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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蘭攸的睫毛輕顫。

他有些困惑。

鬱雙喜歡他嗎?

係統說鬱雙的靈魂被困在小世界中,每個反應實則都是他本人心情的真實映照。可是一次兩次的喜歡也便罷了,為何每個世界都在執著表露愛意。

好像鬱雙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每一刻,一邊寫下露骨的文字,一邊訴說著內心隱晦的感情.

鬱雙轉而將蘭攸抱在懷裡。

他舉起自己的手,上麵被蘭攸咬出的牙印清晰可見,他眼尾下撇,形容可憐:“仙君,你瞧,這是你咬的,都出血了,好痛的。”

蘭攸確信他百分百是故意的。

以鬱雙的修為,又是妖族,他的肉.體強度怎可能被人類的牙齒輕易破開,隻可能是他提前卸下了防禦。

蘭攸垂眸,不搭理他。

這時的鬱雙好似忘了前不久他剛表明心意,許是因為蘭攸安靜地坐在他懷中,十分乖巧,讓他又忍不住想要犯賤,他道:“仙君,你幫我舔舔好不好?”

他沒想蘭攸答應他,不過是本性作怪,看看仙君羞惱的表情也是滿足的。然而蘭攸猶疑幾秒,卻是真的含住了那處傷勢。

舌尖輕輕掃過冒出的血珠,舔舐著柔嫩敏感的掌心,有些癢,又像是有電流穿過四肢百骸,彙聚向鬱雙的大腦。

鬱雙下意識地抽回手,按住蘭攸的肩膀,將還有些迷茫的仙君壓在床上,俯身,吻住對方的唇瓣,舌頭靈活地挺入,戲弄著對方口腔內的柔軟。

屋內曖昧的氣息糾纏,突然有一硬硬的物件戳在蘭攸的小腹上,蘭攸大腦空白了一瞬,麵色緋紅,作勢要推開鬱雙。

但卻苦於手腳被繩索所縛,動作的幅度可以忽略不計。

直到鬱雙發現身下仙君的臉色快要紅透了,二人才從欲望中抽離,找回了理智。鬱雙慌亂地跳下了床,寬鬆的衣服也遮掩不住他狼狽的樣子,他索性蹲了下去,靠在蘭攸的床邊,期期艾艾地道:“仙、仙君,你能原、原諒我嗎?”

他氣惱這會的舌頭像打結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順暢。

蘭攸背對著他,一直沉默著,鬱雙看不見他的表情,急得抓耳撓腮,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去看蘭攸現在的模樣。

蘭攸被他親的眼尾泛紅,此刻張著小嘴喘著氣,唇瓣像是塗了口脂一般,鮮豔欲滴。

他無意間與鬱雙對上了目光,卻是惱道:“滾出去。”

鬱雙承認他這次親得情不自禁,又是有錯在先,還找不到借口為自己開脫,在蘭攸麵前說話都挺不起腰來,隻好依言照做,走前小聲嘀咕了句:“我明日再來。”

離開兩步,鬱雙去而複返,解了捆著蘭攸手腳的繩索,但他不敢多做逗留,便順著原路離開。

***

翌日。

崔無極溜達到蘭攸所在的逍遙峰,逢天此人奸詐狡猾,如今不知藏在哪兒,以免他對世間不利,玄霄宗決定集三族之力共同圍剿逢天。

想法定下來了,但論號召力以及影響力,最適合的人選還得是他的小師弟,崔無極今天來就是想和蘭攸探討此事。

然而他推門而入,卻被屋內的景象驚到,“師弟,你怎麼了?!”

蘭攸周身的氣息翻湧,屋內的擺飾散落一地,他昨日為鬱雙的事煩心了一夜,早上醒來,卻發現他的道心隱隱有不穩固之象。

“師兄,我要閉關。”蘭攸對崔無極說。

崔無極納悶:“怎突然說要閉關?”他去探蘭攸的脈,眉頭緊蹙,師弟的脈象怎亂成這樣?!

“我去叫師父過來。”他急忙忙丟下一句話,又急忙忙地拉了離火仙尊來到逍遙峰。

離火仙尊再次探了蘭攸的脈象,長歎一聲:“原來劫數是在這兒應驗,那妖皇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的徒兒守了幾百年的道心,竟是因為妖皇動搖了。

除卻鬱雙,離火仙尊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他問蘭攸:“昨天夜裡,他可是來找你了?”

白日裡徒兒回來時還是好好的,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隻能是夜間發生了什麼。

蘭攸沉默著點了點頭。

對於蘭攸本人的劫數,離火仙尊也無可奈何,他同意了蘭攸決心閉關的請求,相比起逢天一事,他私心以為自家弟子的前途更為重要。

那逢天一個魔頭,縱使再神通廣大,也隻身一人,越不到三族頭上去。

蘭攸閉關之前,叫出係統,頗為苦惱:“為什麼我的無情道出問題了,難不成我真喜歡上鬱雙了?”

係統:“承認吧,你就是動心了。”

蘭攸抓狂:“那我也太慘了吧,竟然喜歡上一個虛無縹緲的紙片人。”

係統:“可是小世界裡的鬱雙和現實世界的鬱雙是同一人,他和你一樣,也是投放進的複製體身體與本人的靈魂。”

蘭攸:“我不管,就是紙片人!”

係統:“……”

蘭攸為自己的感情感到悲傷,一閉關便是百年,時間的流逝衝淡了他心底潛藏的情感,日複一日的枯燥修煉似乎也讓他忘卻了鬱雙此人的存在。

他的修為慢悠悠地爬到了合體期,突破渡劫時卻遇到了瓶頸,蘭攸意識到此次閉關的極限在此了,索性出關。

逢天在這百年間都未出現,因為他的出現而掀起動蕩的修真界又平靜下來。

離火仙尊在宗門裡待了幾年之後,覺得日子過得索然無味,給崔無極留下通信的法器,繼續出門雲遊四方。

要說百年來玄霄宗唯一發生的變化,大概是趕不走的某位妖皇大人以及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跟班。

鬱雙通過各種威壓脅迫,讓崔無極賣了一塊玄霄宗內的地皮給他,他親手蓋了間房子,正對著蘭攸閉關的山頭。閒暇無事時,他就看著那兒發呆,發呆之餘,揍揍仍然不長腦子的冬青給生活添點樂趣。

崔無極其實三番五次地想趕鬱雙走,但時間久了,他也便看開了,他屢次挑釁鬱雙還能安然無恙地四處跑,估計還是沾了師弟的光。

再說玄霄宗弟子在外曆練,偶爾遇上險事,附近的妖族也會幫一幫,不論是因為師弟之前結下的善緣還是鬱雙的授意,總之崔無極連帶著對鬱雙的觀感都好了幾分。

終於某日,蘭攸出關了。

鬱雙最先感知到動靜,他動了動眼皮,腳下的步伐卻猶豫不決。冬青沒有這些彎彎繞繞,他飛速地衝進蘭攸的懷中,摟著他的脖子,眨眨眼睛;“仙君!你還記得我嗎?”

