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 夢境 這個人他們認識。
第071章
網友的反應很直白,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信!
對此, 負責辦案的民警,心情複雜。
最開始看到攝像機拍下來的影像的時候,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也是不相信。
可之後進行調查的時候,他們卻從那把刀的刀刃處提取出了龍玄知的指紋,對比視頻裡龍玄知握住刀刃的動作,可以完美卡上。
也有人不信邪, 自己試了試,結果……手指上現在還包著紗布呢。
也有人懷疑,或許隻是這把刀傷人皮肉的時候才比較鋒利,卻被自己的同事鄙視了。
隻要證明這把刀足夠鋒利, 能夠傷人, 就已經足夠了啊!
難道……傳說中的鐵砂掌是真實存在的?
但就算是傳聞中的鐵砂掌,那人家練鐵砂掌的也不像龍玄知那般,龍玄知的手掌看著細皮嫩肉的, 沒想到那麼堅韌。
最終也隻能得出結論,或許……龍玄知的身上確實不正……額,確實有什麼特殊之處.
就在網友認為這是炒作的時候, 警方發布的通告,卻給了大家一記重擊。
因為案情看上去比較簡單, 所以官方發布的通告也寫得十分簡練。
而網友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無傷亡”這三個字上了。
“無傷亡?意思是連受傷的都沒有?”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如果是無人死亡,但是有人受傷的話, 應該也會表明輕傷幾人?”
“所以,這通報其實是間接證明了之前那個空手接白刃的視頻是真的?”
“臥槽?真的嗎?我嚢釜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仔細想想, 其實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萬一對方是真的會鐵砂掌呢?”
“也不一定是鐵砂掌吧?我印象裡鐵砂掌應該是手掌比較粗糙的那種?”
“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萬一龍玄知不是人呢?[壞笑]”
“說得對,說不定人家不是人,是龍,這樣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得意]”
“說你胖你還真的喘上了,就沒有可能是高科技嗎?隱形手套什麼的?”
“這個聽上去好像更加不靠譜?”.
網上的熙熙攘攘,鶴雪識並不知曉。
為了節省時間,他希望能夠和武術指導臧雲見麵。
催眠其實是一個很專業的事情,所以警方請過來的專業催眠師在麵對臧雲這種情況的時候,也會覺得十分棘手。
“毫無疑問,對臧雲進行催眠的那個催眠師絕對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心理谘詢師斬釘截鐵地道,“他的行為是完全違法執業道德的!他應該被送進監獄!”
“那個……”有人遲疑著開口,“就算真的把他送進了監獄,萬一他潛移默化地給其他犯人催眠了怎麼辦?還有獄警,不同樣有可能被催眠嗎?”
“實施催眠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心理谘詢師想了一會兒後,道,“總而言之,這事兒很複雜,最頂級的催眠師也不可能在對一個人全無了解的情況下就給對方催眠。”
聽到這裡,鶴雪識微微點頭,確實,不過他懷疑,臧雲身上的情況或許比較複雜,除了催眠之外,應該還有一些暗示。
當然,鶴雪識說的暗示,其實是脫離了催眠這個層次,而更加偏向於靈異的那種。
甚至,更加糟糕的情況,臧雲完全是被“捏造”出來的一個人。
所以,在心裡谘詢師不敢輕易動手的時候,鶴雪識準備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翻看他人的記憶。
這樣的技能鶴雪識在很多世界中都曾經經曆過,也掌握過。
有的方法很溫和,而有的很酷烈。
為了避免臧雲這個嫌疑人被廢掉,他選擇的是……科學的方法.
“啥?全息夢境?那是什麼?”
聽到鶴雪識說出來的這個詞語,警察們都懵了。
鶴雪識輕輕頷首,“全息模擬體驗技術,想必各位應該有所耳聞。”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還去體驗過呢!”
“哎呦~某人好像忘記自己當時是怎麼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了吧?”
“恐高還硬撐,就是嘴硬。”
“我也沒有那麼恐高,就是不敢進行跳傘而已,平時已經夠用了好嗎?”
一番小小的爭執過後,眾人再次看向了鶴雪識。
鶴雪識微微一笑,“通過設定全係夢境裡的結果,引導臧雲的潛意識,讓他之後想做的一切在夢境裡展示出來。”
“舉個例子,既然臧雲想要殺了我和玄知,那麼就給他一個我和玄知死亡的夢境,看看他之後會怎麼做,會去聯係誰,或許……這裡麵就藏著線索。”
聽完了鶴雪識的解釋後,在場之人都興奮了起來。
但很快,那位心理谘詢師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但是臧雲已經有了他刺殺失敗的經曆,會不會對最終的結果有妨礙?”
“沒關係。”鶴雪識輕笑著道,“可以讓他暫時忽略這個事實。”
雖說如此,那名心理谘詢師仍舊對此持有保留意見。
不過,在評估過臧雲的心裡情況後,他還是同意了鶴雪識提出來的辦法。
調查到現在幾乎已經陷入了僵局,他們需要知道催眠臧雲的人是誰,再從那個催眠師的身上打開缺口。
況且,那位心理谘詢師其實對此並不抱有期待。
得到了允許之後,識雪工作室分出了幾人,開始製作全息夢境的前置畫麵。
隻是一聽內容,被調過來的幾名員工齊齊麻爪,不是,老板這是啥意思?
惴惴不安中,幾人還是強行推選出了一個代表,仔細問了問原因。
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幾人總算是總了一口氣,但是在製作的時候,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總覺得脖子上毛毛的。”
“我也是!感覺背後發涼。”
“以前在其他公司被壓榨的時候,總是想著紮無良老板的小人兒,結果現在……”
好家夥,大老板親自下令,讓他們製作一個全息夢境的前置畫麵,還是大老板和他男朋友被殺的背景,這……
“突然感覺有點兒下不去手?”
但是老板的命令畢竟在那兒,他們也不好糊弄,隻能是強行壓下心裡的不安,開始認真製作。
“其實我有辦法,前期還沒細化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把這兩個人替換成最討厭的人啊!”
“有道理!”
於是,等鶴雪識拿到成品的時候,原本擔心的那種情況完全沒有出現,他和龍玄知在全息夢境裡死得……非常真實.
臧雲再次被帶進審訊室後,他敏銳地發現,這一次的審訊室似乎有了些不同。
而最大也最最明顯的不同,則是犯罪嫌疑人坐的那把椅子。
以前就隻是最普通的那種木椅子,但是今天那把椅子卻換成了看上去要高級一些的電競椅,而更讓臧雲覺得心裡不安的,還是那疑似電競椅的椅子上那奇奇怪怪的線頭,以及……一旁的頭罩。
當然,其實那個所謂頭罩的學名叫做全息頭盔,也就是之前小機器人說要給鶴雪識的驚喜。
但現在拿過來使用的全息頭盔還是初級形態,隻能確保功能正常,而如何優化外觀,小機器人,以及柴西山和他的團隊正在繼續研究。
所以,雖然這玩意兒看著醜,但真的能用。
可是臧雲哪裡見過這架勢?
一看到那個接著各種他看不懂的線條的頭罩,臧雲就開始害怕了起來。
這種害怕來源於未知。
而對於了解了這種全息設備的其他人而言,大都是躍躍欲試。
“愣著乾什麼,坐啊!”
見臧雲停在了門口,始終不肯往前走,後麵的警員便推了他一把,進來後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密閉的空間無疑加劇了臧雲心裡的恐懼,他開始抗拒那一張柔軟的椅子,“不,你們要乾什麼?我不!我不要去做那個奇怪的東西!”
負責審訊的警員笑眯眯地道,“你害怕什麼?這是科研所最新開發的測謊儀,準確率能夠達到百分之九十八,不管你說什麼謊話,他都能測出來。”
測謊儀?
這個熟悉的名字讓臧雲心裡一鬆,但是看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接線和頭罩,他心裡的某個角落仍舊十分不安。
但是臧雲也很清楚,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肯定要被按到那張椅子上,然後接受測謊儀的測試。
既然如此,臧雲也隻能是自己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但是全程渾身緊繃,整個人就像是被按壓到底的彈簧,隻要一鬆手,他就會自己彈開,蹦出去。
看到一旁的警員拿起了那個頭罩,臧雲下意識地往左側了側身體,對方上前,他接著向左側,直到他避無可避。
“等一等!等一等!”
見那個頭罩即將扣到自己的腦袋上,臧雲眼珠子連轉,嘴唇顫抖著道,“你們……你們……這真的是必須戴上嗎?你們可以問我問題,我保證我知道的一定會說!”
但現在我們就想知道那些你不知道的東西啊!拿著頭罩的年輕警員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是麵上還是一副冷漠嚴肅,公事公辦的表情,“請不要擔心,這個測謊儀經過了安全監測,到沒有問題。”
臧雲還是不情願,立刻又縮了縮,然而這一次他避無可避,腦袋上終於被扣了一個頭罩。
將那個頭罩在臧雲的腦袋上固定好之後,警員提醒臧雲道,“五秒鐘後我會啟動機器,你做好準備。”
“現在開始倒數,五——”
“四——”
“三——”
“二——”
“一——”
隨著餘音消失,臧雲有些驚恐地看著那個警員按下了開關鍵。
然而……
等了一會兒後,臧雲快速地眨了好幾下眼睛,看著就好像是他的眼皮抽筋兒了似的。
“怎麼……怎麼什麼情況都沒有出現?”
一旁的警員無奈道,“都說了是測謊儀了,你還期待什麼?”
“現在,我問,你答,如果說謊的話,測謊儀會提示警報的。”
“姓名。”
“臧雲。”
“年齡。”
“三十七。”
“職業。”
“武術指導。”
一個又一個與臧雲有關的基礎問題被拋出,而臧雲的回答也很快,測謊儀一次也沒有響過。
一分鐘後,負責提問的警員停了下來。
再次看向臧雲的時候,發現此時的他已經雙眸緊閉,陷入了夢鄉.
另一邊,鶴雪識輕聲道,“開始了。”
為了方便眾人分析,臧雲所經曆的全息夢境展示在了一台電腦屏幕上。
畫麵剛開始,就是劇組嘈雜的環境。
隻是和現實不同的是,全息夢境裡的臧雲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鶴雪識與龍玄知渾身染血,倒在了他的腳下。
慘案剛發生的時候,一切都是靜止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還是臧雲最先反應過來,他立刻扔掉了手裡拿著的刀,飛快地離開了現場,隨便找了一輛車就開走了。
至於他沒有車鑰匙這件事……夢裡的他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
直到臧雲開著車跑上了高速公路,全息夢境裡還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出現,便有人嘀咕到道,“這看著好像也沒有什麼用啊?”
但是他這話剛說完,就被全息夢境裡的臧雲給打臉了。
臧雲忽然將車子停在了高速公路上。
他這時候似乎也反應過來了,他打開車門,走下車後,看著空蕩蕩的高速公路,有些茫然地喃喃,“我……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臧雲有些茫然地道,“我這是為了什麼?”
