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的時候,她已經動手了。
在她的催動下,肆虐的風靈力倏然間如滾水沸騰,蓄勢到極限而炸裂。
毀滅的氣息,席卷著整片寬闊的大地,天地之氣為之混亂,漫天流風仿佛密集的雨點般橫衝直撞。
廢土塵埃被掀起,亂石崩裂,哢擦哢擦的聲音不斷。
身側某矗立的巨石倏然化為人形,腳下發力就欲運轉身法逃離這片範圍。
辛夕眼神一厲,漫湧的靈力被強製在改道,四散的流風彙攏成巨大鍘刀,直接將人切成兩半。
沒有等到一切結束,她倏然感覺脖頸一涼,迅速下腰仰麵急退。
這致命一劍落空,但也沒給辛夕喘息的機會,劍光閃爍,接著又是一招。
辛夕不欲久戰,一躍而起靈力護膝與之相頂撞。
接著對方的發力,辛夕往後飛出大段距離,直到洞穴的另一邊,她手摁著壁麵劃過好長一段痕跡才穩住。
手撫摸過頜尖,那道深深的傷痕消失不見,皮膚變得光潔如新。
就差那麼一點點,差一點點劍身劈砍而掉的,就是她的腦袋!
是她太心急了,當時應該想到的,既然幻象可以幻化成巨石,自然也就能再幻化出另一個假幻象。
利用假幻象逃跑讓自己誤以為猜測正確,著急迅速把它解決掉,實則不過一個引開自己注意力的幌子,好讓後麵的殺招得手。
後怕與憤怒讓她的靈力在經脈中狂奔,洞穴之中平白無故升起一陣狂風。
狂風之中隱含著無數細小風刃風刀,很快,那些比較比較突兀的怪石亂石,悉數化為粉末彌散在空氣當中。
狂風止歇,幻象收了靈氣罩,幻象渾身氣勢節節攀升,長劍揮灑,劍勢如同浩瀚江河,隨著靈氣的灌注,更似有十條怒龍破江而出,咆哮著朝辛夕從各個方向而來。
在幻象蓄勢之時,辛夕自不會坐以待斃。
怒龍出海同時,狂躁的靈氣宛如風暴自辛夕體內肆虐開來,十股颶風自地橫生,與迎頭過來的劍勢相撞擊。
颶風與怒龍相撞,有的颶風直接將怒龍瓦碎,最終衝向壁麵,留下一處又一處大坑,有的颶風和怒龍兩相抵消,激起餘波陣陣。
辛夕就知道會是這樣。
對方精通幻術,過來的攻擊肯定虛實相間,這一輪看似是平手,實則浪費了她大把的靈力。
但如果選擇防禦,鑒於靈氣罩是對施展者進行全方位保護,故而消耗的靈力隻會更多。
儘管靈力上她有造化玉碟加以恢複,但也有弊端,造化玉碟使用超過三次經脈就會斷裂大半。
而且,就算不考慮靈力問題以上兩種做法不會使她戰勝幻象,反而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那究竟該如何是好?
幻象有開始念訣,顯然又要進行一回合術法交手。
辛夕閉上雙目,仔細感觸著這次過來的分成幾道的術法。
撕裂空氣的聲音,湧動著的靈力的強弱等,這些可感受到的情況,全部都一模一樣。
無奈,又是幾個回合,找不出突破點,辛夕隻能浪費大把靈力加以奉陪。
而對麵的幻象似乎也厭煩了這種交手方式,又一輪術法過後,它身形掠空,直往辛夕這處疾馳。
就在靠近辛夕之時,整個人更是一分為十,手握法劍,攻勢如暴雨般傾泄而下。
這辛夕哪裡分得清誰是本尊?迅速運轉起身法逃竄。
局麵一下子變成了,幻象追擊,辛夕躲閃。
兩方修為又相差不大,總有一兩次餘威波及辛夕,對她造成傷害。
辛夕知道,長久下去這樣不是辦法,她總有馬前失蹄,被中要害而亡的一刻。
兩人修為又相當,她連灑下陣旗的喘息都沒有。
這該如何是好?
小指一痛,剛才因為思考躲避不及,她的小拇指被劍光削掉了。
這種情況沒有片刻時間給她使用玄一元精加一恢複,她用不了幾分鐘就會失血昏迷。
戰局一下子緊張程度躍了好幾個度,幾分鐘內還不能殺死這個幻象,她就等死吧!
又一次旋身縱氣,辛夕出現在十幾丈開外,正對著一處被她破壞掉的石壁,可能因為整個洞穴靠近河流邊,有水從縫隙中滲透流淌出來。
因為身後之人緊追不舍,片刻後,她又換了位置,看著自己滴落在地麵上的血滴,腦海裡忽然升騰起一種想法。
現在幻象追擊她的局麵的形成,無非是因為十幾處對她要害的攻擊中不能確定真假。
那些假的,是仿照著真的進行複刻的。
複刻的肯定就在那一瞬間,如果下一刻真身的狀態發生變化,假的已經複刻完成,肯定不能及時跟著變化。
這樣,新的狀態下的真身與老狀態的假身就可以加以區彆。
想到這裡,因為她失血過多而有所遲鈍的大腦一下子興奮起來。
這想法涉及了幻術,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