蘭攸以為閉關會模糊他的記憶,實際上並沒有,見到了冬青,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他的姓名與事跡。

以及相關的人。

崔無極稍慢一步,見到蘭攸的閉關成果斐然,道了句“恭喜”。而後嫻熟地拎著冬青的後脖頸,“找你祖爺爺玩去,彆打擾我家仙君。”

冬青朝他齜牙:“仙君怎就成你家的了,仙君是大家的仙君!”

“你倒是大方。”鬱雙在良久的猶豫後,終於來到了蘭攸麵前。

蘭攸在他坦明心意的第二天閉關,其中緣由鬱雙何嘗不知,第一反應他有些竊喜,之後又有些失落。

若是仙君忘了他該怎辦?

他們之間的接觸不過短短幾月,閉關時長卻以年計。

所以他日日等在玄霄宗內,希望仙君出關後便能看到他。

率先見到的人總會多勾起幾分回憶,崔無極難得沒有攔在二人之間,而是抱著冬青悄悄退開。

師父走前和他說師弟的無情道能不能修成都是命,“如果琅月已對他動心,何必拆散有緣人?之後的路如何走,全看他自己。不過若是行雙修之事,切記叮囑琅月務必要等到渡劫期,造成的影響會小一些。”

崔無極離開後,蘭攸對上鬱雙的視線。

他和係統大呼完蛋:“我白閉關了!我的心跳的好快!難道我的修為真的要離我而去了嗎?”

係統安慰他:“安啦,遲早有這一天。你要知道,不論是綠江還是海棠,都是修不成無情道的。”

蘭攸:“?”

第52章

蘭攸有些憂傷。

鬱雙朝他微笑:“好久不見,仙君。”

係統勸蘭攸道:“接受事實吧,你淪陷了。”

蘭攸憤憤:“不可能!!!”

他苦修百年,怎能因為美色在前而功虧一簣!

係統試圖給他洗腦:“早日雙修,早日從頭再來。”

蘭攸:“哼,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他衝鬱雙點頭,同樣道:“好久不見。”

百年過去,玄霄宗的年輕弟子早已換了一批,鮮少有人再議論蘭攸與鬱雙的八卦,偶爾見這兩人形影不離,還有些好奇。

鬱雙他們是認識的,妖族的現任族長,不知為何自家的地盤不待,反而在玄霄宗內住了近百年。蘭攸他們也有所耳聞,儘管看著麵生,但他既是掌門最為記掛的師弟,又是曾聲名遠揚的琅月仙君,現在山腳下的茶樓客棧裡,說書人的故事中還經常出現琅月仙君的身影。

有八卦者向前輩了打聽了情況,和其他同輩閒聊道:“原來仙君與族長是差點結為道侶的關係。”

“此話怎講?”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隻知是百年前妖族族長從沉睡中蘇醒後,便和仙君口頭約定了結為道侶。”

“那現在……怎麼沒成呢?”

“修仙者的壽命極長,百年而已。”八卦的弟子絞儘腦汁想著借口,“也許是沒到時候吧。”

蘭攸出關後在宗門內待了幾天就外出曆練,找尋突破的契機,自然不曉弟子們的議論。倒是崔無極無意間聽到後,警告了幾句,讓大家少八卦多修煉。

鬱雙仍然和蘭攸一起,冬青卻被他丟回了族中,因為他發現帶著冬青準沒好事,還是讓他專心提升實力好了。

可惜悠閒的日子沒過多久,蘭攸突破渡劫後某天,玄霄宗突然傳來急信,逢天再次出現,實力又上一個台階,所有在外的弟子都被叫回,齊聚宗門共渡難關。

蘭攸收到了信,鬱雙自然也被族人召喚,於是二人分頭行動。

回到宗門後,崔無極的神色凝重:“據可靠情報,逢天如今的實力以及達到了偽神級彆,還有源源不斷的死靈為他所用,想要再次消滅他,難上加難。”

修仙者飛升到上界為仙,經過考驗成神,神可製定一方規則,偽神雖然相較神而言被削弱許多,但也可讓一方世界的規則為他所用。

“沒想到逢天不過消失百年,竟能達到如此等級。”離火仙尊連連搖頭,“我們還是輕敵了。”

“曾經最接近成神的還是妖族的那位妖皇,但他沉睡了千年之久,再與逢天對上,勝負難料啊。”

“這可怎麼辦?”

修真界共有三大宗,玄霄宗、劍宗、以及淩霄閣。其中以玄霄宗為首,因為有大乘期的離火仙尊坐鎮,劍宗與淩霄閣稍次一些,他們當中雖也有大乘高手,但都在閉關修煉,出關不易,論起活力,也不如離火仙尊。

再次一級的是天機閣與藥王穀,他們主輔助,在戰力方麵自然比不上三大宗。

妖族有鬱雙,半步成神,族內的長老實力也不容小覷;魔族魔尊同樣是大乘實力,手下有十八大將,都是跟隨魔尊出生入死過的優秀魔將。

但畢竟族類不同,雖表麵和平,也不能完全將後背托付。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與逢天大戰這日,烏雲罩頂,四周百裡之外都蔓延著死氣。逢天在各大城池四處遊蕩,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蘭攸修為不夠,處在陣後,看著嚴陣以待的格外大佬們,突然湧上一絲不解。

“難道我穿的不是黃文嗎?這一副正劇的模樣是搞哪般。”

