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代答·十七
幼年龍君的身影再次消失於混亂的風雪之中,如此蒼茫的黑夜下隻留得一名行人，由岩神神力凝聚而成的四方體漂浮於半空中，以將熄未熄的光亮，堪堪為迷失之人引路。
跟隨著四方體的指引,蝙蝠俠沉默著走在那條琥珀所鋪成的道路上,四周唯有漆黑的夜幕，同天穹上具象化的癲狂扭曲夢囈。
三千世界傾儘癲狂,宇宙倒轉群星隕滅,唯有岩神遺留在無儘長夜中的靈力,在瘋癲又空虛的世界謀得一絲庇佑之處。
金色的四方能量體驅散黑暗,於荒原上點亮了一盞明燈，靈光照亮了蝙蝠俠沉默的麵孔，他正在反複回憶推敲幼年岩龍所傳達的岩神話語中的深意。
那位岩龍男孩所說語言是極為拗口的古代漢語,即使是精通各國語言的蝙蝠俠,也需要一定時間分析祂言語中的意思。
而小龍曾提到一個詞語——母盒。
蝙蝠俠神情冷靜,但心臟卻忍不住快速跳動起來，他在記憶中翻檢一番，很快就回憶起一次正聯午間閒談時，天堂島公主曾說過她來到人間的目的之一，便是回收諸神交付與人類鎮守的邪惡外星科技產物，帶來無儘混亂的第四世界混沌意識體。
戴安娜以一個非常簡單的名字稱呼祂——MotherBox（母盒）。
而今夜的意外卻告訴蝙蝠俠，在意大利荒廢小鎮的冰激淩廠下，正好埋藏著神奇女俠苦尋百年的諸神遺落之物，那被人類曆史記憶忘卻的混亂意識體母盒。
同時這座埋藏母盒的小鎮內，又剛好出土了東方上古岩神的石雕……簡直是命運女神克洛托聽了都要失笑的巧合。
蝙蝠俠目光一凝，不對，這兩件物品共同掩埋於凱塔詩透鎮絕對不是偶然,在收到戴安娜追蹤鬼魂冰激淩車的位置時，他調查了凱塔詩透鎮曾經的建造曆史，這座在1980年代有過曇花一現擴建的小鎮，於二戰時正是納/粹征用過的實驗基地。
二戰結束前夕，意大利最後的法/西/斯政府銷毀了老凱塔詩透鎮上所有的實驗資料，摧毀研究基地，並引爆羅馬郊外的水庫大壩，將整座老鎮淹沒於水底，直到十年後新上台的意大利政府從新開始規劃羅馬外的村鎮，將一部分外國移民遷移至這座被淹沒成平地的小
鎮。
所有陰謀與邪惡都溶解在了渾濁的泥漿中，被新居民的溫馨二層樓房和花園所覆蓋。若是凱塔詩透鎮沒有因為千禧年的超聲波攻擊而荒廢，它將會同意大利的所有普通小鎮一般，綠蔭下種著代表和平的溫柔雛菊花，建造起少女捧起白鴿的雕像，沐浴春日燦爛的天光。
岩神雕像和母盒應該都曾經是法/西/斯政府的實驗品，而主持老凱塔詩透鎮實驗基地的負責人……蝙蝠俠腦海中迅速閃回過他在抓捕小醜女後，在那兩具乾/屍上所尋找到的記事本，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記事本原有的主人曾經在扉頁塗染了幾列羅馬城食物外賣的電話號碼，而如今看來，這些塗痕代表的正是羅馬城附近村鎮的郵編，凱塔詩透鎮的地址也被涵蓋其內。
九頭蛇在尋找曾經實驗基地掩埋進地下的“曆史遺物”，他們在試圖尋回母盒。但不隻是九頭蛇，恐怕小醜女也是受到母盒暗示，潛伏進羅馬的“朝聖者”。
母盒的力量，會帶來瘋癲和異常，四周糟糕的環境不留餘力地向蝙蝠俠告知這一事實，蝙蝠俠於瞬間聯想到了另外一則糟糕的設想——當千禧年凱塔詩透鎮因為超音波荒廢後的第二天，小醜現身於哥譚，並帶領黑巷內整日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搶/劫了哥譚銀行，犯下了他的第一場罪行。
母盒的最初信徒，是小醜……
狄俄尼索斯站在屋外，塔耳塔洛斯埋藏於地下——瘋神即為小醜，深淵即為母盒。
如果層岩不曾牢固，厄裡倪厄斯吹響戰爭號角——蝙蝠俠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內心深處於瞬間敲響了警鐘，母盒流落地球絕非意外，這是將會是一場來自外星的複/仇血/腥戰爭。
與此同時，遠方傳來痛苦的嚎叫聲，黑暗瞬間籠罩了他的身影。
來自冥府的狂風猛烈吹起，帶著無儘怨恨和憤怒刺痛了蝙蝠俠的耳膜，卻無法吹散那條由石珀拚接而成的道路，神祇的靈光同黑暗對抗，將母盒內的夢境劃開一道深邃的通道，同存留亡魂的邊界所連通。
跟隨著引路的能量體，蝙蝠俠邁開大步疾走，他必須將這則寓言帶回人間。
而就在突然之間，在蝙蝠俠的身側平地升起了一扇又一扇冰冷門扉。門框上，精美的赤色花紋在黑暗中扭曲流淌著，就像是
從人類身體內擠壓出的血液流漿，晦暗的迷霧從沒有遮擋的門中滲出，終於淹沒了前方的道路，就連金色的能量體也受到阻擋，停滯在蝙蝠俠胸前，緩緩落於地麵。
男人伸手接住能量體，抬頭望去道路已經被切斷了，一道數十米高的黑鐵大門佇立在道路上，以傲慢不懷好意的姿態等待著渺小的人類的叩問。
而他必須要穿過這扇門。
將能量體存放於口袋中，蝙蝠俠走上階梯，他嘗試著推開了赤紅色的門扉。
滴答、滴答。
水聲好似時鐘行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蝙蝠俠感到門板鬆動，他將沉重無比的門扉開啟了。
恍惚中透過迷霧，他猛然聽到了孩子歡呼雀躍的聲音。
不對，不該是……
“爸爸，媽媽……真高興我們今晚能一起去看電影！”
門後並不是洪水猛獸，但卻比洪水猛獸更加令人惶恐，在金碧輝煌又不失細節溫馨的大廳內，蝙蝠俠僵硬的看著孩童撲入父母懷抱中。他的肌肉瞬間緊繃，就好似一頭渾身凍瘡卻惶恐於火堆的孤獨老狼，下一秒他轉移視線，不再貪婪地注視著大廳中那兩名成年人的模樣。
為了重歸人世，這就是神靈為他設下的考驗嗎？
龍君提燈言明：莫失莫忘，莫要久留。
**
從上世紀開始，美利堅人民腦海中都被種下了這樣一條共識，就連街頭賣報紙的小孩都知道韋恩家族富可敵國，你可以在韋恩莊園內找到任何一件獨一無二的東西，當然也會有人對此提出異議，實際上你可以在韋恩莊園找到任何兩件獨一無二的東西。
韋恩家族會告訴他們的孩子，整個家族的財富來自於韋恩們的代代相承的艱苦奮鬥、改良創新精神，但等蝙蝠俠成年奪回集團管理權後，他不幸地發現韋恩家族的財富其實來源於1870年代的煤炭壟斷。①
但無論怎麼說，父母永遠是孩子心中最親切和威儀的庇護高山。
而這位已經成長的比父母還要高大的男子一身傷痕、滿目風霜，他眼睜睜看著年幼的自己抬起毫無陰霾稚嫩麵容，重複著噩夢的每一次開場，就這樣快樂地撲入父親托馬斯懷中。
從8歲開始後，布魯斯·韋恩就不再
擁有童年。
“爸爸，媽媽，我們快上車吧，我簡直迫不及待要去看冒險電影《佐羅》了！”
大廳前男孩拉著父母走入門廊，年輕的管家阿爾弗雷德笑著為韋恩老爺準備好手杖，為韋恩夫人遞來私人裁縫定做的昂貴孔雀毛女士禮帽，正好相配韋恩夫人脖子上的潔白珍珠項鏈。
“謝謝你，阿弗！”小男孩看著母親帶上帽子，快樂地仰頭說道。
阿爾弗雷德微笑著點頭：“小韋恩少爺，這是我的榮幸。”
“還有韋恩老爺，最近哥譚鑽石區並不安全，有一夥飛車強盜隱藏在巷子內襲擊了兩名深夜下工的女傭，雖然案發地點距離哥譚大劇場有30分鐘的車程，但請讓我開車待在影院外等你們出來。”
年輕的管家轉身，有理有據地向這個家庭的男主人解釋他的擔憂。
蝙蝠俠走近長廊，他聽到自己的父親托馬斯耐心勸說阿弗道：“……我的老朋友，我希望你能用這段時間放下一切瑣碎事務，好好沏上一杯祁門紅茶休息休息。”
