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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從你的全世界路過

“現在怎麼辦?”

菲茨傑拉德大咧咧地坐在真皮沙發上,兩條後腿之間放著一杯紅酒,毛絨絨的尾巴半蜷在腿間,厚厚的爪墊貼著杯沿。

他放下一隻爪子,有些焦躁地磨著屁股底下的坐墊。磨了一會兒感覺不對勁,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下屬。

“這個毯子是什麼材質的?”

“是紫貂,怎麼了?”

“……”菲茨傑拉德沉默地揣著爪爪。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他會覺得紫貂的皮毛勉強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和財富。但是現在,憑借他為自己的愛妻購買奢侈品的經驗,他認出了自己變成的動物品種名叫“黃金貂”。

——是紫貂的變種之一,也是貂皮中的最高品質。

想到這裡,菲茨傑拉德臉色一黑:“把它拿走。”

底下的[組合]成員不理解,自家老板平時不就喜歡這種奢侈華麗、可以最大限度彰顯他的財富的東西嗎,怎麼突然要換了?

有人真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菲茨傑拉德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說:“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以後這種皮草製品不允許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其他[組合]成員:……

仿佛前幾天重金懸賞人虎、還威脅要把人虎做成虎皮地毯的不是他一樣。

約翰·斯坦貝克悄咪咪地和搭檔吐槽:“你說老板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洛夫克拉夫特打了個哈欠:“也許吧。我隻關心什麼時候結束工作,我想回家睡覺。”

約翰也歎了一口氣,忍痛分給身邊一米九的大高個男人一塊巧克力:“誰知道呢?我還等著發工資寄回家呢。話說那個毯子老板不要的話我能不能拿走,我妹妹應該會喜歡。”

“斯坦貝克!”

“是!”被點名的金發純樸青年立刻回神,假裝自己沒有和搭檔吐槽老板。

菲茨傑拉德不關心手下的這點小問題,命令到:“你和洛夫克拉夫特去找那個黃色小子,把他帶到我麵前。”

“黃色小子?”

奧爾柯特細聲細氣地解釋:“淺川悠知,那個把菲茨傑拉德先生變成這樣的異能者,具體異能未知,等級未知,危險程度未知。”

約翰·斯坦貝克恍然大悟:“需要教訓一頓再帶回來嗎?”

菲茨傑拉德兩隻爪爪撐著臉,語氣深沉:“不,他是我們的盟友的心上人,我的下一步計劃是先救出費奧多爾,那就需要那個黃色小子一起加入。為此我可以暫時不計前嫌。”

儘管淺川悠知當初說的是:費奧多爾是他的心上人,但是在菲茨傑拉德這樣愛情美滿、自我意識旺盛的人眼裡,這就是兩情相悅。所以說淺川悠知是費奧多爾的心上人完全沒有問題。

“至於剩下的人,”菲茨傑拉德思考,“我們還需要在橫濱呆很長時間,在這裡進行異能活動好像需要一個叫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東西。你們去把這個東西搞來。”

[組合]成員:……

“我們現在才搞這個東西是不是太晚了?”

他們幾乎都要上橫濱的黑名單了,乾的也不是合法的事,有必要要這個東西嗎?

菲茨傑拉德十分專斷:“你們懂什麼?就像在資.本世界裡橫行,你可以靈活的在底線上行動,但是必須有合法的外衣。這很大程度上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在給彆人便利。”

懂了,錢.權交易,要讓權力一方麵子上好做人。

離開臨時基地後,約翰·斯坦貝克感歎地說:“老板真不愧是一個邪惡的資本家,言行足夠令人討厭。”

洛夫克拉夫特沒說話,感受到周圍路人若有若無的打量視線,他掩蓋在風衣下的手蠢蠢欲動。

約翰熟練地又塞了一塊巧克力給對方,開朗地安撫到:“再忍耐一下,等找到那個黃色小子就可以動手了。”

*

此時此刻,黃色小子——淺川悠知打了個噴嚏:“阿嚏!是D先生在想我嗎?”

“我想是的。”果戈裡在淺川悠知的房間裡換了身衣服,捂臉假哭,“我可憐的摯友,他現在在監獄裡一定很寂寞。”

為了方便生活和照顧小狸花,淺川悠知在拿到偵探社發的第一筆工資後,又預支了一點,在偵探社附近租了個房子。

他剛搬完家,新家連偵探社的前輩們都還沒有來過,就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淺川悠知疑惑地看著果戈裡換下來的濕衣服,一股熟悉的海腥味撲鼻而來。

“尼古萊先生也去海裡遊泳開party了嗎?”

說起這個果戈裡就耷拉下臉,衝到淺川悠知麵前控訴道:“我跟你說,費佳這個家夥,臨時改變計劃也不通知我!”

“我高高興興地按計劃去接應他,為此特地設計了一個超——級surprise的出場,結果……”

淺川悠知好奇:“結果怎麼了?”

果戈裡超大聲:“結果船呢?!那麼大一艘船呢?!為什麼我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鳥籠?”

淺川悠知沉默,不敢說話。

果戈裡還在碎碎念:“你知道這對自由的小醜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嗎?自由的飛鳥怎麼能被關在鳥籠裡?!”