係統聳肩,沒有劇本,它表示無能無力。

蘭攸唉聲歎氣,愁容滿麵,不知內情的崔無極見了,以為他是在為天下擔憂,不由安慰了幾句。蘭攸左耳進右耳出,崔無極說的話是一句沒聽進去。

這場大戰打著昏天黑地,一連十天十夜才停歇,在各派人士的不懈努力下,逢天再次走向消亡,並且永遠不可能再複生。臨死前他心有不甘,看向鬱雙,桀桀笑道:“妖皇大人,沒想到會再一次敗在你手中,我再送你最後一份大禮好了。”

說完,他化作一團黑霧,直直衝著蘭攸而去。

蘭攸見逢天快要死了,這會鬆懈下來,正看戲呢,見一團黑霧朝他飄來,心下暗罵,逢天是神經病嗎?他和他無冤無仇的,乾嘛要給他送禮。

奈何他反應不及,已避讓不開,站在他周圍的人想替他擋,卻未能如願,黑霧鑽進蘭攸的心口,與他融為一體。

鬱雙目眥欲裂,“你對他做了什麼?!”

逢天用儘最後一口力氣:“你趕儘殺絕的魅妖,我從他們的屍體裡提煉了一點精華,製作出了它。沒什麼彆的用處,隻會讓人日日夜夜處於欲望的折磨中,聽說仙君修的是無情道,這點小玩意應該會使仙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他嗤笑道:“聽聞你最在意他,我傷不了你,那勢必要在你心上剮下一塊!”

鬱雙:“……”

他爆了句粗口:“媽的,傻逼。”一招讓逢天魂飛魄散。

逢天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蘭攸聽到了,係統嘻嘻笑道:“喜聞樂見的黃文情節這不來了嗎?”

蘭攸:“……”

讓死人做助攻,鬱雙好殘忍的心!

大戰結束,蘭攸暫無不適,其他門派的人各自表示了關心之意,隨後稍作休整,便各回各家。逢天死了,他留下的爛攤子還得他們收拾,死去百姓的家屬他們需對其安撫,在大戰中喪失的子弟也需他們做法祈福。

玄霄宗的事情無需蘭攸操心,崔無極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終道:“嗯……師弟,你要不先關心關心自身的事?我指的就是逢天留下的那東西……”

提起這個蘭攸的心情就不太美妙。鬱雙當甩手掌櫃習慣了,本不想回族,但大戰之後族中有些事務必須他親自出麵,於是在他回族前夕,不論是離火仙尊還是崔無極,都將蘭攸托付給了他,並交代蘭攸與鬱雙一起去妖族。

蘭攸:“如果,我是說如果,逢天說的話其實唬人的,其實根本不是真的怎麼辦?”

崔無極:“這事不能賭!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在宗門內都沒人能幫你。再說我瞧你這道心現在也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崔無極意味深長,“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以鬱雙的修為,以後你走雙修的路子,重新修煉也不會慢。”

不知何時,崔無極已換了稱呼。

蘭攸轉頭看離火仙尊。

誰料離火仙尊這次十分讚同崔無極的觀點,他點點頭:“你師兄說的有理。”

總之,在師父與師兄的堅持下,蘭攸跟著鬱雙前往妖族。

那天逢天的話估計在場的人都聽了個分明,妖族管理層雖然將鬱雙叫回,但除非是非鬱雙露麵不可的活動,否則不會叫他。族內的老頭們聚在一起喝茶,“逢天這算不算也是成人之美了?”

否則以仙君的無情道,猴年馬月才能與他們族長合籍哦,難不成要等到飛升上界之後?

蘭攸一開始麵對妖族成員揶揄的目光,還有點尷尬,後來在妖族久了,也習慣起來。隻是他體內的所謂的魅妖精華遲遲沒有動靜,日複一日的過去,時間長到他都要忘記還有個東西在他身體裡了。

直到某天夜裡,蘭攸迷迷糊糊地被熱醒,他摸了兩把身邊的冰塊,身為冷血動物,鬱雙的體溫常年偏低,夏天涼爽,冬天凍手,不過對於修仙者而言,這點溫差不算什麼。

外麵的季節不是夏天,蘭攸貼著鬱雙的胸膛,卻還覺得渾身燥熱,而且他身上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向鬱雙送去,導致蘭攸貼著那一塊都變得燙手起來。

鬱雙在蘭攸貼上他的那一刻就醒了,他睡眠的需求不大,奈何蘭攸有每天入睡的習慣,他也便陪著了。蘭攸剛貼上的時候,他以為又是仙君的小癖好作祟,自從兩人睡在一起後,蘭攸的小動作頗多,譬如晚上睡覺時無意識地摸他的胸肌與腹肌,偏偏本人一無所覺。

但過了一會,發覺蘭攸的體溫在逐漸升高,鬱雙意識到不對。

他喚了兩聲蘭攸。

結果被蘭攸一巴掌捂住了嘴,仙君的臉色緋紅,凶巴巴地道:“彆說話!”

鬱雙含住他的指節,唇瓣感知著上麵的溫度,也是熱的。

蘭攸抽回手,翻身趴在鬱雙上方,對著鬱雙的嘴,沒有技巧地親了下去。他的接吻技巧很差,總是鬱雙掌握主動權,所以他隻學會了一點皮毛,抱著鬱雙的嘴唇亂啃。唇齒的撞擊力太強,鬱雙覺得他的嘴唇好似被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激發了他一點惡劣的本性。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蘭攸體內逢天留下的東西,不想再忍,托著蘭攸的臉,加深了唇間交流。

蘭攸忙亂地解著鬱雙的腰帶,看著眼前的東西,本就不甚清醒的腦子更添一分茫然:“你的為什麼和我的不一樣?”

“咳——”蘭攸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鬱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曾經他擔心仙君害怕,都施了些障眼法,後來仙君閉關,他也沒再保留這個習慣。

他不禁要感謝逢天,如果仙君在清醒狀態時見到,怕是要跑得離他三丈遠。

“蛇妖都是這樣的。”鬱雙直起身子,握著蘭攸的手,“你要不要摸摸看?”