“阿弗，不用擔心我們，電影院門口有足夠多的安保，今夜就由我擔任瑪莎和布魯斯的司機吧，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有問題……”
“咣當”一聲。
下一刻牆麵上的掛畫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玻璃摔的四分五裂，在燈火下崩碎出絕望的無聲呐喊，走廊前的四個人同時疑惑地轉頭看去。
“是過堂風嗎？”托馬斯奇怪嘀咕一聲，隨後笑起來，“真奇怪，剛才我莫名其妙聽到了有男人的沉重呼吸聲。”
小男孩開心問道：“是愛爾蘭地精藏進我們家裡了嗎，我喜歡它們的尖耳朵。”
“韋恩少爺，這是一座年代古老的城堡，掛鉤生鏽、牆麵傾斜也是常有的事情，看來是掛畫的釘子鬆了。”阿弗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他看似隨意的拾起掛畫，實則嘗試著朝蝙蝠俠站立的方位摸索。
蝙蝠俠緊握住自己推落畫框的右手，緩緩閉上了眼睛，任憑阿弗從他身前穿過。
滴答、滴答——蝙蝠俠又聽到了鐘表在瘋狂旋轉的行走聲。
他聽到了不遠處年幼的自己拉扯父母推開房門。
阿弗將名字叫做《老韋恩和老萊艮芬德在晨曦莊園獵豬》的油畫重新掛在牆上，好似一切重歸往日不幸的開端，一切照舊。②
最後，門外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小布魯斯遙遙招手喊道：“再見，阿弗……”
是的，再見托馬斯與瑪莎。布魯斯最後一眼望向他父母遠去的轎車，隨後跟隨鋪來的琥珀長路虛影，再次走入了門中……
思念是翅膀飛過的痕跡，而蝙蝠的思念隱沒於哥譚黑暗深處的每一寸天空和大地，看不見它的羽翼，言不清交織的軌跡。
——莫失莫忘，莫要久留……！
第 32 章 代答·十八
天空灰蒙蒙的,教堂正中央放著兩口被鮮花埋葬的新棺，所有座位上的人都穿著黑色衣服胸口佩戴著白花，年幼的男孩被管家待在身邊,坐在屬於遺孤的座位上,他低下頭，久久無言。
台上牧師默誦著聖經,祈求上帝給贈予兩位已故者永恒的歸宿，隻有幾聲輕微的啜泣打破了牧師低沉肅穆的禱告聲。哥譚市民都知道韋恩夫婦是城市大部分慈善事業的堅定支持者，這使得他的死對於許多人來說更加難以承受，又對許多人來說值得慶祝。
跟隨琥珀光路穿越教堂的走廊，蝙蝠俠來到哭泣的男孩身邊,他站在靈柩之前，以一位不速之客的身份低頭致哀了片刻。
隨後男人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年幼的自己，他伸出手試圖觸及小男孩的發梢，卻無法安慰悲痛的孩子，沉思片刻後，蝙蝠俠扯下自己的袖扣,輕輕放入男孩衣服左側的口袋中。
男孩依舊在低泣，未曾察覺他矮小的影子已經同高大男人的身影融合成一體，森然重疊映射於教堂的玻璃花窗上，教堂鐘樓上的蝙蝠展翅發出尖銳的鳴叫。
琥珀長路的遠方突然傳來徐徐腳步聲,蝙蝠俠猛然轉身,死死望向身後的迷霧。
牧師的禱告聲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幼小的輪廓從大地間走出，身後是崢嶸的高山在共鳴著恢弘璀璨的金色神光，年幼的龍君走過岩石峭壁的虛影,穿越黑壓壓的人群，露出棕金色犄角下平靜的麵孔。
祂仰頭看向高大的男人，鎏金色熠熠，卻更像是在審視。
“吾有說明過不可久留。”
“我需要證明一件事。”蝙蝠俠波瀾不驚道：“我的父親曾講過威爾士傳說中班迪斯精靈的故事，他說班迪斯會照顧失去父母的幼兒，當它們在荒原上尋見失去家人的孤兒，就會在孩子左邊口袋中留下一枚帶來好運的精靈硬幣。”①
而他曾經相信過這些童話，所以必然會將精靈的“硬幣”保存進裝著彈珠的禮盒內。
“……”幼年的龍君聆聽一番地脈傳來的信息，覺得這則故事令龍困惑，實話實說道：“班迪斯是盜竊嬰兒的妖怪，而你是蝙蝠，不是精靈，沒有帶來好運的能力。”
蝙蝠俠想他知道，隻是因為他的父親托馬斯是一位好人，願
意維護兒子天真的美夢。
“那麼你該繼續往前走了。”好在小龍君不是特彆嚴格的神靈，“記住我們的契約。”
當然，蝙蝠俠在心中計算著時間，他在心中默默倒數了三秒鐘。
於下一刻，跟隨牧師禱告結束的男孩就聽到了背後兩名中年資本家故作聰明的寒暄聲——
“願上帝保佑韋恩先生和韋恩夫人善良的靈魂，傑克我的老壞種，難得在韋恩的地盤上遇見你，最近的競選計劃籌備如何？”
“哦！我決定讚助一位和老韋恩不對頭的新市長，上帝知道他是個混蛋，但允許我們減稅，還可以向河裡亂倒垃圾……”
“你們兩個都是怪物！”
‘咣當’一聲，男孩轉身抓住中年人的文明杖，狠狠砸在兩個洋洋得意的壞人臉上。
“韋恩少爺！”阿爾弗雷德伸出手，小男孩卻如同泥鰍一般從大人手上滑了出去。
蝙蝠俠目視著男孩快步疾跑，在賓客詫異議論紛紛中，衝向了同墓園重合的迷霧，那裡埋葬者曆代的韋恩族人，未來也將成為一座埋葬二代羅賓鳥的冰冷囚籠。
“……”幼年龍君看著蝙蝠俠向前再次邁步，祂疑惑著眨了眨眼睛，化成一道清氣落入大地，趕在整個空間崩潰前離開了。
……
在第三座空間，剛成年的男人衣衫襤褸從救濟所走出來，突然感覺有人在他後麵跟著，假裝護住一日辛勞搬運貨物所獲得的日薪，準備好下狠手的反擊。
……
在第五座空間，年輕的蝙蝠通過抓鉤蕩過哥譚的高大建築物，來到戈登局長準備好的蝙蝠燈下。
……
在第十座空間，蝙蝠俠用飛鏢擊飛黑麵具手下的衝/鋒/槍，轉頭看見羅賓以花式雜技一腳踹昏埋伏的嘍囉，蝙蝠俠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沒寫完作業？”
……
在第十五座空間，韋恩莊園正在慶祝布魯斯先生的大兒子迪克被大學成功錄取，三名男孩繞著大廳的長桌奔跑，互相投擲奶油蛋糕。
家裡的狗子艾斯搖著短小的黑尾巴，也跟在後麵歡快地吠叫。
時間上午11點整，為了表示對大兒子升學的重視，韋恩莊園的主人
擰開自己幼時所使用的房間門上鎖眼，決定將韋恩家族傳承已久的徽章找出來，交給他的第一位養子。
就在布魯斯拉開抽屜之時，蝙蝠俠就站在過去自己的身後，沉默著看見老式抽屜中，除了整齊保存好的徽章盒子，於角落處同時滾出來了一枚雖經曆歲月，卻依舊明亮乾淨的藍寶石袖扣。
而他正同這枚袖扣分彆不久。
——這裡是真正的過去時空！
蝙蝠俠當機立斷，快步轉身趕入下一座空間。
於是在第十七座空間，入目的是一片被風雪所籠罩的高山，屬於時間轉動的聲音混在風雪中瘋狂流逝。
蝙蝠俠頂著狂風的怒吼，這一次他突然離開了琥珀所搭建道路的指引方向。
“傑森……”
蝙蝠俠快速撬開路邊停靠的小轎車，一腳發動油門，調轉方向盤衝向搭建在雪山上的倉庫。
**
“啊！”
傑森不應該獨自跟蹤小醜的，他被小醜偷襲昏迷，醒來後就倒在一間倉庫內，將臉塗成白漿的小醜神經質得意大笑起來，手持撬棍狠狠砸向傑森太陽穴。
“唔。”地上的少年悶哼一聲，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哈哈哈哈蛋頭坐牆頭，嘻嘻蛋頭跌了個大跟鬥，蝙蝠國王所有的馬、蝙蝠國王所有的人，都不能再把笨蛋蛋頭來拚湊！”
