舒旻青的身影遠去,然後,提著水桶回到了舒南亭的院子。
第37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陳商衽手持著燒好的熱水,推開房門進入屋內時,發現舒南亭已經醒了。
他將手中的熱水放在洗臉架上,走到床前親吻了一下舒南亭,然後蹲在床前,目光明亮地注視著他,溫柔地問道:“睡醒了,要不要喝水?”
舒南亭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一些,聞聽此話,便輕輕點了點頭。
陳商衽看著舒南亭逐漸變得有一絲血色的臉頰,心裡長舒了一口氣,身子前傾,湊近吻了吻他後,才站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水。
他將杯子傾斜,靠近舒南亭的嘴唇,喂他喝水。
舒南亭喝完水後,陳商衽將杯子放回桌子上。
然後,他走回床前,坐在他身邊抬手為他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陳商衽注視著舒南亭的眼神,宛如春日的暖陽。
他溫柔地問道:“你現在餓嗎?想不想吃東西?”
舒南亭微笑著勾起嘴角,回答道:“我想喝你上次給我燉的雞湯!”
陳商衽輕聲應了一聲“好”,柔聲讓他在臥房裡等候,然後起身去了灶房。
不過兩刻鐘的功夫,陳商衽便用木托盤端著一碗去除了油花的雞湯和幾碟爽口的小菜回來了。
他早就煨好了雞湯,一直用小火慢慢燉煮著,隻是準備幾碟小菜花費了一些時間。
“我擔心你沒有胃口,所以隻給你準備了這些!”
陳商衽說著,拿起雞湯吹了吹,一邊喂他喝,一邊繼續說道:“你先吃點填填肚子,等你胃口開了,我再去給你做其他的。”
舒南亭原本沒有什麼胃口,說想要喝雞湯其實隻是為了安撫陳商衽的心情。
現在雞湯的香味飄在鼻子前,他倒是真的有點餓了。
他早已習慣了陳商衽喂他吃飯的舉動,張開嘴,神態自若地喝起了雞湯。
喝完雞湯後,陳商衽又給舒南亭的傷口換了一次藥。
春季即將過去,微風中夾雜著夏日即將到來的躁動感,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聲,草木茂盛,散發著芍藥和海棠的芬芳。
在陳商衽細心的照料下,舒南亭身上交錯的鞭傷也逐漸康複了。
舒南亭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但是步伐不能太大,以免牽扯到背部剛剛愈合的傷口。
天氣如此宜人,既不冷也不熱,非常適合外出散步。
陳商衽為舒南亭披上一件絨毛鬥篷,然後和他一起走出了門,漫步在後山竹林中。
兩人肩並肩地走著,偶爾對視一眼,相互微笑,彼此之間充滿了溫情。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竹林深處。
遠遠地,他們看到竹林內有一座石亭。
石亭的四個角上掛著青銅風鈴,隨著微風搖擺,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陳商衽和舒南亭正好也有些疲乏,於是決定在這裡稍作休息。
然而,當兩人走近時,發現石亭內充滿了淒涼的氣息。
石桌上擺放著一局未下完的棋局,黑白棋子交錯的棋盤上落滿了乾枯的竹葉,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陳商衽清理了一下石椅上的竹葉,然後扶著舒南亭,讓他坐下來。
“此處為何如此荒涼?”
陳商衽坐在舒南亭旁邊後,不禁麵露好奇地問了一句。
舒南亭環顧四周,臉上帶著一絲困惑之色,搖了搖頭說:“我在長寧村生活這麼久,從不知竹林深處還有這麼一座石亭。”
陳商衽神情訝異的與舒南亭對視了一下,然後看向石桌上那盤未下完的棋局說:“單憑這盤棋的殘局,就能看出當時下棋的人棋藝非常高超!”
他說著,搖了搖頭,表情惋惜地說道:“想來以前經常有人來這裡切磋對弈,可如今卻不知為何被荒廢了。”
舒南亭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難得開玩笑地說道:“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會下棋?!”
陳商衽挑了挑眉毛,表情中透露出一絲得意:“那是當然,我能文能武,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晚上還能給你暖被窩。”
舒南亭聽到這話,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幾天兩人同床共枕的情景。
雖然兩人隻是躺在一起,蓋著同一床被子,沒有做出越界的舉動,但他還是不自在的紅了耳朵。
陳商衽心裡偷笑一聲,看著他紅撲撲的耳朵和閃爍不定的眼神,出其不意地親了他一下。
看著舒南亭驚訝錯愕的表情,陳商衽嘻嘻笑著說道:“南亭臉紅的樣子真好看,就像是染著晚霞的雲朵!”
