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芳想起剛才的事情,對何誌海說,“你看看,有的人職位上來了,素質還沒跟上。”
何誌海知道南芳說的事情和他有關,下意識反駁,“放……”
意識到江聽夏還在,他硬生生收了後半句,改為,“咱們都是上過軍校的,上過戰場,進過學堂,放古代,正兒八經的文武狀元。”
何誌海又說道,“小夏還在這兒,讓人家聽了,以為咱們這兒都是文盲大老粗呢,我倒是不在乎,他們小夫妻再因為這個鬨彆扭。”
何誌海一副眉眼彎彎,與有榮焉的樣子,指著厲菖蒲說道,“小夏,你彆看這小子不愛言語,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軍校優秀畢業生,沒給咱隊伍丟人。”
何誌海又問,“唉,小夏,你是什麼學曆?”
他記得當初定親的時候,江聽夏才十六歲,還在念中學,何誌海這才好奇她後來讀了什麼大學。
江聽夏麵露難堪,這是她不願意提起的一樁事,當初她在一所國際學校讀書,還有一年畢業的時候,正趕上時局緊張,江爺爺嗅到些不一樣的硝煙味,趕緊讓家裡所有孩子都不要去學校,就在家裡待著,雖然躲過了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牽扯,但是學業就這麼耽擱了,所以江聽夏隻有初中畢業證。
這東西也瞞不住,江聽夏隻好回答道,“我是初中學曆。”
何誌海啊了一聲,很是驚訝,畢竟江聽夏長了一副文人模樣,很有書香氣,誰能想到她連個高中學曆都不是。
對何誌海這樣的反應,江聽夏隻好尷尬笑笑。
何誌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趕緊補了幾句,“初中學曆也不錯,能認得字就行了嘛。”
南芳對他翻了個白眼,這個老何真不會說話,就沒看見人家小夏不願意提這個事兒?她趕緊帶過這個話題,“老何,一個人的學曆再高,文化知識再好,也不代表他做人的道德品行是過關的,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素質問題。”
“你們會打仗,會認字,會戰略軍法,那還不夠,還得有素質,就像你,多少年還把臟話放嘴邊上,多不好聽。”
“這還不算嚴重的,頂多是招人煩,可那打老婆的呢,你看看今天這事,幸好是個誤會,要是真的你怎麼處理?”
“再說了,這樣的人對自己枕邊人都做不到尊重愛護,你怎麼能相信他,把各種任務交到他手上呢,這可不是小事。”
何誌海很能聽進去彆人的意見,想了想,說道,“行,我下通知,嚴查作風問題,以後誰敢打老婆,一定嚴肅處理。”
何誌海看了一眼厲菖蒲,“聽見了吧?”
厲菖蒲站直敬了個禮,“是,要是我跟媳婦動手,我就脫了這身軍裝,不給您丟人,不給軍隊丟人。”
何誌海斜了他一眼,“你小子什麼意思,擠兌我?”
剛才他就是這麼罵他的。
厲菖蒲臉上的表情特彆嚴肅,聲音洪亮,“報告領導,我說的是真心話。”
何誌海懷疑的看了他兩眼,實在不知道他是給老婆表忠心呢還是在表達對自己這個老領導不分青紅皂白給他定罪的不滿。
他覺得,二者都像。
這臭小子。
江聽夏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說話,心裡放心了不少,敢拿自己的職業發誓,一定是心裡沒鬼的,這次進醫院還算有收獲,至少知道了厲菖蒲不打人。
江聽夏傲嬌的想,不打人,也算將將挨到她選丈夫的門檻吧。
南芳臨走前,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小夏,他真的沒欺負你吧?”
江聽夏朝她笑笑,“真的沒有。”
南芳這才信了,“行,你離家那麼遠嫁過來,以後受了委屈儘管找我說,我和老何第一個收拾這小子。”
南芳說完,話鋒一轉,“不過,菖蒲待在老何身邊十幾年了,他的人品我們都是信得過的。”
厲菖蒲看了一眼自己褲子上的腳印,沒說話。
南芳接著說,“當初你爺爺讓給你介紹結婚對象,我們儘心的挑來挑去,周圍人都篩選了一遍,還是菖蒲條件最好,跟你最合適。”
“我這兩天還想著問問你的情況,怎麼樣?結婚以後各方麵都適應吧?”
江聽夏想到這兩天,點點頭說道,“嗯。”
南芳笑了,“行,你們小夫妻過得好就好。”
“剛剛你還說菖蒲人好,看來我和老何這個媒人沒看走眼,當得合格。”