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知道想必會欣慰吧!
趙侯處也收到樂州來信,針對能否讓女子當縣令,諸位大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辯論。
趙侯處事開明,女子都能為官了,縣令也是官,女子為何不可?
是以,那些老封建不想丟官也隻能讚同了。
不拘一格用人才,不論男女,如果有才有能,皆可投入趙侯門下。
不看出身,不看性彆,隻憑本事。此消息一經相關人引導,迅速傳播,吸引了大批讀書人前來投靠。
此時,王建國也回到境州。
趙侯特意讓他休息一天後再去上值。
“侯爺,如今外界戰亂頻發,大批難民往境州遷來,目前已有一批上萬人的難民隊伍到羅嶺附近。”安將軍稟告。
“若不是當地有軍隊駐紮,那些難民不敢作亂,恐怕許多農戶都被搶劫一空了。難民體量過大,若不妥善處理,恐怕會影響境州安穩。”
諸位大人也跟著附和。
周大人發表意見:“堵不如疏,治水如此,對待難民也當如此。下官認為,先將這一批難民接收下來,分而化之。境州如今都種植了良種,府庫充實,不缺糧,救濟整頓這批難民綽綽有餘。”
趙侯:“周老說的不錯,境州發展正盛,人力充盈,確實能紓解目前的難題,但接收這一批難民可謂是治標不治本。”
林大人靈光一閃,看了眼王建國,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主意:“侯爺,在王大人和顧大人的勞心治理下,樂州已然安穩下來,發展勢頭正好,而且樂州地廣人稀,不如將難民遷入樂州,既顯得境州仁愛,又為樂州吸納了人力。”
王建國不讚同,“樂州大局雖已平穩,但紛爭不斷,若此時將難民引入樂州,怕是不妥,樂州沒有多餘得糧食提供給難民,也無多餘人力來管理。”
“這不妥那不妥的,照我看,乾脆把境州周邊州城打下來,將這些難民弄到新地盤去。”安將軍練兵都幾年了,好不容易打一仗,樂州的腿軟,當即就跪了,都沒有彰顯他的本事!
“安將軍所言有些道理,不過難民都是從戰亂之地而來,此時再發動戰爭,恐怕還會產生大量難民。”葉諾分管戶籍治安,若大批難民流入,可想而知,工作量得多大。
很快,會上一片混亂,主和派、主戰派吵得不可開交,趙侯扶額長歎,對這局麵頗有些無奈。
王建國:“侯爺,下官認為,此時開戰倒是可行。朝廷和陳州軍戰況焦灼,分身乏力,借此局勢,我們可揮師南下,將濟、羅、番三州拿下,濟州礦產豐富,羅州盛產甘蔗,番州臨海,都是不錯的地方。”
趙安禦聽完若有所思,宣布自治後,他雖未大張旗鼓稱王,但朝廷已知他有不臣之心,攻下樂州,更是向朝廷宣戰了。朝廷不是看不見,隻不過目前沒有騰出手來。
“其他大人怎麼看?”趙安禦意動了。
安將軍十分讚同。
周大人略有些疑慮,戰爭一但觸發,人力錢財糧草不在少數,百姓的生活隻會更加困苦。
王建國看得很明白,戰爭是最不可為的方式,但現在唯有戰爭才能有一個安穩的國家。
“陳州軍占領荊州後,那些百姓的慘狀,各位大人應當有所耳聞。不想讓現在的境州百姓重現荊州的一幕,戰爭是目前最好的方式。戰爭不隻是帶去困苦,也能帶去希望。我們發動戰爭,攻下城池,是為了讓百姓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做屠夫,視人命如草芥,故意殘害生命。”
王建國接著說:“我更相信境州悉心培養的兵將,必然是有仁愛之心的,不會扼殺無辜生命。”
趙安禦:“阿植所言確有一番道理,目前態勢來看,我們必須加快擴張勢力,這不是主戰主和的問題,而是關乎境州存亡。”
“諸位,不要安逸日子過久了,就忘記外界到底是何局勢?”
底下臣子有些麵露羞愧,的確,境州的生活與其他州府一個天一個地,有些州府連年戰亂,農民起義、山匪鬨事、災害……農民苦不堪生,不似境州交通便利,商業發達,百姓富足,大臣們的生活更加舒適了。
長久生活在這種環境下麵,雄心壯誌都快被磨滅了,也更不希望打仗了。
王建國理解這種想法,但是周邊局勢如此緊張,既然有爭奪天下的心思,那就要去下決心去乾。
是以,在趙侯和王建國的極力堅持下,攻打濟、羅、番三州已然勢在必行。
不過一月,糧草、兵甲、武器等戰爭資源被送往濟州與境州交界的縣城外,大軍也在濟州臨濟縣整隊駐紮,蓄勢待發。
在濟州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境州軍出其不意,連破五城,打到了濟州府城。
濟州府城被三十萬裝備精良,還帶有火器的境州軍圍得嚴嚴實實,大炮對著城門轟,又沒有援軍,濟州知州隻好舉白旗投降。
濟州礦產豐富,朝廷有好幾個大銀礦都在這,派人清查後,大軍稍稍整頓幾日,繼續南下。
羅州多丘陵,樹木多,天氣炎熱,蚊蟲歹毒。
“幸好備了驅蚊水,不然這蚊蟲一咬就是一口大包。”
主將帳篷內,彌漫著驅蚊水的味道,清新但略微刺鼻。
眾將正在商定計策,風扇吹走了暑氣,帶來絲絲涼意。
“羅州多山丘,地勢奇特,許多忍受不了官府壓榨的農民都跑到山上當了土匪。在羅州最難對付的不是州府中那些中飽私囊的酒囊飯袋,反而是藏匿在奇山中的山匪,這些山匪常年在山林中活動,熟悉地形,不好對付啊!”雲知說完,歎了口氣。
這次南下大軍,安將軍為主將,雲知擔任計囊。
雲知剛而立的年紀,穿著青色長衫,十分樸素,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不過跟他共事已久的安將軍等人可不會被他這副表麵模樣欺騙,這小子,心黑著呢。
安將軍:“羅州地勢確實複雜,大軍速度慢了許多,原先計劃三日後攻下羅慶縣,怕是要延期了。”
雲知:“穩妥為上,不急。”
“將軍,發現探子。”帳篷外侍衛進來稟告。
安將軍:“帶進來。”
探子頭戴藏青色布條,身上穿著繡有獨特圖騰的衣服,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民族語言。
安將軍:“說啥呢?”他看向雲知。
雲知以前到處遊曆,在羅州待過一年多,對於探子的話能聽懂一些。
“他說他老虎山的,他們寨主想要投靠我們。他熟悉這裡的地形,可以為我們帶路。”
安將軍摸了摸下巴,主動投靠?怕不是有詐?