他笑著靠近他,壓低聲音說道:“讓我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舒南亭抬眸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底卻有一絲不知所措。
陳商衽望著舒南亭的眼神,充滿了溫柔之情,仿佛將星河裝進了眼中,閃耀奪目。
舒南亭被這雙溫柔的眼睛注視著,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每一次跳動都如雷鳴般震撼。
他的眼神落在陳商衽眼角處,略微停頓了一下後,遲疑地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撫他眼下的傷疤,疑惑地問道:“你眼下的這道傷疤是怎麼來的?”
陳商衽抬起手,握住了舒南亭放在他臉上的手掌,微微垂下眼睛,表情有些落寞地說道:“我從有記憶開始,就有這道疤痕了,但我卻完全不記得是怎麼受傷的。”
他現在擁有的身體裡流淌著一半的黑狼血脈,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落到鬥獸場。
原主的記憶一片混亂,很多地方都是空白一片,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東西。
而原文中根本沒有提到原主這個連路人甲都算不上的人,關於原主的一切,陳商衽都一無所知。
原主因為野性難馴,不肯服從馴獸師的命令,於是被馴獸師打了一頓,並關進了地牢。
原主被關在地牢裡整整十三天,也許是因為身體內本來就有傷,原主在那個陰暗的地牢裡悲慘地死去了。
陳商衽來到這個世界後,係統自動為他生成了這個身體,完全複製了原主的身體機能,隻是為了讓他的存在更加合理,不會受到天道的排斥,並能更好地完成係統交給他的任務。
而原主在臨死之前許下的願望,竟然隻是“自由的活著!”
多麼簡單,又多麼……奢侈的願望!
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又有誰是真正自由的?就連他,也不過是係統掌控之下的玩偶罷了。
陳商衽眼神暗了暗,表情更加晦暗如深了起來。
舒南亭看著突然變得有些陰鬱的陳商衽,遲疑了片刻後,忽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他。
被舒南亭抱住的時候,陳商衽一臉錯愕,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安慰他時,心裡頓時軟的一塌糊塗,同樣抬起手臂回抱住了舒南亭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默默地感受了一下這一刻的溫暖,兩人鬆開了彼此,手掌相交十指相握。
不經意的抬頭,對視一眼,而後相視一笑,他們的眼裡隻裝得下對方,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就在氣氛正好的時候,舒南亭突然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冷冷地環視了一下周圍。
陳商衽一愣,隨後也肅穆地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四周搖曳的竹葉。
不知何時,竹林中悅耳的鳥鳴聲消失了,微風中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味,還有一股凜冽的殺氣。
微風輕拂下,竹葉猛烈地搖擺起來,幾道黑影輕盈地從竹林中躍下,圍繞著陳商衽和舒南亭,手持長刀。
舒南亭靜靜地注視著那群身穿黑衣的人,隨即揮手,他手中的靈力逐漸凝聚成一把晶瑩剔透、散發著冷冷寒芒的冰劍。
見到這一情景,黑衣人也舉起手中的長刀,形成了圍攻之勢,向著石亭內的兩人發起攻擊。
舒南亭揮動袖子,手持劍衝出石亭,與領頭的黑衣人開始激烈交戰。
冰劍與長刀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冰劍上的寒霜瞬間將黑衣人手中的長刀凍結,黑衣人見狀急忙鬆開手。
長劍掉在地上瞬間碎成了無數段,冰劍上的寒冰之氣竟然將鋼鐵凍得粉碎了。
圍繞在石亭周圍的黑衣人停下了腳步,彼此對視,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怕什麼?不要忘記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儘快殺掉這個人,否則領主為你們是問。"其中一名黑衣人嘶啞地罵了一句。
其他黑衣人聽到這話後,不再猶豫,舉起長劍向舒南亭衝去。
黑衣人以多欺少,再加上舒南亭本就傷勢未愈,動作漸漸變得有些遲緩,舉劍的力氣也看起來吃力。
陳商衽顧不得自己是否會拖後腿,一腳踩在石亭柱子上躍到了舒南亭身邊,周身靈力化作兩把血紅色的彎月雙刀,與他背靠背,麵對圍攻而來的黑衣人。
舒南亭悶聲咳嗽了一聲,抬起手不著痕跡的擦掉唇邊溢出來的血跡,側過頭,低聲說道:“你來做什麼,這群黑衣人修為不低,以你金丹後期的修為隻會拖我的後腿。”
陳商衽聞言笑了笑,嗓音裡含著一絲擔憂說道:“我來自是為你撐腰的,我可是你相公,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負。”
他說著,並不算多麼寬闊的背脊挺直,讓舒南亭有些站立不穩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以他自身的力量支撐著舒南亭搖搖欲墜的身體。
第38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舒南亭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緩慢地放鬆身體,讓自己的背靠在陳商衽的背上。
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人依靠的感覺,這種奇特的感覺他並不討厭,反而還很享受!