“所以你……”淺川悠知小心試探。

“所以我當場就跳進了海裡。哼哼,區區鳥籠還想關住我,絕不可能!”

淺川悠知:……

不愧是D先生的摯友,果然彆具一格。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淺川悠知把人迎進家門好半天才想起問果戈裡來的目的。

“哦,對,正事,差點忘了。”果戈裡打了個響指,問淺川悠知,“你想見費佳嗎?”

淺川悠知眼睛一亮:“我可以去探監了嗎?”

“呃,一步到位一點,我們可以去劫獄。”

“可是那不是犯法了嗎?”淺川悠知有些猶豫。他才答應了前輩,絕對不會跟著費奧多爾去違法犯罪,總不能這麼快就食言吧?

果戈裡也陷入了沉思:“你說的有道理。那不如我們一起去找菲茨傑拉德一起想辦法,他是個超級有錢的大商人,是費佳的盟友,他一定有足夠的錢把費佳保釋出來。”

似乎是為了說服淺川悠知,果戈裡補充了一句:“保釋是法律允許的正規流程。”

淺川悠知被說服了:“那我和前輩們說一聲。需要多久,我好請假?”

果戈裡一掀鬥篷,發動異能:“時間就是金錢,先斬後奏比較快。”???

淺川悠知迷茫。需要這麼急嗎?難道D先生在監獄裡受苦了?

在淺川悠知和果戈裡離開後沒多久,他的新住處被強行爆破了。約翰帶著洛夫克拉夫特閃亮登場。

“黃色小子,我們老板要見你……咦,人呢?房東不是說他在家嗎?”

洛夫克拉夫特表情一如既往的陰鬱,轉身就走。約翰急忙跟在他後麵:“你去哪兒?”

“武裝偵探社。”

約翰懂了:“確實,武裝偵探社一定知道自己的社員在哪裡。”

另一邊,巧合的是,在這兩波相互尋找又相互錯過的人之外,還有第三波人悄無聲息地加入了這一場華麗的錯過。

“你彆告訴我,這就是[組合]的大本營所在。”

中原中也雙手環抱在胸前,麵色不善地挑眉看向身邊的太宰治:“就這一艘破破爛爛的輪船?”

太宰治摸著下巴,看著眼前人去船空的輪船,思考:“[組合]沒有在橫濱活動的合法許可,除了停在海上沒有其他選擇,難不成他們還能上天?”

中原中也聽了有些幸災樂禍:“你竟然還有計算出錯的時候,是不是這幾年過的太安逸了,把腦子閒生鏽了。”

“是啊是啊,我這幾年過的可輕鬆了。”太宰治比劃著反擊,“不像小矮子被壓榨得當社畜,話說你這身高是不是越來越矮了。”

論踩人雷點的功夫,十個中原中也也比不上一個太宰治。他瞬間暴怒:“去死!你瞎了嗎?老子有在長高!”

明明是這個家夥的錯,就像吃飼料了一樣,長的也太快了。

不行,中原中也越看太宰治的身高,心裡的嫉妒就越像一把火燃燒他的理智。為了避免失去理智,在兩個組織合作期間鬨出流血矛盾,他按了按頭頂的帽子,轉身。

“我真是失了智才放下一大堆工作跟你白跑這一趟,走了,你自己調查吧。”

沒走出兩步,一道拉力從衣擺處傳來。

“放手,我沒那閒工夫。”

太宰治不聽:“工作什麼時候不能做,實在不行扔給芥川,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你自己去,你以為我是你,總是把工作扔給彆人。”

太宰治祭出大殺器:“來都來了。”

“……”

“彆忘了這是兩個組織的合作,合~作~哦~~”

“……吵死了!再找不到殺了你啊!”

隨著打鬨聲遠去,屬於異能力的奇異漩渦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原來站著的地方顯現。果戈裡帶著淺川悠知走了出來。

“這裡好像沒有人。”淺川悠知看了一圈周圍,得出和中原中也一樣的結論。

果戈裡握拳敲了一下手心:“這是一個臨時基地,應該已經被廢棄了。”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找他們?”

“不知道誒。”

“……”淺川悠知看著果戈裡沉默,果戈裡無辜眨眼。

淺川悠知忍不住問:“你們沒有提前商量計劃的習慣嗎?”

果戈裡回答:“費佳有,但是你知道的,計劃經常趕不上變化。”

淺川悠知:“所以……”

果戈裡謙虛表示:“所以我們一般靠默契,考驗的就是心有靈犀。”

淺川悠知:……

這是可以說的嗎,他心上人的組織好像透露出了一股非常敷衍的氣質。

這真的是前輩們嘴裡窮凶極惡的恐怖犯罪組織嗎?

第32章 又來?!

果戈裡真的是一個相當自由的人。

望著空無一人的港口,淺川悠知不得不這麼感慨。

在果戈裡說完“我們行動一般靠默契”之後,淺川悠知忍不住問:“那你們也沒有備用方案嗎?”

