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校園生活似乎有了那麼一點不一樣。
昨天在眾目睽睽之下,顧白坐著詩紫苑車子的那一幕被印刻在所有人的眼中。
尤其是當時的那原地彈射起步,順帶著在教學樓門口來了一手排水渠過彎的畫麵,更是在他們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可太帥了!
那個男生是誰?
他何德何能啊。
年級的教導主任更是在瞬間暴跳如雷,這他媽哪個班的學生,把學校給當成什麼了?!
哦,開車的是詩紫苑啊。
那沒事了,詩紫苑是轉學來的青城一中,哪怕她一直在請假,也沒什麼事情,隻要她在高考的時候來考試就好了。
她可是青城一中在考試的時候秒殺同城那些學校們的殺手鐧啊!
可是...可是...坐上詩紫苑車的那個男生又是誰?
在了解後得知這個男生是三班的顧白,成績還算不錯,年級前百偶爾能夠考到前五十,穩定班級前十。
可他這樣明目張膽的行為絕對不能慣著。
直到教導主任和校長看著一張通知單,陷入了沉思和迷茫。
通知單上蓋著的戳是治安署的。
隨時需要調動顧白...
他們完全是可以知會一聲就成,用不著還下發一張通知...
可他們下發了通知單。
換而言之。
這個檔案裡是孤兒,甚至還領著貧困補助,每年都能夠拿到獎學金的窮學生...是有背景的!
無論是昨天他和詩紫苑高調離開學校。
還是說下發的這張通知單。
都是在敘說一件事顧白,我治安署罩了。
年級主任和校長麵麵相覷。
是不是有哪不對勁?
這孩子到底是啥來頭啊!
在走進教學樓的時候,詩紫苑就和顧白分開了,她說她要在學校裡隨便逛逛,畢竟沒咋來過學校。
顧白有點不理解。
她沒咋來過學校,那她都是在哪學習的?
顧白沒有深究,看詩紫苑的樣子,她似乎不願意提及這件事。
而現在本以為昨天搞出的那檔子事會被自已班主任教育,輕則罵一頓,重則罰站一整天的顧白。
忽然發現自已班這個尖酸刻薄甚至頭禿的地中海發型班主任,竟然笑眯眯的站在班級門口迎接顧白。
哇...
這笑容,好惡心啊!
“班主任...那個昨天那事...”
班主任笑著搖頭,“小事,都小事,就是顧白你啊,乾的這事太突然了,下次弄的時候,好歹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說著,他拍拍顧白的肩膀,格外欣慰的說,“去吧,快上課了。”
顧白“???”
不是...
等等?
啊???
顧白都懵逼了。
不是您老咋這麼客氣?上次周遠上課忘記帶課本拿了包薯片裝課本被您老識破的時候,您老整整罵了他半節課啊。
你現在這是咋回事...
我有點不習慣,真的,要不你罵我一下?
顧白尷尬的後退一步,“那我上課去了?”
“去吧去吧。”
班主任點點頭,溫柔的揮揮手,那樣子彆提多反常了,甚至教室裡還有投來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真的假的?難不成我是在做夢。
顧白也覺得他是在做夢。
等坐回自已位置上以後,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會不會是詩紫苑做了點啥?
比如說,是她告訴了校方自已被治安署招安了,讓校方多照顧著他點。
似乎...也就隻有這個可能了,顧白一時間都有點難以接受,不當人好久了,突然當一次人還有點不習慣。
曾經,作為邊緣人的顧白...一直以來都被一些莫須有的流言蜚語纏身。
比如他是個孤兒,有人就覺得他父母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畏罪潛逃了。
再比如,說他的性格偏激,陰暗...因為有人曾經看到顧白在墓地裡和一個墳頭論抽煙喝酒會不會被泥頭車創死這個話題,硬生生討論了一個小時。
因為這些流言蜚語,顧白經常一個人坐著,用什麼孤高的靈魂不需要羈絆來偽裝破碎的人生。
可現在。
顧白一坐下,就有人湊了過來,開始和顧白攀談。
從昨天顧白和詩紫苑這個校花親密的舉動,到他們一同駕駛汽車離開學校,再到今早顧白和詩紫苑一同上學。
還有剛才班主任的那一番表現。
他們意識到,顧白的身份是不是有點不簡單?
他是孤兒,會不會他父母其實是犧牲的。
他性格偏激陰暗,會不會是不屑於和普通人交流。
而且,他看著
就很帥啊...本來他就挺帥的,不過就是氣質不咋樣,可今早上他和詩紫苑一起來的時候,他的氣質都前所未有的高貴起來了。
顧白頭一次覺得社交是這麼難的一件事啊...不是說社交會舒舒服服的翹起腳腳嗎?