第117章 古代種田生活(25)
古代種田生活(25)攻打羅州
大軍向南持續推進, 王建國留在境州安置各地湧來的難民,穩固後方。
常伯庸隻聽過境州是何等繁華,卻不曾親眼見過。如今兵戈四起, 到處都是戰事, 家鄉實在待不下去了, 隻好帶著一家老小往境州奔來。
彆的不求,隻求能在這亂世之中留條命。
他一家被就近安置在白水縣下,不遠處就是軍隊駐紮地。
不遠處, 一隊人漸漸逼近,那些軍漢子人高馬大的, 穿著泛著寒光的兵甲, 腰間還彆著利器。
眼見著他那小女兒傻呆呆地站在官道上,擋著那些軍爺去路,常伯庸心下一跳, 趕緊上前, 一把抱過小女兒, 重重跪在路邊求饒,“軍爺恕罪,軍爺恕罪。” 腳步聲在他身前停了。
小女兒被嚇到了, 張大了嘴就要哭出聲, 怕她哭嚎惹得軍爺生厭, 他隻好緊緊捂住她的嘴。
常伯庸心驚膽跳, 生怕軍爺抽出腰間的長刀,一刀將他和小女兒給砍了。
“怎麼回事?”軍爺問道。
常伯庸又是連連告罪:“小女站在路中,擋住軍爺去路, 望軍爺恕罪。”
戈弘還以為這大叔是要訴說什麼困難?不曾想是這等小事。難怪王大人說,剛遷入的難民從戰亂之地而來, 此時如驚弓之鳥,事事小心,提心吊膽,和這些人接觸時,萬不可過多指責。
戈弘讓常伯庸起來,看了看被他捂住嘴巴的小姑娘,都快翻白眼了,“你是她爹嗎?這小姑娘都翻白眼了,怎這般粗魯?”
常伯庸連忙放手,小姑娘咳了幾聲,然後小聲抽泣著,看著可憐巴巴的。
王建國正在沿街檢查房屋,夏季雨大,這些房屋大都是臨時搭建,怕出現坍塌事故。
眼見著戈弘幾人和一對父女在說些什麼?王建國不放心走過去看。
戈弘幾人見到王建國,行禮,喊了聲“大人。”
王建國看還跪趴在地上的父女,小姑娘哭得連連抽噎,“大叔,先起來吧。戈弘,怎麼回事?”見常伯庸還不起,王建國隻好扶他起來,還安撫了抽噎著的小女孩。
“大人,這位大叔一見我們就說啥軍爺恕罪,還跪在路邊,我還以為他遇上難事了,這才停下聽聽,結果隻是因小女兒在路中停留擋住我等去路告罪。”戈弘如實彙報。
王建國聽完,笑著說:“原來是個烏龍啊。大叔不必過於驚恐,這路這麼寬,他們這才幾人啊?哪裡能擋住?小囡也彆哭了,來,吃顆糖。“王建國不知從哪裡變出顆糖果,彩色的糖紙在陽光下更顯紛呈,小女孩被吸引了,怯生生看了眼父親。
常伯庸此時要羞愧死了,看著和善的官爺,無辜的軍爺們,倒是他生了雙孬眼。
“接著呀。”
看著小女兒渴望的眼神,常伯庸接過糖果,連忙道謝:“謝謝大人,謝謝各位軍爺,蘭蘭,謝謝大人。”小女孩怯怯道謝。
“咱們境州風氣平和,官民向來是一家,若有什麼難處?可隨時向官府求助。”王建國笑著道。
常伯庸訕訕一笑,這他可不敢啊?自古以來民怕官是根深蒂固的。
王建國笑笑也不多嘴,這種情況十分普遍,大多百姓都情願一輩子不與官府牽扯上關係。
來到白水縣也快半月了,此處難民也安置得差不多,他也該啟程前往其他地方。
*
前方戰事過於順利,許多戰士心思也開始浮躁起來,加上羅州天氣炎熱,很多戰士不適應當地氣候,大軍遲遲不能接戰,軍中士氣多少有些萎靡。
“軍師,羅州越發炎熱,軍中士氣大不如前,不若讓那羅州小子帶路?”安將軍感覺氣溫越發高了,好多戰士忍受不住高溫,行軍趕路都中暑倒地了,戰士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雲知搖晃著扇子,前日捉到的羅州本地山匪,他是不大敢信的。羅州人向來奸猾,對外地人相當排外,隻說本地民族語言,來此地的外地人,不是被騙得乞討回家,就是丟了小命。
他深受其害啊!