“嗯……好像沒有呢。”果戈裡摸著下巴說,“不過你說的對,我有必要去思考新的行動方案了。淺川君先自己找個地方玩去吧,等我想好了再來接你。”

“等等……”淺川悠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丟在了原地。他兩眼發懵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自言自語:“好歹先告訴我怎麼回市區啊,我才剛來橫濱沒多久欸。”

他摸了摸因為出來的匆忙隨便套的外套口袋,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果然沒拿手機。他又掏掏褲子口袋,摸出一把零錢——一看就知道坐不起出租車,而附近又沒有公交站牌。

“好吧,情況不算太糟糕。”淺川悠知很會調節自己的情緒,很快打起精神,“總之先問問路人回市區的方向。”

淺川悠知的運氣還算不錯,很快遇到了一群推著餐飲車的青年。他們看起來正在為了什麼吵鬨,但是彼此之間的氣氛很和諧輕快。

“你們好,打擾了。”淺川悠知禮貌地上前打了個招呼。

正咋咋呼呼說著話的紅發青年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笑容燦爛的淺川悠知後,竟然一言不發走到了另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後。

“?”淺川悠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一了眼自己的著裝。沒有問題啊,難道他很嚇人嗎?

好在這時,其中一個亞麻色頭發的青年站了出來,溫和地說:“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淺川悠知立刻忘記了糾結,說出了自己不認識路的事:“……所以能請你們告訴我去市區怎麼走嗎?”

他的話一說完,麵前的四個男人都麵露尷尬。擋住紅發青年的混血男人撓撓頭,爽朗地笑了笑,說:“事實上我們也在迷路。我們不是橫濱本地人。”

“欸?”淺川悠知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他們的餐飲車,乾淨的櫥窗玻璃裡麵是各種精致的小吃。他就是看到這個才以為這些人是出來做生意的本地人。

雖然四個人圍著一輛餐飲車是擠了一點。

“不過沒關係,我們剛剛已經爭辯出正確的路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市區。”

“呃,謝謝?”

淺川悠知被混血男人的熱情迷惑了一瞬,一時間竟然沒有思考“爭辯出的路線”和“五個人騎一輛餐飲車”的合理性。

“那麼,準備好了嗎?”

“什、什麼?”淺川悠知被放到車龍頭的位置,他下意識抓住身前的籃子,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有著一點胡茬的男人蹬上腳踏板,在他和玻璃櫥櫃之間還夾著兩個人,最後那個亞麻色頭發的青年穩穩地坐在車尾。

男人陽光一笑:“我們出發了!”

淺川悠知睜大了眼睛:“等一下!”

男人以為他害怕,安慰道:“彆擔心,我可是鴨船會的會長,技術值得信賴。”

淺川悠知更擔心了。鴨船會又是什麼?一個車一個船真的能一樣嗎?

而且,這到底是什麼阿三哥行為啊?

迎麵而來的風吹不走淺川悠知心裡的震驚和疑惑。此時此刻,他和國木田獨步產生了共鳴——

以後絕對、絕對不能危險駕駛。

這段奇異的經曆有一個好的結果,淺川悠知順利回到了熟悉的市區。

下車後,他忍住捂自己被顛得有些痛的屁股的動作,真誠地道謝。

“謝謝你們,也謝謝你們的車。”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餐飲車,真心實意地感歎它的頑強。

亞麻色頭發的青年走過來,從餐飲車裡拿出一盒聞著很香的食物遞給淺川悠知。

淺川悠知連忙擺手拒絕:“不可以不可以,你們幫了我,我怎麼可以收你們的東西。”

青年笑意溫和:“我們本來就是過來做免費試吃、推廣我們的店的,如果您吃了喜歡,勞煩請幫我們宣傳。”

對方都這麼說了,淺川悠知隻好接過。等那四個人走後,他低頭看向手裡的盒子包裝。

“鹿楓堂,在東京啊。有機會一定去試試。”

淺川悠知提著意外得來的食物走在去武裝偵探社的路上,打算和同事們一起分享,沒想到還沒有走到地方,他看到了一個疑似屍體的東西泡在河裡。

這個熟悉的即視感,一開始他以為是太宰治,走進一看才發現不是,是另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不能不管。

於是淺川悠知把東西一放,下到水裡,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個比自己高很多的人打撈上岸,然後一刻也不敢耽誤地給人做心肺複蘇。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來的太晚了的緣故,淺川悠知按了半天,眼前的人都沒有吐出一口水。

“不會吧,不會真的死了吧?”淺川悠知俯下身子聽那人的心跳,忽然感覺對方胸腔震動。

“你在乾什麼?”

淺川悠知驚喜抬頭:“太好了,你沒死!”

長卷發的男人坐起來,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放在一邊的食物盒子。

淺川悠知遲疑了一瞬,拿起食物問:“你是想吃這個嗎?”

男人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給你。”

看著眼前人一口一個吃得很快且優雅,淺川悠知乾脆就地而坐,和他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河裡啊?”

“洛夫克拉夫特。餓了,在水裡睡覺減少不必要的消耗。”???

淺川悠知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尊重對方的這一行為。同時他也自我介紹:“我叫淺川悠知,很高興認識你。”

洛夫克拉夫特吃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淺川悠知?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算了,不重要。

洛夫克拉夫特毫不客氣地吃完了手裡所有的食物,把空盒子還給淺川悠知後,還問:“這個是什麼?”