小醜叔叔吹著口哨摩擦著撬棍，頓時覺得非常有成就感。世界上還有比痛擊蝙蝠俠的小助手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嗎，除了給蝙蝠俠喂上整整一筐笑氣，把小蝙蝠變成狂笑瘋子蝙蝠。而現在是時候給蝙蝠俠一個畢生難忘的，違背未成年人保護法的教訓了！
親愛的蝙蝠俠，小醜叔叔提醒您，不要允許毛還沒長全的羅賓小鳥獨自夜不歸宿，來自兒童權益保護協會的好心小醜叔叔會剝奪你的撫養權的。
“讓我看看，一枚藏在蛋糕裡麵的炸彈，足夠算得上驚喜嗎？”小醜踩著傑森胸膛詢問，“或者一倉庫的小醜愛心炸彈哈哈哈！”
“呸！蝙蝠俠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傑森將口中血沫一口噴到小醜褲腳上，“永遠不要想用我打擊蝙蝠俠！”
“嘖嘖，男孩，蝙蝠俠有教導你任何禮儀嗎？”
小醜露出遺憾的表情，他開始跳四肢扭曲的霹靂舞，高高抬起撬棍就要衝著傑森腦殼打擊上去，歡呼雀躍大聲叫喊道：“SeeyOuINtHeHELL~！（地獄見）”
“好疼！”
下一刻，誰也沒想到倉庫的鐵門被穿著定製西裝，每一根發絲都以摩絲定型，不知道從哪個宴會上逃出來的哥譚王子一腳踹開，空中回旋的蝙蝠鏢打飛了小醜手中的撬棍。
“蝙蝠俠……布、布魯斯？”準備好的疼痛沒有襲來，傑森勉強睜開眼，通過模糊的視線卻看到他本該一身黑漆漆的老爹打扮的像是一名女□□利向雜誌的封麵模特，衣服淩亂，弘二頭肌緊繃，蝙蝠俠趁著小醜還將誇張的笑容掛在嘴上，他疾步一腳將小醜踹飛，撈起傑森就往門外撤退。
傑森迷迷糊糊，但還是驚恐道：“爸、我是說蝙蝠俠，你瘋了，你讓小醜看見了麵孔，你的貓耳麵具呢？”
蝙蝠俠：“為了彌補一個錯誤，傑森，車子就停在門外，離開這裡！”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對沒說出口的話心知肚明，這個蝙蝠俠恐怕是另外時空的旅人。
“但是蝙蝠俠，我離開了你怎麼辦？”傑森肋骨斷了三個，氣若懸絲依舊不願意離開，“蝙蝠俠不應該向小醜暴露麵容……”
而此時小醜也看見了露出麵容的蝙蝠俠，他蹲在牆角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哈哈哈哈這又是什麼大驚喜，小醜叔叔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你好啊小蝙蝠！”
小醜咯咯直笑：“晚上好——布魯西！！！”
小醜似乎剛打算說繼續逼逼些什麼，可蝙蝠俠將傑森護在身後直接衝過去，他的下一個動作令在場兩人都在意料之外，蝙蝠俠竟是猛然將小醜撲到在地，抬起蝙蝠鏢就直接刺向了小醜喉部的氣管。
“嘭”地一聲，小醜誇張的微笑凝固在臉上，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了眼穿著防彈衣的前胸，竟有血液從衣服的破洞中湧出，蝙蝠俠居然開了槍。
“你要殺了我，蝙蝠俠你怎麼瘋了！”小醜當即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這樣非常解氣，但是蝙蝠俠你怎麼ooc到沒邊啊！
傑森見到此景，也有點整個人不好了，他倒在門口伸手想要阻攔，然而傑森還
沒來的及吐出血水，喊出聲阻止，蝙蝠俠當即生怕小醜死的不快，拔出蝙蝠鏢，衝著小醜的頭頂正中線的百會穴又是一刀。
“啊！是誰對我的小蝙蝠下了毒手！”小醜躲開必殺死穴，慘叫一聲，後同蝙蝠俠扭打在一起。
“傑森，離開這裡。”蝙蝠俠一邊快速捅刀，一邊冷靜地要求傑森離開，他從小醜大衣中翻出來炸彈控製器，扔向屋外。
“等等蝙蝠俠，父親住手，快停下來！”傑森見到蝙蝠俠刀刀暴擊小醜往死裡打的宇宙奇觀，他下一刻大叫起來，用力朝著蝙蝠俠和小醜扭打的地方跑去。
小醜的血濺在蝙蝠俠額頭上，而小醜撕碎了蝙蝠俠手腕的一塊肉，兩個男人用最刁鑽的招式相互招呼對方，在極度的憤怒之中，蝙蝠俠很快就站在了上風，就在下一刻他幾乎要將小醜撕成碎片。
“蝙蝠俠！”背後傑森的喊叫聲已經產生了扭曲。
“哈哈哈親愛的，你竟然來了！”小醜突然仰身大笑。
空間開始動蕩破碎，扭曲的混沌空間砸破天花板吞噬了半邊倉庫，耳畔都是小醜刺耳的嘲笑聲，以及母盒降臨時攜帶的癲狂嘯聲，蝙蝠俠覺得自己已經快瘋了，但是是冷靜的瘋狂。
在下一刻他決定將飛鏢捅入小醜腦殼之時，突然一張小手牢牢抓住了蝙蝠俠抬起的胳膊。
半邊倉庫被浩瀚無垠的宇宙和緩慢靠近的天星所覆蓋，幼年龍君突然出現在蝙蝠俠身側，金色的神光從祂犄角上射出，瞬時穩固了整座顛簸震動的空間，又將母盒所帶來的混亂囈語驅逐出邊界。
小龍君表麵平靜，但尾巴一甩直接砸裂地板，聲音清脆：“你被母盒影響了。”
而你果然來了……
蝙蝠俠抬頭，小醜已經癱倒在地上，而他手中本該用作給小醜補刀的蝙蝠鏢正對準自己的胸膛。
他就差一點就要捅向自己的心臟。
母盒具有極強的蠱惑能力——還好進來的不是超人，否則聯盟會出現大麻煩。
憤怒、偏執、急躁這些負麵感情，隨著幼年龍君把岩神的力量傳導入蝙蝠俠體內而平息，蝙蝠俠揮手暗示傑森離開，冷靜抬眼看著小龍君，問道：“看來我違背了契約，你決定好對我的懲罰了嗎？”
岩龍小像：“……”討厭一些冷靜又頭鐵的主角。
浩渺宇宙之中，巨大的天星正在緩慢靠近大地，但為了世界意誌脆弱的神經著想，祂還真不能將天星懟蝙蝠俠臉上。
雙方陷入了片刻死寂，終於傑森承受不住天星所帶來的壓迫，優先虛弱倒在蝙蝠俠身旁，但還是抬手緊緊抓住蝙蝠俠的衣擺。
“你一定猜測過吾的來曆。”幼年龍君突然鬆開手，雙手抱胸一字一頓陳述道。
蝙蝠俠回答：“……你就是岩龍的雕像。”
“正確。”幼年龍君神態平靜，卻一尾巴將半死不活的小醜掄到牆上：“那麼你應該想到了，吾又是為何會同母盒掩埋在相同的區域。吾來自於岩神的神力，遵從岩神律令，本該分散形體，化為岩龍小像鎮守於神州大地，平息上古魔物殘骸為大地帶來的侵蝕。”
“而隨著岩神化作天星沉入昆侖長眠，吾也該隨之沉睡，然後世的人類卻發現了岩龍小像上攜帶的鎮守之力，將吾用作封印妖魔的法器。”
岩龍小像散布於神州各處，天南海北、天涯海角，岩神又沒有給自己的分身買保險加上鎖，於是當人類越過愚昧走向啟蒙，人類學到的一件事就是不敬神明，並將這一好習慣延續至今。
在二/戰中期，九頭蛇也發現了岩龍小像上攜帶的鎮守封印之力，便乾脆將人家種花國文物偷渡出國，放置在母盒旁邊當做防止母盒能量溢出的“安全鎖”。
你永遠都可以相信人類的花式作死百科全書。
二/戰末期，九頭蛇在凱塔詩透鎮對母盒的實驗進入新的進展，在瘋狂科學家的瞎搗鼓下成功的將母盒從可以觸碰的固態正方體盒子改變成空中飄浮擴散的遊離夢境，使得整座老凱塔詩透鎮都被母盒的癲狂粒子場所捕捉。而惜命的實驗負責人發現使用岩龍小像也不能成功壓製母盒重新收容後，立刻選擇水淹整座小鎮，趁著墨/索/裡/尼政府沒垮台之前潤非洲去看大猩猩呲牙。
當年的實驗負責人應該是程序員出身，刪庫跑路一條龍，老業界傳統了。
倒黴的隻有小岩龍被迫同母盒做了60多年鄰居，鄰裡關係陷入上《1818黃金眼》都不能調和的矛盾重重。
幼年龍君定定看著蝙蝠俠眼睛，祂好似聽見
了蝙蝠俠心中所想，認真點頭道：“是的，並且祂會說夢話，很吵。”
蝙蝠俠：……
男人不確定地抬頭看了眼天空，你是不是剛才用隕石砸母盒了？