咦?他一合扇子,“將軍,大軍離開都城時,王大人是不是給你推薦了一位女子?說是此人熟悉羅州地勢,不過我怎麼也想不起長何模樣了?”
安將軍皺了皺眉頭,仔細回想,“好像是,不過不記得長什麼樣了。”那女子當時就站在王大人旁邊,若不是他說起,他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旁。
“好像叫長寧,李副官,快,去軍中找找。
李副官找了好久,才找到人。
長寧看著眼前奇怪的人類,不是找她嗎?他都從她前麵過了七回了,她都應了,咋還不帶她去見將軍?
費了大勁找到人,李副官一轉眼發現人又丟了。
“長寧?你又跑哪去了?”
長寧歪著頭,不解,“你左邊。”李副官抹抹汗,被嚇一跳,“原來在左邊啊!”存在感太低了吧。
“李副官,人呢?”安將軍和雲知疑惑,不是找到人了?
“在左邊呢。”
長寧想起主人教導的,見人行禮,出聲道:“見過將軍。”
安將軍和雲知這才注意到李副官左邊的長寧,多看了幾眼,還是記不住長什麼樣。
“聽王植大人說,你熟悉輿圖,對羅州很熟悉?”
“是。”
“大軍在此處困了幾天了,接下來就由你帶路,前往羅平縣。”安將軍安排道。
“是。”
為了防止找不到人,安將軍想了想,“長寧,你就留在主帳旁吧。待日頭下去些,就向羅平進發。”
雲知一直盯著長寧的臉看,倒是個長相精致的黑姑娘,長相也不俗啊,怎麼就記不住臉呢?
有了帶路人,大軍就沒再走過錯路,不過兩日就順利到了羅平附近,待吃過午飯整頓過後,安將軍直接下令,向羅平發起進攻。
羅平縣令看著縣城外黑壓壓一片的境州大軍,手腳都抖,“不是讓人引到羅安縣去嗎?”
師爺也發抖,“恐…恐怕境州人沒中計?大人,這可咋辦啊?”幾十萬大軍啊,府城的大人們才派了三萬兵力,還吃了縣裡大半孝敬,個個乾瘦萎靡,跟精壯的境州大軍完全不能比啊!
現在縣城都被圍了,想跑也跑不了。
“要不,要不,咱投降吧?”師爺顫抖著嘴皮子。
縣令狠了狠心,“不行,我們可是忠於陛下的,境州不過是亂臣賊子,我……”投降了也沒好下場啊!這羅平縣的百姓被他欺壓成這樣,就算投降了,他也得死啊!
“大人,境州大軍進城了!”衙吏進來報告。
“什麼?!”縣令頓時定住了,這麼快!
“那些賤民開了城門。”衙吏恨恨說道。
境州大軍作戰迅速,進了城後,立刻除掉反抗者,直奔縣衙,羅平縣令還未躲藏,就被安將軍一劍抹了脖子。
安將軍挑起那縣令的衣服,擦了擦劍上的血,坐在上首,把羅平縣令的屍體踢過去,“你是羅平縣的師爺?”
師爺看著還睜著眼的縣令屍體,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雙手不停顫動,“是…是的。”
安將軍用劍挑起師爺的下巴,“好好說說縣裡的情況。不然……”他看了看地上的縣令屍體。
師爺抖得不行,當即就尿了出來,安將軍:“晦氣!”師爺也被一劍抹了脖子。
“怎麼?沒人清楚嗎?”安將軍看了看跪著的羅平縣縣衙官吏。
終於,有人將縣內情況說清楚,安將軍聽完,將這些人看管起來。
肅清敵軍後,境州部將前來複命。
除去抵抗者,俘虜了近萬人,還有一萬多逃兵向玉林去了。
大軍並未追擊。
安將軍下令大軍在羅平整頓幾日,留下兩千兵力,兵分兩路向玉林、玉慶發起進攻。
羅平離玉林大約一百公裡,輿圖較為清晰,地勢也平坦了不少,
分部大軍四日即可到達。
玉慶情況不同,安將軍親自帶軍,長寧帶路。
“長寧,你說你發現附近有人布下陷阱?”安將軍戴著望遠鏡,看向前方險峻的山峰,那裡就是長寧所說的布置有滾石之地。
待大軍行至此處時,滾石掉落,必會對大軍造成一定傷亡。
若是繞路,又會耽擱時間。
“沈明帶隊查探情況,大軍先在此處休整,待查明情況,再趕路。”安將軍和雲知及部下商量後,決定路線不變,先停軍休整。羅州多山匪,他們猜測可能是山匪所為。
茂興山。
羅州最大一股山匪勢力駐紮在此,這個山匪寨子很大,附近幾座山都是他的,盤踞在此已經有二十多年了。
以前官府還派人來剿匪,但現在官府越發無力,隻知搜刮民脂民膏,山匪越發猖狂,開始稱王稱霸,封了個茂興大王的稱號。
收到境州大軍進攻羅州的消息,茂興大王原本並不在乎,畢竟這是官府之間的戰爭,乾他何事?
可是,他二弟,茂興山的智囊軍師,收到以前同窗的來信,要他們攔下境州大軍。
他當即不乾,“我操他娘的,想得真美,三十萬大軍,都能把我們活剝了。”
“大哥,隻是要我們困住他們三日,到時就會有萬兩黃金,這生意可以做。茂興山山勢奇特,境州軍又不熟悉,這活容易。”這就是白送錢啊!