也許是覺得這樣問語氣太生硬,還乾巴巴的,他又補充了一句:“很好吃。”

好在淺川悠知也不在意,高高興興地說:“這個是章魚燒。每一個章魚燒裡都有章魚,所以吃起來□□彈彈,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很不錯。”

洛夫克拉夫特的動作又是一頓,似乎陷入了某種糾結。

淺川悠知見此疑惑地問:“怎麼了,難道你不吃章魚?還是章魚過敏?”

“不,沒有。”洛夫克拉夫特很快釋然了,“我比它們高級。”

淺川悠知沒聽懂:“誰們?”

洛夫克拉夫特搖頭道彆:“多謝款待,我要走了。”

“哦,再見。”

目送走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淺川悠知手指蹭蹭梨渦,聳聳肩轉身往偵探社的方向走去。

然而,剛走出沒兩步,果戈裡又出現了,興衝衝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想到了,淺川君我們快走!”

淺川悠知臉上寫滿了錯愕。

不是,又來?他才剛回到市區。

在果戈裡又來找淺川悠知的時候,洛夫克拉夫特也巧遇了正在尋找自己的搭檔。

約翰·斯坦貝克頭疼地看著濕漉漉的男人:“你去哪裡了,我還在和武裝偵探社的打架,一轉眼你就不見了。你這樣我很尷尬的。”

洛夫克拉夫特語氣平淡:“你打輸了。”

“那必然沒有。”約翰立刻反駁,“發現你不見了我馬上就來找你了。”

說著他看向眼前氣場平和的搭檔,若有所思地問:“你遇到什麼人了嗎?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淺川悠知。吃了章魚燒。”

“你居然吃章魚燒,等等,你說你遇到誰了?!”約翰吐槽到一半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大聲問。

洛夫克拉夫特還是那副樣子,語氣半死不活:“淺川悠知。”

“……老天,那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他人呢?”

等約翰·斯坦貝克和洛夫克拉夫特再次來到河邊,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約翰冷靜分析:“這個方向是通往武裝偵探社的,他一定是會武裝偵探社了。我們再去一次,這次一定能抓到他。”

而武裝偵探社這邊,國木田獨步正在和同事一起統計社裡的損失。

中島敦一邊扶起倒了的桌子,一邊說:“那兩個怪人是[組合]的人吧?他們怎麼忽然要抓悠知了?”

國木田獨步看著整扇倒地的大門,黑著臉說:“誰知道他們想做什麼,總之都是一夥不遵守規則的法外狂徒!”

他把門象征性地臨時卡在門框處,轉身準備找修理工具。下一秒——

“砰——”

門二次被踩在地上。

約翰·斯坦貝克囂張揮手:“又見麵了,各位。這次淺川悠知總該在這裡了吧?快把他交出來。”

……

中島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低頭看不清表情的國木田獨步,喉嚨微動,後退一步。

“你們——”

國木田獨步轉身,抬頭,眼裡紅光一閃。

“有完沒完!!!”

在遠離戰鬥現場的不知名地點,淺川悠知忽然晃神。

“奇怪,怎麼好像聽到了國木田前輩的聲音?”

果戈裡換了一身裝備,把另一套衣服扔給淺川悠知。

“快穿上,我們要進去找費佳了。”

淺川悠知看看麵前的監獄,又看看手裡的衣服,搖頭:“不行,我答應了前輩不會劫獄的。”

果戈裡理直氣壯地忽悠:“我們隻是去探監。”

淺川悠知表情質疑:真的嗎?什麼規格的探監需要之前變裝的?

“快點快點。我保證問完下一步行動計劃我們就走。”

淺川悠知:……

“你的意思是,你要親自進監獄裡問D先生救他出監獄的計劃?”

果戈裡點頭:“沒錯。”

淺川悠知:……

果然好敷衍一個組織。

第33章 偏愛

淺川悠知再一次確認,果戈裡不僅相當自由,還非常大膽。

因為這人竟然換了一套衣服就帶著他大搖大擺地進了監獄,甚至途中遇到獄警之類的工作人員,還一副淡定地跟那些人打招呼閒聊。

淺川悠知都看麻了,趁著沒人過來的時候小聲問:“尼古萊先生,你認識他們嗎?”

果戈裡一臉驚訝:“我怎麼可能認識橫濱的獄警。”

“開始你們聊天的樣子看上去很熟悉。”

果戈裡伸出一根手指,轉身麵對著淺川悠知,笑得神秘:“你不知道嗎?小醜都是很自來熟的。隻要我願意,我可以和任何人成為朋友。”

隻要他不願意,任何朋友也會變成敵人。

“所以,悠知醬,你要和我成為‘朋友’嗎?”

所以,淺川君,你要放棄費佳站在我這邊嗎?

果戈裡的語氣變得甜蜜,卻不像淺川悠知的聲音那樣甜如蜂蜜,而更像是摻了砒.霜的蜜糖。

淺川悠知聽到這樣的聲音,恍然間竟覺得自己好像身陷一個美麗虛幻的陷阱。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尼古萊先生隻是在問他要不要交朋友而已。雖然在他的想法裡他們早就是朋友了。

難道是因為D先生?一想到費奧多爾的樣子,淺川悠知腦子瞬間清醒。

他覺得自己想通了。

一定是這樣沒錯!