隨著又一枚天星落下，地麵突然一陣劇烈震動，整個空間又開始搖晃，一直晃得人腦漿都要飛出來。
母盒應該感謝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所以“岩王帝君·青春版”不用裝備薄荷槍也能連續召喚天星，痛毆母盒的狗頭。在幼年龍君雙手抱胸來回三次點單之後，被天星撕裂外部驅趕，又往身體內部炸了三座大坑的母盒無能狂怒地對著維護整座邊界空間的玉璋護盾扇了一巴掌，將整座空間揍出了混沌內部。
“祂很快就會蘇醒了。”眼前空間開始晃動崩潰，幼年龍君上升在半空中，居高臨下注視著蝙蝠俠，“這是你違背契約闖下的大禍，你應該如何彌補？”
“咳咳、不，父親是為了救我，結果讓我來承擔！”就算是像綁架死神的西西弗斯一般永恒推送巨石也可以，傑森覺得他都已經做好了麵對懲罰的準備。
蝙蝠俠抱起傑森，捂住了少年的眼睛。
這是一場豪賭。
蝙蝠俠仰頭看著耀眼恍如巨日的龍神，麵容肅穆，他和神奇女俠調查過關於東方岩神的一切神話傳說，譬如書上所說：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來吧神靈，降下你的懲罰！
幼年龍君鎏金瞳中光芒大盛，明亮的好似高天煌煌正陽。
“哈哈哈哈這真是太有趣了！”突然小醜用胸腔漏氣的狂笑打斷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作為母盒最瘋癲的信徒，小醜身上的血洞正在快速愈合，世界意誌們也知道沒有人能真正殺死小醜。
“讓你失望了小蝙蝠，小醜叔叔又回來了！”小醜慢慢扭曲著四肢從地麵爬起，瞪大了滿眼的血絲：“Surprise！”
蝙蝠俠卻好似猜到了這一切，抱著他失而複得的二兒子，死死注視著岩神化身的一舉一動。
幼年龍君緩緩抬起右手，掌心之中閃耀著耀眼的金色神光，話語中傳來龍吟聲陣陣。
“契約已經違背，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小龍君道。
小醜開始幸災樂禍：“嘻嘻嘻真是可憐的小蝙蝠！”
“所以吾將會抹除你最重要的人之一。”
於蝙蝠俠警惕之中，幼小的龍君看著被蝙蝠爸爸保護在羽翼下的小鳥平靜陳述道。
小醜開始感動流淚：“小蝙蝠呀白忙活了一場，小醜叔叔好難過！”
傑森艱難轉過頭：“父親，讓我接受懲罰……”
蝙蝠俠再次將傑森保護在懷中：“冷靜，兒子。”
小醜放肆大笑起來，像是覺得這場歐亨利結局非常有意思。
小龍君麵上毫無表情，但莫名好像狠狠瞪了蝙蝠俠一眼，板著雪玉可愛的小臉一字一頓道：“所以你將會永遠失去——你最重要的對手！”
“不，你不可以抹除超人！”傑森掙紮著抗議，表情難以接受。
蝙蝠俠：“……”
“哈哈哈哈小蝙蝠的小鳥要沒——！”小醜的狂笑突然戛然而止，他抬眼一看，小龍君抬起的右手正對的竟然是小醜叔叔自己。
重點——蝙蝠俠將永遠失去一名重要的對手！
小醜：？？？
淦！這燕國地圖鋪這麼長有意思嗎？——一名小醜當即失去了夢想。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虛空中，金色大眼珠子摩拳擦掌，對著岩神的化身悄然耳語道：【小醜身上攜帶了母盒賦予他的酒神瘋狂因子，使得他擁有快速愈合的能力，甚至隻要這個世界還有瘋狂，小醜就會永遠存在，永恒不死。】
在上一個過去，當傑森被關在倉庫中，小醜引爆炸彈後，痛失二兒子的蝙蝠俠曾經有一段極度陰沉抑鬱的時間。於三代羅賓不知道的時間裡，他企圖殺/掉小醜為傑森報仇，但很快就發現雖然除掉小醜的計劃成功了，一個月後，本該掉進致命化工池內的小醜又重新出現在了哥譚，並拿著中/東小國大使的身份向著蝙蝠俠耀武揚威。
有著母盒庇護和酒神因子，從原則上來講，小醜是不會死的。
然而抹除小醜，其實也不必讓他狗帶。
“嘻嘻嘻小蝙蝠，你可掙脫不掉小醜叔叔，我會再來找你的……”
小醜開始大笑著後退，渾身顫栗，死死地神情盯住蝙蝠俠。於下一刻他肌肉僵硬，骨骼發出嘎吱嘎吱的脆弱掙紮聲，在岩神化身冷漠的金瞳注視下，地麵出現
了一座姿態怪異，麵部猙獰的嶄新石像。
琥珀長路再次鋪墊於空間內部，蝙蝠俠抱起昏倒的兒子，沉默著走入遠方遍布白霧的混亂空間。
“多謝你，小先生……以及，鐘離先生……”
蝙蝠俠看著幼小的岩龍，卻好似看到了另一位高坐神庭，擎舉山嶽，日照高天的遙不可及存在。君臨於山嶽江河，威光照耀大地，頭戴十二冕旒，身披棕金色冕服長袍，天星懸停於明堂正上方。
“去吧，莫要久留。”
在悠遠的東方天空，雍容溫雅的帝王說話間雲霞翻滾，層岩震動。
而小岩龍是不會同本體那般溫文爾雅地說‘閣下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的。
“看來你已經選擇了報酬。”支撐著混亂的空間，幼年龍君抬眼道：“但契約必須要求公平，縱使蒼天隕落，也必須使天平兩端的砝碼平衡。”
“請您放心。”
蝙蝠俠抱著傑森的手都沒抖一下，穩步向前，穿越邊界的白霧。
當最後的白霧散去，他眼前突然閃過七種元素的符號，等待最後一枚屬於岩神的符號在視野中消失，蝙蝠俠猛然轉身。
他一腳不經意間踩入池水中，他聽到身後有位老先生拄著拐棍，對著泉水歎息，充滿懷念地念叨了一句：“泉水精靈啊……”
蝙蝠俠睜大眼睛，他看見了小鎮的路標，傑森依舊在懷中昏睡——他帶著傑森莫名出現在了一座叫清泉鎮的鬼地方！
耳邊傳來岩龍小像的最後一聲囑托：‘……還有，切記不要接受一名叫做霍普金斯的商人向你提供的療傷藥。’
空間有延遲，提示的有些晚，已經買了……
不差錢的哥譚闊佬沉默看著手中的清澈透明的神奇藥水，上麵貼著一則廣告——霍普金斯的水，神聖的水！
欸嘿~霍普金斯的水，魔幻的水！！
第 33 章 代答·十九
從地圖上觀察,清泉鎮的位置非常獨特。它位於歐洲北部，占據芬蘭、瑞典和挪威三個國家的交界處。雖然人們不能確定它是否是傳說中的“高風之地”，清泉鎮的自然環境確實令人神往。這個小鎮周圍被茂密的垂香林和美麗的山川包圍,常年微風拂麵,詩文輕誦。
傳說風神巴巴托斯庇佑著這座小鎮，小鎮居民出門不相互祝一聲“聽憑風引”,也要讚美帶來獵物和美酒的生活“且聽風吟”。
目前清泉鎮人民生活水平同百年相比提高不少，在這個網絡媒體技術發展的時代，整座小鎮最大的困擾就是出名要趁早，但他們錯過了好時機，現在全球都將清泉鎮人民所信仰的風神巴巴托斯大人當做了所羅門王掌控的惡魔。而清泉鎮獵人協會會長杜拉夫先生負責為此事發聲,每當春季禁獵時期，杜拉夫先生都會去芬蘭最大的神秘學書籍出版社外麵拉雙語大字抗議橫幅,並借助這一年一度的進城機會為鄰居們購置大桶蒲公英酒。
又或者作為一名巴巴托斯大人的子民，後麵一條才是杜拉夫先生進城的主要原因！
床櫃邊加了肉桂粉和糖漿的溫熱蒲公英酒被風吹得微涼，室內充斥著一股稱得上散漫和煦的酒香味，窗外獵人家的小孩在爬垂香木掏鳥蛋，順帶采走了灰瓦上生長的大號慕風蘑菇。
“先生,布洛克嬸嬸叫我來送午餐！”獵人家的小鬼扒在窗戶上好奇望著小鎮的不速之客，將兩盤“美味的烤肉排”推上窗沿就逃也似的跑走，像草叢裡自由的野狐狸。
傑森恐怕沒機會享受芬蘭小屋的林間度假餐了。
韋恩家二兒子躺在床上昏睡，似乎還未從時空穿梭的壓迫中走出來,傑森渾身上下掛著吊瓶、打著石膏,被白色繃帶纏繞成了一枚命不該絕的木乃伊,但好歹是沒有缺胳膊斷腿的重歸於人世間。
