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九幽祭魂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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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飛紐約的航程至多五個小時,此刻每分每秒都被濃濃陰霾籠罩。

麵對昏迷不醒的少女,檢查不出頭緒的醫生們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就被臉色駭人的雇主直接扔下萬裡高空。

紐約時間晚上十一點,私人飛機抵達位於紐約長島的莊園。

這裡擁有一支最了解容喬身體情況的頂級醫療團隊,七年前梁鉞花重金組建的,每年高達九位數美金的傭金隻服務她一個人。

管家、醫護都早已在等候,團隊中的外籍醫生檢查過後,也結結巴巴地給不出答案。

梁鉞眼底駭紅,神情可怕的要殺人。

“趙立文到了嗎?他他媽到底堵在哪條路上?!叫人給警署打電話,給他開道!”

趙立文是容喬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也是最了解容喬病情的人。

七年前,容喬因為一場嚴重車禍幾乎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也是趙醫生給拉回來的,現任職於寰亞投資設立的頂級醫療研究中心,收到消息後正立刻動身趕來。

匆忙趕到後,屏退其餘人,趙立文著手檢查。

與剛才不同的是,房間角落裡點上了一盞燈,螢火幽幽,飛入容喬的心口,慢慢地,從容喬胸口處生出一條詭異的紅色血線,猶如有生命一般變幻出千萬條,將昏迷的女孩溫柔包裹升至空中,仿佛某種古遠的血肉怪物。

“糟了!是供養容小姐的祭魂燈出了問題!”

等兩個人火速趕到放置九幽祭魂燈的小樓,果然看到原先案幾上擺放的七盞不知為什麼變成了六盞,梁鉞揮手喚來李管家。

“這怎麼回事?擺在這兒的燈呢?”

管家屬於東亞男人中身材比較矮小的,汗水順著下垂的眉毛淌:“殿殿殿殿下,原先放在這兒的祭魂燈被容小姐的朋友打碎了一盞。”

“什麼?!什麼時候碎的?!”

管家差點被梁鉞這一吼嚇的暈過去:“是、是…是一周前…”

“你在這兒給我擠牙膏?!誰打碎的,怎麼碎的!一口氣給我說清楚!”

“是,是,殿下….”

李塗吞了口口水:“殿下,是這樣子的,前陣子容小姐為了慶祝畢業,就邀請了幾個好朋友來家裡玩,那天不知道是誰走錯了房間,撞倒了燈,當時就給摔碎了….”

“什麼?!”梁鉞一臉驚怒。

“你知不知道這些燈是她的命!她要請我管不了,但我要你在這兒乾什麼?!我交代過沒有,就是天塌了這棟樓也誰都不能進!你是怎麼守著的?!”

梁鉞的怒火不是一般妖鬼能承受的,管家白眼一翻,一條鼠鼬尾巴在屁股後“砰”地一聲冒出來,哆哆嗦嗦就往下癱,幸好被一旁的趙立文一把扶住了!

“殿下!您先冷靜!李塗要是嚇暈了我們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好、好,我冷靜,繼續說!”

李塗深吸一口氣,又活過來點兒。

“殿下,這事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本來容小姐邀請的都是親近的同學,但後來不知道是誰把容小姐在這兒消息傳了出去…一大堆京市來的太太小姐天天排著隊上門要探望容小姐…”

“來的人多,她們不是辦畫展就是約打球,還都是京市有頭有臉人家的,她們根本不管容小姐想不想見,容小姐精力本來就淺,愛睡懶覺,可那些人也不聽,每次一大早就來,鬨得容小姐不得不分出精力陪著,幾次下來就累的…”

“你說她去陪誰?陪她們?”

梁鉞滿臉的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像霸王龍噴火:“誰他媽叫容喬去陪的?!”

李塗白眼一翻,又要嚇暈,梁鉞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領子。

“李塗!你敢給我暈過去我就扒了你的皮!她們還做了什麼?!你給我一字不差的倒乾淨!”

