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坊間傳聞你也信?”
“我沒有相信。”喬笥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就在費爾斯俱樂部門口,還記得麼?一個傻乎乎地姑娘從對麵的高樓上跳了下來。或許,那些話也不過是一個隨口的玩笑罷了。可你們憑什麼拿它去肆無忌憚地傷害彆人,然後若無其事地將她的愛情摔在地上。難道,就因為她主動喜歡他?所以,活該被這麼糟蹋,活該這麼不值得被珍惜……”
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就像是被人拿手一齊撕開。
血紅的新肉被連根拔起般,記憶連著筋骨般一起被撕裂,疼得她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喬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想極力揮去腦海裡那晚殘忍不堪的畫麵,滿地猩紅的破碎,以及冰涼的觸覺。
他定定望了她一會兒,“那天你也在?”
“陸子旻沒有你想象中壞,他故意說出的那些傷人的話,隻不過是想讓對方徹底死心罷了。依照那個姑娘的家世根本沒有可能踏進周家大門,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喬小姐不是該清楚麼?”
“是麼?”喬笥不禁冷笑出聲。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們有多高貴,又憑什麼去決定誰可以配上誰。”
“你們?”
景樂南玩味般地重複這兩個字細細咀嚼著,方才始終帶著笑意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沉意,“喬小姐是想強調,你,並不是在這個圈子當中的人嗎?那為何2年前,要哭著求我送你去機場呢?”
尖銳的指甲突兀地用力地掐入掌心,很疼。
漸漸也不那麼疼。
他其實說的對。
確實是自己失態了。
事發之時陸子旻在外地,臨行匆匆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具體去向,而知道的人卻齊齊默契地緘了聲。一連找了他許多天的安安,當晚去費爾斯俱樂部又一次撲了空之後,大約認定陸子旻是存心躲她,情緒一下子就崩潰了。夜裡下著小雨,沒有人知道那個瘦弱的姑娘,是怎樣獨自一人上了那棟正在施工的高樓。
她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晚了。
聽說趕到現場的警察還沒有來得及勸上幾句,安安就突然跳了下去。後來的鑒定結果表明,在上那棟大樓頂層之前,安安就已經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藥。其實,害死安安的凶手,除了當初那些冷眼旁觀的人,還包括她自己。
她根本沒有資格,也根本不應該去鼓勵安安去跟陸子旻表白。
她連自己的愛情都是一敗塗地。
風掠過發梢,微寒的春夜透出了幾分冷意。
一個穿珍珠色禮服的女子款款走了過來,附在景樂南耳邊也不知說了些什麼,他便緩緩站了起來。整個人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語氣似也被春夜裡潮濕的氣息撥弄得零零碎碎,卻倒也依舊勉強維持著社交禮儀。
“喬小姐,抱歉,我先失陪。”
還是能察覺出有些地方不對勁的。
此人放下酒杯的時候,手勢竟然有些不穩。
喬笥心裡覺得詫異,卻也並不十分在意。她反是覺得實在慶幸,好不容易可以結束這次不算愉快的對話。
去Madrid之前,同景樂南的交集次數算不得多。
那時候除了大學生活及忙著昏天暗地戀愛,也隻是偶爾陪同父親出席商業宴會時曾碰見過他幾次。人人都說景樂南溫柔多金大方,年紀輕輕相貌英俊不說,做生意的天分也是一等一的高,算是C城商圈中是個難得的好夫婿對象。她彼時雖涉世不深,卻反而深感此人不動聲色的功力足以教人敬而遠之。
自然,碰麵之時也難免跟他交鋒過幾回。
短兵相接,唇槍舌戰一番之後,回回都是她敗下陣來。算起來唯一一次占了上風的,恐怕隻有第一回見麵,不過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不過仗著主人的地盤占了優勢罷了。至於,最後同他數次碰麵的那些難堪,喬笥不由苦笑搖頭,在那段人生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