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高的靈魂是不需要羈絆的!”顧白頭也不回。
什麼中二語錄啊。
少女忍不住嗤笑一聲。
清晨的微芒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窗沿,照亮了昏暗的房間,還有少女明媚的眼眸。
忽然間有風拂過,擾動著塵埃,將過肩的長發吹起,一絲一縷輕輕飄動。
安靜而祥和之中,少女提著皮質的手提書包,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著什麼。
“你怎麼還沒走?”少年穿好鞋,發現身邊沒了少女的身影,回到自已房間,探出了個腦瓜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明明是站在了自已的那昏暗逼仄的小房間,
可看著這個少女,卻覺得這裡變得格外溫馨。
溫暖...安詳...靜謐...
話音落下的時候,少女歪歪頭,眨著大眼睛,睫毛一閃一閃的,沒有回應少年。
少年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一起走吧...去上學。”
那一瞬間,顧白看到了翩然如驚鴻般的笑容,自少女的臉上。
“好啊,一起。”她說。
...
因為校服臟了,還在泡著,所以顧白隻能穿著他那一身穿了好幾年,都已經看上有點小的運動裝了。
順便還背上的吉他包。
而他的身邊,站著的是光鮮亮麗的少女。
就像是公主和衰小孩那樣,又或者是大小姐和她家負責背吉他包的牛馬工具人。
詩紫苑光是站在那裡,她所散發的光芒就已經快要將他這隻隻敢在陰暗角落裡麵爬行的鼠鼠照得燃燒殆儘。
早飯...
還是彆吃了。
要是他擱那吸溜白粥吃鹹菜。
而詩紫苑坐在他的身邊托著腮注視他,那場麵,恐怕是會引起轟動的吧。
就像現在一樣。
哪怕他站在了詩紫苑的身邊,看上去就很明顯就是一起在走的。
可兩個人的氣質一個在天上宛如天使,一個在下水道宛如屎殼郎...已經有不少人向他們投來了摻雜著困惑的嫉妒眼神。
一想到這,顧白的腳步就開始放慢,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和詩紫苑拉開了一人的距離。
可就在這個時候。
詩紫苑忽然駐足。
用著命令的語氣開口,“顧白,走在我的身邊。”
顧白猶豫了下,還是照做了。
當肩並著肩的時候,詩紫苑嚴肅說,“挺胸,抬頭,給我站直,不要把你的膽怯寫在眼睛裡。”
“你的眼睛中該藏著的是獅子,而不是一條狗狗祟祟的二哈!”
這一瞬間。
顧白看到透過樹枝灑落的細碎光芒,映照在詩紫苑的身上,肩膀上,還有她的眼眸中。
如此的耀眼。
可當他回眸之時。
忽然意識到...
光芒也灑落在了他的身上。
自茫然中,顧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挺胸,抬頭,站直...自信而高傲的站在這個少女的身邊。
不需要什麼膽
怯。
因為周圍那些人,充其量不過是一些路人。
而他...
認得詩紫苑。
更見過詩紫苑不為人知的一麵。
不知道糾纏在身體之中多久的自卑,此刻似乎已經開始消散了,就像是被驅散的詛咒那樣。
在猝不及防的時候,詩紫苑伸出了手,朝著顧白嘴角捏去,向上提起。
她帶著笑容說,“這多好,你說是吧?”
顧白嫌棄的扒拉詩紫苑有些冰涼的小手。
“嘿嘿~”詩紫苑趁機收回手背在身後,她抬眸望著澄澈無垠的藍天,臉上浮現著溫柔,帶著一抹愉快的笑容。
“是個好天氣呢。”
顧白也學著抬眸。
望著不知道多久都不曾駐足去看過的藍天。
附和著說,“是啊,是個好天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