他四處看了看,眸子裡的茫然逐漸被恐懼所替代,“我殺人了,我殺了鶴雪識和龍玄知,殺了那兩個我最恨的人。”
說到最恨兩個字的時候,臧雲眼中的恐懼稍稍消散,但是新的疑惑湧上了他的心頭,“我為什麼會最恨他們?”
越想越是不對,臧雲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身體踉蹌著後退,身體砸到了他背後的車上,狼狽地摔進了駕駛座裡。
“我為什麼會恨他們?我明明之前和他們完全沒有一點兒交集?”
臧雲喃喃著,在全息夢境裡,本能地開始在自己的記憶裡尋找自己想要殺掉鶴雪識和龍玄知的起因。
然而,越是回憶,臧雲就越是心驚。
他想起了自己在劇組的鋼絲繩上做手腳,結果不管是鶴雪識還是龍玄知,跳躍能力都遠超常人,所以很多動作鋼絲繩都沒有用上。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針對鶴雪識和龍玄知各種各樣的刺殺計劃。
但為什麼?
每次他試圖探尋為什麼的時候,似乎都有一個模糊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回蕩,“你沒有必要去探尋這個。”
“你很恨他們,恨鶴雪識,也恨龍玄知。”
“他們那麼富有,為什麼你不行?”
“隻有殺了他們,你才會覺得好受,才會吐出心裡憋著的那一口悶氣。”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那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臧雲的腦海裡回蕩,臧雲想要讓那個聲音不要再說了,開始猛烈地敲擊自己的腦袋。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越是探究,臧雲越是痛苦,但此時的臧雲似乎被他心底的那個聲音激怒了,試圖探究那股聲音的來源.
“這……”看著沉睡中的臧雲身體開始輕輕地顫抖,有人忍不住開口,“這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鶴雪識看了椅子上的臧雲一眼,開口道,“這是使用全息設備時會出現的正常現象。”
全息模式下,有點兒類似於將人類的意識和肉.體進行抽離,讓意識去操控人腦海中出現的那個小人兒。
但畢竟不是徹底的抽離,所以一些反應還是會輕微地出現在人的肉.體上的。
雖然鶴雪識是這樣解釋的,但是在場之人還是覺得有點兒擔心,這要是真的出事了可怎麼辦?
好在,很快,臧雲的全息夢境裡就出現了他們想要的畫麵。
那是被人刻意掩埋的一段記憶,那段記憶中除了臧雲之外,還有一個明明帶著笑,卻讓人看著很不舒服的男人。
鶴雪識眯起了眼睛,“就是他了。”
就是這個人,催眠了臧雲.
直到全息夢境目前所能使用的最長時間到達,臧雲所能給出的線索,就隻有那個男人的臉。
“不止。”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沉聲道,“如果臧雲的這段記憶沒有任何的虛假,那麼他和那個男人見麵的地點,也能通過一些特點和標誌性簡直定位出來。”
見麵的地點定位出來後,再去尋找那個男人的話,就能極大地縮小搜尋範圍。
因為一般的作案人員都會有一個固定的作案範圍,除非是流竄作案,但是那個男人既然是催眠師,那麼很有可能利用職位之便,做了很多其他的犯罪行為。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那個所謂的全息夢境裡,一切都是真實的。
麵對那位警察銳利的目光,鶴雪識緩緩道,“想要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將裡麵的一些場景打印出來,混雜在其他的照片裡,讓臧雲進行辨認就好。”
如果真的有問題,臧雲不可能會沒有反應。
而且,經過了全息夢境的刺激,向來臧雲身上的催眠效果也會被抵消掉一部分.
雖然心裡仍舊有些懷疑,但是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通過各種途徑確認這些線索的真實性。
負責查辦此案的負責人決定多線並進。
很快,相關線索就有了進展,“那個催眠師找到了!”
將那個催眠師的畫像截取出來,在相關數據庫內進行對比後,警方很快就找到了疑似的人選。
“穆佑霖,男,三十九歲,心理醫生。”
穆佑霖的地址以及就職信息也很快就被查了出來。
“老大,你看!”一名警察指著地址中的一處咖啡廳,震驚地道,“這個咖啡廳,是不是……是不是……”
“很像全息夢境裡他們見麵的那個地方。”
“對!這居然是真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去這家咖啡廳,調去他們家的全部監控信息!”
雖然有幾處地方對不上,但是這種線索他們不肯放過!.
鶴雪識沒有留在警局裡等消息,而是與龍玄知親自去了那一處咖啡廳。
站在咖啡廳的門口,鶴雪識轉身,看向了咖啡廳背麵的寫字樓,上麵掛著一個牌子,寫著“佑霖心理谘詢中心”。
“膽子真大啊。”鶴雪識嘲諷地道,“看來,他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而站在鶴雪識身側的龍玄知,忽然鼻子動了動,似乎是聞到了什麼.
一行人走進咖啡廳後,很快便有穿著簡單的員工走上前來,“請問客人想點點兒什麼?”
與鶴雪識龍玄知一起過來的兩名警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後,“我們想要調取你們店裡的監控視頻。”
那兩名警員穿著便衣,因此進來的時候店員壓根沒有發現他們的身份。
聽到要調取監控,店員不敢擅作主張,立刻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需要詢問店長。”
梅警官點了點頭,“應該的,還請儘快。”
“好的。”店員立刻招呼幾人到了一處比較角落的地方,歉意地道,“請幾位在這裡稍微等一等,我立刻打電話給店長。”
“嗯。”
店員離開後,與店裡的其他店員耳語了幾聲,另一名店員看了看這個方向後,點了點頭,於是,她便迅速走進了咖啡廳的後廚區。
在等待的時候,另一名店員沒多久就給他們送上來了幾杯咖啡。
那兩名警員堅決不要,但那名店員卻堅持要送,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個去打電話的店員走了過來,小聲道,“不好意思,久等了,店長說他待會兒就會過來,很快,最多不超過十分鐘。”
不超過十分鐘?
聽到這個時間,鶴雪識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們老板住在這附近?”
店員搖了搖頭,“不是,老板他在附近工作。”
“哦?”鶴雪識閒話般問道,“那看來你們老板平時的工作比較閒,不然的話,哪能這麼快就過來?”
店員解釋道,“其實老板平時也挺忙的,不過聽說是警方要調取監控,他特意推了其他的事過來的。”
正說話的時候,咖啡廳的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人。
鶴雪識一行人看過去後,兩名警察瞳孔驟縮。
來人身量很高,至少一米八五,衣品不錯,嘴角總是噙著一抹笑,看著好像很溫和,然而那兩名警員總覺得他笑得很詭異,很不對勁兒。
因為這個人他們認識,正是在臧雲的全息夢境裡出現的那個人!
那個勞什子全息夢境居然真的有用!真的有這樣一個人!
072 # 虎穴 我似乎……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第072章
咖啡廳的門被推開, 門上懸掛的鈴鐺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吸引了咖啡廳裡其他人的視線。
來人穿著一身暖色調的衣服, 整個人看上去溫暖和煦,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後,他歉意地笑了笑,小心地將咖啡廳的門關上了。
那個男人一進門,咖啡廳的店員就立刻迎了上去,小聲地道, “老板,請到這邊來,裡麵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穆佑霖點了點頭,視線掃過鶴雪識一行人的時候, 眸子裡閃過了一抹難以形容的情緒, 但很快就消失無蹤。
快步來到鶴雪識一行人的旁邊,穆佑霖伸出了手,“你們好, 我是這家咖啡廳的老板,穆佑霖。”
“你好。”兩名便衣站起身,與穆佑霖握了握手。
鶴雪識打量了穆佑霖一會兒後, 忽然開口道,“穆先生似乎認識我?”
剛才穆佑霖看過來的時候, 鶴雪識非常肯定,他眸子裡閃過的情緒裡有驚訝, 有懷疑,還有陰沉。
但是穆佑霖顯然非常擅長管理自己的情緒, 那種複雜的情緒隻是一瞬, 很快就被他壓在了眼底。
聽到鶴雪識這樣問, 穆佑霖不慌不忙地道,“鶴雪識鶴先生的大名我還是聽過的,第一部全息電影《蜉蝣》,我也非常期待。”
穆佑霖說的這個理由無懈可擊,畢竟不久前廖秀傑還借著鶴雪識與龍玄知在網上狠狠地炒了一波熱度。
真人拍攝基本上已經完成,很快就要進入後期製作的階段了,以識雪工作室的實力,全息特效製作所花費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現在廖導正在忙著製作預告片呢。
所以,穆佑霖說自己是從網上知道的,非常正常。
鶴雪識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退到了兩位便衣警察的身後。
對於警方的要求,穆佑霖非常配合。
“不過,咖啡館裡的攝像頭隻保存了近三個月的監控視頻,再之前的已經被覆蓋了。”
在來之前,兩位便衣警察就已經有了相應的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意外。
相比較那些隻能保存一周或者是半個月的監控,三個月的監控,其實也不算少了.
等待監控視頻拷貝的工夫,鶴雪識又有意無意地和穆佑霖聊了起來。
“穆先生,對麵的佑霖心理谘詢中心也是你開的吧?”
穆佑霖看了不遠處的招牌一眼,笑著道,“對,鶴先生好眼力。”
一旁的龍玄知撇了撇嘴,這有什麼好眼力的,那麼大的照片就在對麵,隻要眼睛不瞎,肯定能看見。
“現在開咖啡廳、書店等基本上都是在賠錢,穆先生好魄力。”
聽到這裡,穆佑霖搖了搖頭,“算不上什麼魄力,其實開這個咖啡廳,本身也是為了前來進行心理谘詢的患者考慮的。”
“哦?”
鶴雪識揚起眉毛,“這話怎麼說?”
“想必鶴先生應該也發現了,我這邊咖啡廳飲品的價格並不高,所以本身也確實不怎麼賺錢。”穆佑霖無奈地笑了笑,“主要是給患者一個可以自己安靜坐著思考的空間,若是在診療室裡,太冷冰冰了,倒不如坐在咖啡館裡,抱著一杯熱熱的咖啡。”
“有的時候,溫暖確實能夠讓人勇敢。”
提起前來谘詢的患者,穆佑霖臉上的表情愈發溫柔,他感慨道,“現在社會壓力大,心理上出問題的人有很多,哎……”
鶴雪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點兒驚訝,這裡咖啡的味道居然還不錯。
不過想想也是,穆佑霖這個老板可是也會時不時來坐一坐的,咖啡的品質不好可怎麼行?
“好了!”
將證據又複製一份後,事情處理完畢後,幾人便起身離開了這家咖啡廳。
“若是以後沒事,可以過來坐一坐。”穆佑霖笑著道。
鶴雪識轉過頭,意味深長地道,“一定會的。”.
等鶴雪識一行人消失在遠處,穆佑霖臉上的笑頓時沉了下來。
他從未想過,警察竟然會找到他這裡來!
而更讓穆佑霖措手不及的是,鶴雪識竟然也過來了!
