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矛盾?”葉楓問出了疑惑。
“沒啥矛盾,單純看他不順眼。沒彆的。”另外一個男生語氣依然很冷淡。
葉楓剛想繼續追問,哪裡不順眼,他的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剛一接通,對方張口便罵。
“死騙子,我祝你全家出車禍,不得好死。男的斷子絕孫,女的不孕不育,小的都活不過十八歲。”
“你他媽的說什麼呢,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你信不信我過來揍死你。”
葉楓立刻炸了,甚至忘記了詢問對方是誰。詛咒他可以,不能詛咒他的家人!
黃友成見狀立刻拿過去手機,伸手輕拍葉楓的後背,電話那頭的汙言穢語不斷傳來。
黃友成緊皺眉頭,打斷了對方不斷升級的辱罵和人身攻擊。
“我這裡是饒安市公安局,你是誰?你這樣辱罵警察,我可以根據你的手機定位到你,你究竟是誰?”
黃友成聲音很大,說完立刻震懾住了對方。
“你們真的是警察?我老婆說接到公安局電話,說兒子有事叫我們去。”
“彭瀟的父親是吧,你們立刻到饒安市公安局來一趟。地址自己查。”
黃友成掛了電話,肖萍萍的消息剛好發過來,確認死者右腿膝窩上方確實有一處紋身,並且拍了照片。
黃友成把照片拿給剛才提供線索的男孩,他伸頭看著,眼珠往兩邊一瞟立刻縮回了脖子。
“沒看清,好像差不多就這樣。”
黃友成盯著男孩的臉:“差不多?是有差彆還是就這樣?”
“就這樣……吧?”男孩回答到最後硬生生加了個“吧”,陳述句變成了模棱兩可的疑問句。
黃友成嘴角一挑,答案已經有了。
死者很可能就是彭瀟!
黃友成立刻將這個線索彙報給了胡平,兩個人繼續詢問五個男生,問了不少,卻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幾個人不是敷衍就是閉口不言。
去女生宿舍和其他寢室走訪調查的乾警結束了詢問,幾乎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黃友成帶著大家退出了辦公室,交待其他幾個人在這裡等檢驗中心的同事,看看寢室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物品可以收集,他帶著葉楓在學校裡轉轉。
葉楓拉開樓門,外麵台階上剛好站著一個人,還沒來得及脫的防護服,臉上帶著口罩,手裡提著勘察箱。
葉楓愣了愣,那人好像衝著他一笑,因為口罩遮住了臉,隻能通過彎了一下的眼角推測表情。
他眨了眨眼,琢磨了片刻,好像是剛才掛在腳手架上那個人。
“喲,晏老師,您過來了?”黃友成拽著葉楓退後,給宴笙讓出進路。
“嗯,那邊還沒忙完,我先過來看看,你們有人嗎?安排兩個跟我一起上去。”
宴笙說話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聽起來還帶著笑意。
“有的有的。”黃友成立刻招手叫來了兩個人。
宴笙並不著急上樓,而是放下勘察箱帶上了手套,蹲在了門邊,仔細檢查兩道門的鎖孔。
“你們等會陪著晏老師上去采樣,幫把手。”
黃友成安排完,弓下腰盯著鎖孔:“晏老師,這鎖有破壞痕跡嗎?”
宴笙專心搗鼓沒有回答,拿手機拍下了幾張照片後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看不見的灰塵。
“破壞痕跡是沒有,不過有點老舊了不太管事了。”
宴笙一抬頭瞧見了值班室裡的一群男生:“一個寢室的?”
“是啊,就他們寢室一個男孩下落不明。剛才把他們都帶下來了詢問了幾句。”
宴笙一聽黃友成語氣,就明白了詢問的結果並不如意。
“你們要跟我一起上去看看嗎?”
“不了不了,我和小葉學校裡轉轉看看周邊情況。您老請……”
黃友成說完,笑著側跨一步,刻意躬著身子展開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老這是天天折我壽,嫌我乾活不滿意,想我提早退休啊。”
宴笙笑著一巴掌拍在了黃友成肩膀上。
他正欲彎腰提勘察箱,旁邊一位乾警搶先一步提了起來。
宴笙笑著說麻煩了,脫下手套在手裡整理,揚了揚手:“你們忙去吧,我就先上去了。”
葉楓眼睛在宴笙右手瞟了眼,又轉向了他左手,在虎口處轉了一圈餘光瞟到似乎有人在看他。
他一轉臉,宴笙的頭往後轉得更明顯,望著樓外的天空,既像是對彆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今天這天還是不太好,早點忙完早點收工吧。”
他說完話把兩隻手套往左手掌一撘,大拇指輕輕按住,光滑的乳膠手套十個手指沿著虎口垂了下去。
葉楓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強製扭頭跟著黃友成的步伐走出了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