可不曾想,貪婪始終是大忌。
他們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118章 古代種田生活(26)
古代種田生活(26)拿下羅州
茂興山內, 樹木緊密相連,盤根交錯,灌木草叢十分礙事, 拖延著來人去路。
沈明等人在長寧帶領下, 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此時天已大亮, 陽光透過林葉間隙斜射下來,鬱鬱蔥蔥,綠意盎然。
先行探路的士兵前來報:“隊長, 前方有條隱秘的小路,似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通往山頂, 不過十分險峻。”
隱秘小路隱藏在繁密的灌木叢中, 走了大約片刻,已是到儘頭了。沈明看著前方陡峭的山體,明顯可以看出有人工鑿過的痕跡, 恐怕是采藥人或者山匪弄的,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守。
他拿出望遠鏡朝前方山上看去, 除了草地就是幾顆稀疏分布的樹木,仔細觀察後,沈明才同小隊沿著山體往上攀爬。
來到山頂, 沈明發現這地方地勢頗高, 視野極好, 居然能看到隱藏在山腹中的寨子。
這似乎是主寨, 木製牌匾上寫著茂興寨,左右兩邊分彆設置了兩個炮台,弓箭手在上巡察。
沈明仔細觀察, 寨子大多是石製房屋,規模還算大, 預計有兩三千人在,他記下位置。
不一會兒,長寧帶著沈明往安置有滾石的關卡去,此處是個天然石窟,下麵就是道路,大軍若要去往玉慶必須得經過此處。
“看來,還得將山匪剿滅。“沈明帶來的消息十分有用,安將軍立刻布置好作戰計劃。
趁著夜色掩護,五千士兵橋悄悄從沈明探路的地方分頭行動,去往山寨和石窟。
茂興山寨。
鑿了一天的石頭,山匪們匆匆吃過晚飯就安置了,唯有巡邏小隊點著火把巡邏。
“哎,咱們山寨都幾百年沒人來了,還要巡邏乾嘛?他娘的困死了。”山匪打著哈欠跟旁邊的人報怨道。
“對啊,不過大王們的安排嘛,咱們不得好好聽著。”另一個山匪附和。
夜色下,沈明帶著士兵悄悄摸進寨中,恰好聽到兩人講話,他做了個手勢,後麵兩名士兵悄無聲息地靠近山匪,掩住兩個山匪的嘴,用鋒利的匕首迅速抹了脖子。
另一邊,帶隊的饒濟摸到茂興大王的住處。
茂興大王還在深睡中,呼嚕聲震天響,饒濟轉著手qiang盯著,思考怎麼弄醒,恐是他的注視過於灼熱,死豬似的茂興大王終於有了反應。
看到床頭的人,茂興大王嚇得丟了三魂七魄,睡意全無,他大聲嗬斥道:“你是誰?”聲音還猶帶驚恐。
“境州饒濟。”
饒濟將槍指著茂興大王的頭,茂興大王顫著聲音問道:“這…這是什麼?”
“能取你狗命的東西,廢話少說,召集你的那些兄弟過來,不然,嗬,嘣一聲,你的腦袋就會被這個打穿。”饒濟動了動手槍,抵住茂興大王的腦袋。
茂興大王害怕下,趕緊喊人:“順子,順子,快去喊二大王、三大王……來,說我有大事商量,十萬火急。”
境州剿匪主力此時也進入到茂興山寨周圍,將山寨包圍得水泄不通。
饒濟和沈明碰頭,茂興山匪主要人物基本都被聚集在茂興大王住處解決了,不過還有一個二大王沒來。
主力此時也將其餘山匪拿下,一個沒放過。
二大王隱藏在眾多山匪中,刺眼的白光照在臉上,他此時都不明白,這些境州軍怎麼突然找到山寨並把他們一網打儘的?
可恨啊,當時應當明白,他們這點人,攔住境州軍無異於螳臂當車。
解決了茂興山寨後,安將軍繼續率軍前往玉慶。
接連的戰捷讓趙安禦意識到,境州軍的強大,以及周邊州府的腐敗和弱勢,他越發雄心勃勃。
王建國在安置好白水縣的難民後,來到了平輿縣。
平輿作為他的第一個試驗點,如今不僅人才濟濟,還十分繁華。
街上整潔,百步就是垃圾箱,沿街的小攤販都集中在市場中,道路寬闊,路邊百姓衣著鮮豔華麗,精神奕奕。
“小王大人,你回來了?”正招攬客人的酒樓小二看著王建國露出激動的笑容。
王建國看著他仔細辨認了一回,“林大?”
“大人你還記得我?”林大沒想到小王大人還記得他,當即就更加興奮了。
王建國笑笑,咋不記得?懶漢村可是讓他印象深刻。
“你不在酒廠乾了?”他記得這個林大在酒廠工作。
林大羞澀地笑了笑,“我找了個媳婦,媳婦在縣城紡織廠工作,這不是不想兩人分居嘛,就來縣裡找活乾了。”
王建國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啊,都娶上媳婦了。”
林大拉著王建國進酒樓,“大人,咱們酒樓在縣裡可是數一數二的,烤鴨可是一絕,這快午飯了,大人進來吃點吧。我請客。”
王建國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我還得去縣衙呢。”酒樓是他的,當時這烤鴨他都吃膩了。
汪縣令因在平輿政績突出,早被調往府城了,如今的縣令才上任不久。
王建國來到縣衙,讓林縣令帶著他查看了難民臨時安置點。“放心,沒有問題,流程符合規範,不過這麼多難民閒置遊蕩,無所事事,容易引發混亂,大人還是儘快安排。”街上有許多閒逛青年,雖說不時有衙衛巡邏,但難保會不會出問題。
林縣令臉上猶豫,“王大人,各個工廠、礦上人員十分充足了,再安排人,也是增加開銷養閒人。”
王建國思慮片刻,如今正是開戰時期,軍隊緊缺人,許多難民都是靠當地財政養著,壓力頗大。
“這樣吧,你先等等,我近日返州城向侯爺稟明,看是否有好法子。”
林縣令應下。
王建國返回府城後,就向趙安禦稟明了這一問題。
趙安禦:“阿植,有何法子你就說?”