難道……警察已經查到了什麼證據?
不,不可能。
穆佑霖在心裡冷靜地道,“如果他們真的查到了什麼線索,就不會是來咖啡廳調取監控,而是應該直接拿人了。”
穆佑霖又仔仔細細地確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行動,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之後,這才放下心。
然而這心還沒有放下多久,就提了起來。
就算穆佑霖自己小心謹慎又有什麼用呢?萬一另一邊出了問題,說不定……自己也會被牽連。
想到這裡,穆佑霖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句。
打開手機正想撥號,然而,穆佑霖的大拇指在手機按鍵上停留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緩緩地將手指收了回去.
夜晚九、十點,咖啡館裡的人肉眼可見地減少。
“叮鈴叮鈴——”
咖啡館門口處掛著的鈴鐺再次響起,穆佑霖走了進來。
他衝著負責值守的店員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管自己後,就徑直走向了櫃台處。
拿起了櫃台上的座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有監控到什麼嗎?”
“沒有,今天一整天,穆佑霖都沒有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
聽到這裡,鶴雪識眸子垂了下來,“是和我們見麵過後,他就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是。”一名便衣警察肯定地道,“如果他打出去過電話,一定不會逃過我們的監控。”.
在確認臧雲全息夢境裡的那個人真實存在之後,兩個便衣警察就立刻聯係了派出所,針對穆佑霖的手機進行了監控。
但正如他們之前所說,穆佑霖的手機沒有任何一條打出去的電話。
“這看上去,似乎更加不正常了。”鶴雪識沉吟著道。
“也不一定,可能他和患者或者是自己的員工溝通使用的是網絡電話。”一人開口。
鶴雪識:……
這倒是有可能。
“但是我們網上的監控也查過了,他也沒有通過網絡電話聯係過任何人。”
若是使用了網絡,反而更加容易留下痕跡。
“我覺得,咱們現在的希望就是那三個月的監控視頻。”提到視頻,其中一人就忍不住歎氣,“回去之後又要不眠不休地看上好幾天的視頻了。”
幸好現在還有快放功能,不然的話,那工作量簡直不敢想。
“不過,既然穆佑霖能那麼痛快地就將監控交出來,其實我是傾向於他和臧雲見麵的時間應該是早於三個月的。”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另外一個人附和道。
但是,猜測畢竟是猜測,到底是不是,還是要他們看完整整三個月的視頻後才能確定。
看幾人有些生無可戀的模樣,鶴雪識唇角勾起,“其實不用那麼悲觀。”
說完,鶴雪識就取出了一個類似於智能手表一類的東西,但是那玩意兒看著好像要更加高級一些。
若說處理數據,自然還是小機器人更加強悍一些,但是小機器人現在鞭長莫及,又受限於傳輸工具,所以鶴雪識便將自己之前已經很久不用的通訊手環取了出來。
雖然速度上不及小機器人,但是和人眼比較起來,仍舊要快上許多。
將相關數據導入之後,鶴雪識看著飛快閃過的畫麵,目光忽然停在了咖啡廳的電話上。
“座機?”
“什麼?”
鶴雪識暫停畫麵後,指著收銀台附近的座機,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他使用谘詢中心或者是咖啡廳的座機聯係的彆人?”
“確實有這個可能。”
但是和個人的手機比較起來,座機的話,他們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穆佑霖使用的。
而且,一些谘詢電話,訂餐電話等等,應該留的都是座機,裡麵的乾擾因素太多了。
“但也算是一條線,到時候可以從這邊嘗試一下,看看是不是會有突破。”
歎了一口氣之後,那兩名便衣警察便又繼續自己那繁瑣卻不可或缺的排查工作了。
親眼見到警察的工作狀態後,鶴雪識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看來,以往曾經看過的警匪片什麼的,確實沒有體現這繁瑣的一麵,或者因為太繁瑣無聊,而被視頻左上角或者右上角出現的指針快速劃過.
淩晨四點,周圍儘數陷入了寂靜。
忽然,鶴雪識的手環上發出了“滴——”的長鳴聲。
“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啥了?”
被驚醒的警察們或朦朧著雙眼,或開始到處摸自己的眼鏡,亦或是猛得挺身,險些撞到自己同事的頭上去。
鶴雪識看著顯示屏上出現的畫麵,沉聲道,“找到了。”
“找到了?”
“這麼快?”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過後,幾人立刻撲到了顯示屏的麵前。
畫麵被按了暫停鍵,然而畫麵裡的那兩個人,在場之人卻十分熟悉,正是穆佑霖和臧雲。
見人已經到齊,鶴雪識抬手按下了播放鍵,整個畫麵就以正常的速度開始推進。
咖啡廳裡的攝像頭不止一個,鶴雪識將所有能夠拍攝到那兩個人的攝像頭並排擺放在了一起,此時同步播放,眾人便看到,此時的臧雲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雖然攝像頭的畫質感人,但仍舊能讓人模糊看到他一瞬間攥起來的拳頭。
“他們這是在吵架嗎?”
“也要可能是條件沒談妥。”
“就不可能是心理治療?”
“心理醫生需要在特定的治療室內與患者進行溝通,而且不允許與患者有感情上的交流,所以……如果實在咖啡廳裡進行治療,這是違反職業道德的吧?”
“你看他像是有職業道德的人嗎?”
看監控視頻的間隙,幾人也沒忘記拌嘴。
鶴雪識對他們的拌嘴毫無興趣,他眯起眼睛,緩緩開口,“不是治療,他們似乎是在聊天。”
“你怎麼知道?”
鶴雪識笑了笑,“監控有幾次拍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嘴部動作,我會一點兒唇語。”
臥槽?
幾人看著視頻裡穆佑霖以及臧雲的嘴,不由得都在心裡冒出來一句話,“這樣也行?”
這樣確實行。
或許是穆佑霖在故意躲避鏡頭,也或許是巧合,最終能夠直接拍到兩個人嘴巴的部分很少,而鶴雪識能夠解讀出來的唇語,基本上都沒什麼用處。
總結一下,大致就是臧雲在訴苦,而穆佑霖在安慰他.
雖說確定了臧雲和穆佑霖同時出現在了咖啡館裡,但是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他們是通過全息夢境,引導臧雲做夢才看到的穆佑霖,目前這一項技術並未獲得法律的承認,無法作為證據。
就算他們對此提出了質疑,穆佑霖也完全可以搪塞過去。
他可以說他們不認識,隻是在路上看到了頹喪的臧雲,心生不忍,所以特意將人請進了咖啡館,幫忙開導了一下對方。
如果他們認識,那就更容易解釋了,或許穆佑霖會說,臧雲以前是他負責的患者,這一次是再次來複診的等等。
理由實在是太多了。
“怎麼這監控就沒有錄音的功能呢?”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不過,如果穆佑霖確實和這件事情有關的話,那他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
“確實,明知道我們會從這三個月的監控視頻裡找出臧雲,然後鎖定他為嫌疑人,結果他就這麼坦蕩地給了?”
“他想不坦蕩也不行啊!我們可是依法進行調閱的。”
“不,我的意思是,他完全可以說監控壞了,最近幾個月存儲下來的視頻都不見了。”
“這還要多感謝鶴老板,如果不是他弄出來的那個全息夢境,我們怎麼可能會殺穆佑霖這人一個措手不及?”
“也是。穆佑霖之所以沒有選擇損毀監控視頻,應該是想等監控視頻慢慢被替換掉,這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我覺得吧,八成是這個叫做穆佑霖太自信了,根本沒想到我們會查到他的身上去,所以也就沒在意這事兒。”
“我也認為這個可能最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頭腦風暴了一會兒後,視線齊齊看向了負責此時的派出所大隊長。
“隊長,咱這接下來怎麼做?”
雖然他們已經查到了穆佑霖的身上,但是因為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證據,所以事情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也有人提議,以臧雲供出了穆佑霖的名義調查對方,但是這個可能被否了。
他們去咖啡廳調取監控的時候,用的理由和臧雲無關,為的就是希望能不要打草驚蛇。
因此,隊長沉吟了一會兒後,道,“先繼續監控穆佑霖。”
“是!”.
但是讓人失望的是,穆佑霖這段時間的行程非常固定,基本上就是三點一線。
公司、家、咖啡廳。
看上去普普通通,好像沒有一點兒異樣。
就連電話以及各種其他的通訊工具,也基本上都是和工作有關的事情。
“太刻意了。”鶴雪識不解地道,“他應該不會不明白他的這種行為在警方眼裡有多可疑。”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龍玄知在一旁不解地問道。
鶴雪識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是我的話,這樣做的可能隻有一個,釣出來藏在暗處的警察。”
“釣出來之後呢?”
“再給他們一個看上去很正常的結論,比如……出.軌。”鶴雪識眯起了眼睛。
因為擔心被家裡的老婆發現,所有手機上的內容全部都是和工作相關的事情,這也能解釋得通。
至於怎麼和情.人聯係,很簡單,在谘詢所裡幽會就是了.
就在調查僵持在原地的時候,鶴雪識的一個決定卻讓眾人齊聲反對。
“不行!這絕對不行!”
“沒錯,就算是裝作患者去和穆佑霖見麵,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去!”
“鶴老板,那個穆佑霖有那麼大的嫌疑,你自己一個人過去,萬一你真的被他給催眠了可怎麼辦?”
“對啊對啊,還有暗示什麼的。雖然之前我一直覺得所謂的催眠就是扯淡,但是臧雲那事兒實在是由不得我不信啊!”
見眾人有誌一同地阻止自己冒險,鶴雪識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
其實這個念頭他早就想過了,但是之前一直沒有想好去谘詢穆佑霖時的借口,所以一直沒有開口。
除此之外,鶴雪識總覺得穆佑霖這個人不簡單,一般的催眠師需要在對一個人有足夠了解的情況下,對那個人進行一定的引導和刺激,使其做出符合自己期待的事情來。
但是直接暗示臧雲,讓他有針對性地刺殺自己和龍玄知。
鶴雪識可不覺得這個世界的催眠師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老話有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所以,為了弄清楚穆佑霖身上的古怪,鶴雪識決定深入虎穴。
而其他人所擔心被催眠的事情,鶴雪識也有仔細思考過。
如果穆佑霖身上真的有什麼古怪之處,這些普通人去裝作患者會更加危險,因為他們被催眠的可能性比鶴雪識更高。
警方查案有自己的步調,鶴雪識探究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也有自己的節奏。
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但是警方卻不能做。
所以,權衡過利弊後,鶴雪識覺得,自己去才是最保險的。
“你不能跟著我一起。”鶴雪識微微側頭,看向了一旁的龍玄知。
龍玄知眸子驀地睜大,“為什麼?”