……

鬱雙想要將兩根一齊塞進去蘭攸是驚恐的,他抱著鬱雙的肩膀,哭得眼淚汪汪:“不行。”

“可以的,仙君。”鬱雙拍著他的背哄他,“我不會傷到你的。”

蘭攸還是哭,顛來倒去重複著:“不行。”

於是鬱雙隻好親吻他,蘭攸臉上的淚珠滴到鬱雙的舌尖上,鬱雙嘗了嘗,竟有一絲甜味。

潛藏於蘭攸體內的魅妖精華實則將他的身體開發了個遍,讓他更適合承受,第一次沉淪欲望的時間持續了有半月之久,妖族成員看著族長大門緊閉的寢殿,都識趣地轉頭離開,不去打擾。

長老們開始琢磨著族長與仙君合籍大典上的花費,雖說妖族近幾年有些入不敷出,但涉及到族長的終生大事,不該省的還是不能省啊。

***

蘭攸從無情道破到修為重塑再到飛升,一共隻花了十年左右。

崔無極嘖嘖歎道:“原來雙修的修煉速度這麼快,我也想找個道侶了,而且我修的不是無情道,想來比師弟的速度還要快上一些。”

離火仙尊聽了,拿著本命法器追著崔無極揍了五個山頭,說他好的不學,旁門左道倒是能鑽研。

崔無極委屈極了:“這不是師弟的例子在前嘛。”

離火仙尊:“你師弟的情況與你能一樣嗎?”

蘭攸能快速飛升,還是因為他與鬱雙命中注定,天賜良緣,隨隨便便扯一個人來雙修,可達不到如此效果。

但屬實讓他沒料到的是,最小的徒兒,竟成了師徒當中最快飛升的一個。

離火仙尊搖搖腦袋,摒棄雜念,不再多想,離了宗門,繼續雲遊去了.

蘭攸最後在小世界過的十年可謂酸爽之極,每天除了雙修還是雙修,鬱雙似乎不懂過猶不及的道理,又或許是因為做為單了兩千多年的光棍,憋了太久,開葷之後,性.欲尤為旺盛。

他和係統歎道:“為什麼現實世界的鬱雙和小世界的鬱雙不能中和一下呢?”

一個死都不做,一個死都要做。

處在兩個極端。

係統說:“我也不懂呢。”

連穿兩個小世界,蘭攸有些累了,暫時也沒了度假的心情,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登機之前,他意外接到鬱雙父母的電話,“小攸,小雙他今天醒了。”

蘭攸的心口莫名湧上一陣情緒,說不上是欣喜還是其他,“媽,真的嗎?”

“是啊。”鬱雙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剛剛哭過,“但是可能因為傷口在腦袋上,所以雖然醒了,記憶卻出現了一點問題。小雙他失憶了。”

蘭攸趕著登機,隻在電話裡安慰了鬱雙母親幾句,掛了之後,他譴責係統:“你怎麼辦的事?人醒了怎麼又失憶了?”

係統冤枉:“這鍋我不背,他的小說這才穿了一半不到,如果本人能夠醒來通常會伴隨著強烈的副作用,失憶應該就是副作用的一種表現。”

蘭攸敏銳地捕捉到係統的字眼:“一種?還會有其他表現?”

係統:“按道理來說可能會,具體如何得見了本人才能知道。”

蘭攸是當天晚上下的飛機。

司機已在出口處等著了,接過蘭攸的行李箱在後備箱放好,飛速地開往鬱雙所在的醫院。

時間接近晚上十點,鬱雙還沒睡。

熬了幾天的鬱雙父母撐不住回家睡覺去了,留了護工以及其他照顧的人在鬱雙身邊。

病床被搖起,鬱雙靠在床頭,窗簾沒有合上,他目光看著窗外,似乎是在看掛在天邊的星星。

蘭攸暫且不知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鬱雙,在他的預想中,他結束快穿之旅,鬱雙順利醒來,他大罵鬱雙一通,然後瀟灑地領了離婚證走人。

小世界裡曾有過的怦然心動都被他歸之為意外,紙片人鬱雙對他再怎麼熱絡深愛,也抵不過他在現實世界裡是個性冷淡的事實!

難道他真的要和鬱雙蓋著被子純聊天,當一輩子的處男嗎!

絕不可能!

但是現在鬱雙失憶了。

蘭攸想好的措辭全都作廢,他坐在鬱雙床邊,再確認一次:“你真的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鬱雙聞言,眉頭輕蹙,開口道:“我沒失憶。”

蘭攸奇了:“那你記得什麼?”

鬱雙:“你向我求婚,你的私生粉嫉妒我,開車把我撞傷,我在醫院躺了三年,於今天找回意識,終於醒來。”

蘭攸:“……”

神經病啊!

如果係統有實體,蘭攸真的很想把係統拖出來,晃它的肩膀。

鬱雙這又是拿的什麼劇本啊?!

第53章

蘭攸耐下性子,挨個和鬱雙解釋:“首先,我沒有和你求婚,我們是家族聯姻,而且是你先找上門來的;其次,我曾經有過私生粉,但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早被扭送到了警察局;最後,你沒有在醫院躺三年,你最多躺了三個月!”

鬱雙緊抿著唇,很不高興的樣子:“你為什麼要否認?我這還有你求婚時送給我的戒指。”

蘭攸警覺:“你確定?”

鬱雙住院的時候身上的飾品都被摘下,蘭攸忙著拍戲,並不在他身邊,東西應該是鬱雙父母收拾的。鬱雙下床,在病房翻箱倒櫃半天,從抽屜裡找到一個絲絨盒子,打開來,確實躺著一枚戒指,看著也挺眼熟。

蘭攸:“……這是我倆一起去訂的結婚戒指。”

鬱雙在床上躺了幾個月,現在腿腳算不上靈便,蘭攸旁觀著他扶牆扶櫃扶床走了會,實在是不忍心,給他一個肩膀做依靠,“行了,彆折騰了,上床躺一會吧。時間很晚了,你要不要睡覺?”

“要。”鬱雙說,“你陪我一起睡。”

蘭攸十分驚恐,鬱雙可不會說這樣的話,性格變化難道也是副作用之一?

