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第二百四十五章(2 / 2)

但是,同樣有很多地方,讓黎錦覺得阿誠與自己簡直天差地彆。

怎麼說呢,這大概就是“介於似與不似之間”的感覺了吧?

“哪裡不同呢……”阿誠望向黎錦,認真地說道,“阿誠和將軍,在瑣碎的表現上,自然是會有所不同的。但是,阿誠還是覺得,自己與將軍有著相似的特質呢。就像‘玫瑰花’一樣,雖然每一朵‘玫瑰花’都獨一無二,但這並不影響它們被‘合稱’為‘玫瑰花’啊。”

“好吧……”黎錦疲憊地說道,“隨便你怎麼說吧。雖然我並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累了。”

因為一時想不出來怎麼反駁阿誠的這句話,所以黎錦就索性先消極地對待了。

雖然,黎錦也覺得,阿誠的話,不能說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但兩人在性格上明明有很大的分歧,真的能分類成“同一種人”嗎?黎錦對此十分困惑。

“如果將軍對此不感興趣的話,那阿誠就換個話題好了。比如說,阿誠先來說一下自己對將軍喝湯的建議吧。”阿誠態度柔和、但令人惱怒地說道,“如果將軍不喝的話,阿誠就要自己喝了哦。這樣的結果,對將軍來說難道也無所謂嗎?”

由於阿誠的話語太過荒誕,摸不著頭腦的黎錦,都因此被刺激得精神一振。

“……那當然是有所謂了啊!”黎錦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的這鍋湯,難道不是專門為我熬製的嗎?既然如此,你自己喝了算怎麼回事啊?還是說……難道……其實你本來就沒打算給我喝,隻是為了讓我生氣,才故意給我看一看,然後才拿走的意思?那實在是……太過分、太讓人生氣了呢!”

“不……這鍋湯的話,當然阿誠是專門給將軍熬製的啊。”阿誠沉穩地說道,“阿誠說出‘打算自己喝’的話,難道不是因為將軍不願意喝的緣故嗎?那麼,現在將軍願意喝湯了嗎?”

“當然不願意喝了。”黎錦賭氣地說道,“因為我依然非常之生氣。”

“可是,既然將軍不願意喝這鍋湯,為什麼阿誠選擇自己喝掉的話,將軍卻會生氣呢?”阿誠又再以無邪的表情詢問道。

“你是在測試我的辯論能力嗎?”黎錦更加生氣地說道,“不……你就是存心氣我吧。惹我生氣很好玩嗎?你也未免太惡劣了吧?”

阿誠是在存心惹黎錦生氣?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此時的黎錦,說出的都是氣話罷了。

阿誠才不是這樣的人。她甚至比阿誠更清楚這一點。

“阿誠沒有這個意思。”阿誠略帶迷茫地說道,“阿誠隻是想以將軍的思維方式,‘校正’自己的思維方式罷了。如果將軍不能給阿誠說清楚,‘咱們有分歧的一件事,將軍如此想的理由’的話,阿誠就會陷入混亂的。阿誠想和將軍互相理解,不再互相誤會。為此,‘將軍提供自己思考的過程給阿誠參考’,這個步驟是必不可少的。”

麵對阿誠的這個態度……自己該如何評價才好呢?黎錦在心中無聲地歎了口氣。

阿誠是一個,在絕大多數時間、都非常誠實的人。

雖然這個評價,在黎錦發現他一直隱藏身份欺騙自己的時候,動搖過一段時間。

但冷靜下來之後,黎錦的認知,也隻是從“阿誠是從來都不會欺騙彆人的誠實之人”轉變為了“阿誠是在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欺騙彆人的誠實之人”而已。

即使認知微妙地有所改變,對阿誠的誠實程度,黎錦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正因為這樣,所以黎錦在聽阿誠說起,他抱有的這一態度的時候,才會覺得異常地氣惱、而又無力。

阿誠這個奇怪的孩子,真的就是認真地這麼想的吧?

他這樣隨意地說出來,也不管聽到的黎錦會有什麼感覺……不過,儘管這樣,也不能說阿誠是個自我中心的人。

也許剛好相反。

阿誠也許“太以彆人為中心”了。

因此,阿誠對自己的感受時常會不那麼在意。

所以他的脾氣異乎尋常地好,也極為有忍耐力。

當然,黎錦這麼評價阿誠,並無貶低之意。

正好相反,對於阿誠溫柔而富於忍耐力的部分,黎錦是非常喜歡的。不過,對於阿誠其他的部分,黎錦也很喜歡。

總而言之,黎錦對阿誠的評價,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並無褒貶之意。

或者說,就算有褒貶之意,黎錦對阿誠的態度,也是“有褒無貶”的。

儘管如此,阿誠個性上的問題,就是存在的,黎錦也能清楚地感覺到。

正是因為阿誠是個對自己的感受很薄弱的人,所以他才會無法理解黎錦的感受的吧。

看來,如果自己不為阿誠做出詳細解釋的話,是不行的,因為他真的不明白。黎錦如此思考。

“因為,你說了,那鍋湯是特意給我熬製的嘛。但是,如果我賭氣不喝的話,你卻會說要自己喝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不對的。”黎錦試圖做出儘量清晰的解釋。

稍加停頓後,黎錦又再說道:“當你之前對我表達出‘這是為我黎錦熬製的一鍋湯’的意思的時候,在我看來,你就相當於放棄‘這鍋湯的所屬權’了。那時,這鍋湯就是我的東西了,隻有我才能決定喝掉還是倒掉。如果你擅自處置的話,在我的感覺中,性質就和‘偷盜’或是‘搶劫’一樣。所以我會生氣啊。送給彆人的東西,怎麼還能再拿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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