淺川悠知在心裡自信分析——

尼古萊先生八成是覺得自己是因為D先生才和他相處融洽的,如果沒有D先生在中間作為潤滑劑,他們的友好關係就會斷裂。

而尼古萊先生恰恰又是那種很喜歡交朋友、但是又沒有多少朋友的人。因為尼古萊先生剛剛不是說了嗎?“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和任何人成為朋友。”

俗話說越是強調什麼,越是沒有什麼。

尼古萊先生故意用這麼古怪的語氣和方式提出交朋友的請求,一定是曾經想交朋友卻被拒絕了太多次,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所以想營造出一種“我不在意”“你敢和我交朋友嗎”的氣氛,這樣就算被拒絕了也是因為對方膽子小被嚇到了,他自己不會丟臉。

自以為完全想明白了的淺川悠知無奈地看著果戈裡。

真是的,他一看就和那些拒絕尼古萊先生的人不一樣吧,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共友費奧多爾耶,他的心意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被奇奇怪怪的眼神注視著,果戈裡敏銳地察覺情況不太對。

“……你在想什麼?”

淺川悠知搖頭,剛想開口打直球,對果戈裡大聲說自己超級無敵願意和他做朋友。

但是他猛的想到,果戈裡連提出交朋友的請求的方式都這樣傲嬌,肯定一時間接受不了他看透一切後的熱情反應,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於是他微不可查的一頓,轉而換了一種委婉的說法:“我想說,隻要D先生一直在,我們就一直是朋友。”

D先生是他的心上人,也是尼古萊先生的摯友,不出意外他們的關係一輩子都不會變,所以他和尼古萊先生也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淺川悠知目光期待地看向果戈裡,怎麼樣,感受到他的真誠了嗎?

果戈裡臉上虛假的笑意微微收斂,下一刻不滿地抱怨:“悠知醬這樣說也太狡猾了,難道我是費佳的什麼附屬品嗎?”

“當然不是,尼古萊先生就是尼古萊先生。我和你交朋友隻是因為你而不是因為D先生。”

“那你就蹬掉費佳和我當最好的朋友嘛。”

淺川悠知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叉:“首先,我是要和D先生成為情侶的人。其次,D先生不會成為我們友情的阻礙。最後,你和D先生可是摯友,你這麼說D先生會難過的!”

果戈裡很想接著糾纏,這時兩人的頭頂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夠了,尼古萊。安分一點,我們的事應該放在最後解決。”

淺川悠知臉上寫滿了驚奇,連聲問費奧多爾在哪裡。

費奧多爾在單人房間裡看著麵前的顯示器屏幕,按下聲音開關,語氣溫和地說:“悠君,尼古萊知道我在哪裡,其他帶你過來吧。”

淺川悠知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果戈裡。果戈裡一聳肩,一副被壓榨了的模樣。

“知道了知道了。”他舉起一隻手,聲音透露出敷衍的浮誇,“這邊的遊客請跟緊我,不要迷路。接下來我們要參觀的是關押了著名國際犯罪組織——[死屋之鼠]的首領——費奧多爾·D的房間……”

淺川悠知很配合地走在果戈裡畫麵,嘴裡時不時地對果戈裡隨口編造的故事、解說做出真情實感的反應。

“哇,好厲害!”

“什麼?這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天呐,尼古萊先生你連這種秘密都知道……”

果戈裡的表現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在淺川悠知的一聲聲附和裡,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豐富,情緒越來越高昂。

直到他們來到了費奧多爾所在的房間,在費奧多爾從複雜逐漸到冷漠的眼神裡,果戈裡介紹完了很想接著往前走。

“接下來是……”

“尼古萊。”

果戈裡的聲音卡了一下,意猶未儘地停下來:“到目的地了啊,費佳你怎麼被關得這麼近。”

費奧多爾看著和自己隔著一扇鐵門的兩人,皮笑肉不笑:“我沒被關進監獄最深處還真是讓你們失望了。”

果戈裡:“沒關係,你下次多努力一點就好了。”

費奧多爾嘴角微微扯動,不理他,轉頭看向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的淺川悠知,心情好了一些。

“悠君,進來說話吧。”

本應該被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嘎吱”一聲從裡麵打開。果戈裡一副本來就是這樣的表情走進去,好不容易見到心上人的淺川悠知一時間竟然也沒有反應過來不對。

他一進入房間裡忍不住淚眼汪汪,衝到費奧多爾麵前一眼不錯地打量對方。

“D先生,你在監獄裡是不是很辛苦?你看你都……”

“胖了?”

淺川悠知表情疑惑,眼裡包著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不出來了。

“D先生,你怎麼胖了?”

費奧多爾:……

作息規律,一日三餐按時送到,這讓他這種平時陰間作息的人很難不被養起來。

淺川悠知很快拋開這個兩人尷尬的問題,一張嘴叭叭叭地問出一些費奧多爾並不想回答的問題。

“D先生D先生,監獄裡是不是要義務勞動啊?你有沒有去踩縫紉機?”