畢竟是病人,蘭攸震驚歸震驚,還是順著他道:“行行行,陪你睡。”

蘭攸本意隻想陪床,他將折疊床打開,抱了床被子出來鋪好,鋪完後轉頭發現鬱雙直勾勾地盯著他:“為什麼不上來睡?”

蘭攸默了默:“我睡相不好,怕壓著你。”

鬱雙:“我不怕。”他拍拍身邊的位置,“上來睡。”

他住的是私人醫院的高級VIP病房,床和家裡的一樣,兩米二的寬度。蘭攸和鬱雙對峙一會,最終認輸,慢吞吞地去浴室衝了個澡,慢吞吞地上床。

一直到後半夜蘭攸都毫無睡意,他叫出係統,問能不能現在前往新世界。

本想休息幾天再穿越,但鬱雙現在的狀態,讓他覺得太驚悚了,還是早點恢複正常為好。

係統卻表示需要等上幾天,穿越通道發生了一點差錯。

蘭攸唉聲歎氣,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天已大亮,蘭攸意外地發現他正躺在鬱雙的懷裡,鬱雙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蘭攸大腦遲鈍地反應了幾秒,翻身一滾,差點驚詫地跳起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以前和鬱雙睡覺界限分明,沒想到去小世界幾次之後,他已經習慣性地往鬱雙懷裡拱了。

鬱雙不是很困,他早就醒了,見蘭攸睡得沉,不由盯著他看了好久,直到蘭攸快要醒來他才閉眼裝睡。他感覺到蘭攸的動作,懷中的熱源突然消失,心口不免空落落的,於是又伸手把人拽了回來。

“再睡一會。”他裝作被蘭攸吵醒的模樣,嘟囔著,“我好困。”

蘭攸拎開他的手,睜眼說瞎話:“我還有工作,先起了,你繼續睡。”

誰料鬱雙充耳不聞,摟著他的腰,睡衣的麵料很滑,在掙紮中悄悄向上跑走,鬱雙的掌心貼在蘭攸的腰上,肌膚相觸的溫度讓蘭攸一陣瑟縮。

蘭攸不動了。

他似乎對自己的了解太少,不知道腰部也能是敏感點,鬱雙睜著眼看他,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剛睡醒的模樣。

“有工作暫時也往後推推好不好?”他低聲說著,“我還是病人,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蘭攸撐不住了,再次熱切地呼喚著係統:“你們的穿越通道什麼時候能修好?我不行了,這個鬱雙好異常,我好害怕。”

係統作客服狀:“我也不知道呢,不好意思,親。”

蘭攸:“……”.

上午鬱雙又做了一次全身體檢,因為出來的報告顯示他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涉及到記憶方麵的問題暫時沒有研究出有效的治療辦法,所以當天下午鬱雙就辦了出院。

他腿上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又死活不願意坐輪椅,隻要蘭攸扶著。蘭攸沒辦法,隻好和鬱雙一步一步慢慢挪著,好不容易挪到了停車場。

回了家,在父母麵前,鬱雙的記憶突然變得正常起來,鬱雙母親忍不住又哭了一場,不過是高興的。這些日子她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從聽到兒子可能終生成為植物人開始,再到兒子醒來卻失憶,再到現在的正常模樣,她怎麼能不高興?

“記憶恢複了就好。你現在也不要想彆的,把身體養好才是重中之重,公司的事暫時有你爸頂著,出不了亂子。”鬱雙母親叮囑幾句,不再打擾二人,和鬱雙父親一起離開了。

蘭攸在旁一直憋著沒開口,鬱雙的記憶還是彈性的,其他一切正常,但一旦涉及到他的部分,鬱雙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不過這些也沒必要讓鬱雙父母知道了,免得他們胡思亂想,成日擔憂。

蘭攸一邊等著係統的消息,一邊在家陪著鬱雙複建,無聊時算了算,發現這幾天兩人的交流要比過往三年加起來的還要多。

某天下午,經紀人和蘭攸視頻:“我這兒有個綜藝想找你,你要不要接?”

鬱雙在練習走路,蘭攸搬了張椅子到小院裡曬太陽:“我不接綜藝。”

經紀人奇道:“你最近很消極啊,瞧瞧都多久沒工作了,前些日子還和我說要放假去旅遊。你知不知道粉絲一直聽不到你進組的消息,還以為你要退圈了。”

蘭攸:“怎麼會,瞎操心。說到粉絲,你之前說的那位大粉有消息沒?”

經紀人:“這幾天她上線過,不過沒有回我們的消息,我也摸不清是什麼狀況。你彆操心這事了,說回綜藝,真不接?超火的,一共辦了七季,從來沒撲過。”

蘭攸不信:“什麼綜藝能辦七季還能維持同一水平不撲啊……辦到後麵都是在吃前麵的老本,啊,等等,你不會是說那檔旅行綜藝吧?”

經紀人:“對啊。”

蘭攸所說的旅行綜藝是一檔夫妻旅行綜藝,每一季都會邀請三對結婚三年以上的明星夫妻,名氣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深厚,相處甜蜜,美好到讓觀眾看了覺得像在看偶像劇。

蘭攸沉默:“……嗯,我覺得它應該不適合我。”

經紀人:“我知道你們是聯姻,但先婚後愛觀眾也很愛看,這可是偶像劇經典套路了。”

蘭攸:“關鍵我倆也不像感情深厚的模樣。”

經紀人:“是嗎?可你一個工作狂竟會抽時間出來給鬱總買生日禮物。”

蘭攸解釋:“因為他也會給我買啊,花錢很容易。”他無所謂地聳肩,“我們一年就見那幾麵,哪來的感情。”

經紀人才知道這些八卦,蘭攸總是忙於工作,他又是蘭家特意安排給蘭攸的,很少會去打聽他的私人生活,“既然這樣那算了,是我考慮不周。”

經紀人準備掛電話,這時鬱雙結束鍛煉,湊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

他臉上出了些汗,往外發著熱氣,蘭攸嫌棄地把他推遠了些,“在聊工作,你先去洗個澡。”

鬱雙伸手:“我躺了好久,手上沒力氣,你幫我洗。”

他穿著很平常的家居服,張大雙眼,可憐巴巴的模樣,蘭攸實在無法將他與曾經的鬱雙聯係起來,覺得很割裂。他頭疼地扶額,但沒有輕易鬆口:“這事沒得商量,自己洗。”

鬱雙委屈:“我明明也有幫你洗過。”他說著這段時間他最喜歡說的話,“我還是個病人,你都不知道心疼我。”

蘭攸的腦殼突突的:“你什麼時候幫我洗過澡?”

