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金錢的渴望,沈時因昧著良心說:“有什麼不適應的?身邊人說的都是熟悉的語言,也是同一個社會體係長大的,飲食習慣和生活習慣都一樣,跟沒出國一樣。”
張士明喜上眉梢地聽完,很快就透露了後續安排,“是這樣的,等手頭上這個高塔完工,我們打算修路,打造一條沿海公路。至多再過兩三個月,跨海大橋也要正式啟動了。”
張士明的暗示很明顯,隻要沈時因好好乾,那麼跨海大橋肯定有她的一個位置。
“那座橋……鐘琂也會參與嗎?”
張士明點頭道:“當然會了,重要項目都會經他手的,而且是他主要設計。”張士明誤會了沈時因的意思,怕她退卻,連忙補充道:“鐘琂這個人年紀不大,怕鎮不住人,所以才會故作深沉。其實他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孤傲冷淡,你們還是同齡人,用不著犯怵。”
早在真正見麵之前,沈時因也以為能稱得上行業大佬的人至少也該四五十歲了。但見到之後她摸不準鐘琂的具體年歲,看著年輕,卻又有種不符合年紀的沉穩,她問:“那他到底多大了?”
“我想想,應該還不到三十。”張士明調出電腦裡的人員資料,說出了一個年份。沈時因恍然驚覺,原來鐘琂隻比她大三歲。
*
或許是為了檢驗沈時因的能力,她沒過幾天就被安排進入公路修建隊伍,手底下還有一個叫小胡的施工員歸她管。
去實地考察的那天,沈時因難得比平時晚了些。她在宿舍的牆上發現了一隻碩大的壁虎,橫亙在出門的必經之路上,讓人進退維穀。
沈時因彆的蟲子都不怕,唯獨害怕壁虎。她沉心靜氣地等了許久,每隔幾分鐘就用手捂著眼睛,從指縫裡悄悄往外看,但每次都能看見那隻足有小臂長的壁虎趴在牆上巍然不動。
沈時因側著身子,用拆彈一般的謹慎作風把四麵蚊帳放下來,隔絕了壁虎爬上床的可能。眼看再不出門就該遲到了,沈時因深吸一口氣,來了個極限衝刺,疾速掠過那隻壁虎飛奔出門。
沈時因來到停車場,中巴車果不其然已經開走。張士明從一輛已經坐得滿滿當當的車裡探出頭安排道:“剩下的人隻能開小車了,你隨便找輛車坐。”
沈時因從善如流地拉開旁邊一輛黑色車車門,看見駕駛室坐著的人那一刻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輛車看起來更豪華卻沒人坐。
鐘琂頭也沒抬,更不會主動跟人打招呼。沈時因一言不發地坐到他旁邊係好安全帶,不一會兒,張士明揮了揮手說:“行了,人都到齊了,走吧。”
這是沈時因許久以來第一次出園區,到的那天她腦子混沌,都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看異國街景。這次她好奇地望向窗外,看見許多異國臉孔行走在街道上,有些戴著棒球帽的青年三三倆倆地聚在一起,跟隨音樂扭動著身體。
車在紅燈前停下,沈時因注意到幾個衣衫襤褸的黑人小孩站在街上,正無措地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沈時因還以為他們走丟了,然而下一秒,那幾個孩子突然像有了目標,朝他們的車飛奔而來。
車是停在馬路中間的,可這幾個孩子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開始站在街道中央扒著門狂敲車窗。沈時因被嚇了一跳,兩三個孩子的臉已經貼在了她這側的車窗上,玻璃上貼著隔熱膜,外麵的人看不清楚車裡,每敲幾下就會把眼睛貼過來,似乎在確認車內情況。
鐘琂像是已經司空見慣,他平靜地解釋了一句:“這些是乞討的人,不用理會。”
沈時因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以為什麼暴力分子呢。外麵日頭很曬,這些孩子卻連一件能蔽體的正經衣服都沒有,沈時因在包裡翻找出幾張零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