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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拍肩的男生一臉恍然大悟:“你就是季挽啊,我聽係裡的人說過你,果然挺漂亮的。”

另外一個男生也湊過來:“小學弟好白啊,是我見過的人裡最白的了,我死了三天都不一定有你白。”

這兩個學長說話還挺直白豪爽的,跟路寂和沈景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季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尷尬笑笑。

沈景一人給他們一腳:“剛說讓你們彆欺負人。”

說完又扭頭看向季挽,笑得溫和:“你彆介意,先做個介紹吧,他是許帆,後麵的是高卓。”

季挽看著他們認真點頭:“學長們好。”

許帆跟高卓一一跟他打了招呼,幾個人便都各自走回自己桌前,嘴裡抱怨著這雨怎麼下個沒完,線代作業借來抄抄一類的,焦點很快從季挽身上轉開。

季挽不是個擅長社交的人,他話本來也就不多,平時出去都是林雨眠衝鋒陷陣,他在後麵當個安靜的花瓶就好。

路寂瞥了他一眼,坐到他身邊,低聲問:“覺得吵嗎?”

季挽頓了頓,此刻的背景音剛好是許帆大聲叫他襪子都濕得滴水了,沈景罵他要脫鞋滾去陽台,彆在裡麵汙染空氣。

抿起唇笑著搖頭:“還好,挺熱鬨的。”

他們宿舍就沒這麼熱鬨,不是關係不好,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和獨立世界,與其過度無用社交,不如靜下心來沉浸享受自己的私人時間。

路寂看著他的笑容,也笑了一下:“是熱鬨,就是大部分時間都熱鬨過頭了,聒噪。”

“哎,路神你跟漂亮學弟勾著腦袋說什麼悄悄話呢,也帶我一個唄,我也想跟漂亮學弟交朋友。”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是許帆,一口一個漂亮學弟引得路寂回頭冷冰冰看他一眼:“他有名字。”

“呃……”許帆屈服於男神的氣壓,立刻認慫改口:“知道知道,季挽嘛。”

話音甫落,眼尖地看到季挽手裡握著的那個馬克杯,眼睛瞬間睜大:“我去!這不是拾堰家那款限量版的貓咪馬克杯嗎?季挽你怎麼買到的!”

季挽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被他這麼大的反應震得有點懵:“這個,不是我買的,是學長剛剛送我的。”

“送的?”許帆還想再叫,想到什麼,隨即把視線投在旁邊的路寂身上,這男神撐著臉,姿態懶散放鬆,態度顯然分明。

許帆這回不瞪眼了,改嘴巴吞鵝卵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不是吧,路神,我求爺爺告奶奶,就差沒給您下跪了,你都沒鬆口賣給我,現在你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說送就送人了?”

路寂手指輕點下頜,撇一個眼神給他:“這杯子的所屬權歸誰。”

許帆:“歸您。”

路寂:“那我有沒有權利處置它。”

許帆提一口氣:“您當然有,所以我買你的你也可以賣給我啊,你不知道我女朋友多喜歡這套動物係列的杯子,尤其是這個貓貓杯。”

路寂絲毫不心軟:“你要從我這裡買時我已經用過了。”

許帆據理力爭:“可是我不介意是用過的啊。”

路寂三十七度的嘴裡說出一句冷冰冰沒有溫度的話:“我用過的東西,如果再被彆人用,會讓我很不適。”

許帆這下被堵得徹底沒話說,看一眼路寂的無情,又看一眼季挽的無辜,戲精地抬起雙手掩麵:“嗚嗚,好無情好冷血的路神,不願意賣給我,卻願意送給季挽小學弟,哪有這麼雙標的,這幾年的室友情同學愛終究是錯付惹。”

從頭到尾看了場大戲的季挽表情錯愕,他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馬克杯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咽了咽喉嚨,再次低頭看向手裡。

隻覺得本來不重的杯子現在仿佛有了千斤,小心翼翼看向路寂,有些不知所措。

路寂也垂眸看他,嘴角噙著不甚在意的淺笑:“沒事,彆理他。”

季挽想了想,還是說:“這杯子很難買?是不是挺貴的啊。”

他本來隻覺得這杯子好看,做工精細,跟普通的杯子不太一樣,應該值個大幾百的,可剛才聽許帆那麼說,感覺好像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路寂手肘搭在桌子上,語氣透著點漫不經心:“還好,國內有名設計師的係列款,限量發售,一共就一千套,賣完就絕版了。”

聽到這裡,季挽不禁在心裡長嘶一聲,有名設計師,限量,一千套,絕版,這幾個看似不起眼的名詞組合在一起,卻讓人的心不由得跟著顫了再顫。

這哪裡還是貴不貴的問題,這個杯子的價值根本就不應該單純用金錢去衡量,怪不得剛才許帆反應會那麼激烈。

沉默片刻,季挽抱緊杯子長長舒了口氣。

路寂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幾秒,嗓子微微壓低:“有壓力了?”

“不是。”季挽緩緩搖頭,仰起臉衝他笑了一下:“就是在想,學長送我這麼貴重的杯子,我要怎麼對它才不算辜負學長的心意。”

路寂低頭看著他,季挽清冷的五官因為這個笑容顯出幾分明豔,眼睛彎彎的,弧度輕柔漂亮。

“很簡單。”路寂垂下眼睫,低沉的尾音在唇齒間溢出:“隻要你每次用它喝水時,心裡想著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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