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黑皮”挨打(2 / 2)

輔警榮耀 流亡記者 6552 字 11個月前

然後,我從櫃子裡翻出了軍訓時期學校發的模擬軍裝,承擔起了義務交通指揮員的責任,每逢趕集就活躍在我們鄉的街道上。

經過我的疏導,款洞的街道再也沒有出現大麵積擁堵的現象。

剛開始,全鄉的人都是尊重我的,駕駛員們都還算服從指揮,鄉民們都說我不愧是讀過大學的高材生,有見識、有擔當。

不過,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周邊的氛圍也發生了變化。

鄉民們對我反正是見怪不怪了,覺得維護鄉鎮街麵的秩序就是我的本職工作,還有人議論我是假黑皮,在外麵混得不如意,要回鄉來刷存在感。

好幾次我都聽見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什麼讀書讀傻了之類的話。

更可惡的是,過往還算客氣、聽指揮的駕駛員,慢慢對我轉變了態度,現在是翻轉了態度,有的是敷衍幾句,有的更是權當沒聽見,愛理不理的。

像張**這樣的貨車駕駛員更是懶得搭理我,對我的交通指令視而不見。半年不到,我和張**已經有了幾次衝突,他更是揚言說我哪天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於這些貨車駕駛員,不僅是我,全寨百姓都是最痛恨的。他們總是裝滿了一車廂的砂石,堆得頂部都成了穀堆形,一直鳴著大喇叭,飛馳在本就狹窄的街道上,把整個界麵搞得東一個坑、西一灘水。

反正隻要不減速,路邊的百姓就會遭殃,晴天吃灰塵、雨天一身泥水。

有苦不能言。

為了改變這個情況,我帶著村民們,集資在街道上搞了10幾條高高的減速帶,有效地遏製了過街車輛過快的現象。

殊不知,這個卻捅了馬蜂窩。

有人給我轉述了張**他們的話,說是減速帶修建以後,貨車通過款洞街的時間每趟增加了十幾分鐘,一天下來他們要少收入百來塊錢。

帶話的人說,總有一天會有貨車駕駛員們要拆了我的骨頭。

這不,今天張**就用扳手兌現了他的誓言。

當然,明事理的人不是沒有,相反還有很多。

從病床邊櫃子上成堆的牛奶我能判斷得出來,起碼有十幾撥的人來看望過我。

“世間還是好人多。”想起這個,我的心有些感動,覺得不管走到哪裡,公道是自在人心的。

昏迷到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我才醒過來。

從我媽的嘴裡我才曉得,張**把我打暈後,就直接招呼來了一幫駕駛員,現場籌了兩萬塊錢,將我送到了衛生院,說是我想住多久隨便。

張**話我是能聽得懂得,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味道,就是說以後我要是再敢去街麵上“執勤”,他們絕對會見一次

打一次,包醫那種,反正貨車司機都有錢。

“報警了嗎?”我問我老娘。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都更願意跟我母親交流,哪怕長大了也是一樣。至於國哥,一般不到重要時刻,我是不會跟他磨嘰的。

“報了,甘警官說薑所長在縣裡開會,他在另外一個村子,讓我們先住院,要明天才能來。”我老媽一邊說著,一邊去幫我洗蘋果。

我那啃得下什麼蘋果啊。

我們款洞以是一個有500多戶人家的大寨子,前是一個小鄉,90年代行政區變更,“撤區並鄉”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鄉的編製,和幾個小鄉一起,新組成了一個鄉,雖然說還是叫款洞鄉,但是跟老款洞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了,鄉行政機構早就搬到了20裡之外,成為了一個村,隻是村民們出於麵子問題,還執拗地繼續稱為款洞鄉而已。

因為行政區劃的變更,我們款洞就成為了一個治安盲點,政府和派出所都沒有,吃皇糧的就我老爹一個。

報個警的話,除非異常緊急情況,不然要幾天之後才能見到公安乾警。

對於警官的忙碌,我們也是能理解的。

一個鄉隻有兩名民警,能不忙嗎?

“報警有個錘子的用!”就在我和我媽閒聊的時候,國哥突然猛抽了幾口煙,然後將煙屁股扔在水泥地麵上,用腳來回搓了好幾回。

看樣子,他是下了什麼決定。

“我去打電話給你三叔。”果不其然,老頭子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氣,他說大家都是百來斤肉,都是一擔子的力氣,張**這樣明目張膽地打人,實在是有點欺人太甚。

“我們劉家也不全是膿包。”國哥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門去。聽得出來,他這話其實是在罵我,說我被人打了連個屁都不敢放,有傷臉麵。

明明是在做好事,卻還要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不是膿包也是瘡嘛。

見到我父親氣衝衝地出門了,我母親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地哭,說天呐,事情越鬨越大,這可要我怎麼活。

我知道父親要去乾什麼。

我們款洞村絕對是一個民風彪悍的地方,向來都是用拳頭來說理,發生事情首先想到的往往是刀棍而不是法律。

先做上一場再說!

我親愛的老爹絕對是去召喚他的血親們,磨刀霍霍組隊找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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