上課鈴忽然響起,顧白看著自已桌子上被硬塞來的一堆粉色信封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自已受歡迎的好像是做了一個如泡影那般的夢一樣。
現充竟然是我自已。
“顧白!”
忽然間,有人走來,帶著恨不得把顧白殺掉的眼神。
顧白扭頭看去,呦,這不是超凡者周遠先生嘛。
“咋了?”顧白眨一眨無辜的小眼睛,“你這是去乾嘛了?被人揍了?”
周遠頂著好像是被沙包大的拳頭狠狠捶了兩拳頭的黑眼圈,拉出椅子,坐在了顧白的身邊,“你他媽說我這是咋了!!”
顧白忍著笑意,“難道說你和老板娘玩的昏天黑地的?”
喀喀喀。
是周遠緊握拳頭的聲音,“我把你當兄弟,結果你叫兄弟去賣屁股?!”
顧白認真說道,“首先,我說老板娘那裡有活。”
“其次,我說你越賣力氣賺的越多。”
“最後,你也沒問我是啥活啊,好活賴活不都是活?”
周遠聞言瞪大了眼睛,“操,你他媽也太出生了!!!”
“拋開事實不談...人家老板娘雖然重了點,年紀大了點,可家裡有錢是個富婆,而且還有更大的優點,比如底盤很穩。”
周遠緊握的拳頭上麵青筋都暴起了,“出生!”
顧白回憶起了那一天,“你說有個沒人住的院子裡有棵蘋果樹,我去了,後來被人家養的狗攆了兩公裡,這算啥?”
周遠心虛的挪開視線,“我不是事後補償你了嘛。”
“給你。”顧白掏出了五十塊錢,這是老板娘多給他的那五十,“你要是沒去,我也就不給你了,呐,補償。”
也不推脫,周遠直接收下,“你等著,我早晚把這局扳回來。”
撂下狠話的周遠心中的不懣消散,本來也沒多在意...畢竟他和顧白互坑的日子從認識後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哦對了。”顧白想起了點啥,好奇的問了句,“你黑眼圈是咋弄的?”
周遠表現出了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從老板娘那逃走以後,就回家打了一通宵的遊戲。”
樣啊。”顧白拉長語調,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不然呢。”周遠心虛的扭過頭,依舊嘴硬,“就是這樣。”
顧白心情愉快地收回視線。
他也不打算現在就戳穿周遠的謊言。
畢竟誰都有點小秘密的。
當然了,不是不戳穿,是時候未到,小夥子,你也不想你差點被撅的事情被彆人知道吧。
桀桀桀~~~
...
一直到下午放學,消失了一整天的詩紫苑才出現在了顧白麵前。
“你去哪了?”顧白好奇的問了句。
詩紫苑不來找他搞點事,竟然還覺得有點戒斷反應了。
“怎麼?一天沒看到你最最最親愛的女朋友,就已經心癢難耐了?”詩紫苑玩味的眯起眼睛,“作為獎勵,你可以對我隨便瑟瑟呦~”
“悄悄告訴你...我校服褲子裡麵穿著的是白絲呦~”詩紫苑湊到顧白的耳邊訴說著耳語。
“你就拿這個考驗老乾部?”顧白冷笑一聲,“我的心誌堅硬如鋼鐵!”
詩紫苑聞言驚喜的眨眨好看的眼眸,“下麵那根也是嗎?!”
顧白臉色一僵。
下頭女!!!
“嘿嘿。”少女背著手,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在顧白的身邊。
月亮悄然升起灑落著清冷的光芒,就好像是為他們披上了由繁星織就的錦衣。
“顧白。”她忽然說,“你喜歡今天的生活嗎?”
“什麼?”顧白回憶著這樣的一天。
和以往不同。
他似乎從那個陰角角色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萬眾矚目的主角,如此的耀眼。
一成不變的陰霾當中,有一縷溫柔而祥和的光芒照破了厚重的雲層,為他撫慰貧瘠的心靈。
就像是做夢一樣。
白搖著頭說,“沒想到過,有一天我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你當時,去救那對母女的想的是什麼?”詩紫苑問。
“因為你。”
詩紫苑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她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顧白解釋說,“因為我希望有人會在我淋雨的時候為我撐起一把傘,就像當時你救我的時候一樣。”
“我能做到的話...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可能,我也得去做,不做...說不定我會後悔,可如果我不做,我一定會後悔。”
詩紫苑神情複雜的看著顧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好像在誇我...說不定,真的很適合賣屁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