蝙蝠俠自覺不能做個為小孩子講睡前童話的好父親，他放下手中那本叫做《野豬公主》的話本書，起身將遇冷的午餐端進房間,至於他手上那本情節糟糕的童話書則是清泉鎮上年輕漂亮的瑪拉姑娘送給陌生人的禮物——基於蝙蝠俠千辛萬苦從時空隧道中把家裡的小鳥撈出來後，沒有弄丟屬於韋恩寶貝的黑卡，所以他很快就通過鈔能力獲得了全小鎮人的信任，並快速租下
了鎮中一套獵人的石屋，為傑森提供了足夠的修養空間和來自小鎮居民的人道主義關懷。
很快蝙蝠俠就獲得了來自獵人艾倫贈送的“曆練弓箭”，一本應該被兒童書籍審查協會清除的糟糕隱喻童話，一瓶花費三千摩拉購買的“魔力藥水”。
——等等，摩拉和摩拉克斯有關係嗎？
把玩著手中用美元刷卡換來的金幣，蝙蝠俠皺緊眉頭，至少從和所羅門打包出道幾百年的七十二柱魔王角度來說，摩拉克斯同巴巴托斯是同事關係。可當計算到璃月官方曆史記載，岩王帝君恐怕比風神要早存在三千多年，更何況一個位於東方，一個位於極西，排除古生代石炭紀以前的盤古大陸假說讓祂們的國度相遇，這兩位神祇剩餘相識的機會也就隻能在種花國《大荒經》，或者古巴比倫楔形文字石板裡了。
清泉鎮大概地處於芬蘭境內，至少當地使用芬蘭馬克做工資，但也有一部分山丘被劃分到了挪威。不過反正清泉鎮地裡不長石油或者任何昂貴金屬礦，所以這座偏遠小鎮終年處於三不管地區，北歐三國高昂的稅收和響當當的福利都和清泉鎮的人無瓜。
傑森一直躺在床上昏迷，期間他有短暫睜開過眼睛，又因為高燒陷入昏睡，於夢中重複著模糊不清的囈語。
蝙蝠俠湊近聆聽，莫名聽到一聲“刺客聯盟”，差點又讓這位疲憊的老父親心跳聚停，但好在傑森依舊老實躺在床上，沒有憑空消失。清泉鎮兼職醫生的修女檢查之後表示，需要再輸一瓶液鞏固一下，並希望這名按照他父親說是“熱愛極限運動，被野豬創飛”的倒黴孩子明天醒來後能吃些東西。
客串醫生的修女很可惜鎮上的祈禮牧師芭芭拉小姐不在，不然傑森會得到更加充分的照料。
而現在好心修女女士能做的事情，也就隻有按照芭芭拉小姐留下的秘製提神配方，為守在孩子身邊焦慮憔悴的韋恩先生準備一杯特製的安神醒腦的“紅色飲品”。
危！——蝙蝠俠，危！
“拉奧啊，這簡直是一個奇跡，我真難和你表達我心中的喜悅，為你感到高興我的朋友！”
風吹過樹梢，石屋窗戶外又冒出一個腦袋，穿著紅藍經典配色的超人帶著蝙蝠俠的裝備，悄悄趕來看望過這對父子，並帶來了韋恩莊園裡最
激動親切的問候，“阿爾弗雷德先生正在烤餅乾，提姆去通知迪克了，蝙蝠、我是說布魯斯先生，你什麼時候準備帶傑森回莊園，我隨時都能將直升飛機搬過來！”
許是注意到超人驚喜的眼神，一直沒回複的蝙蝠俠這才從思索中回過神：“把監控器掛床頭，阿弗可以一直看著傑森做家務。”
超人：“……”
通訊另一邊的神奇女俠吐槽一句：“蝙蝠你是沒有心嗎？”
“或許。”
蝙蝠俠表示他要保持冷靜才可以安排接下來的計劃，彆忘了意大利除了有位岩神，還有枚九頭蛇作死生成的曆史遺留產物躺在地底睡大覺，母盒翻身踢塊被子都將會是人類文明的災難！
作為超級英雄就要一天都不能放鬆警惕，一天都不能閒著腦子。
“……所以布魯斯先生你報銷差旅費嗎？”
片刻後被喜訊衝昏頭腦的超人有些卑微的問道，這位體格健壯的“人間之神”幫助阿弗連接上了遠程視頻係統，縮在獵人家矮小木凳上，眼巴巴望著蝙蝠俠問道。
在超人來時，紅色披風上沾滿路過格陵蘭島時的風雪，並被倒黴的推銷了一瓶來自霍普金斯“神奇的水”。
看來小鎮裡的奸商不會放過任何人。
而對於成為冤大頭的同僚，身為正聯投資人的布魯斯先生瞬間換了另一張嘴臉，他露出標準微笑，將岩神的金色正方能量體塞給了超人，裡麵的女特工還在封印之中：“請將這位女士送回她該去的地方，謝謝！”
“所以這是不保修的意思？”氪星搜救犬差點沒流下悲傷的淚水，露易絲知道他將半個月工資打水漂，即使是超人也要死定了！
“這是多麼令人感動的場麵啊……”依舊位於意大利追蹤岩神動向的神奇女俠冷漠關掉了通訊器。
於此同時，雪花夾雜著清冽的寒風，徐徐落在神奇女俠肩頭。
在行人未曾察覺之時，麒麟踏著冰花而來，吹散了整條街的乾燥的塵埃。
**
偉大的閭·白毛死魚眼·非洲酋長·轍閣下於羅馬下午太陽正熱烈之時，抵達了他忠誠的抽卡池。
“嘿嘿嘿！抽卡！”
閭轍蹲在旅館房間內部，徒手拆掉
了所有蝙蝠俠預設的監控設備，四肢癱瘓呈大字躺在地板上——一種智力有限、行為荒謬、言語抽象的智力障礙者形象頓時躍然紙上。
穿越時空的是蝙蝠俠和岩神化身，但實際上付出代價的卻是某個白毛二傻子，當世界意誌聯合為閭轍開放挑撥世界線的權利後，閭轍發現除了脆弱的他自己，他幾乎可以通過任何混亂的時空隧道將任何人送到過去的年代，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提瓦特的角色。而付出的代價就是，每次時空旅行結束，以意誌更改時間線的某白毛就要精神混亂一段時間，不過他本來就是個蛇精病，所以精神混亂到被“克總發糖”也無所謂。
隻是，在上一場救援中，蝙蝠俠走過曾經的記憶救下了他的二兒子。而為了完成前期背景鋪墊任務，小岩龍是真的於亙古之時被岩神送達到了神州大地，維持著鎮守妖邪的任務，並在近代被九頭蛇偷運到了意大利，作為母盒的怨種鄰居被吵鬨了足有80多年。
也就是閭轍也被迫同母盒做了80年的鄰居，於是他進化成了一種阿卡姆都不配收容的人類高質量精神病。
——所以，抽卡，出來吧布魯艾滋歪特多拉貢！
下一刻那白毛卻將身一扭，反避開大量從天而降的三星聖遺物偷襲，慘叫著為什麼“詞條全都是生命值”逃走了。
【所列瓦多卡納……】係統趴在地上吐舌頭，以二哈睿智的眼神看宿主做非酋已然麻木，如果今日不出意外的話，閭轍又是沒抽到任何人物角色顆粒無收的一天。
而果然沒用出意外，荒原上的寒風在虛空內吹拂，一枚人物卡片顯現出身影，棕發穿著皮革衣裙的少女手持長弓將要狩獵，看著就像是清泉鎮路過的淳樸鎮民。
閭轍見後冷靜轉頭問係統：“你見過埃洛伊嗎？”
係統更加冷靜回答：【對啊，埃洛伊誰啊？】
埃洛伊：……世界遺忘我！
“——噗！”兩名非洲怨種四目相對後，閭轍當即破防吐血三升，掏出床下蓄謀已久的作案工具，衝到天上半漂浮的小岩龍眼前就問道：“龍龍！你滴喜歡什麼樣滴麻袋！”
“以普遍理性而論，不需要。”
小岩龍抱住柔軟的祥雲尾巴，虛空中快速出現一雙屬於岩神的玄金色大手將自己的化身緊急撈走了。
白毛毫不死心：“羊羊，你選個麻袋顏色！”
幸好甘雨不在。
閭轍邪惡轉頭：“狗狗，讓我rua！”
係統：【救命！你不要過來啊！.JPG】
二哈夾著尾巴開始撥打動物保護協會舉報電話。
“啊啊啊啊！！！”閭轍事業感情雙重破滅，悲憤指天大喝一聲：“蒼天負我，吾寧成魔！”！
第 34 章 代答·二十
天空湛藍,陽光照耀下羅馬的街道安靜如水，隻有偶爾傳來車輪碾過石板路的微弱聲響，行人悠閒地漫步路過洛可可藝術大師建造的聖母噴泉,玻璃花窗上光陰交疊,似乎時間在這裡也變得緩慢起來。
隻有在時間緩步讀數時，係統才能尋找的一絲內心的平靜，二哈趴在浮窗軟墊上露出睿智的眼神，耳朵一抖，是世界的意誌在這個不幸的節點降臨於酒店,看看房子裡自抱自泣白毛究竟在搞什麼鬼。
閭轍神經質笑了有半天：“咦嘻嘻！嗚呼呼！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嗝！”