王建國:“侯爺,下官認為,如今開戰,大軍都雖安將軍南下了,境州的防衛大大減弱,士兵訓練也需要時日,不如將難民招納至軍中,一方麵可以減小難民聚集鬨事的可能性,一方麵可以讓難民迅速融入境州,靠自己解決生活問題。”
趙安禦笑了,“我正有此意!咱兩想到一塊了。當時周公說將難民放進境州,我是不讚同的,放入樂州,又怕剛安穩的地方又混亂起來。權衡再三,也隻能將難民安置到境州。可是大批難民無所事事,隻靠官府供養遲早出事,如今正好對羅州等地出兵,軍營缺人,好,我這就下令給兵部,招兵,充實軍營。”
“侯爺,招兵時還得說清楚待遇。”王建國提醒。
趙安禦明白,金箔動人心嘛!
林縣令也接到上級的指令,配合當地軍營招兵。這些日子懸著的心也放回肚子裡了。
難民問題已經解決,王建國近些時日留在州城處理滯留的公務。
秋收將近,這可是關乎農民收成的大事,不光農民自個掛念,趙侯也十分看重,近日十分關注天氣變化,害怕天降暴雨,影響收成。
“侯爺,不必擔憂,氣象部說了,未來半月,天氣應當都會很晴朗。”王建國有係統這個天氣預報,倒是對天氣變化非常了解。
趙安禦知道,但還是憂慮,境州出兵羅州等地,若是收成不好,說不定有心之人會散步謠言,說什麼上蒼懲罰?怕是對民心不利,影響境州穩定。
所幸,半月來,境州天氣好,百姓收成不錯,連樂州糧食產量都翻了一倍有餘。
百姓向來不管上位者什麼想法?我能吃飽喝足就是天大的事,因此,樂州的民心更加聚攏起來,顧子琰都沒怎麼跟王建國訴說他的難處了。
此時,前方傳來戰報,安將軍已經攻下羅州,羅州督軍和知州自殺。
境州官府早會上,就派誰管轄羅州展開激烈討論。
趙安禦坐在上首,看著諸位大人唇槍舌戰。
一個大人說:“羅州環境複雜,山匪眾多,危險性大,得安排士兵剿匪。”
有人提議讓王建國前往,不過趙侯直接否定那位大人的提議,笑話,王植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心腹,在州府可為他出謀劃策,排憂解難。
再說了,羅州那地方危險,必須得派兵剿匪,王植一屆文人,哪裡懂打仗剿匪之事,他留在州府才是最好的。
就在大人們激烈爭論之時,站在五排左邊的周弘光站出來,“侯爺,臣願為侯爺分憂解難。”然後就介紹一番自己的優勢和能力。
在周弘光的自告奮勇下,以及諸位大人的討論下,周弘光擔任羅州知州和羅州的最高軍事長官,管轄羅州。
周弘光是周大人侄子,從小習武,不是純粹的武夫,四書五經,兵法奇書都有所涉獵,做事穩妥,懂得爭取。王建國還是第一次看有人這麼不謙虛的舉薦自己。
見眾人都持一致意見,趙安禦就下了任書,周弘光更是喜笑顏開。
下了早會,王建國見周大人正在教訓周弘光,“就你能,羅州何其危險,你如今能力不顯就敢誇大,你啊你,過於驕狂了。”
見他走進,周大人收住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朝王建國和善笑笑。
王建國安撫道:“小周大人敢於直薦,大人應當讚賞才是。”
周弘光感激地看向王建國,周大人搖搖頭,哎,事已經成為定局,就讓這小子闖闖吧。
第119章 古代種田生活(27)
古代種田生活(27)與朝廷開戰
攻下羅州後, 境州軍休整幾日繼續南下,發兵番州。
待攻下番州的佳訊傳到境州府城時,已近年關, 府城街道兩旁的桂樹掛著紅燈籠和同心結, 頗為喜慶, 很有過年的氛圍。
境州軍順利攻下三州,留下部分兵力鎮守,其餘人馬返回境州。
趙侯設宴款待眾位將士, 為他們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各位將士和官員多少都有些醉了。
安將軍喝得臉通紅, 說話不著調, 仗著酒勁,他大聲說:“侯爺,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還稱侯爺, 你看那個……那個陳州王, 李自忠。剛……剛拿下荊州就直接自立為王了, 還給自己封了霸天王,嗤,不要臉的老東西。侯爺, 咱們這都占了五州, 那不得……不得封個厲害的, 什麼神天王、降天王?”
