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可是我犯錯了,你都警告過我了,我還又犯了這個錯誤。”對麵呼吸的節奏又亂了,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會不要我嗎?”
薛戴笠不合時宜的想起,最開始她以為吳錫因為她無端分手的事情跟她生氣,她就想著要好好哄哄吳錫,哄得他不生氣了再仔細解釋清楚之前的事情。
可解釋的事情一拖再拖,到頭來她竟然把人哄成了這樣。
薛戴笠按住自己的眉心。
她真是太不像話了。
“不會,吳錫。我不會不要你的。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乖,彆想這個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吳錫終於平靜下來,他的聲音小了下去:“那你明天還會回來嗎?”
“我明天會回來的。”
“那我等你回來。”
“好。”
薛戴笠心情複雜的掛了電話。
“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汽車正停在路口等紅燈,她一轉頭就看見趙瀚文用嚴厲又責備的眼神看著她,“你不能這樣玩弄彆人的感情。”
薛戴笠:......
薛戴笠對天發誓,她對吳錫絕對從未有過半分玩弄之心。
括弧僅限於感情上。
但是剛才的對話,她也感覺自己真的很像一個人渣。
-
從家裡出來,再次坐到趙瀚文的車上。薛戴笠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十點了。和她原本預估的時間差不多。
“送你回哪?”趙瀚文問她。
“公寓吧。”
薛戴笠怕自己不回去,她和吳錫兩個人又會睡不著了。
薛戴笠打開家門,看到客廳的燈還開著。吳錫應該還沒上床休息。
她換好了鞋也沒見到吳錫出來。薛戴笠覺得奇怪。她原本以為吳錫聽到動靜會馬上過來。
薛戴笠注意到書房還開著燈,她走過去,就看到了趴在書桌上的吳錫。
她忍不住皺眉。
怎麼這副樣子睡著了?吳錫一個人在家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薛戴笠走上前,捏了捏吳錫的肩膀,他卻沒有反應。
薛戴笠感覺出了不對。吳錫趴著的姿勢不是一般在桌上睡覺時兩隻手臂規矩的交疊在一起枕在頭下,反而手擺得像是寫字的狀態,一支筆落在他的手邊。
薛戴笠把手貼上吳錫的額頭,觸到一片滾燙。
他在發燒,甚至可能燒到暈過去了。薛戴笠著急起來,她想讓吳錫先上床,但她抱不動吳錫,隻能彎著腰喊醒他:“吳錫,醒醒,彆在這睡。”
薛戴笠喊了他好幾遍,吳錫才有了點反應。他的眼皮耷拉著好像抬不起來一樣,迷迷糊糊的盯著她:“你回來了......已經是明天了嗎?”他難受地呼出一口氣,下一秒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又在做夢了......”
“起來,去床上。”薛戴笠拉著他的手臂往上抬。
吳錫順勢站起來,兩隻手勾纏住薛戴笠的脖頸,頭埋進她的肩窩:“好......”
他嘴上說著好,腳下卻半點沒有要動的意思。薛戴笠的腳往後挪一點,他才會黏黏糊糊的跟著貼上來。
薛戴笠隻能就著這個姿勢,艱難的把吳錫拖到臥室。吳錫還勾著她的脖子,她彎腰,輕柔的把吳錫放到床上。她要起身,吳錫卻不肯鬆手:“彆走,彆走......”
“我不走。”薛戴笠輕拍著他,“你生病了,我去給你拿藥。先放開我好不好?我馬上就回來。”
“不要......你走了就不回來了......”吳錫的聲音沙啞又委屈,一下子纏得更緊了。
薛戴笠軟著聲音哄了他半天,他都不肯撒手。無奈之下薛戴笠隻能改了路線,語氣變得嚴厲:“再不放手我要生氣了。”
吳錫顫了一下,馬上就鬆了力氣:“對不起,我錯了。不要生我的氣......”
薛戴笠終於站直了身體,沒了原本溫和的樣子:“乖乖躺好,彆亂動。我馬上就回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吳錫諾諾地應了。
薛戴笠給吳錫蓋好被子,到客廳的櫃子裡找藥。之前因為流感,她提前在家裡放了藥。吳錫這個樣子,很可能是得了流感。她拿了藥和額溫槍,進廚房倒了熱水,端回臥室。
薛戴笠去扶吳錫,他乖乖地借著薛戴笠的力坐了起來。
薛戴笠拿額溫槍掃吳錫的額頭,掃出來快四十度了。她把槍放到床頭櫃上,一邊看說明書,一邊一粒一粒的把藥掰出來,最後攏到一起遞到吳錫的嘴邊:“張嘴。”
吳錫順從的把藥含進嘴裡,又喝了一口她繼續遞過來的溫水把藥咽下去了。
“乖。”薛戴笠摸了摸吳錫的臉,輕輕推吳錫的肩膀讓他再躺下去,“睡吧,好好休息。”
薛戴笠轉身,準備自己洗漱了馬上就過來陪他,手腕卻被他抓住。
“彆走......”吳錫用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可憐巴巴地挽留她。
薛戴笠回頭,看到那雙濕潤的眼睛裡滿是不安,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薛戴笠把吳錫的手放回被子,脫了自己的外套躺上床,把吳錫抱進懷裡:“不走,我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