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電腦拿出來,坐在餐桌上一邊做作業,一邊分心留意吳錫的情況。
吳錫睡得很沉,一次都沒有醒過。
想著他早上吃得少,應該很快就會餓了。薛戴笠提前了一個小時進廚房給吳錫做午飯。家裡還有兩個吳錫昨天用剩下的番茄,考慮到他胃口不好,薛戴笠就搓了一點麵粉,打了兩個雞蛋,煮了一小鍋清淡的番茄疙瘩湯。
薛戴笠剛關火,就聽到外麵有動靜傳來。她趕緊進了臥室,看到吳錫要翻身下床。薛戴笠走上去扶住他:“要做什麼?怎麼不叫我?”
吳錫卻埋進她的懷裡,一動不動了,半晌才發出有些哽咽的聲音:“我以為你走了......”
薛戴笠撫著他的背,把枕頭豎起來讓他靠坐在床上:“不是說了我會陪你的嗎?”
“我分不清楚哪邊是夢......”
吳錫的聲音太小,近乎是呢喃。薛戴笠沒聽清,低頭問他:“什麼?”
吳錫抿著嘴沒有回答。
薛戴笠當吳錫是燒得有些迷糊,也沒追問。
“我去給你拿吃的。”她又去了廚房,快速把湯盛好端回來:“能自己吃嗎?”
吳錫沉默著接過碗,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等吳錫吃完,薛戴笠又把藥遞到他麵前。吳錫盯著藥卻遲遲沒有動作。
薛戴笠隻能出聲提醒他:“把藥吃了。”
吳錫僵硬地把頭擰到一邊:“我不想吃藥。”
“怎麼?乖了沒一會兒,又不聽話了?”薛戴笠坐到床上,看著吳錫,“為什麼不想吃藥?”
吳錫不回答,垂著腦袋不敢看她,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乖乖把藥吃了我就喜歡你。”
吳錫不說話了,過了兩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到被子上。
薛戴笠被他的眼淚弄得有些慌亂,趕緊捧起他的臉哄他:“不是,剛才是胡說的。吃不吃藥我都喜歡你。”薛戴笠用拇指揩著吳錫臉上的淚水,又補充了一句,“但最好還是要把藥吃了,不然病怎麼會好呢?”
吳錫垂著眼睛不看她,眼淚還在不停地流出來,看起來傷心得不行。
“彆哭啦,我當然喜歡你了,這有什麼好問的呢?”薛戴笠軟著聲音哄他。
吳錫抽抽搭搭地開口:“可是......你都不抱我......”
薛戴笠撐著床往前坐了一些,把吳錫攬進懷裡:“這不就在抱你嘛。”
吳錫安靜了沒一會,又繼續哭起來:“不是這種抱......那天晚上,你還拒絕我......”
薛戴笠知道吳錫在說什麼。
關於這個話題,她覺得他們需要花時間好好談一談。因為她很在意吳錫之前那些不合理的行為。
但吳錫病得迷迷糊糊的現在可能暫時不是一個好時機。
薛戴笠想讓吳錫把藥吃了好好休息,於是找了些借口:“隻是那天剛好有點累了而已,不是故意拒絕你的。”
吳錫卻哭得停不下來,哽著斷斷續續的聲音接著控訴她:“你是不是每天在外麵和彆人玩累了,才不想抱我?”
怎麼感覺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薛戴笠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隻能含糊地回答他:“當然不是了。”
吳錫繼續哭訴:“可你每天都不回家......”
薛戴笠有些啞口無言了。
吳錫不說,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幾天居然這麼過分。
她在心裡微弱的抗議了一下:也就兩天沒回家,也不算每天吧。
但她沒敢說出來。
薛戴笠看著吳錫的臉開始思考,假如她直接吻他堵住他的嘴,能不能讓吳錫忘掉這些話題。
薛戴笠的臉向吳錫靠近。
“你是更喜歡他們,還是更喜歡我?”薛戴笠的行動不夠快,在成功堵住吳錫的嘴之前,他又吐出一句話。
他們......
他們是誰啊??
要是吳錫隻說一個他字,薛戴笠還能理解他想說的應該是那個該死的未婚夫。
他們是什麼啊?吳錫病得也太糊塗了吧。
薛戴笠更心疼他了。但這個問題顯然比上一個問題好回答,她捧著他的臉說:“誰都不喜歡,隻喜歡你。”
為了防止吳錫還沒數完她的罪狀,薛戴笠說完這句話就繼續低頭,吻住了吳錫的嘴唇。
吳錫一下就變得乖順起來,手指搭上她的臂彎,仰著頭配合她的動作。
這個吻帶著鹹鹹的眼淚的味道。薛戴笠跨坐到吳錫的身上,溫柔又強勢地入侵他的領域,想要把他腦子裡的奇怪話題擠占出去。
很久之後,薛戴笠的臉終於和吳錫分開。他臉上的淚痕已經半乾了。薛戴笠看著他眼神迷離,張著濕潤的嘴唇不斷喘息的樣子。心裡癢了一下。
薛戴笠準備起身時,吳錫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睡衣的扣子上。
“......吳錫,你在生病,不行。”
吳錫眼裡的迷離馬上消散,恢複了之前的表情,眼淚作勢就要掉下來:“你又不肯抱我......”
薛戴笠按著吳錫直起身:“你連藥都不肯吃。一點都不聽話,還想我抱你?”
“我......可我病好了,你又不會回來了。”
“誰說我不回來?乖乖把藥吃了,我會回來的。”薛戴笠重新把藥遞到吳錫麵前。
吳錫看著薛戴笠手裡的藥,猶猶豫豫的吃了下去。
“我吃了藥了。”吳錫看著薛戴笠。
“這就對了。”薛戴笠把水杯放回桌麵。
看著薛戴笠沒有繼續表示,吳錫咬著嘴唇,自己伸手解起了衣扣。
“我說了不行。”薛戴笠按住吳錫的手,“病好了才可以。乖乖休息,知道嗎?”
吳錫一臉不甘,身體向前一靠,埋在薛戴笠的懷裡不肯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