四周的黑衣人提刀衝來,陳商衽和舒南亭默默對視,同時舉起劍迎戰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的長刀閃爍著寒光,刀身的凹槽中夾雜著乾枯的血液。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的光芒,步伐穩健,仿佛已經積累了無數次生死搏鬥的經驗。
劍鋒相碰,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儘管人數上處於劣勢,舒南亭和陳商衽絲毫不膽怯。
他們兩人默契配合,身手敏捷,招式狠辣,每一次攻擊都充滿了致命的威脅。
竹葉在兩人身旁飄舞,仿佛也被這場生死搏鬥所吸引。
他們的身影在竹林中穿梭,時而迅捷如風,時而穩健如山。
圍繞著他們的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隻為了這一刻的戰鬥。
時間逐漸流逝,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的眼神中終於顯露出一絲退縮,圍繞在舒南亭和陳商衽周圍,不敢有所動作。
竹林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在這片竹林中回蕩。
舒南亭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用手中的冰劍支撐著地麵,儘管有陳商衽在身後支持,但他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地向一側倒去。
陳商衽感覺到情況不對,立即轉身抱住舒南亭,看著他蒼白如紙、染著鮮血的臉頰,指尖忍不住顫抖著。
他半跪在地上,雙臂微微顫抖,緊緊摟住舒南亭的身體,聲音沙啞地詢問:“南亭,你怎麼樣?”
舒南亭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他滿是驚慌的眼神,嘴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氣若遊絲地說道:“我沒事,你快去找族長和其他族人,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陳商衽搖了搖頭,笑容明媚,語氣卻堅定地說道:“我絕不會離開你,你放心,我會護你周全的。”
說著,陳商衽便在腦海中呼喚係統,隻要能保護舒南亭,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
舒南亭微微彎起嘴角,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陳商衽,他抬起一隻沾滿鮮血的手,輕撫在陳商衽的臉頰上,輕聲說了一句“傻瓜!”
隨後,他抬起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陳商衽凝視著舒南亭緊閉的雙眼和染滿鮮血的蒼白臉頰,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慌。
他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商衽的雙手顫抖不止,眼神迷茫又不敢確定地慢慢低下頭,將腦袋埋在舒南亭的頸側,臉頰緊貼著他的鼻梁,試圖感受他的呼吸。
當他感受到臉頰上幾乎感覺不到的微風時,他的喉嚨裡才如釋重負地發出了一聲嗚咽。
原本沒有淚水的眼眶瞬間淚如泉湧,一顆顆滾燙的淚珠滴落在舒南亭的臉頰上。
陳商衽聲音沙啞,語氣哽咽地說道:“我差點以為,我會失去你!”
他深吸了幾口氣,將舒南亭的臉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然後抬起頭,眼神冰冷地望向逐漸逼近的黑衣人。
微微側臉靠近舒南亭耳邊,陳商衽聲音柔和地低聲說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了。”
他輕輕地在舒南亭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輕柔地讓他躺在地上,並利用他所剩不多的靈力,在舒南亭周圍布置了一個小小的防禦結界。
完成這些後,陳商衽站起身來,手舉著血紅色的彎月雙刀,站在結界旁,冷眼注視著那些蜂擁而至的黑衣人。
陳商衽身上布滿了大小傷口,都是剛才與舒南亭並肩作戰時被黑衣人所傷留下的。
以他金丹後期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與這些修為難以估量的黑衣人一戰,但為了保護舒南亭,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舒南亭和黑人之間。
陳商衽突然躍起,手中的彎刀劃出一道紅色弧光,瞬間擊倒了一名黑衣人。
他的身影在竹林中的斑駁光影下顯得高大而威嚴,仿佛一位無堅不摧的戰神。
打鬥的氣流激蕩得竹葉紛紛飄落,如同一場綠色的雪舞。
陳商衽舞動手中的彎刀,敵人一個個倒下,濺起的血花在竹林中顯得格外鮮豔。
黑衣人畢竟人多勢眾,陳商衽漸漸力不從心,手中揮舞的雙刀越來越緩慢。
黑衣人們見此,攻擊變得更加淩厲。
他們的長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在宣告陳商衽的失敗即將來臨。
陳商衽的嘴角有鮮血不停地流淌,呼吸更加急促,卻還是顫抖著雙手舉起了彎刀。
黑衣人們默契地配合,他們的攻擊如同一波波狂風暴雨,讓敵人無處可逃。
陳商衽一時不察,被一個黑衣人踢中胸口,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人也跟著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
陳商衽不再守護結界,一個黑衣人舉著刀衝向了防禦結界中的舒南亭。
陳商衽見此,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因為傷勢過重而無法站起來。
陳商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無力地嘶聲呐喊道:“住手……不要傷害他。”
黑衣人一劍劈開了陳商衽在舒南亭周圍布設的防禦結界,隨後伸出手抓向了舒南亭的脖子。
陳商衽的心臟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他的眼中隻能看到舒南亭的狀況。
就在陳商衽以為他將失去舒南亭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卻出乎意料地蹲下身子,將手貼在舒南亭的頸側,感受著他的脈搏。
陳商衽一下子愣住了,可下一瞬,他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痛。
他迷茫地低頭看去,隻見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胸口,鮮血從他被長劍洞穿的傷口中不斷流出。
陳商衽咳出一口血,抬頭看向麵前舉著劍刺穿他胸口的黑衣人,卻在那黑衣人眼中看到了無儘的冷意。
他立刻明白了一切,原來這群黑衣人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他,他們攻擊舒南亭隻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麵前的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抽出長刀,陳商衽悶哼一聲,身體軟倒在了地上,眼神卻一瞬不瞬地盯著舒南亭的方向。
耳邊傳來一道冰冷沉悶的聲音問道:“少主怎麼樣了?”
