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明白了,阿誠先動手切片試試。”阿誠點了點頭。
就在黎錦與阿誠說話的間隙,他已經切出了三四片白蘿卜的薄片來。
那確實非常漂亮。
說“薄如蟬翼”,那是誇張。
但這些白蘿卜的薄片,看起來幾近透明,顏色猶如美玉一般,說“賞心悅目”也不為過。
“切成這樣可以嗎?”阿誠忐忑地問道。
“這確實是十分漂亮,但作為小菜的材料卻不太合適啊……”黎錦無奈地說道,“這些白蘿卜片,實在是太薄了。如果用來做小菜的話,酸甜鹹度等方麵會很難控製的。一不小心的話,就會醃製過頭的啊。”
阿誠大概是太想在黎錦麵前表現了。所以,他對黎錦所需要的“刀工”產生了過於誇張的理解。
其實,對黎錦來說,隻要薄厚均勻,就是很好的刀工了。
黎錦會拜托阿誠來切蘿卜片,隻是因為她連薄厚均勻這麼基礎的刀工都未能掌握而已。
隻是做個小菜而已,像阿誠這樣堪稱“炫技”的刀工,簡直有些畫蛇添足了。
“阿誠做的不對嗎?”阿誠有些不安地說道,“那麼,將軍想要的,又是怎樣的蘿卜片呢?”
“唉……我就是刀工這方麵實在太差,才拜托你來幫忙切的嘛。要是我能輕易切出自己想要的形狀的話,也用不著拜托你了。”黎錦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總之,阿誠你也不用使出這麼精細的刀工的,適當些、恰到好處就好了。太薄的蘿卜片,不僅調味很容易過頭,撈起來放在盤子裡的時候,也會很容易破損、碎裂的呀。就算是‘贈品’,賣相也不能太差,還是完整一些為好哦。”
“那麼……將軍想要的‘白蘿卜片’大概是什麼感覺呢?”阿誠似乎還是沒有理解黎錦的意思,隻是如此迷茫地問道。
“我知道了。那麼,我還是來示範一下吧。”黎錦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說罷,黎錦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清洗乾淨的菜刀。
說起來,雖然最近經常做飯,但使用菜刀這種東西的時候,黎錦還是會感到很不習慣。
倒不是基於“反感利器”這種善良過頭的想法,黎錦才排斥使用菜刀的。
隻不過,當黎錦使用菜刀的時候,刀子下去的位置,總是距離另一隻手太近了。以至於,她總是一切東西就擔心會切到自己。
雖然黎錦是個運氣很好的人,但並不是可以完美回避各種傷害的人。
被各種刀子切到自己的經曆,對黎錦來說也不是絕無僅有的。
用另一隻空閒的手謹慎地壓住白蘿卜,黎錦轉換到“聚精會神”這一狀態,一刀切了下去。
菜板上傳出了沉悶中帶有些許果斷的聲音。
感覺還不錯,今天黎錦的手感狀態似乎很好,她對此也非常滿意。
沒過多久,黎錦就切出了幾塊白蘿卜片給阿誠看。
那是猶如普通大小的麻將牌一樣、厚度約有一分左右的白蘿卜片。
【按:此處“分”所指是“寸”的十分之一,約3.33毫米。】
“都切成這樣的大小,可以嗎?”黎錦說道,“不用很薄或者很小,也不用完全和我切的一樣。和我切的這樣差不多就可以了。”
“隻要這種尺寸就可以嗎?”阿誠似乎感到有些驚奇,他說道,“隻是這種大小的話,感覺將軍也可以切出來呀。將軍不再提一些彆的要求嗎?”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精細的工藝嘛,隻不過對黎錦來說有點難而已。黎錦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她對此倒是絲毫也不感到羞恥。
“不著急的時候,是可以切成這樣啦。不過,我切起來實在太慢了。”黎錦稍稍有些理直氣壯地說道,“因為現在多少有點趕時間的緣故,所以我還是不自己切了。可以的話,就拜托阿誠了。”
聽到黎錦這樣的解釋,阿誠似乎很高興。
“那就交給阿誠吧。”阿誠有些快活地說道。
“那麼,在你切白蘿卜片的這期間,無所事事的我,就來整理一下彆的東西吧……”黎錦歪著頭說道,“比如呢,準備一下‘賬本’什麼的……”
“賬本?聽起來好正規……像是真正的大飯莊、酒樓了。”說話間,阿誠不由得長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又再說道,“聽將軍這麼一說,阿誠忽然變得好緊張啊。”
咱們應該沒問題吧?這雖然不是阿誠說出的話,卻是黎錦“幻聽”到的內容。
此刻,阿誠確實很緊張。這是黎錦肉眼可見的事實。
“不要緊張!”黎錦微笑著說道,“‘記賬’這種事情很簡單的啦。雖然,我確實沒有做過。話說,阿誠你也沒有做過,是吧?但是,就算你也沒有做過,隻是‘記賬’而已,應該很簡單吧?畢竟,有那麼多人都在從事‘餐飲’這一行業呢,他們每天都要‘記賬’……”
“將軍說的對。”阿誠說道,“確實是阿誠擅自‘思慮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