“她們…她們常常一大早天不亮就來,嘰嘰喳喳的,要容小姐陪著聊天,喝茶,打高爾夫…她們說的話也難聽,嘴上沒個顧忌,說是要看看您、看看您當寶貝養在國外的小情人到底長什麼模樣,是怎麼勾、勾引的您…”

“你、說、什、麼?!”

聽到這兒,梁鉞的臉色徹底變的恐怖極了,他指著李塗的手指都止不住地打顫。

“殿下!殿下!您要息怒啊!”趙立文撒開李塗,又趕緊扶住梁鉞。

“我他媽息個屁怒!”

梁鉞一把推開趙立文,猛地抬腿一腳踹翻了眼前的千斤重大理石茶幾,冰裂的黑石在寂靜的深夜裡如一道驚雷般轟然碎裂。

連帶著連接花園的十幾麵落地窗也被這股可怕威壓瞬間震的粉碎。

“一個個都他媽打哪兒冒出的貨色!竟敢到我的家裡發瘋撒野!竟敢叫我的心肝兒去陪!都他媽是活膩了找死!”

“——還有你!我叫你在這兒守著,你給我守的什麼東西?!想死是不是,本座先送你一程再找他們算賬!”

梁鉞一把鉗住李塗的脖頸。

“殿下!”

趙立文大驚,拚死去攔。

“殿下!李大人雖然膽小,但這些年一直恪儘職守的保護著容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殿下您息怒啊!就算要殺,也先聽李大人把話說完!說完再殺也不遲啊!”

瀕死的李塗朝趙立文投了個“我謝謝你”的眼神,嘴溢鮮血,艱難道:“殿、殿下,不是我不想攔,他們之中…有妖!而且、修為遠遠在我之上…”

“你說他們之中有妖?”

李塗一屁股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是,咳咳!殿下,但以我的修為看不出是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咳咳!那人法術高強,竟能輕而易舉破了樓外的結界,應該是專門朝著祭魂燈來的…”

李塗作為一隻千年鼠鼬精,放眼妖界,雖算不上什麼修為極高的妖怪,但絕也不是會被人隨便碾壓的級彆。

“所以容小姐走的那天..咳咳!我沒攔,也怕打草驚蛇,隻等殿下回來定奪,但我沒想到,容小姐會突然昏倒…是我失職…”

趙立文把癱倒的李塗從地上攙扶起來:“李大人,下次想活命可以把這段挪前麵說!”

梁鉞麵色沉戾,腳下黑石碎片咯吱咯吱作響,像獄海終年焚不儘的屍骨。

“行啊,這是我前腳剛走,後腳就給我塔戲台子唱開了,都什麼玩意,也敢來我家裡放肆。李塗,你剛才說,那幫人還要來?”

“是…殿下,就是明天,說是辦畫展…殿下,我們要不要把她們趕出去?”

“趕什麼趕,來者是客,當然要好生招待。”

梁鉞獰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跟天借了膽子,敢到本座的地盤造次!”

*

容喬突發高燒昏迷,又做了那場熟悉的噩夢。

夢裡,仿佛回到了千年前那場聲勢浩大的圍殺,數十術士圍成誅妖陣法,她被鎖鏈困在中央,釵環淩亂,九尾也被儘數斬斷。

在一聲聲淒厲尖叫中,幼弟小七在她眼前被人剝去皮毛,萬箭穿心,墜下無儘忘川。

她雙目血紅,嘶吼發狂,天地霎時無光,她毫無設防地被一把銀光如霜的劍當胸穿出。

男人束發金冠,眼神悲愴,滿手鮮血,猶如她流下的滿眼血淚。

“夫…夫君?…”

她不敢相信。

“嬌嬌…孤失言了…來世…來世……”

啊——!

九尾狐淒厲慘叫撼天裂地,天空染成血紅色,她元神俱碎,魂飛魄散…

作為天地間唯一一隻九尾,她乃上古神獸,眼前這個將劍狠狠刺進她胸口的男人,是大周的太子周鈺,也是在人間愛她如珍如寶的夫君。

不久前他才陪她過了生辰,祈願白頭偕老的花燈未滅,她從未想過,這最後的一劍,會是他…

當年他在翠雲峰救下她時,明明許諾過他會一輩子護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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