“那做數據線呢?還是去印試卷了?”

“都沒有?難道是去做農活了?!可是你能抬的起鋤頭嗎?”

“不不不,我沒有看不起D先生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身上很瘦弱,畢竟你是個技術性宅男。”

“那你……”

“可以了。”費奧多爾深吸一口氣,打斷了淺川悠知說話。

他勉強一笑:“多謝悠君的關心。但是你們來找我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吧,我們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

淺川悠知“哦”了一聲,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說:“尼古萊先生是來問你要怎麼把你救出監獄的。”

費奧多爾的表情隱隱有了裂痕:“你們潛入監獄,問我,怎麼把我救出去?”

淺川悠知點頭。

費奧多爾看向果戈裡。果戈裡理直氣壯地說:“我的意思是直接來劫獄就好了,但是悠知醬說他是不可能劫獄的。我又找不到你的那些盟友,隻好來問你計劃了。”

“……所以你為什麼一定要悠君參與才肯劫獄?”

你自己一個人難道做不到嗎?

果戈裡呆了一下,心虛的情緒還沒有浮上心頭他就找到了新的借口。

“那不是為了其他有點參與感嘛。再說了,你不是他心上人嗎?我們三個不是一起的嗎?既然如此,我們當然乾什麼都要整整齊齊的。”

空氣變得安靜,費奧多爾突然很想把自己的這個隊友打包送回西伯利亞。

果戈裡還在說:“不過我看摯友你在這裡在挺自由的,乾脆你和我們一起出去好了。”

“不行!”

說出拒絕的不是另有計劃的費奧多爾,而是一旁的淺川悠知。

聽到這斬釘截鐵的拒絕,費奧多爾眼睛微眯,不太高興。

雖然他確實沒想現在出去,但是淺川悠知拒絕得這麼快還是讓他很不爽。

“為什麼?悠君,你不想讓我獲得自由嗎?”

淺川悠知為難地用腳尖在地麵上畫圈。

“我當時想了,但是我覺得D先生在監獄裡起碼生命安全還有保障。如果越獄了,我和你就要亡命天涯,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重要的是,到時候我保護不了你怎麼辦?你要是受傷了、死掉了怎麼辦?”

而且他答應了前輩們不能犯法的,這樣做他和劫獄有什麼區彆?

就算真的要對不起前輩們的囑咐,起碼也不能是為了這種一生一死,甚至雙死的悲劇結局吧?那會顯得他很冤種。

原來是這樣。

哪怕對未來做出了最壞的猜測,淺川悠知還是願意把自己和費奧多爾的命運綁在一起。這個認知讓費奧多爾原本不悅的心情淡去。

他輕輕一笑,安撫道:“彆擔心,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看著那一雙純淨明亮的檸檬黃的眼睛,費奧多爾心裡驀地升騰起一種扭曲的愉悅。

“悠君,你暫時什麼都不用做,隻要保持現在這樣就這樣了。”

不要改變,繼續偏愛於他,直到他想要他的一切都時候。

第34章 做作的貓

橫濱似乎在一夜之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淺川悠知回到偵探社,看著麵前的斷壁殘垣陷入了宇宙級沉默。

“我,被偷家了?”

他的表情一瞬間空白,心裡開始瘋狂懷疑人生。

可是他離開偵探社才不到一天啊,是沒到一天吧?怎麼感覺和離開了一年一樣?

而且前輩們去哪裡了,怎麼也沒有給他留個消息?

淺川悠知站立在廢墟前回憶了半天,手不自覺摸衣服口袋時才想起來,哦,他手機沒在身上,前輩們就算留了信息他也不知道。

於是淺川悠知腳步一轉,決定先回自己租的房子拿手機,裡麵也許有前輩們發給他的緊急通知。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軟軟綿綿的貓叫聲響了起來,迫使他停下了腳步。

“喵~~喵嗚~”

淺川悠知腳步一頓,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隻肥美的三花蹲坐在報廢的桌子上,一雙貓瞳沉靜地看著他。

看著有點眼熟。

一人一貓對視了幾秒,似乎是貓貓先確認了淺川悠知的身份,它做出走兩步一回頭的動作,仿佛在對淺川悠知說:“跟我來。”

但是淺川悠知沒有動,看著三花的眼神複雜而審慎,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

三花歪了歪頭,也順勢重新坐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爪子。

一切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但在這樣的背景下,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久到夏目漱石快要把爪子上的毛舔禿了,淺川悠知還是不為所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怎麼變。

怎麼回事?夏目漱石不解。

換做一般人麵對這樣的情況,正確的做法不應該是靈光一閃好像察覺到什麼,然後立刻跟他走嗎?為什麼淺川悠知要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對麵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總不可能是懷疑他不是真的貓吧?