鶴雪識抬手拍了拍龍玄知的肩膀,安撫他道,“你如果跟著我一起去的話,穆佑霖肯定會有所懷疑。”
“但你一個人去,難道就不會懷疑了嗎?”龍玄知不肯讓步。
“你這是……在擔心我?”鶴雪識捏了捏龍玄知的耳朵,湊近悄聲道。
龍玄知沒說話,但是他眸子裡的情緒,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了鶴雪識他想說的話。
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但是,玄知,你知道的,他傷不了我。”鶴雪識聲音繼續壓低,“還有,你送給我的東西,我一直帶在身上。”
鶴雪識指的是龍玄知送給他的那一片龍鱗,是最靠近逆鱗的一片龍鱗。
鶴雪識一直將這一枚龍鱗保存地很好,從不會隨意拿出。
龍鱗上有龍玄知的氣息,普通人察覺不到,但是一些感知敏銳的小動物卻能感覺到那一股無形之中的壓迫。
所以,在隨身帶著那一片龍鱗之後,鶴雪識的小動物緣就便差了不少。
隻是鶴雪識並不介意罷了。
而龍玄知也已經習慣了在鶴雪識的身上察覺到自己的氣息,以至於完全忽略了這一件事情。
被鶴雪識提醒,龍玄知也立刻想了起來。
鶴雪識溫聲道,“帶著它,就好像你也在我的身邊一樣。”
龍玄知眉頭仍舊緊緊皺著,但是言談間卻已經有了些鬆動,“那我在附近等你。”
“嗯。”鶴雪識點了點頭,鬆開手的時候,順勢在龍玄知的手心裡勾了勾,權做安撫,“這樣就足夠了。”.
而警局裡的其他人,見鶴雪識根本勸不住,最後也隻能同意下來。
隊長想的是,反正不管自己是不是同意,鶴雪識都非去不可,那還不如同意後,他們再做好相應的準備,避免出現什麼不可接受的後果。
而且,竊.聽器必須帶上!
鶴雪識明白隊長的好意,因此沒有拒絕.
直麵一個可能會操控他人思維的催眠師,警局裡的所有人都嚴陣以待,馬隊長這幾天的臉一直都是臭著的。
龍玄知的臉色也和馬隊長不逞多讓,但不同的是,龍玄知並不擔心鶴雪識會出現什麼危險,他隻是因為不能粘在鶴雪識的身邊而有點兒不爽。
而鶴雪識這個即將深入虎穴的人,反而比其他人更加淡定.
一切準備就緒後,佑霖心理谘詢中心前台處,負責回答患者疑問的小姑娘一抬頭,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鶴雪識抬手敲了敲櫃台,她才回過神兒來。
“您好!”前台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後,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剛才走神兒來,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鶴雪識道,“我預約的今天下午兩點的谘詢。”
與前台確認過相關資料後,鶴雪識抬手推開了谘詢室的大門.
看到鶴雪識,穆佑霖沒有絲毫驚訝,因為是預約製,他早就知道前來進行心理谘詢的就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鶴雪識。
“鶴先生,請坐。”穆佑霖和煦地道。
鶴雪識也不忸怩,自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穆醫生,又見麵了。”
穆佑霖笑著道,“鶴先生願意相信我,是我的榮幸,不知道鶴先生有什麼事想要谘詢?”
說到這裡,鶴雪識麵上的表情忽然起了一點兒變化。
“我……”遲疑了一會兒後,鶴雪識才緩緩開口,“我似乎……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
作者有話要說:
龍玄知:沒錯,那個男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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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73 # 落網 不好意思,拿錯了。
第073章
穆佑霖知道鶴雪識居然預約了心理谘詢的時候, 麵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古怪了起來。
在警察來咖啡廳調取監控的時候,穆佑霖基本上就確定自己已經暴露了。
但是讓穆佑霖想不明白的是, 他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他已經和對麵確認過了,卻仍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還不等穆佑霖采取下一步措施,鶴雪識就直接送上門來了。
穆佑霖忍不住翹起嘴角,“你似乎非常有信心。”
他的手指點在了預約界麵上,眸子裡劃過了一抹狠意,“這可是你自找的。”
穆佑霖對自己催眠的能力一向非常有信心, 但考慮到鶴雪識這次過來應該也是來試探著自己虛實的,穆佑霖思索著,或許自己應該多次催眠,這一次可以嘗試先在他的心裡種下一些心理暗示。
穆佑霖一直都認為, 自己是天選之子, 從小到大,他都有那種讓人羨慕的能力。
憑借著這種能力,他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助”。
學生時代, 他迅速從人人瞧不起的窮酸鬼,變成了老師眼裡的寶貝。
而在大學畢業,進入社會之後, 他也迅速得到了專業人士的賞識,為他之後的一切鋪平了道路。
到此時, 穆佑霖便從一個鄉下的窮小子,變成了如今高樓大廈中的成功人士。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查到這家咖啡館的, 但是……”穆佑霖笑了笑,“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在等待鶴雪識進門的時候, 穆佑霖正百無聊賴地轉著手裡的筆, 他的心裡正盤算著應該如何應對鶴雪識的問題。
穆佑霖猜測, 這一次的心理谘詢,鶴雪識必定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很多的陷阱,隻是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
然而,讓穆佑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鶴雪識進門以後,偽裝地仿佛是一個最普通的心理谘詢者。
“我似乎……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在穆佑霖的眼裡,鶴雪識此時的表現幾乎是無懈可擊。
那種終於將話說出來的那種釋然與輕鬆,還摻雜著一點點的羞恥和不知所措,手指不自覺地絞緊,又給人一種警惕與防備的感覺。
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矛盾。
不過,對於穆佑霖而言,這樣的谘詢者他見過許多,所以還是能從鶴雪識此時的反應上做出一些判斷的。
穆佑霖手中轉動的筆停了下來,他微微挺直身體,笑著問道,“鶴先生,請放寬心,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說完,穆佑霖低下頭,似乎是在記錄著什麼,“您喜歡的那個人,是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那位龍先生?”
鶴雪識猛地抬起頭,對上穆佑霖的視線後又迅速轉開,語氣有些不善,“你怎麼會知道?”
穆佑霖手裡的筆一頓,直覺自己這次似乎是遇上了對手,“這個嘛,上次見麵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和龍先生是一對兒呢,原來並不是嗎?”
鶴雪識停頓了一下,“穆醫生,你的感覺很敏銳。”
“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嗯。”鶴雪識輕聲道,“我們……前不久說開了,但是……”
“但是,你們受到了來自家庭的阻力?”
“那倒沒有。”
鶴雪識的回答讓穆佑霖險些沒繃住,沒有家庭的阻力?那不是很好嗎?
國內同性戀受到的壓力大部分都來源於自己和對方的父母,既然父母都同意了,那還有什麼可糾結的?
鶴雪識歎了一口氣,“我有一個孩子。”
穆佑霖視線在鶴雪識的身上轉了一圈兒,這鶴雪識看著不大,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是龍先生不肯接受您的孩子嗎?”穆佑霖善解人意地道。
“也不是。”
穆佑霖:……
“玄知還挺喜歡小七的,也從小七那兒學到了不少東西。”
小七畢竟搭載了教育模塊,所以在教導學生的時候,不會因為學生學不會而厭煩,而是在試驗過一種方法不行之後,開啟二、三、四、五套備選方案。
一般而言,五套備選方案,總能有一套適合學生。
穆佑霖有些不解,“那您有什麼可煩惱的呢?”
鶴雪識抬起頭,緩聲道,“最近小七他……上學去了。”
穆佑霖險些直接掰斷手裡的水筆,他是故意的吧?
但是穆佑霖還是保持住了自己良好的職業素養,“所以,鶴先生是想您的孩子了?”
“其實也不是。”
穆佑霖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跳,他有些嘲諷地開口,“那這麼說,鶴先生,您難道是來向我炫耀您家庭和睦的?”
鶴雪識緩緩地笑了起來,“這麼說,倒也不錯。”
穆佑霖:……
“我不明白您這樣做的意思。”穆佑霖語氣嚴肅地開口,責備道,“鶴先生,如果您隻是來消遣我的話,沒有問題。但是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緊張嗎?有多少患者在等著預約我的問診嗎?您知道這兩個小時的耽誤,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嗎?”
鶴雪識揚了揚眉毛,“能造成什麼後果?”
“啊,我想起來了。”鶴雪識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裝作剛剛才想起來的樣子,“穆醫生的時間確實很寶貴。”
“既然鶴先生清楚,那麼請您……”
“耽誤您賺黑心錢了。”鶴雪識笑眯眯地補充完了自己的話。
穆佑霖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鶴先生,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言辭!”
鶴雪識不再理會穆佑霖,後靠住椅背,抬起左腿搭在了右腿上,雙手交握,搭在了膝蓋上,整個人不再驚惶,反而隱隱透露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來。
“穆醫生還記得卓鴻雨嗎?”
明明是一坐一站,而穆佑霖還是站著的那個人,但是在一股莫名力量的壓製下,他竟然覺得自己心虛氣短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
穆佑霖眼皮跳了跳,沉聲道,“卓鴻雨是我的一名患者,我無權透露患者的隱私。”
雖然嘴上說得大義凜然,但實際上,穆佑霖的腦海裡已經拉起了警報。
鶴雪識笑了笑,“卓鴻雨來你的治療所治療過後,心理情況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其父母為了感謝穆醫生,特意為穆醫生的谘詢中心捐獻了大筆的金錢,而卓鴻雨本人,也對穆醫生芳心暗許,求而不得。”
穆佑霖皺起眉來,“鶴先生,這是卓鴻雨女士的隱私,您無權這樣做。”
鶴雪識壓根沒有理會穆佑霖的話,繼續道,“卓鴻雨治愈後,在自己的交際圈中,一直對穆醫生讚譽非常,而穆醫生也是借著這一波東風,順利地打入了你眼中的‘上流圈子’。”
“讓人惋惜的是,前不久卓鴻雨小姐出了車禍,而她的腹中,還有一個尚未成形的孩子。”鶴雪識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歎息,“利用完就殺掉,穆醫生,你難道不會心生愧疚嗎?”
穆佑霖深吸一口氣,“鶴先生,請你出去。”
鶴雪識瞥了他一眼,繼續好心地勸說道,“穆醫生,如果你去自首,態度好點兒的話,說不定能減刑。”
“鶴先生,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報警了!”
鶴雪識抬手,衝著穆佑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快點兒,需要我幫你撥號嗎?”
穆佑霖憤怒地抽出手機,調出了撥號界麵後,又扭頭看了鶴雪識一眼,“鶴先生,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請你立刻離開,並且停止對我的汙蔑,不然的話,我真的會按下撥通鍵。”
鶴雪識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確認穆佑霖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需要我幫你按通話鍵嗎?”.
一直在聽著鶴雪識與穆佑霖談話的警察們都驚呆了。
“這是啥情況?”
“鶴老板這,怎麼跟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呢?”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竊.聽設備中傳來了鶴雪識刻意壓低的聲音,“穆醫生,你不覺得背後發涼嗎?”
“你在說什麼?”