見安將軍說話越來越沒有分寸, 周大人看了看趙安禦的臉色,神色莫辨,隻好站出來阻止:“來人, 安將軍喝大了,扶他回家吧。”
“我老安沒醉!沒醉!還能再乾!”安將軍靈巧地躲過侍從的攙扶。
他眯著眼覷了下趙侯的臉色, 毫無怒色,頓時把忐忑的心放回肚子裡去了。
趙安禦未直接稱王,是怕過於高調,朝廷派兵攻打境州,當時李自忠稱王,朝廷將目光轉到陳州,他打著兩方消耗的主意,遲遲未稱王。
如今,境州軍拿下樂州後又攻下三州,朝廷和陳州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正是他起勢的時機。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他就做那個漁人吧。
王建國能猜出些趙安禦的心思,到了現在的地步,怎麼會沒有一爭天下的心思呢?稱不稱王不重要,重要的時機要把握好。
今天這個日子就不錯。
王建國捋了捋,“如今侯爺已占五州,還以侯爺作為稱謂多少有些小氣了,也不好給安將軍等將士封官授爵。朝廷和陳州戰事已近尾聲,陳州不成氣候,境州遲早要和朝廷開戰,名聲如何倒是其次。曆史是由勝利者去書寫的,安將軍所言雖是醉言,但稱王一事是可行的。”
周大人未飲多少酒,十分清醒,此時見趙侯臉上神色,知道他有所心動,當即也附和道:“確實,稱王之事重大,應當多加思慮,好好尋個良辰吉日。”沒有喝上腦的官員紛紛附和。
王植和周老的話正合他意,趙安禦笑道:“擇良辰吉日的事就麻煩周老了。”
想他父親為國戰死,明明是貪官弄權,糧草遲遲未到,還被寫成是作戰激進、好大喜功才戰敗,收獲一片罵聲。
若他成事,背個叛君的名聲又何妨?沈家的這個腐朽、破敗的皇朝早就應該結束了。
次日早會,就稱王之事,眾官討論,定下時日,擬定稱號。
周大人翻遍曆書,終於定下正月十三舉行稱王大典,稱號經眾官討論,擬定六個,呈給趙安禦選擇。
看著境州王、禦天王、定海王等稱號,他選擇了樸素一點的,境州王。
舉行稱王大典後不久,陳州不敵朝廷,李自忠被衛案射中頭部,當場死亡,陳州和朝廷的戰事自此告終。
沈明軒收到衛案斬下的李自忠頭顱,興奮不已,正想有時間精力處理境州這個叛賊之時,北部的匈奴因受災,缺少糧食,南下騷擾,鐵騎勢如破竹,連連攻下七城。
沈明軒幾道密令連連下發衛案,衛案收到密令即刻啟程,帶領朝廷主力北上對抗匈奴。
外憂內患的局麵讓沈明軒心力交瘁,境州已經占領五州,若不加以製止,更是囂張猖狂。是以,他隻好調動能調動的境州周邊州府兵力去阻止境州叛亂。
所幸,陳州、並州、荊州都已經重歸朝廷掌管。
安將軍:“王上,沈明軒調走了衛案,主力也北上抗擊匈奴,但是派了康寧侯來,他集結了周邊州府的散兵,大約有二三十萬的兵力,目前正往境州來。”
趙安禦:“甚好,若是衛案還需多加提防和小心,衛案用兵如神,武力高強,十分不好對付。康寧侯此人,最會裝相,看似厲害,實則是個繡花枕頭,不足為慮。”
安將軍和他一戰之後,發現王上所言極對,康寧侯此人不僅是繡花枕頭,還膽小如鼠,十分惜命,和他一戰之後,直接逃命,打都不敢打了。
散兵遊勇不成氣候,不過半月,朝廷派出的兵,一一被擊退。
沈明軒心驚不已,境州竟然如此之強。
然後更加憤怒,境州恐怕時早就有叛逆之心了,暗自發展了幾十萬強兵,個個武器先進,裝備精良。
強敵之下,豈容他安睡啊!北邊的匈奴十分勇猛,衛案對付起來十分焦灼和緊迫,境州、青州叛賊又虎視眈眈,沈明軒在想,莫不是老天要亡他沈氏皇朝嗎?
內患嚴重,外敵肆虐,沈明軒隻好一麵抵擋來勢洶洶的匈奴,派出說客,割地送糧,一麵再次出兵,遏製叛軍發展壯大。
時至三月,匈奴終於答應和談退兵,要求之無恥讓沈明軒當朝破口大罵。
“黃金十萬兩、糧食五十萬石、布匹……不愧是蠻荒之地的狗東西,足夠貪婪。”
沈明軒很快冷靜下來:“來人,傳令給夏承平,再談,黃金十萬兩可以給,但是糧食最多三十萬石。”
匈奴方態度十分強勁,糧食五十萬石堅決不讓,為儘快解決匈奴這個麻煩,專心平定叛賊,沈明軒隻好答應和談要求。
為了儘快籌集糧食,官府又一道道向百姓增加賦稅,加重的高額賦稅讓本就收成不好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對官府就越發恨。
匈奴一事解決之後,衛案又馬不停蹄地南下,平定境州、青州叛亂。
看得身邊屬官都十分心疼:“將軍這幾年都沒歇停過,皇上……皇上都沒說讓將軍休息幾日再出發。”
衛案穿著沉重的黑色鐵甲,神色淡淡,“慎言,能為皇上分憂是本將的榮幸。”
屬官當即閉嘴不言,心裡是十分心疼他們的將軍。
王建國就沈明軒求和匈奴之事十分不恥,本來朝廷管轄下的百姓就十分困苦了,為了求和,要糧食幾十萬石,這不就是向百姓施加壓力嗎?
王建國:“安撫好匈奴後,沈明軒應當會派衛案前來對付我們,還需做好充足準備。”
康寧侯率領周邊州府的散兵對付境州,結果戰敗而逃,境州軍趁此機會,占領了並州、陳州及荊州,氣勢更勝。此時,境州已經將南下州府都納入管轄,戰場移至荊州靠北的縣城。
為了充分作戰,糧草是重中之重,開辟糧道也必不可少。
王建國作為搭建糧道的主負責人,規劃了從境州向荊州最短最安全的糧道。
他手拿輿圖,仔細描畫,“境州至荊州,隻用過並州,並州地勢平坦,倒是節省人力時間。翻越桑山山脈,就進入並州盆地內,從官道過,長則半月,短則十日,就能將糧草運往前線戰場。”
趙安禦看完覺得可行,“可。糧草可都備置完畢?”他看向糧草官,魯寧。
魯寧出列,躬身回道:“回王上,已經備好了。為了加長保存時間,下官和糧食所的諸位大人在王大人的指點下,將軍糧製成罐頭和糧食餅,能存放一年之久。草料也研製成易於攜帶和運輸的樣子。”
趙安禦放心了,“葉大人,如今來境的難民可有增加?”