鬱雙:“就是做完……”

蘭攸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突然想起來電話還沒掛,手機被他丟到一邊,另一端的經紀人聽得憤憤不平。

這叫沒感情?狗都不信!

他聲嘶力竭:“鬱總,你好!我是蘭攸的經紀人,我不是故意聽你們談話的,主要是因為電話沒掛。我這兒有檔夫妻綜藝想找你們去拍攝,鬱總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不考慮,我不接綜藝。”蘭攸捂著鬱雙的嘴不讓他說話,再次和經紀人申明一遍,點了掛斷。

談話被人聽了去,蘭攸的耳朵上不禁尷尬地染上了一層紅意,這時鬱雙的舌尖掃過他的掌心,蘭攸一個激靈,收回了手。

“你以前上過綜藝,現在怎麼不接了?”鬱雙問。

蘭攸還在想鬱雙怎麼和小世界裡的一樣動不動就伸舌頭啊,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剛出道後不久,演了一部電影,在裡麵飾演背景板仙君,因為太過好看,不小心爆了。後來總有綜藝來找你,你也去過幾次。”

蘭攸驚訝他記得這麼清楚,他自己都記不太清了,因為他有五六年沒接過綜藝的邀請了。

鬱雙的手上從出院那天就戴回了戒指,他伸手摸蘭攸的臉,戒指上還帶著他的體溫。蘭攸發現他的眼底似乎多了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們接了那檔綜藝怎麼樣?”鬱雙問。

蘭攸攆了他去洗澡,拒絕談這個話題。

這個節目是會做背調的,以他倆的感情狀態,就算接了最後也會被換下來。

***

晚上,睡覺前,係統興奮地出現:“可以繼續穿越啦!”

蘭攸無精打采:“是嗎?”

係統驚訝,前幾天蘭攸可不是這個狀態,“你咋了?難不成這幾天感情飛速升溫,舍不得了?沒關係,到小世界裡繼續談嘛。”

蘭攸:“滾。我在想鬱雙腦子的事情。”

係統:“?”

蘭攸:“我覺得他可能腦子壞了。”

係統:“如果你是指有關他的記憶問題的話,我或許可以解釋一下。因為他是中途醒來,所以小世界的記憶和現實世界的記憶可能會混在一起,並且有概率根據潛意識進行再加工,從而造成一些性格大變的情況。”

蘭攸:“……”行吧。

還是趕快進行下一個世界,不然這日子他可過不下去了.

新世界。

係統的聲音在蘭攸耳邊響起:“你是一隻魅魔,在成年的這天,你決定離開你的養父,出去曆險。因為種族特性,你在人類世界時必須吸收足夠的成年男子的**才能夠維持人形。所幸你已經選好了七位備選人,如何一齊拿下他們,成了你目前首先要思考的事情。”

蘭攸:?

係統是說了什麼不能說的,為何他聽見了被屏蔽的聲音。

第54章

係統又努力幾次,蘭攸的耳邊“嗶”聲環繞。

係統遂放棄,蘭攸連連搖頭:“得有多見不得人啊。”

“嗬。”係統冷笑,“現在的你不如憂心一下夜禦七男你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蘭攸平靜的表情裂開:“你說什麼?夜禦七男?這未免太不和諧了。”

這已經不止是屁股的問題,他的節操也受到了很大的挑戰!

係統嘻嘻一笑:“是的呢,因為你的行為太過放浪形骸,所以在實施之前就被你的親親老公抓住,在床上身體力行狠狠地教育了一頓。”

蘭攸:“……”

好像不管哪個都不是一個好選項。

但很快蘭攸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問題,他揮著自己的兩隻手:“請問現在我幾歲,長得這麼迷你,不會幼兒園沒畢業吧。”

“想多了,你還沒上幼兒園。”

因為魅魔在人類世界維持人形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蘭攸的這具身體已有幾天沒有進食,為了不讓魅魔的身份暴露,他隻能暫時變成人類幼崽的模樣。

人類幼崽一方麵可以激發起成年人的保護欲,另一方麵,也可以此為偽裝,接近狩獵目標。

“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係統叮囑道,“這個世界的人們對惡魔痛恨至極,還成立了專門的對付惡魔的機構。魅魔身為惡魔的一種,雖然傷害力不大,但其淫.亂的性子,同樣為人所不齒。”

蘭攸神色凝重地點頭,下一秒,他就暈了過去。

他好餓啊。

***

在蘭攸暈過去後不久,一對夫妻停在了路邊。

妻子抱起蘭攸,可憐道:“這孩子的父母呢?怎麼讓孩子一人躺在路邊,瞧這小臉,都沒什麼血色了。”

丈夫說:“把孩子送到警察局吧,讓警察找找這孩子的父母,免得家長找不到孩子著急。”

於是夫妻倆把蘭攸送到就近的警察局,左右無事,二人在警察局多待了會,直到蘭攸悠悠轉醒。

他看見麵前有倆男子先是嚇了一跳,見他們穿著警服才定下心來,之後發現他正被另一位警察先生抱在懷中。這位警察先生有一位五歲的女兒,因此他對於抱孩子的手法得心應手。

警察們見到蘭攸醒來,圍著他詢問了好些問題,比如他的父母、為什麼會出現在路邊、上學了嗎、現在幾歲。蘭攸支支吾吾答不上來,臉憋得通紅,這時種族本能開始發揮作用,他揪著懷中警察的衣領,癟著嘴,眼眶紅彤彤,仿若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任誰看了都可憐極了。

周圍的人即使沒有孩子,也心軟了,不再問來問去,紛紛來哄他。撿他到警察局的那對好心夫妻見了,妻子皺眉:“找不到他的父母該怎麼辦呢?這麼可愛的孩子。”

她起身問警察們:“孩子一直放在警局也不方便,找到他的父母之前,我能不能暫時照顧這個孩子?”