“我在你的背後看到了很多人,他們幾乎擠滿了這個房間。”
“有個抱著籃球的小男孩兒,有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姑娘,有一個單馬尾穿著拉拉隊服的小女孩兒,還有一個總是板著臉的老太太,似乎是一個老師。你看那邊,那裡站著一個拎著啤酒瓶子的壯漢,哦,另一邊……”
“彆說了!”穆佑霖大吼出聲,“汙蔑!你這都是汙蔑!他們都是自己出意外死的,和我無關!和我無關!”
谘詢室內,穆佑霖雙眼通紅,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整個人像是一頭被徹底惹怒的公牛。
但是在憤怒的表象下,卻是一顆驚疑不定的心。
穆佑霖不明白,為什麼鶴雪識會知道這些?
明明……明明這些他都處理得很乾淨了!
為什麼鶴雪識會知道這些!
他到底是誰?
他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
不,不,要冷靜下來。
穆佑霖在心裡勸告自己,不能給鶴雪識扯著鼻子走,他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沒有證據,就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穆佑霖篤定道.
另一處,正在負責監聽的警察聽到鶴雪識的那些話後並沒有多想,隻以為鶴雪識是故意嚇他的。
但是鶴雪識這番話裡隱含的意思,眾人卻能聽得明白。
穆佑霖這個東西,背後一定乾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老大,如果鶴老板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事兒咱們是真的不能不管啊!”
“是啊,老大,這聽上去就像是冰山一角。”
“而且,那個穆佑霖的催眠技術那麼高,鬼知道他將這催眠術用在誰的身上了。”
“就是!”
“我現在都有點兒害怕自己之前在咖啡館裡和他見麵的時候,是不是也被潛移默化地催眠了。”
“臥槽,老邢,你可彆這麼說,真的滲人。”
“應該不會。”負責此事的隊長沉聲道,“那麼短的時間,他應該根本來不及對你們做什麼,而且,鶴老板看上去也沒事兒。”
“也是啊!”
“媽的,真是嚇我一跳。”.
此事牽涉太大,隊長自己一個人做不了主,立刻將情況上報了上去。
但現在尷尬的是,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沒有證據啊!.
“鶴先生。”穆佑霖逐漸冷靜了下來,“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那就是對我的汙蔑。”
鶴雪識唇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呢?”
“你這家心理谘詢中心的地下室裡,有一整層都用作人體標本展覽,我說的沒錯吧?”
“據說還開放過幾次展覽,邀請了一些對醫學感興趣的人前來參觀。”.
“臥槽……這踏馬……這踏馬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負責監聽的警員背後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艸,之前還說沒證據呢,下一秒這證據就送上門來了!”
“隻要將那些標本和受害人家屬驗一下DNA,基本上穆佑霖的嫌疑就跑不了了!”
“他跑不了了!”.
“你跑不掉了。”鶴雪識笑眯眯地道。
穆佑霖卻隻是沉默。
鶴雪識又笑眯眯地往穆佑霖的心裡插了一刀,“不是說報警嗎?怎麼還不撥打電話?”
“難道是在等我幫你撥打號碼?”
“友情提醒你一下,你自己撥打電話叫自首,我幫你打的話,是報警。”
穆佑霖冷冷地看了鶴雪識一眼。
雖然心裡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千刀萬剮,但穆佑霖的大腦還在飛速運轉。
既然鶴雪識已經說出了地下的那一層標本室,那穆佑霖也基本上可以確定,他真的是知道一點兒什麼。
雖然穆佑霖暫時不清楚鶴雪識究竟是如何查出來這一切的,但是……
此時此刻,穆佑霖也不會逞強,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
他儘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太過憤怒,“鶴先生,你到底想要什麼?”
“當然是你去自首。”鶴雪識驚訝地道,“我以為你能聽懂人話的。”
穆佑霖雙手握拳,最終還是對鶴雪識罵自己不是人這件事情視而不見,繼續道,“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去自首?”
“地下室,標本庫。”鶴雪識提醒他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穆佑霖牙關緊咬,狠狠地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接下來的話簡直像是從自己的牙縫裡一點兒一點兒擠出來的。
“說你的條件。”
鶴雪識知道這是穆佑霖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不再戳他的死穴,而是笑著道,“我想要的很簡單,是誰讓你催眠臧雲,對我和龍玄知下手的?”
穆佑霖眉頭一皺,似乎是沒想到鶴雪識提出的條件居然這麼簡單。
“就隻是這個條件?”
鶴雪識笑道,“我自認為,我和玄知這兩條命還是挺值錢的。”
似乎是鶴雪識的這句話與穆佑霖的某種觀念相吻合,穆佑霖臉上的神色逐漸舒展。
也確實,在穆佑霖的眼裡,他自己的命絕對是無價的,而其他人的命……就不好說了。
穆佑霖隻想儘快解決鶴雪識的問題,於是道,“希望鶴先生能夠信守承諾,之後不要再來汙蔑我。”
鶴雪識揚起眉頭,“這是自然。”
下一瞬,穆佑霖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賣了自己曾經的合作人。
“委托人是奚正天。”
奚正天?
鶴雪識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這個人的名字,似乎有點兒耳熟?
思索了一會兒後,鶴雪識終於在腦海裡將這個人對上了號。
“原來是他?”
穆佑霖順勢問道,“你和他有過節?”
鶴雪識沒有回答穆佑霖的話,反而問道,“奚正天是你這邊的常客?”
反正已經賣了自己的委托人,穆佑霖也不介意賣第二次。
“嗯,明星嘛,心理有問題的人可不少,他會想辦法讓那些人來我的谘詢中心進行谘詢。如果不能來的話,會邀請我上門谘詢。”
“然後,你就負責催眠他的競爭對手?”鶴雪識冷聲道。
穆佑霖聳了聳肩,“他們之間是競爭的關係,用出什麼手段都不稀奇。”
真要論起來,圈子裡比這更臟的手段也是屢見不鮮。
鶴雪識點了點頭,順口問道,“他最近還委托過你什麼事情嗎?”
穆佑霖眸子閃爍了幾下,在心裡權衡過後,還是決定告知鶴雪識前不久發生的事情,“他最近讓我催眠一個助理,讓那個助理殺一個人。”
“誰?”鶴雪識聲音發冷。
“具體的名字,我一時間記不清了,似乎是遲……遲什麼的?”
“遲海裕。”
“沒錯,就是他。”穆佑霖道。
鶴雪識將搭載右腿上的左腿放下,起身走向了門邊。
穆佑霖忍不住道,“鶴先生,希望這次之後,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鶴雪識握住門把手的手一頓,他微微轉身,看向穆佑霖的目光十分詭異。
“放心,之後我確實不會再來谘詢中心了。”
不等穆佑霖放下心,鶴雪識又笑眯眯地從自己的領口裡取出了一件小巧的竊.聽器,“以後來找你的,是警察。”
看到鶴雪識拿出的那一枚竊.聽器,穆佑霖瞳孔驟縮,“竊.聽器?”
“你怎麼帶進來的?”
這怎麼可能?
為了防止自己和患者之間的對話被人錄音,在進入谘詢室之前,谘詢人員都必須經過檢查!
除了一層安檢之外,還有員工的親自檢查,按理來說,這竊.聽器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
鶴雪識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
但很快,穆佑霖就注意到,那個竊.聽器上沒有顯示正在錄音的小紅點。
所以,鶴雪識這是在恐嚇自己?
穆
“啊,不好意思。”鶴雪識將那一枚竊.聽器取下,笑眯眯地道,“拿錯了。”
說完,鶴雪識將袖子擼起,露出了那個像是智能手表的手環,“真正錄音的是這個。”
“音質非常好,你說的每一句話,甚至連呼吸聲,它都能錄得清清楚楚。”
佑霖:……
穆佑霖迅速在心裡複查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他一直都非常謹慎,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直接承認那些鶴雪識指控自己的罪名。
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但是一想到地底標本室內的那些人體器官標本,穆佑霖卻又不確定了起來。
就在穆佑霖斟酌著如何開口的時候,鶴雪識笑眯眯地扔給了他一個更加重磅的炸彈。
“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鶴雪識笑盈盈地道,“這個竊.聽設備一直連接著警方那邊,所以……”
“猜猜看,現在站在外麵的,有幾個警察?”
穆佑霖:……
門外全副武裝的警察:……
帶隊的隊長不再猶豫,直接做出手勢,示意全體隊員強行開門!
鶴老板實在是太魯莽了,原本他是有全身而退的機會的,怎麼還硬是要挑起嫌疑人的恨意呢?
然而,下一秒,谘詢室的房門被打開,鶴雪識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他的腳邊躺著一個正不停抽搐的穆佑霖。
眾人:……
這看著好像是被電了?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鶴雪識整個人已經被摟進了一個寬闊又溫暖的胸膛裡。
龍玄知的聲音帶了些委屈,“我很擔心你。”
大概是心裡太擔心,龍玄知力道有些重,鶴雪識覺得自己鼻子疼。
掙紮了幾下後,鶴雪識被迫悶在龍玄知的懷裡,悶聲道,“我鼻子疼。”
龍玄知連忙將人放開,仔細地看了看鶴雪識的鼻子後,舒了一口氣,“沒斷。”
一旁已經將穆佑霖控製住的警察:……
能把人家的鼻梁骨撞斷,你這力氣得多大?
有外人在這裡,鶴雪識沒有與龍玄知太膩歪,擁抱過後就鬆開了手。
見隊長走過來,鶴雪識立刻問道,“地下室內的標本拿到了嗎?”
隊長點頭道,“拿到了,已經送去檢驗了,不過……局裡的法醫說,能不能提取,還要看檢測結果,不過那裡麵的各種標本保存情況比較好,可能性還是有的。”
鶴雪識點了點頭,“辛苦了。”
“分內之事,算不上辛苦。”隊長擺了擺手,轉而道,“鶴老板,倒是你,剛才真的是太魯莽了,你知不知道,那種情況下,儘量不要激怒犯罪分子,不然的話,很容易遭到犯罪分子的報複……”
說到報複,隊長忽然想起剛才被抬走的穆佑霖,接下去的話成功卡殼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鶴雪識:一戳就倒的菜雞的報複嗎?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鹹蛋一個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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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 救人 你準備好了嗎?
第074章
遲海裕在《蜉蝣》中的戲份不太多, 早就拍完了。
雖然他很想在劇組裡多呆幾天,和以前他幾乎沒有機會接觸到的前輩多相處一段時間, 但是經紀人給他接了好幾個通告,遲海裕就是不想離開也得走了。
天南海北地跑過一圈兒後,遲海裕回到家之後,隻想癱倒在床上,什麼都不想乾。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 遲海裕也沒能實現,細算下來他也就享受到了片刻的清淨罷了。
敲門聲規律地響起,遲海裕攤在沙發上,不準備開門。
隻聽敲門聲遲海裕就能確定來人是誰, 是他的助理於顯才。
遲海裕進入娛樂圈是一個意外, 而於顯才也算是被他給拉進了這個圈子,因為對彼此都還算是坦誠,所以遲海裕和於顯才相處得還不錯。
而且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礪後, 於顯才最近正在向著經紀人的方向轉型.