蹲在舒南亭身邊的黑衣人低聲回答:“少主脈搏微弱,需要儘快醫治。”
陳商衽身旁的黑衣人聽後接著說道:“先用靈力保護少主的心脈,不能讓少主有任何閃失。”
黑衣人說完,眼神冷冷地看向地上躺著的陳商衽,冷冷地說:“至於這個人,拋下斷腸崖,絕不能讓少主看到他的屍體。”
周圍的黑衣人紛紛抱拳,低聲應道:“是。”
其他的黑衣人走向舒南亭,在他身旁盤腿打坐,為舒南亭輸送靈力。
另外兩個黑衣人一步步走向陳商衽,一個抓住他的左臂,一個抓住他的右臂,將他拖行著朝著一旁的竹林深處走去。
陳商衽眨了眨被鮮血糊住的眼睛,直到看到那群黑衣人逐漸將自身的靈力輸送到舒南亭的身體裡,他才終於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兩個黑色身影在竹林中閃爍,如同一群鬼魅般迅速穿梭。
黑衣人拖著陳商衽來到一處懸崖邊,冷眼看了一眼氣息斷絕的陳商衽後,便將他的屍體扔下了懸崖。
冷眼旁觀著陳商衽的身影墜入萬丈深淵,兩個黑衣人才對視一眼,轉身離開了竹林。
竹林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微風徐徐吹動著竹葉,暖陽依舊和煦,卻無故透著一絲冰冷。
當舒南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還有些迷茫。
然而轉瞬間,他便恢複了清醒,坐起身來,環顧著四周。
這是他從小長到大所住的臥房,然而房間裡卻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舒南亭眼神慌亂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完全顧不得自己虛弱的身體,赤著雙腳下床,拉開門,打算去尋找陳商衽。
他剛踉蹌著扶著周圍的窗柱等物走到長廊的轉角處,便與端著藥碗走來的舒青鋒迎麵撞上了。
由於慣性,舒南亭的身影向一旁倒去,舒青鋒見狀趕忙扔掉手裡的藥碗,伸手扶住了他。
舒青鋒看著止不住咳嗽的舒南亭,緊張地說道:“少主,你怎麼出來了?你現在的傷還沒好,不能出來走動。”
舒南亭顧不得唇邊咳出的血,目光投向舒青鋒,聲音嘶啞地問道:“陳商衽怎麼樣了?為什麼房間裡沒有他的身影?”
舒青鋒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嘴巴張了張,卻怎麼也無法將事實說出來。
舒南亭看到這情景,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聲音微顫地問道:“陳商衽到底怎麼了?”
舒青鋒猶豫了很久,才低聲說道:“當我在竹林中遇到少主時,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舒南亭一眼,而後接著聲音艱澀地說道:“我嗅著空氣裡陳商衽殘存的血腥味去了斷腸崖,在那裡聞到了他的一絲氣息,他應該……是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舒南亭聞言,身影一晃,眼神迷茫無措了一瞬後,立刻掙紮著站了起來,赤著雙足便要往門外走去。
舒青鋒見狀,急忙攔住了他,口中急聲說道:“少主,你現在身上還有傷,不能出去。”
舒南亭扭頭冷冷地看了舒青鋒一眼,不顧他的阻攔,抬手一揮,一股寒冰之氣從他的手中傾瀉而出,瞬間將舒青鋒打飛了出去。
第39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舒青鋒捂著胸口,痛苦地咳嗽了一聲。
他看著舒南亭踉蹌著向後山竹林走去的身影,望著他的背影,急切地喊道:“少主,您不能去那裡……!”
