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黑皮”挨打(1 / 2)

輔警榮耀 流亡記者 6552 字 11個月前

“去死吧你。”麵對我的詰問,張**直接打開一瓶礦泉水從車窗倒了下來。

冰冷的水澆透了我的頭發,從脖子上順著背脊,一直浸到了腰帶上。

“啊嚏……”

透心的涼意,讓我不由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更可恨的是,坐在後排的張**的老婆,還吐了一口濃濃的痰到我臉上。

用手一抹,滑溜滑溜的。一種惡心感從胃裡翻了出來,整得我隻想吐。

張**是最不講道理的,他是我們款洞街上人,開的是一台雙排座的大貨車,平時老是在街上橫衝直撞,一點道德都沒有。

今天趕集,街上本就擺滿了各種小攤,行車是個大難題,但是張**從來都不管不顧的。

這不,剛剛那速度都快要有60碼了,要不是我製止得早,超市王曉梅家的那頭寵物狗是鐵定要遭殃了。

“你個蠢貨,老子開車警察都不說,還要你來管?”停下車,張**罵咧咧地走過來,把我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手裡還拿著個大號的明晃晃的扳手。

“張哥,你剛才開車的速度太快了,王曉梅家的哈巴狗都差點要被碾死了去。”對於張**這樣的人,我打心底是厭惡的,心裡詛咒著你要繼續這樣開車,早晚會折在道上。

不過,我不能這樣說,還是要和他講道理。

“哐!”張**輪起扳手,直接朝我的頭上招呼了過來,要不是我躲得快,鐵定會開瓢。

不過,肩膀還是吃了重重的一記。

“特麼的我開車在國家的公路上,你一個假黑皮裝什麼大尾巴狼?”張**又朝我的背上幾扳手就打起來,是那種往死裡打的勁頭。

張**的老婆也從車上跳了下來,用尖尖的高跟鞋鞋根踩在我的肚皮上,以鞋跟為軸心,不停地轉著圈圈。

真疼。

旁邊圍了好大大一圈人,可是沒有一個來救我。

倒是幾個好心的大娘說,張**你們兩口子不要打了,會出人命的。

對於這些,張**是不聽的。他張家是個大家族,起碼占了款洞寨一成的人口,街上的門麵差不多他們占了一半,平時就沒有人敢惹。

一番狂風暴雨般的猛捶,我疼得暈過去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散了架子,頭上包著厚厚的繃帶,躺在衛生院的病房裡。

睜開眼,我看見了哭得兩眼都已經腫成了桃子的老母親。

“作的什麼孽啊,天殺的張**怎麼會下這麼狠的手。”見我醒過來了,母親又哭起來。

而我已經快60的老爹劉建國,一直在窗前抽著悶煙,一句話都沒有說。看得出來,他是一根接著一根抽的,整得滿屋子都是煙味。

老爹是我們村的教師,全科教師,寨子裡一二年級的語文數學都是他教,平時裡煙癮就很大,現在就抽得更多了。

由於感情還可以,我老是叫他“國哥”。

“你就不要再去搞那些破事了好不好?”國哥粗暴地對我說,他才不管我疼不疼,一直罵我狗咬耗子,裝什麼鬼黑皮。

是的,我這種無償指揮交通的人,就是國哥他們口中的假黑皮。

在我們這裡,村民對公安協警總是有些看法。他們要麼把協警喊為“黑皮”,要麼喊成“水草鞋”,反正就不是什麼褒義的稱呼。

而我,連黑皮和水草鞋都算不上,是個假“黑皮”。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際遇。曾幾何時,我劉方可是全村第一個大學生,整個款洞鄉的驕傲啊。

2003年,經過十二年的苦讀,我以全縣文科第三名的成績,考入了江南省一家211大學的新聞專業,當時可是轟動了全鄉,國哥甚至殺了好幾頭豬,辦了兩天的席,鄉親們都來隨禮,說我老劉家祖墳埋對了

地方,終於要有娃兒鯉魚躍龍門了。

對於這些,我倒是沒有其他感覺,明明就是大學擴招了嘛。不過全縣文科第三、尤其是語文148分的縣記錄還是讓我很是得意。

我考上了大學,反而成了我家的災難。每年近萬的學費和每月500的生活費,壓得國哥都快直不了腰。

於是,我又成為了“讀書是累贅”的反麵典型。

畢業後,我直接回到了我們山南省省會雲陽,在一家不大的報社當上了記者,收入本就不算豐厚,也就談不上什麼光宗耀祖,甚至還不如好幾個沒有上過大學的同齡人,搞得全鄉“讀書無用”的論調又開始抬頭。

半年前,在母親以死為威脅,命令我回到了鄉裡,認真複習起了**考試,想要鑽進體製中去,端個鐵飯碗。

回鄉剛剛幾天,我就不消停了。幾年的記者生涯,磨練了我的膽色,也培養了我的正義感。

就是這樣的正義感作怪,在閒暇之餘,我觀察發現款洞本就狹小的街道上,因為沒有人指揮的交通,每逢趕集天不是擁堵就是出事故,往往一堵就是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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