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悠知失魂落魄。
d先生為什麼要那麼做?
“淺川君,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請你過來。”
他們這段時間相處的不愉快嗎?明明他們那麼合得來。他甚至都接受了d先生獨特的愛好。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港口mafia的首領森歐外,也是芥川龍之介的上司。”
所以d先生到底為什麼要離開啊?
“……淺川君,你在聽我說話嗎?”
淺川悠知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心上人為什麼要不告而彆。如果是有要緊的事要做的話,不能跟他說一聲嗎?
森歐外雙手支著下巴,臉上浮於表麵的笑意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被忽略而消失。看著麵前這個站在港口mafia首領辦公室裡都敢走神的少年,他感歎對方的大膽的同時,不悅地衝尾崎紅葉使了個眼神。
尾崎紅葉接到指示,略一頷首,“刷”的抽出手裡的傘中劍抵在淺川悠知的脖子上。
劍身的寒光恍一刺眼,脖子上傳來的細密的刺痛使得淺川悠知終於從滿心的憂鬱中回過神。他呆呆地低頭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順著劍身看向麵無表情的尾崎紅葉。
“啊,你好。”
他知道這個人,在費奧多爾突然轉身離開、他準備追上去的時候,是她和她的手下攔住了他,把他帶到了這裡。
儘管提不起勁,多年受教育的禮貌還是促使淺川悠知打了一個遲來的招呼,結果換來的是對方冰冷的、一言難儘的眼神。
如果是今天以前,淺川悠知一定會覺得疑惑,會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得罪對方了。但是此時此刻,心上人跑了這件事讓他不願意思考更多其他的事。
也不是因為心裡難過,就是有些失落,以及對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心上人的擔憂。
想著想著,淺川悠知垂下頭又走神了。
森歐外:……
“淺川君。”偌大的辦公室裡響起一聲輕咳,低沉的聲音暗含警告。
這一次淺川悠知很快聽到了,他看向自己正前方,隻見一張看上去很華貴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厚厚的文件,而在桌子後麵,一個半截身子隱沒在黑暗中的男人似乎在打量他。
淺川悠知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好似才反應過來自己所處的位置,也禮貌地打招呼:“你也好。請問您是?”
森歐外噎了一下,但豐富的閱曆和強大的心理素質很快就讓他找回了談話的節奏。他似笑非笑地說:
“淺川君真是我見過最大膽的年輕人之一。要知道,就連許多在裡世界浸淫了多年的人都不敢站在港口mafia首領辦公室裡走神。當然了,他們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裡。”
這是威懾,也是為了讓淺川悠知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不是港口mafia的座上賓。
至於是客人還是敵人,這需要由他接下來的態度決定。
然而淺川悠知的反應出乎了他的預料——
首領辦公室裡的光線很暗,淺川悠知看不清對麵首領的樣貌和神色,隻能憑借對方說話的語氣作出判斷。
這恰恰不是他擅長的。
於是毫不意外的,他歪歪腦袋,遲疑地說:“謝謝誇獎,我的榮幸?”
……
本就氣氛壓抑的辦公室裡,空氣瞬間變得更加窒息。
森歐外不了解淺川悠知的性格,把這當成了年輕的異能者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挑釁。這其實很正常,很多異能者在年輕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世界的被偏愛者,傲慢自負,自命不凡。
但是現實總會教他們重新認識自己。
這樣一想,森歐外心裡的不悅很快就消失了。他看向淺川悠知的目光重新變得虛假而溫和,像是一個值得親近和信賴的長輩。
“淺川君真是一個風趣的人。”他假意誇獎了一句,然後把話題帶回正事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芥川君,他在你手裡可是吃了不小的虧。”
淺川悠知回憶了一下,腦子裡出現了一隻灰色的垂耳兔:“你說的是芥川龍之介嗎?”
“沒錯。”森歐外打開辦公桌上的燈,辦公室裡的壓抑一下子減少了很多。
他看著淺川悠知似是頭疼又無奈地說,“自從他被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之後,我們港口mafia在敵對勢力麵前很是丟麵子。而且芥川君在我這裡算是一個不弱的戰力,現在卻不得不被暫時‘封印’,導致我們很多工作無法順利展開,損失慘重。”
“所以這一次請淺川君過來,是為了商議這件事的解決辦法和補償。”
森歐外仗著淺川悠知剛來橫濱,還沒有深入接觸到真正的裡世界,大言不慚地信口開河,主打一個把問題和後果往嚴重的方向說,想從淺川悠知那裡剝削最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