舒南亭對身後傳來的呼喊聲毫不理會,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陳商衽。
若沒有親眼見到陳商衽的屍體,他絕不會相信他已經死了。
舒南亭的手臂上的傷口重新裂開,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淌,將他的半截衣袖染成了紅色。
然而,他完全不顧一切地運轉著靈力,一路來到了斷腸崖。
舒南亭一步步沉重地走到了懸崖邊,然後渾身脫力地半跪在了地上。
他顧不得裂開的傷口,一路上被尖銳石子和鋒利的葉片劃破的腳掌,臉色蒼白的看向了懸崖下。
斷腸崖下常年覆蓋著濃濃的迷霧,靈力根本驅不散它們。
舒南亭隻能焦急地在懸崖邊嗅聞著空氣中的氣味,試圖尋找陳商衽的氣息。
然而,不知是因為崖邊的風太猛烈,還是時間過去得太久,他隻能聞到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卻怎麼也聞不到陳商衽的氣息。
舒南亭眼底滿是空洞和迷茫,他搖了搖頭,嘴唇不由自主地抖動,卻隻發出了幾個不成調的音節。
他木訥地注視著周圍的景象,突然心緒翻湧,激動之下,無法控製地吐出了一口血,鮮血濺在白衣上,染紅了整個胸膛,如同紅色的花朵在雪白的背景中綻放。
他用手掌支撐在地上,緊緊抓住土壤,手背上的血管根根突起。
“你曾經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你曾經說過的,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我怎麼都找不到你了?”
舒南亭趴在懸崖邊,望著被層層迷霧籠罩的懸崖底,聲聲泣血地說道。
他眼眶裡湧現出晶瑩的淚珠,淚珠從他蒼白的臉頰上劃過,最後滴落在他沾滿泥汙和血跡的手背上。
微風輕柔地吹拂著,陽光溫暖而和煦。
在舒南亭看來,這些景象卻像是一把尖刀無情地刺痛著他的心臟。
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與陳商衽相處的畫麵,舒南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空洞的笑容。
他踉蹌著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懸崖邊。
“既然在人間找不到你,那我就去地獄尋找你吧。”
舒南亭閉上了眼睛,表情堅決地跳下了懸崖。
墨發被風吹得淩亂地貼在了臉上,狂風襲卷著他的身體。
舒南亭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
濃霧翻滾,夾雜著潮濕的黴味,使得空氣變得混濁不堪。
乾枯的河床上,散落著未知的獸類骸骨,而在這些白骨之間,躺著一具新鮮的屍體。
那具屍體的雙腿異常彎曲,頸椎骨折,頭部扁平得像漏氣的氣球,一股紅白相間的液體從乾癟的頭顱中流出。
“我的身體已經摔成那個樣子了,我還能回去嗎?”
在一片漆黑的係統空間裡,陳商衽來回踱步,焦慮地向係統詢問。
【叮……根據目前的情況,宿主已無法返回原任務世界,宿主的任務隻能被判定為失敗。】
陳商衽聞言,立刻急切地對係統說道:“我目前還不能離開任務世界,我必須繼續完成這個任務。”
【叮……很抱歉,宿主,你在任務世界的身體已經完全損壞,無法修複。】
陳商衽皺起了眉頭,咬緊牙關說道:“我不能讓他一個人留在那個世界中,係統想想辦法,我一定要回到任務世界,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叮……根據宿主的要求,係統將協助宿主修複受損的身體,但代價是下個世界宿主需要完成一項隱藏任務。】
陳商衽稍微停頓了一下,注視著屏幕上係統所列出的條件,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後,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係統幫我修複身體吧。”
【叮……係統正在修複中,請稍候。修複進度為10%,50%,100%。係統修複已完成,請宿主圓滿完成任務。】
陳商衽深吸一口氣,隨後睜開了眼睛,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
稍作休息後,他緩慢地爬了起來。
斷裂的脖子和扭曲的雙腿已經得到修複,腦袋上凹陷的痕跡也恢複如初,隻有地上殘留的一灘血跡,證明了之前的身體遭受了何種損傷。
陳商衽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隨後,他環顧四周,發現周遭景象荒涼陰暗。
除了他自己,隻有一些喜歡潮濕環境的毒蟲在石縫裡穿梭攀爬。
他搓了搓胳膊,然後往手心裡吐出一口氣。
這裡的溫度極低,以至於他的身上結了一層寒霜,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
周圍到處都是動物的骸骨,有些骨頭巨大,似乎屬於某種猛獸,而有些則相對較小巧,似乎是一些鳥類的骸骨。
陳商衽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被濃霧覆蓋的天空後,皺了皺眉,抬起腳躲開從腳邊爬過的一隻蜈蚣。
稍作思索後,他沿著崖壁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隨著他前行,他越發感覺到情況不對勁。
與他剛才停留的地方相比,前方堆積的骸骨更加密集,甚至還有一些人類的骨頭。這些白骨上爬滿了一寸多長的紅色蜈蚣。
當他走近時,那些蜈蚣紛紛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爭先恐後地爬進了那些骸骨的頭顱中,躲了起來。
陳商衽哆嗦著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繼續向前走去。
隨著他前行,道路上堆積的白骨越來越多,它們仿佛被某種東西吸引過來一樣,紛紛聚集到了這裡。
陳商衽艱難地穿過地上密集的白骨群,來到了一個洞口前。
洞口前奇異地長著一些綠植,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片草地,而此處的溫度與剛才相比也變得溫暖了許多。
陳商衽皺起了眉頭,在原地思索了很久,才抬起一隻腳,試探性地踏上了那片草地。
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動靜,於是他放心地雙腳踩了上去,朝著那個看起來異常奇特、暗藏古怪的洞口走去。
陳商衽一踏入山洞,不禁一下子愣住了,他停下腳步,驚疑不定地環顧著四周的景象。
山洞的洞壁上長滿了綠色的藤蔓,藤蔓的枝條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門廊,仿佛是大自然為這個洞口打造的綠色庇護所。
洞口處的小小葉片輕盈地搖曳,宛如翩翩起舞的精靈,為洞口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陳商衽走著走著,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高,變得灼熱起來,這種感覺他似乎有些熟悉。
走了一段距離後,溫度陡然變得寒冷。
他突然想起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呢?