應該不會。

夏目漱石自信自己完美融入了貓的世界,連真正的貓都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然而淺川悠知偏偏就是這麼懷疑了。

倒不是因為三花表現的聰明得像成了精,有花子醬的先例在,他對貓貓很聰明這個事實已經習以為常,而是因為三花的叫聲。

實話實說,三花的叫聲和普通貓咪幾乎沒有什麼不同,畢竟都是用貓的身體發出來的。但是可能是因為淺川悠知的異能的緣故,讓他對其他生物的感知更敏銳一些,他總覺得三花的叫聲和普通的貓不一樣,起碼和自己養的花子醬不一樣。

非要說的話,在他聽來,三花的叫聲就像是人類使用了貓語翻譯器。你說它發出的不是貓的聲音吧,它確實是;你說它完全和貓自然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吧,感覺又有點些微的區彆,總覺得有點人類模仿貓叫時特有的做作感。

總之聽著怪怪的。這就是他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

如果是在平常,淺川悠知是不會因為一聲聲音產生懷疑的,可是現在他麵對的是空無一人成為廢墟的武裝偵探社。

自從來到橫濱、跟著前輩們出了幾次任務後,他對橫濱異能者、尤其是異能者犯罪的頻率有了全新的認知。

貓咪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站起身在桌板上來回踱步。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貓咪跳到地上,在春野綺羅子的工位附近扒拉了幾下,從一個被破壞的抽屜裡扒拉出一張照片。

三花叼著照片來到淺川悠知麵前,淺川悠知一臉警惕地用兩根手指捏住照片。

“這是……春野小姐和小咪的合照。”

淺川悠知看看照片再看看麵前的貓,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小咪啊。對不起,你胖了好多,我沒認出來。”

三花在原地走了兩步,一張貓臉微微一僵,好像在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禮貌?

不過好歹是打消了淺川悠知的警惕,小咪又叫了兩聲,催促的意味明顯。

這一次淺川悠知沒有繼續停留在原地,三兩步跟在了小咪身後。

看著眼前動作靈活的三花貓,淺川悠知想起了春野小姐對自家貓貓的喜愛。他內疚地和貓咪道歉:“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懷疑你是人變得,你其實是一隻很好、很聰明的貓貓,就和花子醬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淺川悠知的錯覺,他好像看見貓咪原本靈活的身姿僵硬了一瞬間。

淺川悠知把這歸為錯覺,接著說:“我也不應該以聲取貓,因為你的叫聲做作就把你開除貓籍。”

小咪步子一崴,移動的速度更加快了,快到淺川悠知不專注就有可能跟丟了。

沒辦法,他隻好把剩下的歉意壓在心裡,打算等到地方了再好好、鄭重地和小咪道歉。

跟隨著三花貓,他進入了一個漆黑的隧道,隧道的儘頭是一個陳舊隱秘的空間,武裝偵探社的前輩都集中在這裡。

“悠知,你來了!”中島敦看見淺川悠知,高興地打了招呼,“我們一直沒有接到你的回信,都快擔心死了。”

偵探社的前輩果然給他發了消息。淺川悠知抱歉地說:“我出門了,沒有帶手機。多虧了小咪帶我過來,不然我還在偵探社門口不知道怎麼辦呢。”

中島敦:“是春野小姐的主意,沒想到小咪竟然真的可以辦到。”

視線轉移到春野綺羅子那邊,對方笑著捏起貓咪的爪子晃了晃:“我早說了,小咪很聰明的。是不是呀~小咪~”

“mia……”

不知道為什麼,小咪的聲音隻發出來一半就卡在了嗓子裡,之後就一直沒有再發出聲音。

身為鏟屎官的春野綺羅子擔心它是被剛剛喂的小魚乾卡住了喉嚨,顧不上繼續和淺川悠知等人說話,急忙帶它去找與謝野晶子求助。

淺川悠知尷尬地蹭蹭自己的梨渦,心想:小咪不會是聽懂了他之前說的話吧?應該不會吧,真要聽懂了他就真的要懷疑小咪是不是人變的了。

(小·夏目漱石·咪:年輕人,禮貌一點。)

“對了,大家怎麼會在這裡啊?偵探社怎麼了?”

淺川悠知看著前輩們普遍都不太輕鬆的表情,悄悄問中島敦。

中島敦的眼神裡也有幾分茫然,撿了自己知道的情況說。

“偵探社被[組合]的人襲擊了兩次,社長為了不影響周圍鄰居們的安慰,所以讓大家暫時搬了這裡。”

淺川悠知擔憂:“[組合]還在抓你嗎?”

“不是的,他們這次好像是衝你來的。”

“衝我來?我惹到他們了嗎?”

淺川悠知不理解,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把[組合]的首領菲茨傑拉德變成黃金貂的事了。

中島敦搖頭,表示自己在不知道。

這時,一旁的江戶川亂步一副受不了了的表情,賭氣地說:“都是因為你那個心上人啦!他們想拉你一起去把人救出來。我早就說了,你看人的眼光真的特彆、特彆差勁。”

又被diss了眼光的淺川悠知雖然不讚同,但是也不敢反駁名偵探的話。他知道,江戶川亂步一定是看出來他偷偷和果戈裡去了監獄探監了,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說出來。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江戶川亂步的“保密”讓他免受了讓他前輩、尤其是國木田前輩的嘮叨和說教,淺川悠知就得承這份情。

