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裡覺得最近有些不對勁,不,是非常不對勁。
“為什麼呢?”他摸著下巴想了好幾天,直到現在,他頭頂終於亮起燈泡,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收到親愛的摯友的消息。”
而他的摯友說過,如果事件順利開場就會給他們傳遞情報。
可是他給忘了。
“這不應該。”果戈裡換了個姿勢坐在古老的鐘塔上,“難道摯友他製造爆炸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炸死了?”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太有(yi)趣(han)了。
果戈裡覺得他有必要親自去橫濱一探究竟。像現在這種情況,不是他的摯友找到了樂子,就是摯友自己變成了樂子。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小醜都絕對不能錯過!
碧藍的天空下,潔白的身影從高塔上一躍而下,融入被驚飛的白鴿當中,沒有一絲違和感。
此時此刻,遠在橫濱的費奧多爾還不知道有人在來看自己笑話的路上,他現在正在腦子裡構思鯊死淺川悠知的一百種方式。
而淺川悠知本人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頭頂飯團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氣,他甚至沾沾自喜於自己真是個尊重愛人的喜好、會為愛人考慮的好男人。
……
幾分鐘後,淺川悠知到達了武裝偵探社。大門半掩著,讓外麵的人看不清裡麵的布局。
他沒有多想,像平時一樣打開門,然而,門打開的一瞬間,他首先看到的不是辦公區忙碌的同事,而是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腿離開了地麵幾公分,乍一看就像阿飄現形。
“!”淺川悠知被嚇了一跳:“太宰先生,您在乾什麼?”
他抬頭看著把自己懸掛在門框上cos晴天娃娃的太宰治,眼睛裡的疑惑十分明顯。
“早上好,淺川君。”太宰治雙手扒著脖子上的繩子,艱難地往下看,看到站在門口的是比中島敦還新的偵探社新人——淺川悠知的時候,他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我在做治療頸椎病方麵的鍛煉哦~~淺川君可以試試,敦君試過了都說好。”
變成小白虎、失了憶、說不了話的中島敦:???
好在淺川悠知雖然天真,但還不至於什麼離譜的話都信。他果斷拒絕:“不用了。”
緊接著他遲疑了一瞬,就在這一瞬之間,他看到太宰治的臉色逐漸變得漲紅,然後又往鐵青的方向變化,雙眼也控製不住的死魚一樣向上翻。
他連忙放下手裡的小老虎和飯團,上前一步抱住太宰治的雙腿,想把他從繩圈裡放下來,還勸道:“太宰先生還是換一個鍛煉方法吧,這個辦法看起來不太管用!”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自己從圈裡出來落到地上(淺川悠知:?),表情淒切的好像一株慘遭蹂.躪的小白花。
“既然淺川君都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什麼?我看出什麼……”
“其實一切都是國木田的原因!”太宰治突然提高聲音打斷淺川悠知的反問。他表情激動,大聲嚷嚷:“都是國木田的錯!”
淺川悠知茫然地睜著大眼睛,看到太宰治使勁湊到他麵前的時候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而太宰治似乎一點也沒有看出他的退避,還越靠越近,指著自己的眼睛控訴。
“你看看我的黑眼圈,看看我眼睛裡的紅血絲,還有我比打印紙都白的皮膚。我昨天可是被國木田壓在這裡處理了一晚上的工作!”
“我甚至一直工作到了今天你來的前十分鐘!”
淺川悠知十分震驚:“真的呀?太宰先生你好厲害啊。”
太宰治:“???”
他難以置信:“什麼話?你這叫什麼話?淺川君你的同情心呢?你不是應該幫我一起聲討國木田嗎?”
由於太宰治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剛好從社長辦公室出來的國木田獨步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向他們。
“怎麼回事?”他看到兩人擠在偵探社門口,皺著眉問:“你們在乾什麼?”
淺川悠知一五一十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不僅如此,想到太宰治剛剛真情實感的控訴,他還幫太宰治說話:“既然太宰先生已經工作了一個通宵了,那可不可以讓他回去休息一下啊?”
而太宰治就站在他身後聽得頻頻點頭,一副有人撐腰的猖狂模樣:“就是就是。”
國木田獨步越聽拳頭攥得越緊,尤其是看到某個人竟然還真的不要臉地附和,他頓時繃不住了,額角青筋暴起。
“你信他的鬼話!這家夥昨天晚上隻看了一份文件就把工作全丟給了我,自己躺在沙發上睡大覺!”
說著他看了一眼地上無比顯眼的上吊繩,火氣更加壓不住了:“你竟然還在偵探社門口上吊!”
“啊?”淺川悠知震驚地轉頭看向太宰治,隻見被拆穿謊言的太宰治不高興地撇嘴,“切”了一聲,小聲指指點點:“國木田也太小氣了……”
淺川悠知有些無語,感覺自己才來偵探社工作沒幾天,就要對這裡的前輩沒多少敬畏之心了。
不遠處,看了一場戲的江戶川亂步伸伸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