之前在青陽山脈的秘境中,他掉下懸崖,在一處神秘的洞穴內,也有過這種感覺。
在那裡,他吞下了一朵寒冰包裹著火焰的花朵,從而能夠從一頭毫無修為的黑狼變成人形。
事後,陳商衽還向舒南亭詢問過那朵花的來曆。
奇怪的是,即使是博學多深的舒南亭,也未曾聽說過世間有一種寒冰包裹著火焰的靈寶靈植。
幸好他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因為那朵未知的冰花獲得了很多好處。
冰花不僅讓他能夠變成人形,而且讓他在修煉上也事半功倍,所以他不再急於追尋這朵花的來曆。
現在再次感受到這種熟悉的感覺,陳商衽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難道這裡也有一朵奇特的冰花?
陳商衽加快了步伐,走過結冰的洞壁,來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冰窟內。
冰窟正中央有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冰池,池中心果然生長著一朵冰花。
隻是眼前這朵冰花與他之前吃下的那朵相比,在外觀上稍微有一點不同。
之前他吃下的那朵冰花不過嬰兒拳頭般大小,冰晶形成的透明花瓣裡包裹著一朵橙黃色的火焰。
而眼前冰池裡的冰花卻足有成人拳頭大小,其中包裹的也不再是橙色的火焰,而是一股緩緩流動的深紅色岩漿。
陳商衽站在冰池之外,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那朵或許能夠使他離開此地的冰花,陷入了猶豫不決之中。
這朵冰花無疑能夠極大地提升他的修為,但同時也伴隨著未知的危險。
上次那朵微小的冰花幾乎奪去了他的生命,而眼前這朵明顯比上次那朵生長的時間更長。
對於這種花的來曆,他一無所知。
如果貿然食用,或許會因為無法承受冰花帶來的靈力增長,失去性命,如此一來就是得不償失了。
他現在的身體剛剛修複好,如果再受什麼重傷,損害了這副軀體,係統或許就沒這麼好說話,幫他修複了。
陳商衽的眉峰緊緊蹙起,腦海中浮現出舒南亭染雪的身影,他猶豫不決的心立刻變得堅定起來。
他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唯一的辦法就是吃下冰花來提高修為。
否則,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爬出這座山崖。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商衽咬了咬牙,伸手一把采下了那朵冰花,閉著眼睛一口吞了下去。
第40章 身為少主跟班的我憑茶藝上位
片刻過後,陳商衽感到丹田處傳來一陣灼燒般的疼痛,這種疼痛持續蔓延,遍布全身。
下一刻,他全身突然升起一股火焰,熊熊烈火將他包裹其中,使他變成了一個火人。
陳商衽忍受著全身被烈火燃燒的痛苦,痛苦地發出嘶喊聲,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冰麵上。
奇特的是,冰與火接觸後,地上覆蓋的冰層沒有融化,反而像是有生命一樣,將全身燃燒著火焰的陳商衽包裹其中,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冰球。
冰球的外觀看起來就像他吃下的那朵冰花一樣,寒冰中包裹著火焰。
被冰球和火焰包裹其中的陳商衽感覺自己仿佛被太上老君扔進了煉丹爐,就像是孫悟空一樣承受著被六昧真火灼燒的痛苦。
不知道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陳商衽才感覺身體內傳來的灼燒感減輕了許多。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放鬆,丹田中又傳來一陣寒氣。
一下子,他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冰窟,渾身冷得顫抖。
與此同時,外界包裹著他的冰球也發生了變化。冰球上升起了一陣火焰,這次是火焰將冰球包裹其中。
陳商衽此刻真的成了煉丹爐裡的丹藥,不斷地被冰與火錘煉著。
就這樣一會兒被火燒,一會兒被冰凍,反反複複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陳商衽的丹田才終於恢複了平靜。
包裹著他的巨大冰球緩緩融化,山洞之中彌漫著一股蒸汽,看起來倒真有那麼一點兒仙人洞府的感覺。
陳商衽目光呆滯地注視著不斷往下滴著水滴的山洞頂。