葉諾高興道:“難民大多來自並州和陳州,自下達了讓難民回原屬地的指令後,難民基本上都回原屬地了,來境的難民少了很多。”
趙安禦點點頭,說出一個令各官員震驚的決定:“此次與朝廷交戰,我欲親自帶兵前行。”
眾位大人如平靜的水麵丟了塊石頭進去,瞬間炸開了。
“不可啊,萬萬不可,戰場非兒戲,王上親自帶兵,萬一遭遇什麼意外可怎麼是好啊?”
“對啊,王上在境州是我等的定心石,戰場瞬息萬變,十分危險,下官擔心王上安危啊!”
……
趙安禦沒想到屬下反對的這麼多,他出身軍將世家,雖然以修道的理由迷惑皇帝,但也是從小習武。
打天下,可不是要去打嗎?
他雖得到眾多有才之士的看重,深感慶幸,但還是覺得自己過於平庸,他看向唯一沒有發表意見的心腹。
王建國:“王上意已決?非去不可?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去,屬下同王上一起。”
趙安禦親自帶軍,主要是因為他與衛案有一點交情,看看能否憑借那點交情兵不血刃的拿下勝利,將朝廷的大將收入囊下。
衛案聽到趙安禦親自帶兵,許久未變的神色顯見地怔愣了下。
故人啊。他想,那又如何,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第120章 古代種田生活(28)
古代種田生活(28)大獲全勝
說起和衛案的那點交情, 趙安禦印象深刻。
“衛案同我一般,出生軍將世家,其父定北侯衛征, 戰功赫赫, 與我父一樣, 頗受老皇帝猜疑。”
王建國認真聽,適時作出回應:“所以,王上同衛案一同長大?”
趙安禦點頭, “是啊,衛案是庶長子, 嫡母厭惡他, 定北侯常年又征戰在外,是以,他在府中日子不好過, 尋常奴仆都能欺辱他。一年冬日, 他被嫡弟令奴仆扔進寒冷池水中, 我恰好從此處過,救了他一命,從那以後, 他就跟在我後麵, 誰針對我, 第二天那個人就被人揍了一頓。”
王建國:“倒是個記恩的。”
趙安禦笑笑, “我當時覺得他性格偏執,又憐惜他,經常訓導, 他表麵乖巧,但背後卻屢教不改, 經常與人鬥毆,被人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我又幫過幾次。可能我沒有處在他那個位置,不知他所受的苦楚。後來我父親戰死,朝野之上都大加批判我父激進,父親的兵權也被皇帝收回,我就再沒去過官學了,兩人也漸漸遠離了。”
王建國:“皇帝昏庸,貪官閹人當道,也不怨得侯爺。”
趙安禦:“我父的死跟老皇帝脫不開關係。”
王建國一驚:“這……”
趙安禦:“功高蓋主,老皇帝一直想收回兵權,就和外敵合作,泄露作戰計劃,我父親當時被圍困在閩南一帶,拚死抵抗一月有餘,最後被活活耗死。”
王建國聽此秘辛,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概,功臣一旦受猜疑,手握兵權,就是最大的錯。
車停了,門外侍從過來,“王上,荊陽城到了。”
趙安禦撫平衣服褶皺,起身下車,“走吧。”
王建國隨其後,荊陽城剛受戰火洗禮,城牆上都是暗紅色。
安將軍在城外迎接,對趙安禦親自到來,十分不讚同,“王上,荊陽城屬於前方戰場,十分危險,若是不小心傷到您可怎麼是好?”
趙安禦:“沒事。戰況如何?”
安將軍:“衛案按兵不動了,遲遲未發起攻勢,不知為何?”
趙安禦同樣疑惑:“可派斥候查探?”
安將軍:“派了,一直在監控著。”
趙安禦:“好,衛案此人最喜出其不意,前方探子可得多加仔細,避免被發現,收到迷惑假消息。”
安將軍跟在趙安禦身邊,邊走邊說:“王上放心,這一批斥候都是經過嚴加訓練中成績最優的,以往戰事中表現十分優異。”
說完他看向王建國,皺著眉頭,怎麼也來湊熱鬨?
“王大人怎麼也來了?”語氣很嫌棄。
趙安禦:“阿植來押送糧草的,這批軍糧又被改良了,口感好了不少。”
安將軍鬆了口氣,“哦,快帶我去看看。”
王建國:“不著急,晚上就能吃上了,王上舟車勞累許久,安將軍先帶我們進城休息。”
安將軍:“好。”
晚上,軍中將士都吃上了改良後的罐頭和糧餅。
安將軍吃過之後,頗為滿意,他拿起罐頭殼子打量:“這罐頭是什麼材質做的?還能直接加熱。”
王建國:“鍍錫的鐵皮做的。如果有條件的話,吃完之後不要亂丟,可以收集起來再利用。”
安將軍:“這個可做不到。”這東西不就是方便嗎?還收集哪有那閒時間啊?
王建國也不強求,戰場瞬息萬變,罐頭食品本來就是為了方便打仗,讓士兵們儘快填飽肚子,節省時間,應對戰事。
衛案不知何故,遲遲未發兵。
趙安禦在這期間寫了封信,傳給衛案,邀他見麵詳談。此時,青州方麵懇請聯盟,共同抵抗朝廷。
“諸位,青州李時延修書與我,希望與境州結盟共同對抗朝廷大軍。”趙安禦坐在上位,匆匆閱覽青州來信。
王建國:“青州實力不錯,還有著名的飛家軍,行軍打仗算是一流,雖比不上強勁時期,但也不錯了。如今朝廷主力全在荊州,他竟然會同我們結盟?”