【他這個樣子多久了？】羅馬假日沉默片刻後輕聲問係統道。
這任務者怎麼看起來很正常，但就是突然沒救了？
室內窗簾緊拉，燭火昏暗，閭轍微笑著往床頭擺滿了【大偉丘女仆照】，將案發現場安置的恍如惡魔召喚儀式。他非常有貴族格調的手持一枚紅酒杯輕輕搖晃，嘴唇像染著鮮血，那不尋常的美他就是烏蒙貴,喝下一口至冬生命之水，化為心中頭淚，閭轍笑著抱起大偉丘抱枕嗔怪歎息，神情恍惚、麵容邪惡,眼冒綠光,深情對丘丘人道：“桀桀桀！親愛的,看來現在隻有你對我不離不棄了！”
【是時候為宿主處理後世了……】
係統聞聲而歎,狗爪扒著鼠標,開始為宿主查找意呆利最近的療養院登記方式——畢竟久病床前無孝子。
羅馬假日被迫漲了見識：……好家夥你們這對共軛父子關係這麼塑料的嗎？
“哦親愛噠‘羅馬假日’你怎麼來了，富婆請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沒有問題！”昏暗房屋之中,察覺到了世界意誌降臨老久了，閭轍終於扔開他的新任老婆，對著甲方露出痛徹心扉的捶地大哭，“嗚嗚嗚富婆你帶我走吧富婆！！！”
某O遼可汗說的好呀，隻要思想不滑坡，思想就一定會滑坡，下一刻閭轍開始放聲高歌《醉酒的蝴蝶》，這就是他的最後deep♂dark♂fantasy。
這精神狀態放到比奇堡去和海綿、海星一起抓水母，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好像是須彌某教令院內某因論派學生論文爆炸帶來的連鎖反應。】冷漠看著宿主成為一坨不可名狀的蛇精病，係統和“羅馬假日”湊在一起嗑瓜子耳語。
“羅馬假日”快速地堵住了二哈的狗嘴，警覺道：【冷靜我的朋友，這打破第三麵牆的事情可不興說！】
“哈哈哈哈！！！”
下一刻某怨種白毛對天長嘯，隻見在那電光火石之間閭轍模仿出埃洛伊小姐的稀薄存在感衝上街頭，圍繞著廣場上的那群一塊禽肉、啊不鴿子跳起了充滿召喚儀式的丘丘人生火舞。
係統：……孩子要臉了，但是要臉的不多！
於是在數小時後，閭轍因為對廣場上的鴿子產生精神傷害而被動物保護協會扭送至警察局，依舊被世界遺忘的埃洛伊小姐站在鴿子群中無語看著呼嘯而過的警車。
係統看著行秋準備好檔案和文件跟上去準備將宿主贖出來，無情轉頭對羅馬假日說道：【還好宿主發瘋不影響任務進程，把宿主放生吧，看見野生的宿主動物保護協會會感動的。】
“羅馬假日”有點覺得不行，因為世界意誌通訊中那些東方的同類們說放生閭轍會掉功德！
**
“幻世遊虛真君”同極端動保成員沿街互扔番茄醬以及一種叫“史萊姆凝液”的東西，雙雙被正義的意大利警方逮捕了？
看見神奇女俠發來的最新情報，蝙蝠俠表示錯愕，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活在夢裡。
其實這本是一件很小的民事糾紛問題，然而事情就在閭轍用“史萊姆凝液”噴飛羅馬警局局長新買的假發，並企圖用“阿老師植發優惠劵（已過期）”賄賂局長未果後，被意呆利警方重拳出擊，額外拘留三天。
所以可憐的“幻世遊虛真君”要錯過羅馬的聖馬可節了，但還好閭轍是為生性樂觀的人，他現在正愉快地蹲在局子裡向扒手同小偷們學習有關撬鎖和偷井蓋的理論性知識。
——這種在逆境之中的自強不息精神，對人類來說還是為時過早了。
蝙蝠俠保存好神奇女俠傳遞來的消息，傑森依舊昏睡在被褥之中，隻是這可憐男孩身上的白色繃帶被拆下了一些，因為蝙蝠俠發現傑森的身體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快速生長，很快高中大男孩有些處世未深的麵容變得更加有棱有角，帶上了屬於年輕男性的成熟之感，就好像世界在儘力接受這位本該深埋地底的孩子，時光正努力抹去傑森
身上的屬於過去的歲月。
傑森依舊在昏睡，但他念出了第二個句話：“我不是……紅色……”
蝙蝠俠湊近仔細聽，卻依舊沒有等待到下文，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視頻另一端有阿弗眼眶微潤，一邊盯著他失而複得的孫子，一邊手腳麻利地烤小甜餅，蝙蝠俠還真不敢臨時把傑森搖醒喊起床，叫這倒黴孩子仔細回想口中夢話的含義。
蝙蝠俠一直守護在傑森的床邊，儘管傑森無法醒來，蝙蝠俠也一直不是個好父親。
而超人則守在蝙蝠俠旁邊，一是擔心這對蝙蝠父子又出現什麼意外；二是當蝙蝠俠穿著布魯斯馬甲時他就是正聯的寶貴投資人，超人必須為布魯西寶貝提供保鏢服務，在這座不大不小的石屋內，被小鎮奸商坑掉半個月工資的超人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做社畜正聯主席一直很熟練。
蝙蝠俠移開傑森口中的溫度計時，超人正在看床頭隨便放的那本童話書。書內野豬公主為了拯救流離在荒原上的小狼，將狐狸同烏龜爺爺做成了一頓豐盛的大鍋燉湯。
這種書若是寫給小朋友看，超人是絕對不同意的，作為一名記者，他甚至還要報道這一令家長擔憂的□□現象，去衝本月工作kpi。
蝙蝠俠放下溫度計轉頭抬頭看了眼憂心忡忡的超人，超人將書頁翻到下一頁，卻發現上麵寫滿了他並不認識的文字，清泉鎮上的瑪拉姑娘說《野豬公主》創作於500年前，那時清泉鎮還剛剛建立，而他們建立小鎮的祖輩是一眾自由行走於大地間的流浪樂團，樂團成員們保留著整個歐洲最古老的語言之一。
他們曾經漫步過漫漫黃沙，也曾踏入陰燃的燼寂之海，沒有樂章的樂團為世界奏響歌曲，成為巴巴托斯豎琴中回蕩的永恒詩篇。
來自樂團的先祖告訴清泉鎮的後代——
請向童話問候曆史的篇章，流逝的時間為舊日續上了過往的弦。
我們將詩文附贈於清風，天下無不散之筵。
等待落定後雨霽天，請收斂大地上散落著的笛音與歌，超過兩件樂團的遺物，你將會獲得精通八十點。
正聯主席：……？
——【老人、地鐵、手機.JPG】
超人沒搞懂古代先人在想些什麼，但
他大為震撼。
“蝙蝠……我是說布魯斯先生！”超人不忍心打斷蝙蝠父子的親子時光，小心翼翼的喚了聲蝙蝠俠的名字，“這本童話扉頁說清泉鎮的先民將曆史記錄於童話中，你覺得這本書暗示了哪個國家的曆史？”
“原諒我隻能聯想到丕平獻土。”超人見蝙蝠俠神色有些疲憊，眼神依舊銳利，急忙到了一杯“芭芭拉小姐特製秘方”飲料遞上去道：“原諒我歐洲曆史不好，這本書是德語出版的，我隻能聯想到751年法蘭克宮相丕平，以國土向教皇交換到了謀朝篡位的權利，丕平三世通過討好神權建立了加洛林王朝。”
蝙蝠俠拒絕了這杯顏色熱情、味道甜美、來曆不明，怎麼看都怎麼不詳的冰鎮飲料。
“藏史於野，你將野豬比作野心勃勃的貴族，狐狸同烏龜比作倫巴底同意大利，狼比作俗世腐敗的教廷。”蝙蝠俠深思片刻後沒說話，眼神慢慢移到了書頁下方的上古文字之上，眸中暗藏著一種超人暫時還無法理解的情緒。
“我不知道。”緊接著蝙蝠俠搖頭承認說，“曆史總是重複的，沒有提示僅憑借猜測，模糊不清的童話可以是在指代任何國家的曆史。”
超人完全讚同正聯顧問的解釋。
“不過搭檔，看來你還有發現。”超人將童話書遞給蝙蝠俠好奇問道。
蝙蝠俠點了點頭，他將這本雙語童話翻到新的一頁，上麵全是無法閱讀的古代文字，遞到鏡頭之前，蝙蝠俠知道在這個全家歡聚的重要日子內，提姆也在蝙蝠洞中喝咖啡端詳傑森發高燒時的睡顏。