她說的有些道理,但考慮到孩子的安危,警察們同樣有些遲疑。

“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去醫院幫孩子檢查一下身體?”一位沉默的女警開口,“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於是警察們開始驗明夫妻倆的身份,將身份證號輸入戶籍係統,警察們才知道這對夫妻是隔壁省城的豪門大戶,做了不少慈善事業,光是希望小學就辦了近百所。

他們派了兩位警察和夫妻倆一起去醫院,醫生給出的檢查結果表示沒什麼問題,有點營養不良,應該是被餓的,多吃飯就好了。

蘭攸乖巧地跟著醫生走完整個檢查流程,本就岌岌可危的能量又消耗了些,他打了個哈欠,繼續睡了。

等蘭攸再次醒來,他已經不在警察局,估計是跟著夫妻倆回了家。夫妻倆不知道他愛吃什麼,便先買了些奶粉,衝了給他喝了。這種人類食物對蘭攸而言雖然沒什麼作用,但此時的他快要餓昏頭了,也沒那麼挑剔。

夫妻倆姓沈,家裡有個兒子,叫沈若流,前段時間出任務受傷了,現在在家裡休養。聽到外麵的動靜,他拄著拐從房間挪出來,看見在喝奶的蘭攸,驚訝道:“你們才出門多久,怎麼給我生了個這麼大的弟弟?”

沈家夫妻:“……”

“是在路邊撿的孩子,找不到他的父母,看著又實在可憐,便暫且抱回來養著了。”

“哦,這樣。”沈若流搬了張凳子,在蘭攸身邊坐下,手賤地戳了戳他兩邊鼓起的腮幫子,軟軟的,讓他忍不住多戳了兩下。

蘭攸轉頭瞪他,可惜沒什麼威脅力,沈若流笑得可歡,“媽,他真可愛,要是一直找不到父母,不如收養他給我做弟弟吧。”

“這是彆人家孩子,你就惦記上了,喜歡小孩自己找老婆養去。”沈父白了他一眼。

沈若流撇撇嘴,繼續逗著蘭攸。

在沈家一連住了幾天,蘭攸開始對人類的食物表示膩味了。若想繼續保持人類形態,他急需補充能量。

可他現在的身體才三歲,能做什麼?蘭攸鬱悶地吃不下飯,沈家夫妻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連找了許多個醫生,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蘭攸和係統抱怨:“當惡魔好可憐,美味的食物吃在嘴裡味同嚼蠟。”

係統說:“當然啦,畢竟對魅魔而言,還是男人的**更好吃。”

蘭攸:“……”

不要跟三歲的孩子說這些啊!他不聽不聽!

“對了。”係統突然想起,“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其實那個沈若流,原本是你定好的後攻成員之一。”

蘭攸:“……所以?”

係統:“如果你實在忍不住了,嘗嘗他的也可以。”

蘭攸不解:“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平靜地說出這般虎狼之詞?”

係統:“不啊,其實我很激動,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蘭攸:“並沒有,謝謝。”.

蘭攸吃不下飯,整個人沒精打采,沈若流也沒心情逗小孩了,索性擔當起盯蘭攸吃飯的任務,用小勺舀著阿姨煮了好久的肉末小米粥,哄著蘭攸吃飯。

蘭攸坐在他的腿上,整張臉皺成了苦瓜臉,雖然他是個有自製力的大人,但是他真的吃不下啊!

這天下午,有人摁響了沈家的門鈴。

沈若流去開門,見到來人有些意外:“鬱組長?”

鬱雙朝他點點頭,看著他的腿:“傷養的怎麼樣了?”

“好一些了,昨天剛去拆了石膏,醫生說再養一星期就能去上班了。”

“嗯。”

鬱雙脫鞋進屋,瞥見在沙發上拿著平板切西瓜的蘭攸,挑眉:“他是……?”

“我父母在路邊撿的小孩,沒有他父母的消息,便暫且帶回家照顧著了。”沈若流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阿姨倒杯水以及把果盤拿過來。

茶幾上還放著蘭攸中午沒吃完的米飯,上麵淋著湯汁,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可惜它的主人並不知道珍惜,吃幾口就不吃了。

沈若流見到鬱雙的目光停留在茶幾的米飯上,尷尬一笑:“他有點挑食。”

鬱雙笑:“小孩子挑食很正常。家裡還有熱的飯嗎?不如讓我來試試,以前沒畢業的時候我經常哄家裡的弟弟吃飯,在這方麵有一些心得。”

沈若流意外:“有的,我去拿。不過鬱組長家裡還有弟弟?”

“嗯,小時候粘人的很,長大了和我就不親了,成年後還要玩離家出走的把戲。”

“也許是遲來的青春期,我那會也經常和父母對著乾。”沈若流端來一碗新的米飯,遞給了鬱雙。

鬱雙接過,坐在沙發上,一把將蘭攸撈過來。他的動作嫻熟,看起來沒少乾,沈若流心想鬱組長說在家常哄弟弟吃飯果真沒唬人。

蘭攸在鬱雙進來的那一刻便高度警覺,手裡的遊戲玩得心不在焉,兩隻耳朵悄悄豎起來聽二人的談話,一個沒注意就滾到了鬱雙的懷中。

鬱雙一手端飯,一手拿勺,用胳膊將蘭攸固定住,眼底笑意滿滿。他將勺子送進蘭攸口中,指腹趁機擦過蘭攸的唇瓣,蘭攸頓覺一股甜香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不自覺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鬱雙的指腹,這才後知後覺。

“他給我喂血!”蘭攸震驚,“我是魅魔,又不是吸血鬼。”

係統問他:“好吃嗎?”

蘭攸回味一番:“甜的。”

係統:“那不就得了,男人的血液也能為你提供能量,不過沒有**的效果那麼明顯。”

被鬱雙喂了幾滴血,蘭攸的精神好了許多,儘管他仍不想吃碗裡的米飯,奈何鬱雙壓著他硬是讓他吃得乾乾淨淨。沈若流在一旁看了真覺奇了,原來鬱組長這麼會哄孩子吃飯。

一頓飯吃完,鬱雙突然道:“我可能認識這孩子的父母,我回去和他們聯係一下。如果是的話,我明天再來,把他送回他父母身邊。”

沈若流微愣,聽到鬱雙這麼說,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舍的情緒,但他也不能阻攔蘭攸回家,隻好點頭:“好的,那麻煩鬱組長了。”

“他挑食有多久了?”鬱雙此次來是為了探望沈若流的傷勢,走前狀似不經意地問,“介不介意我帶他出去吃頓晚飯,晚飯後再送回來?”