隻是,遲海裕不開門的行為隻能維持地住一小會兒,因為於顯才有他房子的鑰匙。
房門打開的聲音並沒有讓遲海裕睜開眼睛, 他隨手在半空中揮了揮,滿臉都是無奈, “鹹菜,求你了, 就讓我多睡會兒,我這幾天連軸轉, 狗都不帶這麼累的!”
遲海裕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於顯才的吐槽, 他甚至都能猜到於顯才會說什麼了, 左右也不過是那些話罷了。
然而,這一次於顯才卻太過安靜了點兒。
遲海裕覺得奇怪,將蓋在自己腦袋上的抱枕挪開,入目就是於顯才高舉菜刀準備砍下來的模樣。
“臥槽!”
遲海裕眼疾手快,直接一腳踢在了於顯才的肚子上,將人踢得一個趔趄,險而又險地逃了出去。
“鹹菜你乾什麼?不帶這麼開玩笑的!真的會死人的!”遲海裕將抱枕擋在自己的胸.前,他還以為於顯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我我我我,我不偷懶了,我保證,之後每一次通告後都不抱怨累了!”
“你,你快把刀放下,這太踏馬危險了!”
然而,於顯才聽見了遲海裕的聲音,確定好了他的位置後,沒有絲毫猶豫,調轉方向後,再次砍了上去。
“臥槽!你瘋了!”遲海裕將抱枕全都扔到了於顯才的身上,整個人飛快地竄進了一旁的臥室,“哢嚓”一聲關上了門。
“報警,對,報警!”遲海裕哆嗦著手在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掏手機,但是掏了兩下之後,忽然想起他的手機落在外麵了。
“艸!”遲海裕又狠狠地罵了一句,迅速在自己的臥室裡翻找起來,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舊手機。
把堆在一起的衣服掀開,忽然從一件衣服的口袋裡掉出來一個手機,遲海裕眸子噌的一下就亮了。
背後的房門上,已經傳來了“砰砰砰——”的砍門聲。
遲海裕手一哆嗦,險些讓手裡的手機滑下去。
用力按下了開機鍵後,遲海裕眼一黑,這手機特麼的關機了!
一邊長按開機鍵,遲海裕一邊在心裡祈禱那門結實點兒,可千萬彆就這樣被鹹菜砍爛了。
熟悉的開機界麵閃過,遲海裕幾乎要痛哭流涕,“要得救了!”
但下一瞬,遲海裕的眼淚鼻涕就僵在了臉上,隻聽一道機械女聲無情地道——
“電量低,請充電。”
遲海裕:……
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遲海裕算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身後的砍門聲仍舊在持續,遲海裕轉身的時候,甚至看到了門縫裡透出來的刀刃!
這踏馬!
手機不頂用,遲海裕飛快地跑到窗戶前,往下一看,遲海裕就直接縮回了脖子,高層住宅,他沒那個膽子翻出窗戶去。
不過,嚎兩嗓子還是能做到的。
遲海裕也顧不上其他,打開窗戶後瘋狂道,“救命!”
“1102戶有人持刀傷人,救命!求報警!”
“救命!”
幾聲喊出去後,遲海裕就聽到身後哢嚓一聲,疑似房門被砍開。
“艸!”
遲海裕毫不猶豫地就帶著手機衝進了衛生間。
關上門後,看著掛在馬桶附近的充電線,遲海裕幾乎是喜極而泣,迅速將充電線扯過來,使勁兒戳了充電口幾下後,卻死活戳不進去。
遲海裕心裡生出疑惑,仔細對比了一下後,遲海裕忍不住再次爆了粗口,“艸!”
媽的這充電口不配套!
遲海裕緊張地手心都在冒汗,手機報警是徹底指望不上了,希望之前豁出去吼的那幾聲能夠有用吧,萬一有人覺得這是惡作劇,那可真就完了。
但是遲海裕並不準備坐以待斃,他視線在浴室裡掃了一圈兒後,視線落在了馬桶刷子上。
遲海裕迅速將馬桶刷子拔出拿在手上,雖然重量輕了點兒,但好歹也是一件趁手的“兵器”,說不定待會兒還能抗住於顯才砍過來的幾刀。
讓遲海裕想不明白的是,於顯才到底是怎麼了?
他看著像是被什麼邪物給控製了,不然的話,遲海裕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出手,而且是下死手!
遲海裕拿著馬桶刷子在衛生間裡嚴陣以待,門外腳步聲逐漸靠近,仿佛是死神正不緊不慢地走來。
衛生巾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遲海裕沒有絲毫遲疑,拿著馬桶刷子就戳了出去——.
知道穆佑霖也給遲海裕的助理催眠後,在警方將穆佑霖羈押之後,鶴雪識確定好遲海裕目前的位置後,就立刻與龍玄知趕了過去。
警方雖然也緊急聯係了當地的派出所,對方也迅速進行了出警。
但與鶴雪識龍玄知的瞬移比較起來,仍舊算得上慢。
兩人剛剛來到遲海裕的住處,就看到了洞開的大門,聽到了遲海裕幾乎是拚儘全力地吼叫。
“糟了。”鶴雪識心裡一驚,立刻衝了進去。
剛進門,鶴雪識就看到於顯才推倒臥室門,大步走了進去。
鶴雪識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衝上前,將於顯才手裡的菜刀奪了下來,而龍玄知已經配合地將於顯才打暈了。
將於顯才處理好之後,鶴雪識看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臥室,視線立刻落到了不遠處的衛生間裡。
他能感覺到,衛生間裡有人。
應該就是遲海裕。
經過了剛才的那一下,鶴雪識推測,遲海裕可能還在應激狀態,於是刻意放緩了腳步,一邊開門,一邊道,“彆害怕——”
衛生間的門打開,不等鶴雪識說完,就有一物衝著他飛快戳來。
鶴雪識原本想伸手去擋,但是看清楚那玩意兒是什麼東西之後,他臉色驟變,整個人迅速退後,並且在自己的身前設下了一層透明的結界。
遲海裕的馬桶刷子,就直接戳在了那一層透明的結界上。
衝出衛生間後,遲海裕看著有些熟悉的兩個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但很快,遲海裕就反應了過來,“鶴老板?龍先生?鹹菜呢?”
鶴雪識眉頭緊皺,“他在客廳裡躺著。”
“而且,”鶴雪識強忍著惡心的感覺,開口,“你能不能把那玩意兒拿開!”
被鶴雪識提醒,遲海裕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抱歉,我——”
遲海裕本想直接把馬桶刷子拿回來,但是在鬆手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力,似乎是在將馬桶刷子往自己這邊推。
出於本能,遲海裕就把馬桶刷子再次往前推了推。
鶴雪識:……
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之恩的嗎?
看到鶴雪識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遲海裕終於反應過來,連忙收回手並解釋道,“這馬桶刷子是新的!不信我摸給你看!”
“不必。”鶴雪識退後一步,蹙著眉道,“警察很快就會過來,你先不要動這裡。”
“有人報警了?”遲海裕立刻興高采烈了起來,“看來我之前吼出來的那幾嗓子還是有用的嘛!”
鶴雪識很想說,那其實跟你吼出來的幾嗓子沒什麼用,畢竟這邊的派出所已經接到了緊急通知,就算自己和龍玄知不過來,再堅持一會兒,遲海裕應該也能等到警察的到來。
但是看遲海裕那模樣,鶴雪識還是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算了,就給他一點兒希望吧.
正如鶴雪識之前所說,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警察衝了進來。
一見到警察,遲海裕就迅速撲了過去,“警察同誌,你們總算來了!”
當地警察有些懵逼,不過看到躺在客廳裡的於顯才,迅速反應了過來,“他就是行凶人?”
“對。”遲海裕點頭,“不過,警察同誌,鹹菜不可能想殺我,我懷疑他是被什麼東西給控製了,說不定是入邪了!”
眼看著遲海裕就要往更加不靠譜的事情上猜測,警察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停!我們這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你的這位朋友不是入邪了,而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遲海裕更加震驚了,“我一直以為催眠就是騙人的玩意兒,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當地警察:……
有人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你說的那所謂入邪才是騙人的玩意兒吧?
“那……那警察先生,現在要怎麼處理?”遲海裕沒有糾結太久,擔憂地問道,“鹹菜他怎麼辦?能想辦法解除催眠嗎?”
警察道,“看他現在的情況,需要先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對了,還不知道他的催眠效果到底過去了沒有,我們會對他采取一定的製服措施。”
“應該的,應該的。”遲海裕想起剛才到鹹菜追著自己砍的那模樣,也覺得心裡毛毛的。
在催眠沒有被解除之前,於顯才就是一個危險人物,遲海裕還是能拎得清的。
接下來就是警方的常規操作,將現場的各種情況進行拍照取證等等。
而鶴雪識與龍玄知,也被當地警方請去了派出所,連同遲海裕、於顯才,一個不落.
醫院
結果對方遞過來的熱茶,鶴雪識笑著道,“謝謝。”
“不用客氣。”辦案民警道,“要不是你趕去的快,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呢!”
鶴雪識溫聲道,“就算我不去,也不會發生什麼太嚴重的後果。”
“還沒發生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於顯才已經清醒了過來,遲海裕被民警趕出去了,擔心觸發於顯才的某個“開關”。
“我這是……”於顯才看著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解地道,“我這是在哪裡?”
“你在醫院。”一道有些粗啞的聲音回答了於顯才的問題。
於顯才扭頭,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兩名警察,眸子裡頓時滿是驚訝,“警察同誌?你們……”
很顯然,於顯才是想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是我犯了什麼事兒了嗎?
那名聲音粗啞的警官開口,“於先生,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
“之前的事情?”於顯才有些茫然,蹙眉回憶了一下後,他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
看到於顯才的神色變化,兩名警察立刻明白,他這是回憶起來了。
“你還記得自己拿著菜刀砍殺遲海裕先生的事情嗎?”
於顯才神色陰沉,“我記得,但是我……”
“你記得就好。”那名聲音粗啞的警官繼續開口,“您之所以會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是因為你被催眠了。”
“催眠?”於顯才心裡一個咯噔,“但是我最近沒有接觸過催眠師。”
“我們想詢問一下,你是否見過這個人?”另一名警官將一張照片遞給了於顯才。
於顯才拿過照片,看清楚照片上的男人後,眸子驀地睜大,“穆醫生?”
“您近期確實和他見過麵?”
“是。”於顯才肯定地道,“我這個人情緒控製不太好,一般會定期去找心理醫生疏導,之前一直是其他的心理醫生,隻有上一次……”
“您為什麼不選擇以前經常去谘詢的心理醫生,而是選擇了穆佑霖呢?”