躺了很久,他才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由於周圍附著的冰塊已經融化,周圍瞬間變成了一個水簾洞,水珠不斷地滴落,猶如雨水般。
陳商衽低頭審視著自己,這一次他的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不再像上一次那樣光著膀子。
他鬆了一口氣,內心暗自慶幸了一下,終於不再需要經曆裸奔的尷尬境地了。
陳商衽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閉上眼睛,內視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他發現丹田中有兩股靈氣,一股是炙熱的岩漿,另一股是冰寒之氣,分彆呈現紅色和藍色,像是兩個守護神一樣,遊走在他的金丹周圍。
陳商衽一時愣住了,隨後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此刻的修為,發現他已經達到了化神中期。
僅僅是一朵小小的冰花,卻讓他從金丹後期一下子躍升到了化神中期。
這朵冰花看起來非同凡響,肯定是某種珍貴稀有的寶物。
陳商衽感歎了一聲,接著內心充滿了喜悅,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也不知道舒南亭怎麼樣了,他擔心一旦他得知自己的死訊,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陳商衽擔憂地皺了皺眉頭,想到這裡,他就一刻也不想耽擱,抬起腿就準備朝洞外走去。
他必須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去尋找舒南亭。
陳商衽剛剛走出山洞,突然迎麵吹來一股狂風,直直地向他襲來。
他側身躲開,抬頭一看,發現山穀前方飛來一隻銀喉長尾山雀。
銀喉長尾山雀,又稱小肥啾。
這種鳥比麻雀還要小,全身毛茸茸的,雪白一片,隻有翅膀和尾巴上的羽毛是黑色的。
它的眼睛像黑豆一樣,眼眶上有一圈黃色,是一種差點成為國寶的小型鳥類。
陳商衽疑惑的皺起眉頭,看著小肥啾顫顫悠悠地落在一具獸類白骨上,黑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口吐人言,奶聲奶氣地說道:“你這個偷花賊,竟然偷了我的冰焰花。”
小肥啾看起來十分憤怒,毛茸茸的小翅膀猛地炸了起來,綠豆大小的黑色眼睛仿佛能噴火一般盯著陳商衽,小嗓音中充滿了控訴。
“你知道我守著冰焰花守了多久嗎?好不容易等到冰焰花可以采摘了,結果卻被你這個偷花賊偷走了。你這個可惡的家夥,陪我的冰焰花。”
小肥啾氣衝衝地說完,揮動著翅膀朝陳商衽飛了過來。
圓嘟嘟毛茸茸的小身體靈活地繞著陳商衽飛了一圈後,最終停在他的腦袋上,狠狠地啄了他一下又一下。
小肥啾一邊啄著一邊氣呼呼地說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要啄死你這個可惡的偷花賊。”
陳商衽痛呼了一聲,隨即抬起手捂住腦袋,匆匆逃竄。
他一邊跑,一邊口中連連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知道山洞裡的花是你的,我可以用其他物品來賠償你?”
小肥啾聽到這話,立刻停下了動作,圓滾滾的身體飛到陳商衽麵前,眼神清澈地歪著腦袋看著他,懷疑地問道:“真的嗎?你準備用什麼東西來賠償我?”
陳商衽咬著牙,揉了揉滿頭的包,注視著眼前撲騰著小翅膀、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小肥啾。
他悄悄後退了一步,離這個凶巴巴的小家夥遠了一些,才試探性地說道:“是真的,我以後會用比冰焰花還要珍貴的東西來賠償你。”
小肥啾聽了,眨了眨黑豆眼睛,然後氣呼呼地說道:“我不要珍貴的東西,我要比冰焰花還要漂亮的花。”
陳商衽一愣,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清澈愚蠢的小家夥,疑惑地問道:“花?你為什麼要花?”
小肥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接著扭捏地晃了晃身體,小聲地說道:“我要把花送給小美,讓她做我的媳婦。”
陳商衽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肥啾,一臉懷疑地問道:“你才多大啊?就想著娶媳婦!”