蘭攸的吃飯問題確實讓人頭疼,沈若流詢問過父母的意見,又問蘭攸自己想不想。

蘭攸覺得這次的鬱雙像笑麵虎,說不準心機很深,一點也不想跟他走。

可他被鬱雙抱在懷中,忽然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靠著鬱雙的肩膀就這麼睡了過去。

沈若流以為蘭攸是吃飽了,困意上來,見他睡得安穩,想來心裡也是願意的,便沒有拒絕。

鬱雙說:“好,那晚上見。”

若是蘭攸醒著,定會搖頭感歎沈若流的天真。大哥,他是被迫的!你不覺得這樣的鬱雙很像個人販子嗎?!

第55章

蘭攸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地方待著。

他不知何時變回了成年體的形態,隻是變身技能掌握得不是很熟練,不僅腦袋上長了兩根小角,而且身後多了條綴著桃心的尾巴。

鬱雙正玩弄著尾巴的部位,無所事事地捏著上麵的小桃心。

角與尾巴對魅魔而言都是敏感部位,蘭攸被摸得身體微微顫抖,憤憤地從作惡之人手中抽回自己的尾巴。

鬱雙輕笑了聲,語氣波瀾不驚:“原來你是魅魔啊。”他淡定地威脅道,“這可怎麼辦?人類世界不允許惡魔的存在,如果我把你舉報了,你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呢?”

“不如……”鬱雙湊近蘭攸,鼻尖近乎要觸碰到蘭攸的臉頰,刻意壓低的聲音像是情人間的絮語,“你給我做暖床小奴隸,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你威脅我!”蘭攸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爸爸很厲害的,你這樣的他可以一拳打十個。”

蘭攸想起他還有個掛名養父,據說是傳聞中的戰神。雖然他站在蘭攸麵前蘭攸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但不妨礙他狐假虎威一下。

“這麼厲害。”鬱雙敷衍應道,顯然並不在意,“那我現在綁架你,你爸爸會來救你嗎?”

蘭攸卡殼。

他猶豫著問係統:“我爸疼我嗎?”

係統無辜臉:“我也不造啊。”

見蘭攸不答,鬱雙上手捏了捏他的臉,“這都答不出來,還敢來恐嚇我?你爸真是白養你了,小沒良心的。”

蘭攸覺得鬱雙的語氣中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他不解其中緣由,虛張聲勢地瞪了鬱雙一眼,最終在鬱雙的暴力鎮壓下,被拐回了家。

路上鬱雙給沈若流打了電話,說他正好遇見蘭攸的父母,現在小孩已經被他的父母帶走了。

沈若流沒有疑心,隻有些可惜,他還沒玩夠小孩呢,父母就尋來了。

鬱雙捂住聽筒口,將手機拿遠了些,看向蘭攸:“你想回他那去?他是你看中的獵物吧。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專門對付惡魔的獵魔人,他腿上的傷勢,就是在強殺惡魔時留下的。”

鬱雙繪聲繪色地描繪著當時血腥的場景,末了不忘道:“你要敢去他那,我就把你魅魔的身份公之於眾。他是我的組員,不會不相信我的話的。”

蘭攸怒:“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鬱雙讚同地點頭:“確實。但你乖乖聽話,我保證會守口如瓶的。”

“……”

***

夜晚。

白天窩了一肚子火的蘭攸從床上跳起,“我要報複他!”

正在追劇的係統關了屏幕:“細說。”

蘭攸哼哼唧唧:“不告訴你。”

他下床開門,悄咪咪地溜到鬱雙的房間,鬱雙給他準備的房間離主臥很近,隻隔了一堵牆。

這時鬱雙還沒睡,見蘭攸進來,合上手中的書,“有事?”

蘭攸瞄了一眼,隻見書的封麵上寫著《消滅惡魔的一百零八種方式》。

“……”

還挺好學。

他蹬了鞋子爬上床,理直氣壯道:“我餓了。”

鬱雙笑得纏綿,仿若他們曾發生過什麼一樣,“晚上沒吃飽?”

蘭攸頭上的角與尾巴都收了回去,鬱雙在蘭攸的晚餐裡又滴了幾滴血進去,雖說治標不治本,但已足夠維持兩天人形。

“不。”蘭攸一口咬在鬱雙的嘴唇上,“但是我現在想要狩獵。”

他按住鬱雙的肩膀,露出兩邊的小尖牙:“你不許動。”

鬱雙靠在床頭,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白天還是不願意的,難道晚上想通了?”

“誰要給你做暖床小奴隸。”蘭攸翻個白眼,“我是要強迫你。”

鬱雙一向淡定的表情隱隱出現一絲裂縫,“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靈光一現,我頓悟的。”

“……”

因為沒有限製級畫麵,所以係統暫停還沒被踢進馬賽克空間,他嘲諷道:“這就是你想到的報複方式?”

蘭攸跨坐到鬱雙的腰上,“不行嗎?”

“蠢!太蠢了!”係統評價道,“你知道羊入虎口怎麼寫嗎?”

“可我是魅魔啊。”蘭攸振振有詞,“做.愛等於吸收能量,還是由我來主導的,怎麼能算羊入虎口?”他信心滿滿,而後在拉下鬱雙的褲腰後落荒而逃。

係統在不到十秒的時間內從馬賽克空間進了出,它十分不解:“這麼快?”

蘭攸咬牙:“這也太變態了!怎麼比蛇妖還過分!”

係統恍然:“畢竟鬱雙也屬於獵魔人,在這個世界算是超能力者的一種吧。而超能力者一般都會在某個方麵天賦異稟,嘻嘻。”

蘭攸:“……”

嗚嗚,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友好了。

鬱雙被蘭攸扒了褲子,沒一會揚言要強.奸他的小魅魔落荒而逃,他不免失笑,認命地把褲子穿好,又去浴室洗了把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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