於是他恭恭敬敬地替江戶川亂步拆開零食,又打開一瓶波子汽水,插上吸管,擺到江戶川亂步習慣的位置上。

“這還差不多。”江戶川亂步一邊理所當然的接受,一邊嘀嘀咕咕。

“這次要不是……你就要闖大禍了知不知道。”

被名偵探用紙卷敲腦袋的淺川悠知洗耳恭聽,但是江戶川亂步沒有再說話了。

一直負責對外聯係的國木田獨步臉色難看地走過來,說出了一條剛剛接到的情報。

“港口mafia那邊出亂子了,好像和那位重力使有關。”

淺川悠知有些詫異。他知道重力使指的是“大好人”中原中也,也隱隱感覺那人和太宰治關係不錯,就是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會出什麼問題。

國木田獨步皺著眉,說:“有來源不明的情報傳說,重力使打算從港口mafia叛逃了。”

但凡這個情報是在普通的平時爆出來的,武裝偵探社都會一點不在意地看敵對勢力的樂子,可偏偏是現在這個時候——

這個兩個組織合作,一起對抗外來勢力的時候。

情況不妙。

第35章 謠言四起

“重力使、叛逃?”

淺川悠知聽到國木田獨步這麼說,腦子裡立刻回憶起那個橘紅色的、驕傲張揚的身影。

“可是大好人先生看上去不像是會背叛自己的組織的人啊。”

他覺得那樣一個傲氣明豔的人,如果要做什麼事,一定會正大光明地說出來。偷偷摸摸叛逃不像是中原中也的作風。

國木田獨步推推眼鏡:“亂步先生也是這麼說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皺著眉看向淺川悠知:“對了,太宰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一副和中原中也很熟的樣子?你在港口mafia的時候,中原中也還沒有回橫濱吧?”

淺川悠知眨巴著眼睛說:“也沒有很熟吧,隻不過大好人先生為人確實不錯,我覺得他超好相處的。”

國木田獨步:“……那些被他搗毀的敵對組織可不會這麼想。”

淺川悠知有理有據地反駁:“可是我們武裝偵探社不也是港口mafia的敵對組織嗎?我覺得太宰先生和大好人先生的關係也很不錯,而且上次去海上的時候他還帶我們了。”

“太宰和誰認識我都不覺得奇怪。”一提起太宰治,國木田獨步就想起了這個家夥現在又搞失蹤,臉色頓時黑沉。

“就算他有一天說他和港口mafia的首領認識我都不覺得意外。”

國木田獨步認為自己這麼說隻是一種誇張的說法,但是作為聆聽者的淺川悠知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他想起了在港口mafia期間見到森歐外時的場景,那種若隱若現、讓人抓不住苗頭的熟悉感瞬間有了實感。

“搞不好是真的。”

國木田獨步:“什麼?”

淺川悠知說:“我在港口mafia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的首領和太宰先生有點像,搞不好他們真的認識哦。”

淺川悠知甚至腦洞大開,大膽假設:“算算年齡,說不定他們還是父子呢。”

“……”

國木田獨步被淺川悠知的話震驚得無以複加,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可能吧,他們真的很像嗎?”

由於淺川悠知話沒有說清楚,國木田獨步理解的“像”是指容貌上的相似,而淺川悠知說的“像”指的是氣質、給人的感覺方麵的相似。

淺川悠知果斷點頭:“是真的很像。”

此時,一個老實人緩緩裂開。

另一邊,一直在吃零食的江戶川亂步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手一抖捏碎了袋子裡的薯片。

過了一會兒,江戶川亂步揮揮手示意淺川悠知過去。

淺川悠知雖然疑惑,但還是高興地湊到江戶川亂步旁邊:“亂步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江戶川亂步把碎成渣的薯片塞進他手裡,難得鄭重其事地說:“斷頭飯。”

淺川悠知:“?”

江戶川亂步:“就算是名偵探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太宰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淺川悠知:“??”

“所以,安息吧。”

“……”

且不說帶著中原中也越走越遠的太宰治是怎麼噴嚏不停、然後被中原中也嫌棄的,就連嚴肅坐鎮港口mafia總部的森歐外也廢了好幾張紙巾。

“首領?”尾崎紅葉擔憂地看著突然感冒的森歐外,轉而想到現在港口mafia麵臨的情況,眼裡控製不住溢出殺氣。

“隻不過是一些沒頭沒尾的偽證,那些人就敢捕風捉影傳出謠言,簡直欺人太甚!”

一想到近來黑市上流傳不止的“港口mafia秘密進行人體實驗”和“中原中也叛逃港口mafia”的謠言,尾崎紅葉就覺得或許是自己手裡的刀歇了太久,才讓某些人忘記了港口mafia的可怕。

森歐外拿著乾淨的手帕整理好自己,心情倒是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他勾起冷笑安撫下屬:

“這恰恰說明港.黑的強大讓他們恐懼。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應該穩住。”

“可是首領,那些流言難道就不管了嗎?”尾崎紅葉蹙眉,“妾身可不想平白被扣上一口黑鍋。”

她頓了頓,說:“而且現在中也還不知道這件事。”

森歐外雙手交叉,眉目放鬆,顯得遊刃有餘:“管自然是要管的,但不是現在。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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