“我發現了解讀《巴巴托斯與蒙德城詩集·殘卷》的參考文字。”蝙蝠俠看著蝙蝠洞的屏幕喊了聲，“提姆，清泉鎮曾經使用過一套已經失傳的上古語係，很感謝他們的先祖將童話使用兩種語言保留下來，我會向你傳送所有的參考資料。”
“噗——咳咳、不是吧老爹，在這個全家團圓的好日子，你就一定要讓我乾活？”提姆還沒來得及為傑森死而複生高興多久，一口咖啡嗆到氣管裡。
一切都不會是偶然。
蝙蝠俠搖搖頭，並沒有回答，因為他相信神靈的考驗依舊沒有停止。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超人翻了翻桌角擺放的那堆“兒童鞋墊”
，覺得又是搞不懂蝙蝠在想什麼的一天。
蝙蝠俠道：“信號，我在等待羅馬的信號。”
超人翻開一本叫做《白之公主與六侏儒》童話書看了眼，又沉默放下，覺得考察曆史是件好事，但兒童保護協會什麼時候加入都不算晚。
“布魯斯，我們如果都離開去支援羅馬，你還要將傑森留在清泉鎮嗎？”
雖然清泉鎮氣候宜人，但超人莫名就覺得這不是一個方便修養的地方。
“布魯斯，信號來了，甘雨小姐剛剛向我發出通告，她將會在聖馬可節也就是明天雇傭爆/破公司徹底改造小鎮建築物！”
超人還未表達完疑慮，神奇女俠突然插入了通訊。
“布魯斯，甘雨小姐明確表明她將會用你的名義聘請爆破公司，你覺得這究竟是什麼種類的信號？”
神奇女俠在通訊另一端快速問道。
——是混亂。
“傑森可以暫時留在清泉鎮，阿弗會飛來代替我們照顧他。”蝙蝠俠收到通訊後立刻大步流星往外麵走。
超人茫然跟上：“布魯斯，你要去做什麼？”
蝙蝠俠頭也不回地道：“幫小醜女越獄！”
“等等——！”下一刻超人震驚吐出口中味道五味雜陳、五色斑斕、五光十色，快把小鎮男孩辣到看見自己天堂的養父的“芭芭拉小姐秘製飲料”，雙手一用力，直接痛苦捏碎了屋子內的儲物櫃。
就聽見“咣當”一聲，一把擁有天藍和淡粉色塗漆的天空AK-47掉落於地板上。
超人&蝙蝠俠：？
裝彈了，這把槍聽聲音就能判斷絕對裝彈上膛了！
“咦？這不是芭芭拉小姐的天空之卷嗎？”路過的修女朝兩位小鎮的客人打了聲招呼，愉快走入石屋拾起地上的槍/械，口中嘀咕一句：“原來在這裡！”
一位祈禮牧師為什麼要有少女心塗色的衝/鋒/槍？
現在連蝙蝠俠都開始懷疑這小鎮究竟正經嗎？
“布魯斯，我想我們需要先將傑森送走。”看著修女扛/槍離開的威武背影，超人湊過來認真說。
蝙蝠俠：“……”
“超人，我同意你的觀點！”！
第 35 章 代答·二十一
當小醜女被臨時關在意/大/利重型犯罪監獄內時,簡直百無聊賴，她可憐的室友隻是一名臨時起意用電鋸送老公和護工見上帝的嬌弱貴婦人。
儘管這位貴婦人擁有聖伊麗莎白醫院的VIP年卡，但驕傲的小醜女還是不樂意朝被暴揍一頓蜷縮在牆角的室友丟任何一枚同情理解的眼神,要知道小醜女可是“阿卡姆瘋人院大學”年度優秀畢業生，等她被引渡回阿美莉卡,她就能升級博導，擁有帶博士生的榮譽。
區區殺老公的瘋女人,哼,也就剛入門的級彆,小醜女導師才不樂意管幼兒園。
“嗚嗚嗚……”倒黴的室友欲哭無淚。
雖然小醜女隻是用物理方式想要小學生安靜一些，但她撕碎被單纏住室友捆到牆角，怎麼都像是磨刀霍霍殺人滅口。室友女士今年還沒到30歲,可憐的姑娘向上帝發誓,如果她還有命度過今夜,從明天開始她一定要做一個行為上的好人，熬過50年刑期,等刑滿釋放就去誅掉她不忠死鬼前夫的九族！
姐妹們的生活可真是親如手足、未來可期、不亦樂乎。
小醜女看著破鏡子裡滿臉白色油漆的自己,神經質的可憐兮兮顫栗笑出聲來,隻是被關了幾個晚上,她就開始思念自己的小南瓜了,就算小南瓜比起喜歡她，更希望同可愛的大蝙蝠炒作緋聞——哥譚市民愛哥譚，又有誰不樂意同黑漆漆的小蝙蝠湊成CP,接受小蝙蝠午夜特殊服務,慷慨激昂的愛和正義製裁呢？
嘻嘻，看看三天兩頭被綁架的布魯西寶貝就知道，阿卡姆毒唯嫉妒起來有多恐怖了。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蝙蝠……”
對著鏡子唱歌，小醜女戲謔的笑容突然頓住。
在她身後，冰冷的鋼鐵牢門上紅燈換做綠燈，鐵柵欄緩緩移動開。
“滴”的一聲，監獄為小醜女打開一條通往自由的通路。
“自由啦！可惡的男人老娘來了哈哈哈哈！”小醜女的瘋子室友見此，掙脫裹屍布就瘋狂往外衝，興高采烈地口中高喊著——“老娘現在就去殺了世界上所有的不忠男人！”
——這是什麼情況？
“小南瓜，是你嗎？”
小醜女一腳就將處
世未深的女瘋子再次踢進牆縫，仰頭深吸著來自自由的空氣，看著安靜又整潔的通道並不像小醜大師的傑作，但小醜女還是被感動的留下了欣慰的眼淚。
她抬眼死死盯著屏幕，努力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轉身一拳將瑟瑟發抖的室友打到頭破血流。
小醜女揍人的時候喜歡狂笑：“小南瓜，我來參加母親的派對啦！”
室友從愉快變成慘叫隻需要一秒：“啊啊啊啊！”
片刻後小醜女的室友昏死在地板上，腦袋淹沒在馬桶中。
女囚監獄內再次出現一位不速之客的身影，蝙蝠俠屏蔽監控將這位隻想殺死全世界不潔男人的女瘋子拎到床上，避免其在廁所裡溺斃。而這時小醜女已經高唱著“滿天都是小蝙蝠”衝出了女子重刑犯監獄，她會去召集隱藏在羅馬街頭巷尾最後“歐洲小醜團”勢力。
“嗬嗬，蝙蝠，你確定我們需要將荒廢小鎮改造計劃發推？”通訊器後神奇女俠悶悶笑出聲，原諒她還真沒為“韋恩闊佬”不著調活動編輯更加不著調的文案。
“……”蝙蝠俠痛擊瘋子女士胸部，讓其將口中的頭發和馬桶水吐到地板上，“是的女士，我的宣傳大屏幕也要準備好。”
“放心吧蝙蝠，我們會讓布魯斯寶貝有排麵的。”
神奇女俠慈祥地對著她的“孫子”道。
當女俠轉身時，高樓之上突然傳出一聲屬於巨龍蘇醒時的長嘯，黑夜上空層雲聚攏，組成龍首與龍尾，低空魚鱗雲則拚湊成了巨龍排列有序的光滑鱗片，可以說整座羅馬城都籠罩在東方古龍的注視之下。
這就是來自於遠古神靈的偉力啊……天堂島的公主飛躍充滿年代感的老城區建築物，在大地同夜色恢弘又靜謐的共振之中，如同劃過天空的隼雀，將羽翼隱藏入這絢麗的失控夢境之中。
蝙蝠俠和岩神達成了一個關於母盒的頑皮小計劃。
雖然這份計劃對企圖用水軍發推頂貼，用“意大利麵四種寫作手法”粉飾太平的意大利政府來說這事情並不調皮，也不算小。
首先，為了致敬羅馬所繼承的古老希臘曆史，此時此刻城內正在舉辦一場“馬拉鬆”預選賽。
“吼！”
羅馬低空之上，來自於城市的東南西
北角落，數隻屬於岩龍的虛影時而盤旋，時而高高飛翔。
黑夜將一切奇異之物所喚醒，這時羅馬城居民家中舉著天文望遠鏡觀察月亮的小女孩會搖醒父母，說天上有東方的龍在飛舞，而爸爸和媽媽則會勸說他們未來的女天文學家暫且放下大誌，好好上床睡覺，明天還要聖馬可節和免費的甜筒冰激淩值得慶祝。
岩龍小像所化作的金龍體型嬌小玲瓏，堪堪隻比得上岩神閃耀的一枚鎏金鱗片，四隻擁有祥雲小尾巴的岩龍刻意路過羅馬的低空。而深夜之中更多的大街小巷黑影竄動，私家偵探、雇傭兵、賞金獵人以及任何想要捕獵神話生物的組織都追逐在岩龍身後蠢蠢欲動，並默契致向著對手致以國際友好交流手勢——天殺的若不是天上的龍遛人速度太快，他們早就在羅馬城以老拳和迫擊炮互相轟擊，施展“終極美學藝術”把羅馬變成一片火海。
“哈哈哈哈！”
——哪個同行又在不講武德!
