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專畢業後社畜如何立足社會》全本免費閱讀
夜蛾正道佇立默哀,不再說話。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溜走,千禾杳將重心在兩腳間已經來回換了幾次,終於等到夜蛾正道再次動作。
他將白布覆蓋上去,遮住了那張容顏。
“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千禾杳正等著這句話,說道:“走流程,對涉案公職人員追責恐怕……不痛不癢。如果灰原家屬簽署免責和解協議,我們可以爭取多點補償。”
夜蛾正道並不感覺到意外,但這話仍然讓他感到無可奈何的失落。
當然,夜蛾正道作為未來的校長,其話語的分量已不同於往日。
真要堅持追究到底,高層應該會看在他的麵上,做些反應。
不過這還不夠,麵子工程向來是很好操縱的。
千禾杳的手機震動了,拿出來一看是泉美泉,按在拒絕接聽的按鈕上,繼續說道。
“夏季工作繁多,沒人在這頭上觸黴頭,到時候完成不了工作,我們也得硬著頭皮頂上去。”
失去戰鬥力是得不償失的。
夜蛾正道想了一會兒,說:“所以,這件事和你們輔助監督沒有關係。”
“也不能這麼說,”千禾杳平靜地坦言,“總歸有人聽到點風聲。”
就好像天災前,會有不同尋常卻被刻意忽略的異象一樣。
有人一定會觀測到,卻不以為然。
或者,假裝事不關己的無視。
趨利避害、畏懼退縮的界限有時候過於模糊,她都分不清,這是保護自己的手段,還是人的劣性。
“您也知道,人們慣於自欺,不會知道,森林著火,早晚會燒到同樣生活在這裡的己身上。”
“接下來你想做的——”
“我打算去拜訪灰原同學的家庭,他的妹妹具有咒力,我想考察和谘詢下她的意見。或許我們又會得到一位同伴。”
新生咒術師資源很少,能多一個是堅決不放過的。
本國隻有兩所學校,由於五條悟堅決就讀東京都校,打破傳統,京都府校原本自持清高,近年也擴大招生,爭奪生源。
但這一次,夜蛾正道遲疑了更久。
千禾杳察覺到他的猶豫,提醒道:“灰原同學不會白白犧牲,我相信總得有人為此負責,他的妹妹更有資格為哥哥做點什麼。”
夜蛾正道思索完畢,說:“還是以當事人的意願為主。”
千禾杳心中歎氣,麵上卻很是認同地點點頭,夾著手提包快走兩步,為他打開門。
走廊裡的燈光幽幽,夜蛾正道走了兩步,望著這條暗綠的前途未卜之路,說:“你覺得我很優柔寡斷麼。”
千禾杳說:“老師,我理解你的做法,我剛才說錯了,保護學生是我們大人的職責。而不是讓對咒術界一無所知,還沉浸在悲傷的家屬介入。”
“千禾,如果我讓你就此住手——”
千禾杳跟著他往樓上走去:“無論是建議還是吩咐,我自然會聽老師的。是對是錯,也許不是你我主觀來評判的。”
“並非由人判斷對錯……那又是什麼來評判我們呢。”夜蛾正道自言自語地說。
這位教學多年的老師繼續說道:“時間嗎……”
他們回到地上,與來時不同,走廊像是打破了平靜和祥寧。
淩亂的新鮮血跡從外麵一直延伸眼前,還有幾串踩踏血跡後,留下的殘缺紅鞋印。
千禾杳下意識扭頭看向夜蛾正道,發現對方比起驚愕和警惕,更多的是茫然。
又有傷亡事件?
剛才他們在地下室,沒聽見上麵的動靜。
問題是,早上才發生了學生身亡的意外,晚上又來情況。千禾杳想起剛才掛斷泉美泉的電話,和這個有關麼。
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幾日。
兩人順著血跡走到校醫室,看看情況。
還沒進去,先聞罵人的訓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