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夏慌了神,看向厲菖蒲問道,“我不會被人盯上吧?”
厲菖蒲隻是提醒她,沒想到她嚇得小臉煞白。
他說道,“還不至於。”
向來言辭簡單的人,破天荒補充道,“這些東西在正常消費水平。”
厲菖蒲說完轉身走了,江聽夏吐出一口氣,把錢收在一邊,也出了屋門,正好看見厲菖蒲在和張姐交談,隨後他把一把鈔票和棉花票交給張姐。
卸下來的棉花就在地上擺著,這院子本來就小,這麼一放,幾乎占了半個院子。
江聽夏的心又砰砰砰的跳了起來,這可太紮眼了。
正當她慌亂不已的時候,厲菖蒲湊過來,聲音壓的很低,“這麼多棉花,冬眠也夠了。”
江聽夏聽了更是後悔不已,麵上已顯焦躁。
厲菖蒲不好笑嗎?怎麼她看起來更緊張了。
幾人放下棉花就要走,江聽夏沒有多留,客氣地說,“張姐,路上黑,你們開車小心。”
作為主人,厲菖蒲和江聽夏一起把他們送到院外,看他們上了車,才回去,一轉身,江聽夏看見楊金鳳竟然還是那副快被壓垮的樣子,身上一堆東西,她驚了一下,趕緊走過去,“金鳳姐,你怎麼不把它們放地下,多重啊。”
江聽夏說著就去幫楊金鳳“卸貨”,厲菖蒲和她一起朝楊金鳳走了過去。
楊金鳳看著江聽夏和厲菖蒲並肩走來的身影,眼睛閃過一抹怨毒,她是家裡的小女兒,父母嬌養著長大的,什麼時候做過這種粗活,背著重重的東西走了好久,現在身子都僵了,要不是為了在厲菖蒲麵前陰江聽夏一把,她何必受這個罪。
大集上,售貨員幾句忽悠,江聽夏就花出去那麼多錢,楊金鳳斷定這是個敗家的,既然這樣,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厲大哥那樣的男人,生活簡單、樸素,怎麼會接受這樣的媳婦,所以,楊金鳳大包大攬的,又是提議送貨上門,又是主動要幫忙拿東西,就是為了讓江聽夏多花錢,多買東西,厲大哥看了肯定要不高興。
就在楊金鳳被江聽夏買的東西壓得幾乎力竭的時候,不禁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頭吭哧吭哧扛貨的驢子,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耍心機不知道怎麼,竟然變成了苦力活。
楊金鳳握了握拳,不過,隻要是為了厲大哥,她什麼委屈都能忍。
一旁站著的張紅香也過來幫忙“卸貨”,嘴裡念叨著,“金鳳你怎麼人都呆了,你說你一進院子先把這堆東西放下唄,就這麼傻愣愣的站了老半天,彆是給累傻了。”
江聽夏著急地把楊金鳳背上的包裹提到地上,果然是有些重量,再一看,楊金鳳的粉色外套上麵沾的都是灰,還有幾縷頭發被汗打濕,貼在楊金鳳泛白的臉上,狼狽非常。
男女有彆,厲菖蒲不能上手幫忙,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聽夏腦子裡電光火石,她在他那兒可不是什麼好人形象,彆是又誤會她了,礙於楊金鳳和張紅香都在,她趕緊走到厲菖蒲身邊,低聲解釋道,“我可沒有欺負人,當時我都說拿不了不要買了,是金鳳姐主動幫忙的,我都攔不住她,而且,剛剛在路上我跟她說,給我幾個包袱我拿著,她死活不給我。”
江聽夏不知道楊金鳳心裡那點小九九,眼看就要到家了,她怎麼可能把東西給她,楊金鳳恨不得都拿著,堆在她身上,讓厲菖蒲能直觀感受江聽夏的花錢如流水。
江聽夏有些著急,眼眶微紅,“我真沒有欺負人。”
厲菖蒲皺了皺眉好端端的又怎麼了,他就站在一邊什麼都沒乾,她就連珠炮一樣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