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適時作出一臉的驚訝,“啊?不是吧?”
“真真的!”老大爺牛鞭又一揮,非常滿意三枚的反應。
“消息一出,眧州頓時陷入了恐慌,一時間人心惶惶,尤其是家中有女兒的人家。”
然而這隻是個開始而已,接下來每隔四天,就會有下一個少女再次無故失蹤。
四天過後,又再消失一個......如此規律的,城中少女接二連三地,總是莫名消失。
目前已知的,便足有十四名少女失蹤了。
老大爺哼了一聲,將聲音壓得極低:“然而官府破案進度緩慢,至今連嫌犯都沒能鎖定,失蹤的少女就像是一夜之間從城中蒸發了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裡。
眧州少女失蹤案的傳聞,像漫天飄飛的柳絮一般,隨風傳入都城。
“天子震怒,當即欽點大理寺少卿陸衎前往眧州,主理破案,限期一個月,命他必須將嫌犯緝拿歸案,嚴懲不貸。”
三枚眉尾一揚,“陸衎?”
“對,這陸少卿啊,可謂雷厲風行,進城的第一時間,就將案情有關的所有消息嚴密封鎖,我們老百姓是再聽不到一點風聲了。”
突然想起前兩天郊外給了自己一個銅板的黑臉捕快,三枚有些好奇地問:“有個長得五大三粗,臉黑如炭的捕快,你知道是誰嗎?”
“咦,你說的是邢捕頭吧,邢捕頭可是咱們眧州第一大捕快,可厲害了呢!”
“原來如此。”三枚捏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
“丫頭,”趕牛的大爺忽而朝三枚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頭,明明外頭雷聲雨勢浩大,他還是壓著聲音,生怕被人把秘密聽了去。
“其實老頭我啊,發現了一個誰都沒有注意到的關鍵問題。”
三枚連忙把耳朵湊了過去,學他悄聲道:“什麼問題?”
背朝車廂一靠,老大爺拍了拍手邊的女兒紅,“十四個失蹤少女,我給其中的六家都送過酒。”
三枚:“女兒紅?”
老大爺點頭,“我們眧州的習俗,女孩及笄禮成當日,宴客得用好酒。”
“我一開始也是突發奇想,後來專門打聽了一下其他幾戶丟了女兒的人家,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都是將要及笄的少女!”
看了三枚一眼,老大爺忽而問她:“我看你還未彆簪,想來還未及笄吧?”
“十八了。”三米搖頭,反問道:“你這些話報給官府了嗎?”
老大爺抿了抿嘴,“我得想找到那陸少卿,當麵說給他聽,不然到時候走漏了風聲怎麼辦?”
那你現在說給我聽,就不怕我把風聲走漏了?
三枚雖然心裡腹誹,卻還是朝老大爺豎起了大拇指,“大爺厲害,說得也特彆在理!”
老大爺瞬間就笑眯了眼,轉頭又給了前頭的大青牛一鞭子。
安靜了一會兒,大爺談興又起,轉頭朝歪在木箱子上睡覺的野雞一努嘴,問:“這是走地□□?”
三枚看了眼昏睡的八耳,搖頭:“八耳不常下地走路的。”
“嘖,小姑娘不老實。”
他揮著手裡的牛鞭,虛空點了一下三枚,“我又不跟你搶!這小雞腿一看就柴了,送我也不要。”
“......”
三枚好心提醒他:“大爺,我這雞,脾氣有點暴躁。”說它壞話可能要被打。
老大爺隻哼笑一聲,並不以為意。
自己的話沒被聽見去三枚也不在意,她又打了個哈欠,望著霧氣蒙蒙的前方,突然問道:“但是,咱這是要過河?”
老大爺被她問得一懵,“啥過河?荒郊野嶺哪來的河?哪有河——哎喲,不好,這大蠻牛,是要帶著咱翻溝裡咯!”
話音剛落,“哐當”一聲巨響。
牛車翻了。
——
“翻車!!”
“怎麼就翻車了呢!”
安靜的小木屋裡,乍然響起一聲氣急敗壞的男聲。
習以為常的陸衎正抬腳要走,袖子突然被人一扯。
“陸在野,你聽聽這像話嗎!”
大雨天一身白衣飄飄的裴元,揪著陸衎不放,“好端端的馬車停在路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