追龍的車隊憤怒回頭，就聽到後方傳來連續快速的槍響，越獄的小醜女開著皮卡車橫衝亂撞，副駕駛位上精神不正常的小醜正在朝天瘋狂開槍。
飛躍馬路的抽瘋皮卡撞飛了不少車輛，從裝甲車創到偷來的兒童校車，綠化帶上那些漂亮的灌木被碾壓到寸草不生，翻垃圾桶的野貓野狗都嚇到咆哮。
跟在小醜女後方的是羅馬警方緊急出動的警車，再後方是被大批賞金獵人和雇傭兵召喚來的意呆利軍隊。
意呆利的軍/警合作親如一家，此時被小醜女搞出來的交通事故堵在路上，大家都在心裡罵娘——淦TM羅馬交通不好，讓你抓“狂”！
發瘋的小醜女皮卡衝過一家深夜依舊開張的蒙德品牌啤酒館，裡麵出來的記者下意識後退，眼前驟然一黑，被身後八塊腹肌、弘二頭肌健壯到能打死熊的同行領著領子拽開，這才看見前麵的消防栓已經被皮卡創上了酒館房頂，地下水噴灑滿街。
差點被送去見上帝的記者同誌憤怒大罵：“遭天譴的政府，社區管理簡直一年不如一年，這難道就是我們交稅公民需要承擔的意外嗎？”
“先生，我們是筆杆子工作者，或許我們可以就意大利政府的市政管理問題進行報道？”
超人帶著肯特牌眼鏡，操著一口堪
薩斯州種玉米老農版意大利語口音，沉默片刻後建議道，並下意識看了眼正在酒館內喝茶的悠閒岩神——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人走入酒館就是為了點五份紅茶的特供的“煙霞蔽芾”嗎？
超人視力不錯，所以隻看一眼，他就被岩神特供茶齁到眼睛都在發苦。
“嗬。”
與此同時，酒館中的鐘離先生抬眼悠然望向窗外寧靜的月色和混亂的街道，大地中生出鎏金溢彩的花苞，金色的花中又生長出攜帶岩神神力的金龍來。
——陀子哥他們都是騙你的，哪有龍龍細細長長、又美又帥，尾巴上還有小祥雲呢？（樂）
“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報道韋恩家族那個闊佬的花邊新聞去！”被超人抓著領著的記者同誌嘀咕幾聲，他又不是時政版麵嚴肅記者，罵政府容易招來麻煩不說，還交不了意大利首都昂貴的房租，他更樂意像鬣狗一般追著名流的破事添油加醋。
記者掏出手機看了眼頭條，哥譚布魯西寶貝發推表示他要幫助某意大利老品牌冰激淩改造生產廠，記者同誌翻了個白眼：“傻逼有錢人！”
超人：……假裝不知道你在罵蝙蝠俠。
黑夜上空，四座被岩神召喚的岩龍小像帶著全羅馬被龍引來的社會不穩定因素，來到出城公路上會合，一道銳利的冰箭夾風穿空而過，大批車輛被瞬間凍裂發動機，被迫停留在原地。
“轟！”
羅馬城外新修的公路瞬間出現一座冰山擋住去路，寒冰彌散於前方空間，凝聚成駭人的拳頭大小冰雹從高空砸落，藍發麒麟的身影在風雪中如隱若現。
“Boss！車子熄火了，我們不能在往前走了！”
一隊賞金獵人將方向盤扯下來，砸到車窗上，罵罵咧咧轉身朝胳膊紋身左青龍、右白虎、中間倆凱蒂貓的大哥報告現狀。
大哥非常生氣：“廢話老子當然知道有人在警告我們不許接近那條龍！”
“老大那我們還往前開嗎？”
“管他魔法師還是變種人，老子看到湯姆那個鱉孫已經衝過去了，看到對手賺錢比老子虧錢還可惡，繼續追小夥子們，我們不能讓對手搶占先機！”
瞬間數輛發動機完好的裝甲車優先衝入風雪。
而高空之
上，四隻金龍合成一條更為巨大的岩龍，飛躍雲層很快就消失在山嶺之後。
不少被巨龍甩丟的勢力氣到要鳴/槍泄憤，可又餘光瞥見後方羅馬警察局的警車和帶著火箭炮的軍隊從後麵勢如破竹衝來，不想被官方逮捕的地下勢力們隻能罵罵咧咧棄車的棄車，搬武器的搬武器，也緊跟著硬著頭皮衝過麒麟所設下的障礙。
至於後方準備不充分的私家偵探們，隻能铩羽而歸，成為警方的KPI。
——這是為了岩王帝君。
風雪深處甘雨收好冰雪化作的弓箭，看著一眾闖過麒麟吐息向著廢棄的小鎮急駛，心急火燎到車輪都要摩擦出火星子。
現在羅馬內的不穩定因素應該都被吸引到了他們該去的地方了，甘雨小姐望著明淨的月亮，有些開心的想明天的聖馬可節應該會為很多人帶來難忘的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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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誰都彆想，我們做不到！”
羅馬總統府上，臨時被特工和外交部官員喊醒的政客們齊聚一堂，看著總統先生優先慘嚎一聲，將外交部參謀提供的建議扔到雪白的牆壁上。
“為什麼我們要聽從一隻‘毒羊’的話，明明是意大利對地下勢力的打擊管理問題，我們要把處理權移交給美利奸的正聯和東方來的龍，難道我們意大利的軍警就隻能站在小鎮外圍看著，當圍觀群眾是不是還要給他們審批3D眼睛購買經費?”
秘書悄聲解釋道：“總統先生，我們並不是什麼都沒做，我們是沒指望您能做什麼實事，因為您日常都不做實事。”
總統先生大怒：“‘爭議’代表我會獲得網絡黑紅，但‘魄力’會幫助我失去整場競選，為什麼我要乾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嗯，我們現在有必要向總統先生報告一下，正聯超級英雄們對預言的解讀進度。
瘋神站在屋外，母盒埋藏於地下，如果層岩不曾牢固——厄裡倪厄斯吹響戰號……
母盒來自於世界意誌對達克賽德的祝福，母盒亦然是一種混沌癡愚的神靈，而現在母盒正沉浸在將醒未醒的夢境之中。
祂需要足夠的信徒將祂從夢中喚醒，祂需要去吞噬足夠的混亂和災難，再次凝聚成降臨人世間的實體。
所以，小醜女就是
癲狂的信徒，巨龍所帶來的混亂將成為母盒的養分，而一切癲狂會齊聚在凱塔詩透鎮上，今夜為那混沌的母盒舉杯。
因為隻有再次將虛無的母盒誘騙做實體，才能將祂封印入層岩……
儘管蝙蝠俠對德爾斐神諭的模糊神諭有一百個不信任，但氣氛已經烘托到這裡了，再不配合小醜女越獄，並幫助意大利政府把覬覦岩龍的地下勢力一網打儘，就有點不禮貌了。
同樣的不禮貌還發生在羅馬總統府內，穿著睡衣的總統閣下，扯著外交部部長衣領，指著衛星發來的圖片大吼：“這些都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龍飛到雲層上又變成了隕石，種花國究竟飛出來了個什麼玩意！”
十分鐘之後，他要看見外交部官方遞送的書麵譴責！
而衛星監控之上，天星又是一閃而過，化作神力飛入雲海深處，黑夜之中再次出現了巨龍形態的層雲。
總統先生看著高空巨龍形成的幻象，砂礫被狂風卷上高空，巨龍隻是不經意間呼嘯，就令大地震動，雲海翻滾，進入小鎮的小醜女、意呆利本土地下勢力以及警方和軍隊的車輛都在金光後消失不見。
“外交部，做點什麼，不要光看著！！！”
總統府內全部的政客相互踢完皮球後，衝著可憐的外交部長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第 36 章 代答·完
倒黴的外交部長：我不造啊！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參觀意大利總統府平常的一夜，現在請看向總統先生左方向，這裡站著的是國防部長、內政部長、以及國土和海洋資源環境保護部主任（部長臨時甩鍋跑路了）,在知道瑙魯共和國和秘魯沒關係之前，這三位先生都是外交部長眼中的笨蛋。
再請看總統先生右方向，這裡站著經濟財政部、經濟發展部和外貿委員會的三位先生,其中外貿委員會主席覺得他站在這裡就是湊數的。而外交部心知肚明,在這三位大聰明打消向文萊大量進口意大利托斯卡納豬肉之前,在座的各位都是白癡！
由此可見，可憐的外交部長竟然是這群“隻拿三等學位”的政客中唯一懂外交的，而外交部長先生對化身為咆哮馬的總統非常惱火。光指著衛星發來圖片裡的龍滿屋子火上澆油轉圈,朝我甩鍋有什麼用？
總統先生，你要是真的有魄力你有本事召集海陸空三軍和龍決戰紫禁之巔啊，反正意大利是北約國家,打北約國家等於打北約,真有本事就大炮開兮轟他娘,你去引發世界第三次大戰！
哦，差點忘了正聯也在凱塔詩透鎮裡麵，正聯超級英雄常住國家美利奸不僅是北約國成員，還是創始成員國,打一架頂多引發北約內訌——可惡的阿美莉卡，淨坑盟友！
巨龍盤旋於九天之上,組成巨龍身體的層雲覆蓋了整座小鎮，以及小鎮外更多山嶺林木。從外太空都能看到意大利羅馬附近的雲層流動不正常，黑色的烏雲來勢洶洶，將意大利的靴子啃下一塊大洞，比台風登陸還要離奇,就算是文藝創作出來了的哥斯拉爬上岸都沒有這麼恐怖的。
巨龍組成的層雲盤旋了足有數個小時，派出的無人機直接穿過龍身的雲霧，沒有看見雲層中的神靈，反而被砂石卷碎機翼，成為國防部的報銷名單之一。
天殺的這條龍究竟在哪裡？——意呆利政府又開始聯合歐盟成員國，向著東方某古老國家憤怒丟官方譴責信。
這位不是你們國家官方認證的上古岩神嗎？坑爹啊，祂還要在羅馬待多久，彆真把羅馬當“大秦”了，曆史上這倒黴名字還是你們起的。再說了這位放到現代，全球唯一一條岩龍，怎麼珍稀怎麼瀕臨滅絕都不足為過，給
祂建一個大型保護生態區都是應該的！我們承認昆侖山旁邊加勒萬河穀以及周邊自古都是種花國的神聖領土，全都是這條龍的生態保護區，求求你們快把龍帶走吧，再不走動物保護協會要來衝總統府了，我們真的承受不住了！！！
蒙德酒館內，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保護生物的鐘離先生放下茶杯，有些好奇觀賞著電視中重播的歐洲足球錦標賽實況。
酒館常備老電視中冰島淘汰帶英，而觀眾席上的愛爾蘭球迷開始歡呼雀躍，使得場麵一發不可收拾，變得相當神奇。
岩神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就連九天盤旋的巨龍都發出陣陣嘯聲，為離奇的今夜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