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凝絲訣施展,無數細線悄無聲息疾速飛出,當即將那手鏈帶了過來。
高大男子動作一頓,然後又繼續往琉璃珠中灌輸能量。
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虛空中,一朵朵晶瑩剔透的冰蓮綻放飛舞,美不勝收,卻又危險無比。
冰蓮所過之處,都被凜如霜雪的寒氣彌漫覆蓋,附近的空氣凝結成冰,讓人忍不住身子一顫。
緩緩落下的冰蓮觸碰到光幕和地麵,倏然炸開,冰屑四濺,砸得地麵嘩嘩作響。
光幕之上,開始出現裂縫。
就在此時,那位冰係男散修,扔出了一散發古樸氣息中等大小的戰鼓。
鼓麵渾圓光滑,直徑一尺有餘,蒙以材質極佳的皮革。
鼓身一側置兩個鐵環,側邊上了紅色的漆,漆上雕刻著燭龍銜珠,火鳳圍輦。
鼓槌猛地一敲,激起無數能量波紋。
層層疊疊波紋擴散,擊碎了所有接觸到的冰蓮。
但與此同時,光幕的裂紋也開始擴大,當整個環境中的冰蓮消散之後,崆峒這位火係修士的這一仙器,也已經接近報廢了。
這一輪過後,眾修士又紛紛逸散開來。
以免聚攏在一起,對方更容易攻擊。
半空之中倏然出現一把巨大土劍,朝辛夕劈來。
辛夕躲過,相繼後麵又是雷球、冰雹、突然砸落的土塊。
連續幾輪,攻擊對象都隻是辛夕一人。
其餘修士中間也不停攻擊過這高大男人幾回,但這男人就是視而不見,隻追著她打。
就跟瞄準了她似的。
彆的在場修士不明白戰局轉變的原因,辛夕卻猜想,應該和那串手鏈有關。
可她之前摸索觀察了好久,幾乎可以確認,那就是一個高階儲物法器。
因為沒有祭煉它認自己為主,目前還打不開。
好在辛夕身為風靈根修士,反應機敏,速度迅捷,又有外力加持,在一波又一波的狂轟濫炸下,每次都能逃脫。
“這人為什麼總是站在他出來的那棺槨旁邊不曾移動?”
正逃著,辛夕聽見有人議論。
“有沒有可能這棺槨附近是他能量的來源,將他拉開了,他就沒什麼戰鬥和防禦能力了?”
“也想不著彆的方式了”
“畢竟,這密室,從進來到現在,唯一的變化,就是這些棺槨。”
然後辛夕瞥見,這群人中有一大部分,還果真這麼做了。
用藤條的用藤條,用鞭子的用鞭子,用白綾的用白綾。
全部纏繞在這高大男人身上。
喊著號令,一群人同時發力,可這男人,就是紋絲不動。
還一邊繼續施展術法攻擊辛夕。
辛夕一邊躲閃,腦海裡回憶著他們的討論。
這密室,從進來到現在,唯一的變化,就是那棺槨。
她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他不是不能離開那棺槨附近,而是要防止他人靠近。
因為,那就是前往下一處的入口!
雖然聽起來怪誕又恐怖了些,但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沒錯,就是這樣,中間那個棺材,一定是進入下一關的連接處。
想通了關鍵,她的呼吸有些粗重,並開始謀劃著怎麼一次性避開那高大男人的防守進去。
可能是想通關鍵讓她太過於激動,一時倏忽不察,讓粗壯的藤蔓纏繞上她的脖頸,猛地一收緊。
事發突然,猝不及防,反應過來時,喉嚨撕裂般疼痛。
強烈的擠壓之下,她感覺到血管在爆裂,骨頭將要移位,或許下一秒,她將首身分離。
靈力根本來不及,她拚命地催動著法則之力。
這一刹那太過漫長。
她第一次這般嫌棄她曾引以為傲的法則之力,這施展時間竟是這樣龜速。
就在她無比焦灼之時。
雪亮的刀光,如銀色的波浪劃著弧形的軌跡,直斬而下。
大量清晰的空氣湧入肺腑,脖頸還是火辣辣的疼,但好歹也是逃過一劫。
紫光璀璨閃爍,閃電劇烈翻騰,眼見著就要襲來。
那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在之前她掙紮求生之際,已然蓄力進行下一次攻擊。
沉鬱男修變幻刀勢,準備抵擋。
辛夕拉過他,站入了早已啟動的無形轉換陣中。
早在躲閃逃避的過程中,她暗自灑下陣旗,刻下陣紋,將整個密室地麵變為陣基。
有了這個基礎,隻消在關鍵處添上或抹去一兩筆,就可以改成任意她想要的陣法。
省去了她以後有什麼想法,再布置陣法的時間。
隻逃不加另外作為,怎麼可能?
每一舉動除了主要目的之外,儘可能的再加上次要目的。
將你做的每一件事,充分利用到極致。
這是她來修仙界後,或許是從旁人身上學到,或許自己體悟出來的道理。
身形一晃,瞬間接近那口巨大棺槨。
如她所料,一向行動僵硬的高大男人反應迅速,手臂橫生而來,是要拽住兩人直接扔回去的趨勢。
陣法再度啟動,迅速到了棺槨的另一邊。
棺槨十分之大,對方無論是直接趕過來還是運轉術法,都需要一定時間。
直接拖著身邊之人,一舉躍進棺槨之中。
然後徹底消失在了這裡。
*
整個過程不過幾刹那,其餘修士反應過來時,也紛紛往那巨大棺槨處奔去。
驀地,整個密室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地麵牆壁開始層層開裂,房梁砸落下來。
一道道白光過後,剩下的五人,全被傳送了出去。
天空湛藍如洗,青草旺盛遍野,宛若綠色的海洋,波濤萬頃。
接受了已經被傳送出來的事實過後,沈楠瞥見遠處那一對冰係修士,又是彼此交換傳訊符又是商量著同行。
“嘖,這就是愛情的開端”
她搖搖頭,準備隨意挑個方向離開,看能不能在路上找尋一些天材地寶。
轉身,就看見自己同門的那位火係修士。
他正看著自己,眼神緊張又期待,貌似是一直在等著自己轉身。
“有事嗎?”
看著他臉頰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字字堅定又小心翼翼地說完一句話後,害羞地飛速低下頭去。
在一眾上來即跟她談愛的輕浮男修中,純情的有些罕見。
她聽見他說,
“沈姑娘”
“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也可以和你交換傳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