於顯才眉頭皺起,仔細思索,“穆醫生的谘詢中心其實很出名,我並不是不想去他的谘詢中心,隻是基本上預約不到。”
“上一次會去,也是因為預約到了他的號。”
“還有一個問題……”
仔細地將於顯才的所有回答都記錄下來後,那兩名警察站起身,“謝謝您的配合。”
於顯才搖了搖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後,於顯才有些欲言又止,“那個……我……我能見一見海魚嗎?”
想到之前遲海裕瘋狂逃竄樣子,於顯才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總覺得哪裡隱隱作痛。
“能不能見遲海裕,還需要醫生的評估。”
得到這個答案後,於顯才也不糾結,“多謝兩位警官。”.
待那兩名警官離開後,於顯才神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他不是傻子,很顯然,自己能夠預約到穆佑霖的號,就是對方針對遲海裕做的一個局。
也不知道穆佑霖和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居然這麼恨他們!
不僅希望遲海裕死,還希望他們自相殘殺!
簡直是喪心病狂!
如果讓他知道到底是誰……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確定自己是否已經徹底擺脫了被催眠的狀態.
“鶴老板!”遲海裕呲溜一聲,就竄到了鶴雪識的麵前,滿是期待地問道,“你一定有能讓鹹菜變正常的辦法,對吧?”
鶴雪識看著如果不是被龍玄知一攔,可能就要直接跪在自己麵前的遲海裕,神色有些微妙。
“我確實有辦法。”
聽到鶴雪識肯定的答複,遲海裕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那……那能不能幫幫鹹菜?不是白幫,我可以付錢的!”.
如何接觸之前被穆佑霖催眠過的人,這也是鶴雪識之前一直在思索的問題。
穆佑霖的心理谘詢中心開了很久,不知道有多少人來他的谘詢中心問診過,也不知道他到底給多少人催眠過。
而穆佑霖也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幫那些被催眠的人解除催眠狀態。
如果是其他的心理醫生的話,穆佑霖心理谘詢中心的谘詢者太多,要是一個個地篩查確認一遍,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的功夫。
而更加重要的是,還有很多其他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需要心理醫生的治療。
總不能把大部分心理醫生都耗在這個案子上吧?
不過,讓鶴雪識覺得有些棘手的是,穆佑霖這個人,他的催眠能力,其實更多的還是天生。
他的身上有非常稀薄的夢魔的血脈,雖然稀薄,但仍舊給穆佑霖帶來了一些額外的能力。
“夢魔的血脈?”聽到這些東西,遲海裕的耳朵就立刻豎了起來。
對於一個有點兒迷信的遲海裕而言,鶴雪識說的這些,完全合他的心意啊!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怪力亂神的東西啊!”遲海裕的眸子閃閃發亮。
鶴雪識:……
這孩子還真信啊?
雖然鶴雪識說的都是真的,但對於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而言,還是不怎麼相信的。
之前鶴雪識就察覺到,這個世界隻是靈氣稀薄,但並不是靈氣徹底消失,所以,如果運氣好,也是能夠孕育出一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來的。
但同樣也是因為靈氣稀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對於鶴雪識和龍玄知而言,完全就是小打小鬨.
在第一次見到穆佑霖的時候,鶴雪識與龍玄知就已經發現了他身上的血脈,隻是並沒有說破。
用龍玄知的話來說,那就是穆佑霖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股讓人惡心的臭味兒。
也是因此,鶴雪識選擇速戰速決,直接把穆佑霖的老底兒給掀了。
在谘詢室裡的時候,穆佑霖的反應之所以那麼激烈和情緒化,也是因為鶴雪識暗中做了點兒手腳。
底子被掀開,接下來的調查工作自然有警方接手,以如今的現代刑偵技術,不愁抓不到穆佑霖犯罪的證據。
之前他能一直這麼逍遙,隻是因為他那讓人防不勝防的能力罷了.
“鶴老板,你準備怎麼做?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嗎?”遲海裕滿臉都寫著積極兩個字。
鶴雪識:……
他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待會兒要去見於顯才,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如果他身上的催眠效果還沒有消失,看到你之後,他應該還會繼續攻擊你。”
“願意做嗎?”
“當然願意!”遲海裕信誓旦旦地道,“鹹菜可是我兄弟,兄弟受難,我當然要為他兩肋插刀。”.
被護士告知,遲海裕會過來看自己,於顯才有點兒驚訝,“他還願意來看我?”
護士笑著道,“你們不是好兄弟嗎?你受傷了他來看你不是很正常?”
於顯才欲言又止,在心裡默默道,如果你知道那個險些把他砍死的人也是我,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
但,饒是如此,權衡過後,於顯才還是答應了對方的探視邀請。
其實於顯才也緊張,捫心自問,如果此時的他和遲海裕調轉一下,他是不是能夠這麼大度地去看望遲海裕?
於顯才在心裡掙紮了許久,最後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就算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他的心裡還是會有點兒芥蒂的。
歎了一口氣,於顯才扯了扯被子,想著待會兒和遲海裕麵對麵,自己應該怎麼解釋。
雖然他已經從警方的態度上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遲海裕會相信嗎?
就算相信了,那他願不願意原諒自己?
就算遲海裕原諒了自己,那以後……
就在於顯才滿心掙紮的時候,病房門被人敲了幾下。
於顯才緊張地坐起身,咳嗽了一聲,才道,“請進。”
房門打開,進來的卻不是於顯才熟悉的那副麵孔。
“鶴老板?”於顯才是認識鶴雪識的,畢竟是《蜉蝣》的最大投資人。
而在鶴雪識身後進來的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龍玄知。
沒有見到遲海裕,於顯才有點兒糾結。
但就在他思考回頭應該怎麼跟遲海裕解釋的時候,鶴雪識忽然開口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於顯才猛地抬頭,有些緊張地看向了門口。
然而,在遲海裕出現在於顯才視線裡的那一瞬,於顯才身體一僵,下一瞬,他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衝了出去——
*
作者有話要說:
遲海裕:媽呀!鶴老板救命!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胡說八道的語文課代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胡說八道的語文課代表 1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075 # 恢複 還是直接廢了他比較好。
第075章
在於顯才暴起的那一瞬, 鶴雪識眼疾手快抓住了於顯才的後衣領子,龍玄知配合默契地給了於顯才一記手刀。
被敲暈後, 於顯才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已經竄到門邊,正扒著門框的遲海裕腳步一停,直接轉了個大圈兒,小心翼翼地問道,“鶴老板,鹹菜他……他這是還沒好?”
“嗯。”鶴雪識點了點頭, 道,“他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妙。”
遲海裕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啊?那鹹菜他,他還有救嗎?”
“有救。”
“怎麼救?”一聽鶴雪識說有救, 遲海裕甚至都沒有去分辨對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直接道,“鶴老板,如果有什麼我能做到的, 儘管吩咐!”
鶴雪識唇角勾起,“現在就有一件你能做到的事。”
“是什麼?”遲海裕問道。
鶴雪識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於顯才,“先把他搬到床上去。”
遲海裕:……
想到剛才於顯才追殺自己的時候那股兒狠勁兒, 遲海裕有些猶豫。
但很快他就釋懷了,反正鶴老板和龍先生就在這裡,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遲海裕小心翼翼地靠近於顯才,他沒有第一時間就把於顯才給架起來, 而是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鹹菜?”
“鹹菜?你醒沒醒?”
戳了好幾下之後,於顯才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遲海裕這才鬆了一口氣, 立即將對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 有些吃力地將人扶了起來。
遲海裕一邊站起身,一邊咕噥著,“鹹菜你這也太沉了,跟豬有的一拚了!”
正在昏迷的於顯才並不知道自己被遲海裕拿來和豬對比了,不然的話,遲海裕大概會迎來新的健身房套餐安排。
遲海裕性子比較跳脫,於顯才也不可能真的下手揍人,所以……一旦遲海裕真的把於顯才給惹毛了,就會被於顯才拎去健身房,懲罰的同時還能保持身材,是於顯才對付遲海裕的不二法寶。
趁著於顯才還沒清醒過來,遲海裕小心翼翼地把於顯才放到了床上,擺好了手腳之後,遲海裕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鶴雪識看著於顯才交疊在腹部的兩隻手,總覺得這姿勢與躺在棺材裡的屍體有著謎之相似.
將於顯才放好後,遲海裕擔憂地問道,“鶴老板,接下來還需要我做點兒什麼?”
“不需要你再做什麼。”鶴雪識開口,“隻需要離開這個房間,不要讓於顯才看到你就好。”
“哦哦。”遲海裕明白鶴雪識的意思,隻是離開之前,他忍不住轉頭,追問道,“那……那我什麼時候都能進來?”
“等我喊你的時候。”
“好嘞!”.
房門被關好後,鶴雪識的目光又落到了於顯才的身上。
說實話,鶴雪識也沒料到,穆佑霖在於顯才身上根植的催眠效果居然這麼頑固。
“大概,隻有遲海裕真正死在於顯才的手上,他身上的催眠效果才會徹底解除。”鶴雪識嗤笑一聲,“倒是打的好算盤。”.
於顯才被晃醒的時候,腦子還有些發蒙。
“你們……這是……”看到鶴雪識和龍玄知之後,於顯才之前的記憶瞬間回籠,他瞳孔微張,被子一掀就要下床。
“你現在最好不要和遲海裕見麵。”鶴雪識猜到了於顯才的想法,提醒道,“你身上的催眠效果還沒有徹底清除。”
於顯才的腳蹬了一半兒進去,聞言立刻停了下來,有些感激地道,“多謝鶴老板提醒。”
“不必。”鶴雪識微微搖頭,“第一時間就想去找遲海裕,這個想法或許也是彆人給你的一個暗示。”
不然的話,以於顯才的腦子,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於顯才一愣,繼而神色難看。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鶴雪識道,“遲海裕請我過來,就是希望能夠清除你身上的催眠效果。”
於顯才斟酌了一會兒後,小心地問道,“不知道鶴老板想要什麼?”
鶴雪識輕笑一聲,“你們能拿出來什麼?”
於顯才的第一反應就是金錢,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鶴雪識根本就不缺錢。
雖然鶴雪識平時一直十分低調,但是他們這些人總是會多打聽一些事情,對鶴雪識就算不是十分了解,也有所耳聞。
想到此處,於顯才便道,“鶴老板希望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那就先配合一下,試試幻心鏡的效果好了。”鶴雪識道。
被穆佑霖催眠過的人不止於顯才一個,鶴雪識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順利去除受害人催眠狀態的辦法。
而於顯才,自然是進行試驗的不二人選。
若是於顯才身上這種頑固的催眠效果都能被破除,其他或多或少被催眠過的人,應該更加不在話下。
於顯才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見於顯才這麼痛快,鶴雪識輕笑道,“你就不擔心我在騙你?”
於顯才搖頭,“鶴老板沒有這個必要。”
鶴雪識眉眼帶笑,沒有否定於顯才的這個回答.
看著鶴雪識拿出來的那一麵裝飾古樸的鏡子,於顯才眸子微微閃爍,居然是銅鏡。
將銅鏡拿到手之後,於顯才忍不住驚呼,“這麼清晰?”
