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是知道草叢裡有人的,正眼一瞧,嗯~不怎麼認識的,這小子誰啊?
這時,劉月看清來人後,直接出拳衝了上去,“好你個老泥鰍!我看你是皮癢癢了,連老大都敢打劫,看招!”害她嚇了一大跳。
“嗷嗷,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泥鰍頓時抱頭鼠竄,明明是十八歲的大個子,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哦,林初九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當年那個喜歡穿著短褲衩到處跑的、跟她同年的小泥鰍,名叫鄭遠還,是村家的小兒子。
小泥鰍長大後,四方臉,個頭高高的,身體精壯結實,隻有他標誌性的八顆大白牙,是林初九熟悉記憶裡的影子。
小夥子兩年後要上戰場,他當然是練過的,這會兒甘願被劉月追著打,正是因為三人曾是玩的最要好的小夥伴。
不過認真算來,隻能是兩人,因為林初九總是半夢半醒的,能記得這樣一個人物,幸虧她記憶好。
在軍屯村沒有很重的男女大防,如果男女合作就能活下去,那他們肯定互相幫助,全村一家親,異常團結。
所以,劉月跟鄭遠還瞬間打鬨到一起,林子裡都是他們歡鬨的聲音,仿佛時間又回到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
“啊哈哈,臭小子終於碰上對手了,原來是劉月回來了。喲!這是初九吧?你又清醒過來了,真不容易,過來伯娘好好看看。”
鄭母都五十歲了,兩鬢斑白,可她能挑著一擔百來斤重的柴從林子裡走出來,依然健步如飛。
這才是勤勞百姓該有的樣子,小半天功夫就已經砍了一擔柴,對比之下她們懶的可以。
林初九趕緊上前接過她的擔子,“伯娘,您挑這麼重做甚?該讓泥鰍挑。”好吧,泥鰍挑的柴更重,得有兩三百斤。
林初九很輕鬆就把百斤重的柴雙手擔起,放到地上,然後把腰間的水葫蘆遞了過去,“伯娘喝點水歇歇。”這是兌了靈泉水的涼白開,能解乏。
鄭母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接過林初九的水葫蘆,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啊~真甘甜,痛快!”喝完後鄭母擦拭著嘴巴,露出了八顆牙齒,跟鄭遠還笑的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兩人皆是朗爽的個性。
即便生活再沉重的負擔也沒能將她壓垮,而鄭母之所以白了頭發,是因為戰爭已經奪走了她三個兒子。
“瞧瞧我們初九長得多俊啊,有力氣,又貼心。這挨千刀的肖家可儘的欺負人,遲早要遭報應。”
話是這樣罵沒錯,但鄭母比誰都清楚,這世道隻有強者生存,禍害才能遺千年,故而看林初九的眼神,也是非常的心疼和無奈。
他們是軍奴,拚不過那些將領的。
林家和肖家的一些恩怨糾葛,作為村長的媳婦,鄭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而劉月逃回來的當晚,就把事情跟守在軍屯村口登記處的村長,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
然後很快的,村裡一些村民就都知道林初九要被肖府貶妻為妾,還有這三年過的狗日子。
就說啊,那些將領從來隻會搜刮和剝削他們這些軍奴,從無例外,不是肖府就是其他府。
可他們也隻能嘴上罵一罵,反抗是沒用的,畢竟家裡還有男丁在將領手底下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