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行進(2 / 2)

幾人走進,仔細觀察之前尚未謀麵就被他們送離人世的對象。

是一頭五階的摩訶幻夢獸,頭部尖銳,通體玄黃,渾身長滿奇怪的紋路。

這種妖獸,雖有五階,在天玄大陸卻是十分少見,通常也隻存在典籍中的冷門版塊。

據記載,它有一種特殊能力,被它對準的目標,會有片刻沉醉在構造的幻象之中。

幻象往往是你內心一直所期許的事件的發生。

就是這個失神的瞬間,此妖獸伺機而動,要了你的性命。

估計他們三人後麵麵對的都是這種生物。

這種情況下的解決措施也好辦。

一是服用六階的婆娑丹。

修士難以入定,心浮氣躁,神思冗雜,通常會選擇服用婆娑丹。

婆娑丹可以在兩個時辰內,清空腦海中一切雜念,將所有神思固定在現在,集中所有精力在一件事情之上。

她識海中的七瓣金蓮雖然說也有平心靜氣的效果,但對入定,也隻是起促進作用而已。

而服用了婆娑丹,基本上百分之百可以保證進入修煉狀態,而且中途不易感到疲乏。

特彆適合用來長期閉關和閉死關。

而現在,你服用婆娑丹,自然也不會中招,腦海裡浮現那種讓你或心笙蕩漾或激動萬分的幻象。

二是你直接這麼過去。

現在既然你知道幻夢獸的存在,那你已經引起警覺,幻夢獸的得手,難度也就加大。

這種通常適合於心性堅定之人,也符合大能留東西給後人的篩選標準。

有捷徑可走,當然走捷徑。

除非是散修,沒有婆娑丹隻好硬闖了,有婆娑丹最好還是服用。

這些想法一瞬間在腦海裡想過。

辛夕想著要不要喝另外兩人解釋一番,結果那兩人就已經直截了當地服用了婆娑丹。

也是,都是昆侖子弟,都是世家出來的,都挺見多識廣的,自己也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麼特殊,多麼博學。

迅速掀開麵巾服用了婆娑丹,辛夕趕上另外兩人,並排前行。

一路打殺過去。

感覺到山洞側壁上沿自己右上方,凹槽裡掩藏著一隻幻夢獸。

距離自己最近,也就沒聲張,直接一躍而起,途中靈力貫穿手臂,一靠近幻夢獸,藏劍術施展。

摩訶幻夢獸還沒來得及發出嗚咽,就被她一招斬殺。

縱身躍下,輕如柳絮,穩穩落地,足不揚塵。

往前走了幾步,卻察覺有人沒跟上來,剛要回頭,就聽見那關姓女修喊她。

“道友,你算分腰牌掉了”

女修蹲下屈身撿起。

本來出於禮貌,她會回避等著對方自己來撿,免得看到了看見了對方的分數引起對方不悅。

但這腰牌上蒙了一層黑布,也看不見,對方原來對自己多次幫扶,她也想回饋自己的善意。

手剛要觸碰到那腰牌,山洞裡掀起一陣風,本就鬆垮的黑布被吹遠。

目光掃過那腰牌上刻的字,她靜默了。

辛夕察覺了她動作片刻的僵硬,以為是那分數的問題,她寬慰道,

“這次進來,妖獸殺不儘似的,你的分數也不低”

這小段插曲後幾人繼續往前走,但辛夕察覺到,那關姓女修,和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

在遇到妖獸聯手對抗時,也避免了眼神接觸。

辛夕向來是自我之人,她不會顧慮彆人對自己的態度,更不會因為彆人對自己的態度,而去改變什麼。

因而也沒放在心上。

已經有一段距離,在沒有摩訶幻夢獸的出現,山洞也沒有到達儘頭。

耳邊風聲陡然尖銳,運轉身法避開三丈有餘。

回看,原來她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很快,另外兩人也開始不斷躲閃,辛夕凝神仔細看周圍環境,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半透明的刀刃或者細針,對準他們三人攻擊。

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頻繁,動作也越來越迅速,角度也越來越刁鑽。

從還可以勉強看清它們斬落劈砍斜刺衝鋒的痕跡,到來不及看清這一招就已經結束,到現在,根本就全部心思都在躲避這無孔不入,無形無色的刀刃,根本無暇去察看這些。

更加令三人崩潰的是,就算用硬抗幾招餘出來的時間,好不容易凝聚起了一個靈氣罩,結果靈氣罩對這些根本無用。

就好像靈氣罩根本不存在般,這些刀刃細針直接穿透而過,該攻擊哪繼續攻擊哪。

為了躲開要害部位,辛夕已經被劃傷紮傷十幾處了。

將近一刻鐘過去了,這種現象還沒有停止,還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三人也頂著這些攻擊前進了一段距離,可這些攻擊,仿佛如影隨形。

按常理來說,既然出現了這種現象,那一定有一個源頭,像開關之類的,將它摧毀,就可以停止這種現象。

但這個開關,究竟在哪呢?

是從他們剛開始遭到攻擊的地方嗎?

當時沒有細看,也不知道那地方的具體布置如何,有沒有比較奇怪的地方。

這麼想著,之前那地方的全部布局卻十分清晰地出現在她腦海中,連側壁有幾塊比較突出的石頭她都清楚地記得。

好像當初她受到第一次攻擊的時候,頭頭頂上方的洞頂之處,生長懸掛了一根很長的泥柱,有點類似溶洞裡的石鐘乳。

山洞本就坑坑窪窪,如果沒有刻意去打造研磨,是不可能平滑的,出現有那麼些泥石突兀,很正常。

但在她的記憶中,這泥柱凸出聳立的有些過分了吧?

她又仔細回想這泥柱有什麼特點。

那些模糊的細節,也一下子就分明起來。

上麵的花紋比較繁複,但總體可以看出,是雕刻成了一隻眼睛的形狀。

每次一波攻擊開始的時候,那眼底還有黑色的暗光閃過。

也就是,解決這種情況,要泥柱是開關,要破壞掉。

一股力量從識海裡蔓延而出。

她感覺到這力量從他們剛才經過的路徑原路返回,直至最終撲在那泥柱之上,將其破壞。

這個過程她太過專注,以至於她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因為神識類功法也有這項攻擊形式,下意識也就以為這是神識的作用了。

但這當然不是神識,從她剛剛進來的起,到最後出去,這整個地方,神識的施展,都會受到限製。

而且神識類功法,可不包括將原來的場景複原在腦海裡裡等情況。

隔著遙遠的距離,那泥柱被破壞的一刻,所有攻擊都停了下來。

紮入她心口的那根針近在咫尺,現在又猛然消散,她賭對了。

自豪感還沒來得及湧現,一旁就傳來動靜。

那黑衣男修正掐著關姓女修脖頸的手青筋凸起。

再稍稍一用力,就會聽到哢嚓一聲,然後這關姓女修會因為椎管的斷裂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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