鶴雪識揚起眉毛,“不清晰怎麼當鏡子?”
於顯才有些訕訕,“我……我一直以為古代的那些銅鏡映照出來的人影都非常模糊,沒想到……”
沒想到鶴雪識遞給他的這塊銅鏡的清晰度和現代的鏡子比較起來也是不逞多讓,也難怪於顯才驚訝了。
驚訝過後,於顯才的注意力就落到了銅鏡背麵的花紋上。
花紋古樸,似乎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玄奧,於顯才隻是看的久了一點兒,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仿佛自己的思緒就要被從大腦中抽出,投入那一麵銅鏡裡一般。
晃了晃腦袋,於顯才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居然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這……
“不要盯著幻心鏡後麵的花紋看太久。”鶴雪識平淡道,“一個不慎,就容易昏迷。”
於顯才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可你拿給我之前也沒說不能一直盯著看啊?
當然,這話於顯才是不敢說出來的。
再次翻到那麵銅鏡的正麵,於顯才詢問道,“鶴老板,這銅鏡應該怎麼用?”
“沒有什麼太特彆的用法。”鶴雪識道,“你隻需要一直盯著鏡子中你自己的眼睛就好。”
於顯才按照鶴雪識所言,謹慎地和銅鏡中的自己對視。
但很快,於顯才就發現,銅鏡中的自己,眼睛裡出現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於顯才自己。
於顯才驚訝了一會兒後,就冷靜了下來,這沒有什麼可說的是,完全是正常現象罷了。
因為鶴雪識一直沒有出聲,於顯才便也沒有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
但看著看著,於顯才忽然發現,鏡子裡的那個自己,好像變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起來。
“他在笑?”
於顯才心裡一驚,手裡的銅鏡立刻就被他扔了出去。
鶴雪識長臂一伸,順勢接住了被扔出去的銅鏡。
然而,詭異的是,明明鶴雪識應該已經入鏡了,但是鏡子裡顯示的卻仍舊是於顯才的模樣。
鶴雪識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鏡子裡的,是另一個你,不必害怕。”
這踏馬的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於顯才忍不住在心裡大聲吼道,除了鬼故事,哪裡還有鏡子裡的自己活了這樣恐怖的事情!
見鶴雪識又要將那麵銅鏡遞給自己,於顯才很是不甘願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對於於顯才的抗拒,鶴雪識不以為意。
“幻心鏡映照出來的是潛意識深處的自己,你可以問問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於顯才隻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銅鏡的邊緣,手臂伸長,遠遠得看著那一麵銅鏡,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銅鏡真的是非常抗拒了。
聽了鶴雪識的話之後,於顯才迅速問道,“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找到遲海裕,殺了他。”鏡子裡的於顯才毫不猶豫地道。
於顯才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不再如之前那般抗拒,他蹙起眉來,“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他真的是太蠢了,你不覺得,沒有他才是最好的嗎?”
“你在放什麼屁?!”於顯才毫不遲疑地反駁道,“海域蠢是蠢了點兒,但是待人真誠,不知道比那些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好了多少倍。”
“再說了,他要是再犯蠢,就拉去健身房。”
於顯才有的時候確實會嫌棄遲海裕太煩,但絕對還達不到想要殺了他的程度!
“你就是穆佑霖強加給我的催眠效果?”於顯才抬起頭,看向了鶴雪識,“鶴老板,請問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消失?”
不等鶴雪識開口,鏡子裡的於顯才麵容頓時變得猙獰,“你居然想要我消失?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你自己!”
“我聽你放屁!”於顯才忍不住罵道,“有本事你從鏡子裡出來,老子和你打一架,看我弄不死你!”
鶴雪識:……
他忽然發覺,於顯才能和遲海裕混到一塊兒去,兩個人還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相似的地方的.
於顯才還在和鏡子裡的自己對罵,鶴雪識咳嗽了一聲後,他立刻閉上了嘴。
“鶴老板?”於顯才有些期待地開口。
鶴雪識道,“想要他消失其實很簡單。”
“哦?”於顯才眼睛都亮了幾分,“還請鶴老板指教!”
“隻需要你信念堅定,不為鏡中自己所動心,過不了多少時候,鏡中的你就會自己消失。”
鶴雪識解釋,“鏡中的幻象也是你,而當你意識到那是幻象之後,它自然而然地便會消失了。”
於顯才沉吟道,“那這個鏡子裡的我,什麼時候會消失?”
鶴雪識提醒他,“已經在消失了。”
於顯才低頭,果然,銅鏡中的那個自己,逐漸從神色憤懣轉變成了現在的他。
於顯才呲了呲牙,鏡子裡的自己也呲了呲牙。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不再獨立,而是成為了真正的鏡像.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所見,於顯才一定覺得剛才的自己是在做夢。
除此之外,那個鏡中幻象徹底消失之後,於顯才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似乎有一種壓在自己身上的無形之物也被搬開了。
於顯才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玩笑道,“我現在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那我這就把遲海裕叫進來。”鶴雪識笑著道,“他在外麵應該等得著急了。”
“這……”雖然鶴雪識說自己沒事兒了,但是於顯才還是有點兒擔心,“萬一……萬一我再對海魚動手呢?”
“不必擔心。”鶴雪識安慰於顯才道,“你若是再次失控,玄知會繼續打暈你。”
於顯才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就說,剛才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脖子後麵有點兒疼,感情真的是被人打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鶴雪識提高聲音,“遲海裕,你可以進來了,於顯才清醒了。”
幾秒鐘後,病房的房門被人悄悄地推開了一條細縫,遲海裕鬼鬼祟祟地往裡麵看,還壓低了聲音,“真的沒事兒了嗎? ”
“當然。”鶴雪識保證道。
對於鶴雪識的承諾,遲海裕還是想相信的,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嘛!
於是,遲海裕便放心大膽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然而,他剛沒走幾步,於顯才壞心思一起,特意往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處伸手——
“臥槽!”遲海裕頓時一蹦三尺高,兔子似的竄出去了,還帶上了門,“鶴老板!鹹菜他還沒好!”
鶴雪識看著病房內笑得前仰後合的於顯才,忍不住提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同時拍了拍一旁的龍玄知。
他忽然覺得,龍玄知真的是省心多了.
遲海裕也不是傻子,聽見病房裡於顯才那猖狂的大笑之後,頓時明白自己被騙了。
於是,遲海裕惡向膽邊生,衝進病房後就跟於顯才打成了一團。
“臥槽,鹹菜你什麼時候學壞了!居然嚇我!你居然嚇我!”
“不是,主要是你的反應真的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
一開始的時候,遲海裕還能占據上風,但很快於顯才就把遲海裕掀翻,把人摁在地上打……
“嗷!彆打臉,彆打臉,我還得靠臉吃飯呢!”
一旁的鶴雪識:……
片刻後,鶴雪識緩緩歎息,“年輕真好。”
真有活力.
打也打了,鬨也鬨了,幾人終於坐下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捋順了。
穆佑霖身上有非常稀薄的夢魔血脈這件事情,不管是於顯才還是遲海裕都接受良好。
甚至,說到最後,遲海裕還神神秘秘地道,“我聽說那個誰,他背地裡還在養小鬼呢!你們說,這是真的,還是有人在騙他?”
鶴雪識:……
他又沒見過那個人,哪裡知道。
不過,如今靈氣稀薄,百分之九十九是騙人的。
鶴雪識沒有太在意,畢竟這個圈子裡信這些東西的人也有不少。
他現在思考的是,如何去除其他被穆佑霖害過之人身上的催眠狀態。
幻心鏡效果確實不錯,但是這東西聽著就不科學,很難取信於他人。
最好是以一種能夠為眾人所接受又不麻煩的法子。
正思考的時候,鶴雪識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接通後,對麵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鶴老板,我們剛趕到奚正天的住處,人已經死了。”
“死了?”鶴雪識抓著手機的手指緩緩抓緊,“這麼巧?”
知道穆佑霖也給於顯才下了催眠後,鶴雪識便先趕到了這邊,奚正天那邊直接交給了警方。
整件事情發生得太快,奚正天那邊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但是現在,警方第一時間趕過去,奚正天居然死了?
“他殺?還是自殺?”鶴雪識詢問道。
“根據現場的情況,初步排除他殺。”對麵道,“更準確的消息,還要等後續的調查。”.
結束通話後,鶴雪識起身,“我和玄知要先離開……”
不等鶴雪識說完,他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聊完後,鶴雪識道,“是局裡的電話,說是有了些其他的進展,讓我和玄知先回去。”
於顯才和遲海裕知道事情的輕重,沒有阻攔.
離開後,鶴雪識才緩緩開口,“事情真的有那麼巧嗎?”
奚正天找到穆佑霖,讓穆佑霖催眠其他人來刺殺自己、龍玄知還有遲海裕的動機非常清晰。
因為奚正天得罪了他和龍玄知,最後他可能會得到的角色被遲海裕拿走,所以他心生恨意,希望他們幾個人去死。
這樣一個人,有可能會自殺嗎?
還是畏罪自殺。
鶴雪識直覺不可能。
“那麼,是誰殺了他?”
“會不會是穆佑霖?”龍玄知猜測道,“或許奚正天也是穆佑霖的棋子之一。”
因為失去了作用,所以慘遭拋棄。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時間對不上。”鶴雪識搖頭,“算了,先回到局裡再說。”.
荔景市警察局。
丘梁蹙眉看著監控裡的穆佑霖,狠狠地磨了磨牙齒。
監控裡的穆佑霖看上去相當閒適,神色輕鬆,好像他不是在警局,而是在他自己家裡一般。
雖然穆佑霖已經被抓捕,但是對他的審訊卻成了一個難題。
因為穆佑霖催眠的本事實在是太強,丘梁擔心自己和其他警員不知不覺間就被他給催眠,因此除了最開始的幾句問話後,便沒有再派人對其進行審訊。
但是不審又不行。
丘梁險些愁禿了頭發。
最後還是有人提議,找鶴雪識幫忙。
“鶴老板不僅沒有被穆佑霖催眠,甚至還把穆佑霖氣得暴露了不少信息出來,有他在,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但是鶴老板畢竟不是專業的審訊人員。”
“這個多簡單,我們可以直接把問題列出來,讓鶴老板去問就是了。”
“實在不行,問問鶴老板是不是願意連夜惡補審訊技巧?”.
鶴雪識趕到的時候,一群人討論得正熱鬨,還是丘梁率先看到了鶴雪識。
“鶴老板!”
警局內頓時一靜。
下一瞬,眾人齊齊扭頭,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門外的鶴雪識。
其中一人遲疑地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麵的時間。
“老大,你啥時候打的電話來著?”
丘梁看了自己的手機一下,“五分鐘前。”
這特麼也太快了吧?
所有人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門口的兩人。
鶴雪識走上前,“丘隊長。”
丘梁立刻收回了猜測,上前分彆與鶴雪識和龍玄知握了握手,“辛苦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