安將軍向來崇拜李飛大將軍,對他的後人一代不如一代甚是遺憾,“哎,青州之前跟著學我們的做派,但那地方到底荒涼,糧食都供不上,跟我們結盟非常明智,我們境州……”安將軍說起境州現在的景象,那話就包不住了。
趙安禦不得不打斷他,“好了好了,我認為可以同他們結盟,我們主攻正麵戰場,讓青州軍從側方包圍過來,打衛案一個出其不意。”趙安禦想遊說衛案,倒向他們這邊,但是可能性小。衛案此人一旦認定了,就很難改變,他如此效忠沈明軒,怕不是沈明軒對他有天大的恩情。
“我們不勸說衛案投奔我方了?”王建國可是記得趙安禦對衛案有救命之恩。
趙安禦:“兩手準備。”時光最是能改變人,況且他許久未與衛案接觸。
決定和青州結盟後,趙安禦當晚就修書一封給青州李時延。
衛案這邊,收到趙安禦的來信他毫不意外,故人敘敘舊?可惜啊!兩人如今站在對立的兩方,恐怕隻能戰場上見了。
屬官看著衛案拿著信沉思,就關心道:“將軍,這信有什麼問題嗎?”
衛案漠然,“沒有,糧草還未到嗎?”
屬官:“哎,這次押送糧草的秦用和將軍向來不和,怕不是故意為難?”
衛案皺眉,“關乎戰事,秦用不至於如此無腦,陛下怪罪下來他可是擔不了責。”
“怕不是路上出事了。”衛案猜測。
如他猜測的那樣,秦用押送糧草的隊伍過湖州時被人劫了。
湖州可是他們後方戰場,前線戰士基本上從這裡供給,按道理,應當最為安全。
結果,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糧草在這被人劫了。
沈明軒氣得拍桌子,“劉儼怎麼管的湖州?山匪的膽子那麼大?”
“陛下息怒,劉知府說應當是境州軍假扮山匪搶的。”劉相說。
“應當應當,境州軍那麼大本事?劉儼這個廢物,那麼大批人進入湖州都未察覺,現在,立刻,重新準備糧草,不要耽誤前線戰事,不然就去見閻王吧。”沈明軒盛怒不已。
“還有,誰泄露的消息?運送糧草的路線怎麼泄露出去的?趕緊給我查!”
荊陽城。
境州一方也收到朝廷糧草被劫的消息,知曉衛案遲遲未發兵攻城的緣由。
彆的不說,朝廷糧草被劫,足夠讓他們笑掉大牙。
衛案按兵不動,可他們不會。
朝廷為了求和,才剛剛賠了大批糧草給匈奴,如今糧草又被劫了,再運糧草來也需要時間,趁他病,要他命。
境州毫不含糊,第二日就對朝廷軍隊發起攻勢。
衛案隻好率軍退回湖州。
趙安禦未收到衛案的信,想必衛案已經做出了選擇,既然隻能做敵人,他必定不會手軟。
“將軍,境州軍朝湖州發兵了。”
衛案不能退,隻能縮減餘糧,希望能支撐更多時間,等待朝廷的糧草到來,再發起反攻。
可是,境州和青州結盟,是他未曾想到的,青州占領晉州後開始修養生息。
兩州一北一南,毫無相會的機會,現在結盟,讓很多人覺得驚異。
單單應對境州軍,衛案就已經十分乏力了,青州從側方包圍,更讓他措手不及。
到處奔波,底下的將士十分不滿,就算是家裡的老黃牛都沒這麼使喚的,朝廷的士兵暗暗吐槽。
“境州的使用的火器,比朝廷的更加優良,性能更穩定,那些士兵運用也十分熟練,將軍,”話還未說完,屬官毫無預兆的死在衛案前麵,衛案趕緊找掩體躲藏。
若不是屬官恰好轉過身來,死的就是他了。
這好似以前使用的弓弩,於萬軍之外取人性命,但更準、更快,讓人難以防備。
“衛案沒死。”趙安禦不知是遺憾更多還是惋惜更多。
王建國看到熱武器在戰場上的廣泛應用,簡直是降維打擊。任憑衛案再強,再詭計多端,在絕對的軍事力量下,也不得不連連退軍。
境州的實力徹徹底底在天下人麵前展現出來,很多人心思浮動了。
前來投靠的人越來越多,懷揣的心思無非就是在亂世之中尋一方強者效力,保證家族能夠延綿不絕地傳承下去。
對於世家來說,更是如此。
“謝家、崔家都拋出橄欖枝,將族中女子都帶來了。”聯姻向來是搭建關係的最佳橋梁。
“聽說,還是主房嫡出姑娘,這可是下大本了。”作為這個時代的女人,不論是底層百姓,還是世家貴女,都被看著是一種可交換的資源,隻不過,底層女性賣的更加赤裸裸,而世家貴女,蒙上了紅蓋頭,當作遮羞布。
作為經曆過新時代熏陶的人,王建國向來不恥這種行為。
他在儘力改變,訴說自己的思想,希望這個時代的人們,也可以將女性真正看著是一個平等的人,而不是一個物品。
所幸,境州讓他看到了改變的希望。
謝崔兩家的橄欖枝,趙安禦並沒有接,受王植的影響,他不喜歡也看不上這種行為。
衛案的戰敗讓沈明軒趕到後悔和害怕,後悔未曾把境州放在心上,害怕境州軍攻打都城,沈家皇朝在他手上斷了。
可惜,時日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