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沒羞沒臊,讓我羞的麵紅耳赤,我沒好氣地說:等我長大,你都老了!
小姨笑的更甚,一旁的母親也跟著一起笑。
小姨說:我好好保養,保證等你長大了,還像現在一樣年輕。到時候我們結婚怎麼樣啊?
我無言以對,灰溜溜地跑了。
催婚就這樣以我方戰敗而告終。
小姨很漂亮,本科學曆,母親說她從小就成績優異,現在工作好,又有錢,年紀輕輕就靠自己買了房買了車。這樣的條件在老家可以閉著眼睛找對象。
父親說小姨的車是非常好的,整個村沒有比她再好的。我對車不甚了解,隻知道勞斯萊斯。
我坐在小姨的車上問:小姨,你的車是勞斯萊斯嗎?
小姨笑著說:我這樣的出身要是能開勞斯萊斯,那就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我沒再問,聽小姨的口氣,我知道她的車和勞斯萊斯還差很大一截,但我依然很佩服她。
父親總說:你小姨有錢。一個女人比男人還能掙錢,是很牛逼的。
小姨對我也很好,每次回來都會給我買玩具、買吃的、買我最喜歡的奧特曼限量版卡片,還帶我去遊樂園,去咖啡館,去餐館吃大餐……
經常我想要一樣東西,父親就會說:家裡沒錢,爸爸掙錢不容易,就彆買這些沒用的了。等你小姨回來了,讓她給你買。
小姨和父親則不同,她總是滿足我。我想要什麼,她統統給我買,我想要卻不好意思說的,她也給我買。有時候買太多了,我實在不好意思,要拒絕,她卻對我說:這麼點錢就能買到這麼多快樂,多劃算啊。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難道長大以後的快樂很貴嗎?
時間焦灼地流逝,臘月二十八傍晚,小姨終於回來了。
這天大雪飄飄,狂風肆虐,天氣異常陰冷。
她看到我很開心,一下車就抱了抱我,摸著我的頭,冒雪從後備箱給我拿出了一盒魔方玩具,然後拖著行李箱進屋和母親交談。
兩人許久不見,相談甚歡,空氣中彌漫著團聚的喜悅。
我顧不得收到玩具的欣喜,手心捏了把汗,跟在小姨後麵上了樓。
白牆黑字,實在醒目。
小姨進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手中的行李箱不動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感覺時間也瞬間凝固了。
她立刻衝下樓對著外婆的房間質問:誰把那幅畫撕了?一屋子的畫,為什麼就偏偏把那幅撕了?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
母親趕來,拉著小姨不讓她進房間和外婆起衝突。
外婆的房門半開著,她就坐在門後的沙發上。
小姨的聲音很大,給母親解釋,更像是說給屋子裡的外婆聽。
她惡狠狠地說:明明知道這是傷疤,為什麼還要把它撕開,由此可見,這個人是有多麼惡毒啊。
外婆在房間裡,肯定能聽見,可她卻一反常態一句話也不說,任由小姨發狂發癲。
母親拉著小姨回她房間,解釋並寬慰道:媽說是她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把畫碰掉了,不是故意的。
小姨說:十幾年了都沒掉,為什麼偏偏就這一幅掉了?掉了的畫去哪了?為什麼不重新粘上去?這麼明晃晃地放著,就不怕我看到以後傷心嗎?
那幅畫早就被外婆扔了,再也找不到了。
母親一個勁地解釋外婆不是故意的,掃眼四周想找什麼東西把字蓋上,卻沒找到。她到衛生間拿出清潔球來試圖將字跡擦掉,可是年份太久,字跡早已滲入牆體,牆麵磨損了大塊,也不能將字跡抹掉分毫。
晚上開飯的時候,小姨情緒已經平複。一家人都在廚房,她盛了碗飯,還沒上桌,就問正抱著我妹妹的外婆:你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要把那幅畫撕掉的?
她語氣平靜,看來是想好好溝通。
外婆說:什麼‘什麼心理’,我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