小肥啾一聽頓時怒了,他一個猛衝,飛到了陳商衽的腦袋上,啄了他一下,生氣地說:“少看不起鳥,我已經修煉了一千年,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變成人形了。”
陳商衽痛呼了一聲,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在他腦袋上猛啄的小肥啾。
小肥啾慌亂的眨了眨眼睛,在陳商衽手裡掙紮著,用小爪子蹬著,想要逃出他的手心。
他嘴裡故作凶狠地說:“你這個可惡的偷花賊,快放開我,否則我啄死你。”
陳商衽無奈地看了一眼手心裡那隻長得很可愛,但脾氣卻很暴躁的小肥啾,打著商量說道:“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不能再啄我了,否則我會把你身上的毛都拔光。”
小肥啾嚇得頓時僵直了身子,小眼神飄忽了一瞬後,連忙點了點頭。
陳商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鬆開了手。
小肥啾一離開陳商衽的手掌,就飛到了離他八丈遠的地方,然後氣呼呼地說:“你這個偷花賊太壞了,竟然要拔光我的毛。”
陳商衽哼了一聲,聳了聳肩說:“隻要你不啄我,我不會這麼做。”
小肥啾伸著脖子看了看他,這才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說:“那我不啄你了,但是你必須找一朵比冰焰花還要漂亮的花賠給我。”
陳商衽哼笑了一聲,笑著說:“好,我答應你,一定找一朵比冰焰花還要漂亮的花來賠償給你。”
陳商衽安撫好小肥啾後,沉思片刻,高聲詢問道:“喂,小家夥,你知道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嗎?”
小肥啾正歪著頭整理著自己剛才被弄亂的羽毛,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這裡是無望穀,從來就沒有人離開過,你想離開這裡根本不可能。”
陳商衽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看著昂著腦袋、挺著胸膛的小肥啾,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咳了咳,笑著恭維道:“小肥啾,你這麼厲害,一定有辦法離開這裡的對吧,求求你幫幫我吧。”
“什麼小肥啾不小肥啾的,本大爺叫祝餘。”
陳商衽的臉忍不住黑了黑,這小肥鳥多少有點蹬鼻子上臉了。
深吸了幾口氣,陳商衽嘴角才重新扯出一個笑容,露著標準的八顆牙說道:“祝餘,你竟然能飛進無望穀,就一定知道怎麼出去,你能不能帶我出去啊?”
祝餘高傲地仰著小腦袋,挺著胸膛說道:“好吧,看在你這麼求我的份上,我可以帶你出去。不過,你需要為剛才抓住本大爺的事情向我道歉。”
一雙黑豆眼眨了眨,祝餘哼了一聲,大言不慚地說道:“隻要你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我就原諒你。”
陳商衽看著脖子昂的高高的,一臉得意相的祝餘,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好啊,我走近點給你磕好不好啊?”
祝餘眨了眨眼,不耐煩地說道:“好吧好吧,真是麻煩。”
陳商衽微笑著一步步走近祝餘,然後就在他還在心中得意的時候,伸手一把抓住了他。
“啊啊啊,你乾什麼?快放開我。”
祝餘發出一陣土撥鼠式的尖叫聲,小眼睛裡滿是驚恐,拚命的蹬著爪子,掙紮了起來。
陳商衽唇邊帶著一絲微笑,卻怎麼看怎麼令人毛骨悚然。
他漸漸收緊了抓著祝餘的力道,語氣陰森森地說道:“你怕什麼?我看你膽子挺肥的呀,怎麼不說了?”
祝餘也知道他剛才有點得意忘形了,連忙討好地說道:“不不不,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放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陳商衽收起臉上的笑容,眼神危險地說:“怎麼?你還想有下一次?”
祝餘身子一僵,然後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連說道:“不是不是,沒有下一次了。你不是想出去嗎?我現在就帶你出去,現在就帶你出去。”
上架感言
Hello寶貝們,本書正式上架了,撒花撒花?:.?ヽ(*′?`)??.:?
感謝讀者寶貝們的喜歡和支持!
我真的是一個很幸運很幸運的人,遇到了很多很好很好的人!!
以前我總是想,簽不簽約的沒關係,隻要有人能看我寫的文就好。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真不敢相信我的書竟然簽約了,還有這麼多人在看我寫的文。
看文的寶貝也知道,作者的文筆並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寫的不是很完美,甚至我都不敢想象我寫的文到底是什麼樣的。
每寫一章,我就在想這一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想法好好表達出來?人設有沒有崩?劇情寫的流不流暢?主角之間的相處夠不夠甜,真的是每寫一章都在擔心著。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寫的第一本書,雖然我想儘可能的做到每一點都儘善儘美,但難免有一些顧及思索不到的地方,也請看書的寶貝們多多指點作者,加以指正我的錯誤。
作者寫文的時候喜歡運用多視角,基本重要角色都會有視角描述,希望做到每一個角色都有血有肉,成為一個完整的個體。
在我看來,這不單單是我寫的一本書,還是一個獨屬於我的小世界。
由於我不會打字,是用語音輸入寫文,遣詞用句看起來可能有一些不流暢,希望寶貝們多多見諒。
喜歡看這本書的寶貝也可以多停留一下,以後作者還會寫更多的世界和cp供大家瞌,作者也會多多磨練文筆,把文寫得更好。
相遇即是緣,再次感謝每一個看過這本書的寶貝~\(≧▽≦)/~
公主請看文(?>;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